(综仙古)百年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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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歌声忽然停了，凤凰花树下，那道蓝色身影旁又多了一道身影。缓步走来，玄霄道：“夙玉，你果然在此。”
“玄霄师兄。”夙玉转过身，似乎对于玄霄的到来感到有些出乎意料，脸上的忧色收敛，她淡淡地唤了一声。
玄霄颔首，目光在枝头的凤凰花上停留了片刻，复又垂眼，问道：“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歌？”
夙玉有些惊讶，稍显动容地看着他，道：“咦？师兄对音律也有兴趣？”
“我不懂音律，只不过那歌中透着无尽怅然，令我略感好奇罢了。”玄霄沉默了一阵，解释道。
夙玉也是沉默，良久，她才微微侧首，低声道：“……那首歌，自然是很哀伤的。”
远处，夙瑶的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那里正在进行的谈话，他们也能够听见。偷偷地打量欧阳少恭的神色，夙瑶失望地发现，大师兄的表情完全没变化，哪怕是一点点的嫉妒，羡慕，或是怒意都没有！
夙瑶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由心而生，直往脑门上冒，除此之外，她还有种咬手绢的冲动。但她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在大师兄面前保持形象——虽然，她的形象已经多次在大师兄面前碎成渣了。
“大师兄，你现在……有什么感想？”狠狠瞪了在她看来正和玄霄相谈甚欢的夙玉一眼，憋了半天，夙瑶终于忍不住了。
看到了玄霄挂在羲和上的剑穗，欧阳少恭收回视线，含笑道：“看来师弟跟夙玉师妹关系不错，如此甚好。”
——大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
无名之火顿时被一股冷水浇灭，再次瞪了一眼夙玉的背影，夙瑶内心泪流满面。
“难道，夙瑶师妹并不这样觉得吗？”欧阳少恭见她冷脸的程度更深，凝眉问道。
“不，师妹也是这样认为。如此……甚好！甚好！”最后几个字犹如被从牙关强挤出来一般，夙瑶几近咬牙。此时，夙瑶却未察觉，她的不满几乎全是冲着夙玉去的，至于玄霄——就暂时被她忽视了。
就在夙瑶纠结之时，欧阳少恭往夙玉玄霄那边看了一眼，唇角的笑容勾起，扭头对夙瑶道：“师妹，我们蹲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们？”
见夙瑶沉重地点点头，欧阳少恭又问：“那么，以师妹之见，你觉得——这棵树挡得住我们两个人？”
夙瑶隐隐有了不妙之感，忽然，她的眼神一冷，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不能。”
欧阳少恭点点头，声音同样低了下来：“所以，我们被发现了。”虽是低沉的声音，但却掩不了话中暗含的笑意。
夙瑶顿时反应了过来，她也没有抱怨大师兄偶尔出现的“恶趣味”又来了。猛地起身，夙瑶一把将欧阳少恭拉起，正色道：“大师兄，我们去赏花！”说着，她昂首挺胸，就像方才蹲在这里偷看的人不是她，拉着欧阳少恭就往夙玉两人那边去了。
果然，等夙瑶拉着欧阳少恭走了过来，夙玉和玄霄已经停止了谈话，不约而同地看向走过来的两人，或惊讶或欣喜，两人的神情都有了些变化。
“师兄，你回来了。”“夙瑶师姐！”
两个人赶紧迎了上去，离得近了，他们才注意到某个细节，视线又同时落到夙瑶拉着欧阳少恭的手上。
察觉到夙玉看过来的视线，夙瑶昂首冷哼的同时，又觉得不对劲——她怎么觉得，夙玉的眼神有些……幽怨？
错觉，绝对是错觉。她正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一阵冷意袭来，往冷意来源望去，她看到了玄霄师弟。夙瑶奇怪地回头一看，正对上了欧阳少恭的目光。
欧阳少恭笑着看她，动了动被她抓着的手。
夙瑶立即明白过来，飞快地放开欧阳少恭的手，她重重地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严肃地道：“夙玉师妹，玄霄师弟。”
欧阳少恭笑着接了一句：“真巧，师弟与夙玉师妹也是来赏花吗？”
玄霄走近几步，道：“是的。”他目光不移地看着欧阳少恭，似乎此刻，不变的声音都变得比以往柔和了几分：“师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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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祝大家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呀~
好不容易憋出一章……咳咳，正在码新文的存稿，还是综仙古同人还是霄恭cp——现在宣传还太早了捂脸
在这里对菠萝妹子和城妹子告白——谢谢菠萝妹子的地雷哟~新年快乐咿呀呀
城妹子我爱你！球勾搭！大师姐cp果断玉瑶了（……应该）
☆、第四十四章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欧阳少恭也看着玄霄；眼底的笑意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目光落到他身后的某处；欧阳少恭状若无意地问道：“这剑穗……师弟一直带着？”
“嗯。”玄霄简单地答了一声，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时；一旁的夙玉却轻声接话道：“大师兄或许不知，玄霄师兄可是十分爱惜此物，修炼时怕羲和阳炎损坏了剑穗；还特地将之取下来放好。”
听到夙玉的话，玄霄微微蹙眉；侧目看了看夙玉；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深望了一眼正挂在羲和上轻轻晃动的杏黄色剑穗；欧阳少恭收回视线，注视着夙玉道：“方才与夙瑶师妹在路上听见的，可是夙玉师妹的歌声？倒是个极好的声音。”
夙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的，师兄过奖了。”偷眼瞅了瞅还没开口的夙瑶，夙玉脸色微红，声音不自觉地更低了：“夙瑶师姐……也听到了？”
夙瑶正盯着欧阳少恭和玄霄胡思乱想，冷不防被她一问，夙瑶下意识地道：“嗯，很好听，不过歌词不大对吧！”她心里还在嘀咕谁这么无聊打扰她干“正事”，却在下一刻猛地回神，暗叫不好。
一直面无表情，夙瑶淡然面对其他三人看过来的疑惑目光，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神色久久不说话，眼神示意你们都懂的还要我说吗。
