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随心(一代军师同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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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失忆人员之一，赵珏感同身受地表示，“其实记不起来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得以前的经历的事并不是愉快的，这样还不如不要记起来呢……”
说到这里，赵珏第一次露出落寞的神色。
江哲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差点以为他那准姐夫又变成了那位忧国忧民的德亲王了……
青年忙低头喝了一口香茶，轻道：“赵兄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静默。
却是各怀心思……
江哲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是烦乱不已……
听赵珏的话，明明白白是不愿再拾回过去的记忆……
他当然是万分赞同的，这种结果无论对赵珏本人还是对飘香来说，应该都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如果赵珏永远记不起自己的身份，那么南楚的一切以及南楚的未来也就不用他来负担了……
他只不过是个平民，一个与刚刚逝去的亲王殿下有着相似的名字和容貌的普通平民而已……
他有权利为了自己和爱人而活着！
但，如果赵珏恢复了记忆呢？
他必然是要回建业或是襄阳的，岂会眼睁睁看着南楚灭亡而无动于衷？！
更不要说让他带着飘香远走高飞，去过自由平静的生活……
以赵珏和飘香的性子，那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岂肯离开自己的国家，苟且偷生下去！！
想到这里，江哲越发觉得头痛不已。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赵珏和飘香都不同程度的失忆了，暂时不会跑去玉碎瓦全的……
但失忆什么的，也许只是一时而已……
若是哪一天忽然想起来了怎么办？！
江哲越想，脸色越难看。
直到，对坐那人淡淡说了一句：“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随云又何必执着呢……”
这话宛如一声警钟，令人顿时醍醐灌顶。
“赵兄说的是……”他本来就不想让赵珏和飘香陷进南楚这烂泥坑中，既然当事人自己都不在意过往，他又何必执着呢╮（╯_╰）╭
大不了用些特殊的手段……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个法子，先把两人弄到南楚之外的地方去再说！
对！
只要离开了南楚，两人才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这么一想开，江哲也不纠结了，几天来的烦心郁闷也一下子散去了。
于是，青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看得对坐那人微微一愣。
“赵兄觉得在我这山庄度日如何？”某人循循诱导。
“随云雅量高致，居所如此清幽宜人，真乃谪仙一样的日子……”赵珏呷了一口香茗，然后淡淡笑了……
虽然不知道青年打什么主意，但赵珏对他的称赞绝对是出自真心！
“哪里哪里……”江哲闻言愣了一下，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啊，对了！
当初他在长亭送赵珏去襄阳时，赵珏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说他这几年养尊处优，调/教仆从什么的，话里多是薄薄的责备和失望……
现在这话，分明是羡慕嫉妒恨呀……
额……
在他印象中，赵珏虽然贵为皇叔，在衣食住行上却从来不讲究排场。他在建业的王府根本是形同虚设，其内装潢摆设几乎与普通的仕宦人家一般。而襄阳的元帅府更是如同军营一般，江哲与其相交这么多年，还是真没见过他摆过亲王的架子，大肆张扬过…………
比起那个齐王李显，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想到这里，江哲终于有些明白这违和的感觉是什么了！
从刚进门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仿佛眼前的赵珏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德亲王赵珏似的……
眼前这人，周身的气息那么从容恬淡，根本不像是曾经在沙场上叱咤的马上王爷！
这个人，根本就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翩翩世家公子，那样风度斐然，沉稳如玉。
如果不是此人不是他亲手救活的，江哲真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和德亲王赵珏长得相像的陌生人而已……
这样的改变，真不知道是药物缘故还是他的心境使然？
抑或是，丢去了沉重的过去，表现出来的真性情？
相对江哲的纠结，赵珏却是一派从容。
他是失忆了，但并不表示他的智力下降了。
虽然一直想不起自己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很快就判断出，自己应该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
不明白青年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身份，然而赵珏已经不在意了。
他想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和这位未来小舅子慢慢探讨这个问题的……
等离开南楚之后吧……
今天他来山庄找江哲，一则是看望病中的未婚妻柳飘香，二则也是来告诉他未来的小舅子他新近做出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神马的最讨厌了T。T
☆、第十六章 玉碎香消 09
听赵珏问起飘香的病情，江哲忍不住又要叹气。
“阿姐的侍女没了，她正伤心呢……”
臻儿的死确实给了飘香不小的打击，因为情绪激动，身体复原缓慢倒还是小事，最让江哲担心的还是，她会不会因此想起当初在建业所受的折辱呢？
如今赵珏虽然在眼前，可他却不能告诉他飘香的真实病因，唉……