这回，又是欧阳少恭及时打圆场：“夙瑶师妹的意思，应该是对歌词的内容抱有不解吧。”看向夙瑶，他问道：“师妹，可是如此？”
“大师兄说得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夙瑶冷着脸道，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放松地同时默默地给大师兄发了一张好人卡：大师兄真乃好人！若是欧阳少恭知道她此时在想着什么，恐怕免不得又一次地嗤之以鼻。
夙玉恍然，注视着夙瑶，她的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郁色，缓声道：“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这便是夙玉所唱之歌的歌词。欧阳少恭心头微动，低语重复道：“……万劫无期，何时来飞？”也许是被歌词中蕴含的情感触动，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悠远起来。
“同门两年，我却不知夙玉你也擅诗赋。”发现欧阳少恭有些失神，玄霄看似不经意地向前挪了一步，出言问道。
夙玉摇头道：“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自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和师姐见笑了。”
夙瑶一直都在关注玄霄和欧阳少恭的一举一动，玄霄刚才的动作自然也逃不出她的眼睛。当下往夙玉那边挪了挪，为了避免自己的小动作被几人察觉，她还接了句话道：“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地……伤情？ ”
夙玉没有立即开始讲述，而是悠悠地看着夙瑶，夙瑶却没有发现，她眼神中带着的无奈。沉默了良久，夙玉终于开口：“：……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
“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
末了，她的脸上复又多了些欣慰，“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
听故事的几人迟迟没有开口，然而，接下来打破沉寂的，竟是夙瑶。“……莫非，在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她的语气忽然变得重了，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如此的严肃。
夙玉先是愣了，呆看着夙瑶片刻，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但虽是如此，夙玉还是并未承认，微红着脸侧首，低声道：“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得绚丽，便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
见事情如此发展，欧阳少恭与玄霄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插话。夙瑶的神色更加严肃，她突然伸手抓过夙玉的手腕，在夙玉惊讶的目光下，沉声道：“夙玉师妹，我有话对你说。”她又对欧阳少恭颔首道：“大师兄，我们就不打扰你和玄霄师弟了。”说完，她拉着夙玉就离开了。
“夙瑶师妹！”
欧阳少恭总觉得夙瑶最后那句话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再想了想，这话似乎也没错，最后也只能将这个细节放在一边。他正准备转身，手往后动了一下，却是碰到了另一只手掌，手的主人动作一顿，两人都稍稍愣了一下。欧阳少恭想要地收回手，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手便被人握住。他轻轻地挣了几下，不动，再抽，还是不动。
眉毛挑了挑，欧阳少恭也不再挣了，若无其事地回过身，一眼就看见了玄霄的脸。不知何时，两人竟离得如此之近，此时面对面地站着，都能看见彼此眼中对方的倒影。
现在算来，他们已有两年未见了。欧阳少恭打量起玄霄，发现他的个子又窜上来一截，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握着他的手不放，玄霄却一直没有开口。
与玄霄眼巴巴地对视半天，忽然地，欧阳少恭眼角弯了弯，唇角勾起了弧度，竟又往前走了一步，若有旁人来看，两人此时就像是紧贴在一起。欧阳少恭抢在了玄霄开口之前，在他耳边道：“师弟，你这样拉着，不累吗？”
玄霄神色微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感觉到身前人的身体忽地僵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沉默地放开手，他往后退开了一步。
欧阳少恭垂下眼，他没有动，他也没法动，此时——玄震的记忆又一次出现。
良久之后，他幽邃如深潭的眼底滑过一丝暗色，抬起头看向玄霄，竟是突兀地问道：“师弟，你以为——师兄是怎样的人？”
与他对视，玄霄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师兄自然是极好的。”
“是吗。”欧阳少恭淡淡地道。这时候，玄霄也许已经察觉到了不妥。
欧阳少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玄霄的表情变化，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道：“玄霄，你可知道，你的师兄可不是什么好人呐……”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玄霄感觉得到，这温和外表下暗藏的意味。
就如欧阳少恭所料那般，他没有得到玄霄的回答。不在意地轻哼一声，他没有理会玄霄，自顾自地转身欲要离去。
然而，他的手又被拉住。按捺住突然升起的不耐，欧阳少恭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师弟还有何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玄霄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玄霄心中所想，师兄你又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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