“赵兄待会儿去见她，不妨替哲多劝导劝导阿姐……”
赵珏点点头，又道：“随云，我与令姐既有婚约，珏痴长你几岁，若不嫌弃，你我不妨以兄弟相称……”他对青年一口一个“赵兄”的称呼早已不耐。
“赵…兄长既这么说，哲自当从命！”江哲闻言忙起身作揖。
赵珏成了飘香的夫婿，自然是他的姐夫，称呼其‘兄长’也不算僭越。
赵珏看着青年恭恭敬敬作揖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口猛然一痛，脑中熟悉的一幕一闪而过。
曾经，青年也是像这样恭恭敬敬地向他作揖，脸上却是漠然神色……
“……”
“兄长，不知你今日前来，有什么要事……呃，兄长，你怎么了？”江哲看向赵珏，发现他神色怔愣，脸色有些泛白，仿佛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不禁吃了一惊。
“你哪里不舒服？”
江哲立刻执起赵珏的手腕，开始切脉。
“我没事……”赵珏空出来的一手扶着额，勉强一笑。
“天气炎热，略感窒闷吧了……”
江哲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对门外唤了一声：“盗骊，去取消暑甜汤来……”
外面的小童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小厨房去了。
这时，窗外忽然吹来一阵大风，将一丛翠竹吹得‘簌簌’乱响。
天色骤然变黑，须臾之间就乌云满天。
风还一直吹着，将小厅内的窒闷之气渐渐吹散，微凉的空气让江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随云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回房去歇着吧。”赵珏蹙眉道。
早有两个小童拎着披风来给江哲披上。
“我看兄长还有事没说吧~~~”青年一面让小童换了热茶，一面看着赵珏道。
自赵珏苏醒以来，都是江哲去别院看望他，这还是第一次赵珏主动来找他的……
“确实有件要紧事~~~”赵珏朗声一笑，道：“我想尽快与飘香把亲事办了，然后带她去蜀中游历一番，不知随云意下如何？”
“尽快成亲么……”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江哲当然是万分赞同的，不过……
去蜀中游历？？？
那岂不是去找死= =｜｜｜
“兄长还是不要去蜀中的好……”要让那帮天蜀的复国分子知道德亲王还没死，那还了得！！
江哲勉强找了个借口，道：“入蜀道路艰难，何况蜀中战火初歇，匪盗频出……”
“阿姐毕竟是个女子，兄长固然是为了她忘记烦心之事，却也不能不顾及自身安全……”
赵珏挑眉，“是珏考虑不周……”
“其实这事以后再谈也不迟，重要的是婚事……”
“婚事？”江哲歪歪头，说到婚事，他都还没跟飘香提起赵珏已经失忆了的事呢……
“兄长为何要这么急？不跟阿姐商量一下吗？”
赵珏垂下眼睑，他没有马上回答青年的问题，而是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窗外已经下起瓢泼大雨，天与地已经被一道水幕连载了一起，湿冷的水汽随着风，不断吹进屋内……
江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赵珏回头，斟了一杯暖暖的茶给他。
“不瞒随云说，我自醒来之后，就常有如释重担之感……”
“以我的浅见，往日的赵珏必是个劳心劳力之人，况且……”
赵珏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片温柔的笑意。
“飘香是个好女人，我也不该再让她等下去了……”
听到这话，江哲心中大定，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捧着茶碗，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顿饭功夫，外面就云散雨收了。
窗外绿莹莹的千竿翠竹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子，一阵清风吹过，‘窸窣’‘滴答’的轻响声此起彼伏。
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晌，江哲才淡淡开口。
“阿姐的院子在东面……”
=========================== 曾经沧海难为水 =========================
赵珏婉言谢绝了江哲的陪同，只让一个小童带他去飘香的院子。
一路上就见各式造型奇巧的亭台假山，姹紫嫣红各色花草，更有许多可爱的小动物在园子中四处跑跳……
转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大片芳草茵茵，远处荷塘如画。
因着刚才的骤雨，接天的碧叶上滚着晶莹的水珠子，在阳光照耀下，阁外耀眼。
满塘荷花已近荼靡，葱葱绿叶之中隐隐点缀着殷红嫩黄，更多的是饱满累垂的莲蓬……
赵珏深吸了一口气，满腔荷香以及滋润的泥土草香，令他身心俱爽……
也正在此时，他看到了一抹令人惊艳的色彩……
临着荷塘的香榭里，一位美人正托腮遥望。
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秦淮第一名姬，如今藏云山庄主人的义姐——柳飘香。
臻儿的逝去，令飘香十分伤心，尽管在江哲面前，她坚强地忍住了悲痛，可是一旦独处，她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
臻儿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大约八、九岁，瘦瘦小小的好似只有五六岁一样，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黑漉漉的显得格外大。
那时，飘香还没有到画舫，原来楼里的老鸨十分厉害，丫头们也都刁钻狡猾，欺负臻儿年纪小，时常让她干一些脏活累活……
到了飘向身边后，臻儿的日子才好过些。
后来，飘香赎身离开花楼，顺便也把臻儿也带走了……
虽然恢复了自由身，但臻儿始终不愿意离开飘香，决定终生伺候她左右……
飘香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她。
不过她在私下已经悄悄准备好了一份嫁妆，只等臻儿满了16岁，就为她寻户好人家……
谁知命运无常……
一朵刚刚准备绽放的鲜花竟然骤然凋零了……
怎不叫她心痛……
赵珏呆立在回廊的尽头，远远望着美人蹙眉落泪，自己的心竟然也感同身受地抽痛起来……
那个女子……
就是他心底一直牵绕的人儿啊……
直到身边的小童轻声提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