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随心(一代军师同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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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不反击一下也就不是江哲了,就听他躬身对李贽道:“殿下手掌千万人的生死祸福,日理万机,哲这样一个山野草民竟能够和殿下一起赏雪,真是哲的福分……”
不料,李贽根本不接这话茬,顾左右而言他,“随云,方才见你诗兴勃发,不如再吟几首如何?”
荀廉等人也纷纷附和,“随云乃是江南状元之才,诗词冠绝南楚,今日也让我等一饱耳福才是~~~~~”
江哲却笑道:“既然今日是哲先来了,那几位今日可要听我做主,一人吟诗有甚趣味,不如大家一起来行个酒令吧。”说着又唤小顺子去温酒,讲明行令规则。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雍王殿下。
李贽见江哲难得兴致高昂,也不愿扫了他的兴,便笑道:“既然随云定下了规矩,本王也不能不遵守。好吧,你们听着,若是吟不出好诗,可要连饮御酒三杯。”
说话不久,小顺子已经将温好的第一壶酒端了上来,给众人一一满上。
江哲在藏云庄时,在饮食上就被飘香和小顺子管十分严,别的倒还罢了,惟喝酒这一项,平日都是有限量的,便是逢年过节也十分节制。
今日难得有了机会,他不免连喝了数杯,只觉齿颊流芳,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不由赞道:“真是好酒!”
李贽见他喜欢,顿时喜笑颜开,使了个眼色给众人。
石彧会意,笑举杯道:“既然随云喜欢,就多喝几杯吧。”
荀廉等人也连连敬酒。
一时亭中气氛热烈了起来。
李贽见江哲两颊飞红,似有了几分酒意,便提议开始行酒令。
荀廉起头,吟了一首七绝,虽然意境平凡,却是和眼前盛境如此贴切。
江哲笑着赞了两句,荀廉便乘隙劝其归顺雍王。江哲笑着和诗一首,句中暗示自己无才无德,情愿归隐山野得自由。
荀廉只得苦笑,与他对饮一杯作罢。
接着是董志,吟的一首五律,恰恰勾起了江哲的伤心事……
小顺子见自家公子听了董志的诗词后,面露凄色几乎落泪,不由十分恼怒,冷冷地瞪着董志。
董志也知自己有些过了,忙道:“是我不好,勾起随云伤心事,还请见谅……”
江哲摆摆手,淡淡一笑,“多日悒郁,一扫而空,还要多谢董兄。”
管休见状,忙起身打圆场,道:“休不如永泉他们才思敏捷,少不得献丑了……”
说完便唱一首《鹧鸪天》,用词诙谐有趣得紧,江哲不由转忧为笑。
众人听了也不由大笑起来,苟廉更是被杯中酒呛住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管兄,从来不知道你这样风趣,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管休儒雅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见江哲面色恢复如初,心下大石落地,便喝了一杯御酒径直坐下了。
小顺子见管休一首诗词令江哲开颜,立刻转怒为喜,连忙将刚温好的酒替管休倒满,真是难得一见的殷勤。
他这一举动立刻落在了李贽和石彧眼里,两人不约而同点头赞赏。
当下已轮到了石彧行令。
石彧起身先敬了江哲一杯,道:“江先生,彧和江先生相见恨晚,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向先生讨教,这一杯酒敬先生,愿先生福体安康。”
江哲忙也站了起来道:“子攸先生如此,哲愧不敢当,哲早就听说子攸先生是雍王殿下的萧何。殿下出征在外,先生为殿下打理后方,若没有先生,殿下恐怕腹背受敌,君之大才,哲一向万分佩服。”
石彧笑道:“随云如此推崇,倒令在下惭愧万分了。”
一旁的李贽听到江哲一番话,感触良多,也站了起来,道:“随云说的不错,本王若无子攸,焉能有今日。”
说着举杯道:“今日本王敬先生一杯,聊表心中感激之情。”
石彧连忙举杯相谢,想起这些年雍王殿下的艰难处境,不觉红了眼眶。
之后,石彧赋了一首七律,江哲直赞诗中一派丞相气度
石彧不觉失笑,道:“随云若肯屈就,彧情愿虚左以待。”
江哲却岔开话题,“如今良辰美景,正好游冶,何必说些军国事,徒增烦恼。”
众人听了,知他是铁了心不肯答应,不觉一阵心灰。
惟李贽仍镇定自若,笑道:“随云雅量高致,本王实在仰慕得紧啊……”
江哲笑回道:“殿下乃是这里的主人,也该吟诗一首,表明心志才是。”
李贽瞥了他一眼,不觉心下一动,暗暗想道:莫非……随云是在试探本王的底线……
如此一想,李贽豪气顿生,朗声一笑道:“那本王便勉力赋上一首,望随云不要见笑。”
说罢,便朗声吟诵起来。
江哲听到“怀珍愧隐德,表瑞伫丰年”两句,不觉微微皱眉,直到李贽吟完,他还没有回过神过来。
李贽虚咳了一声,低声问道:“随云以为如何?”
江哲品味良久,笑道:“殿下所吟之诗沉健稳练,语壮意豪,一派帝王气象。”
李贽听出江哲这话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语,心下便有五分欢喜,口中却道:“我不过是个皇子,这‘帝王气象’四个字不敢自居,随云不要害我~~~~~”
江哲笑而不语。
李贽又道:“天色也近午时,亭中总归不够宽敞,还是挪到屋子里用饭比较好,还请随云最后吟诗一首,以做善始善终。”
江哲也不推辞,笑道:“殿下说的是,再比下去,我便真成了江郎才尽了。”
众人一阵大笑。
江哲起身走到亭边,解开轻裘衣襟,临风长吟,身姿飘逸如谪仙一般。
李贽看得移不开眼,心里想将他独占不放的念头越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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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明争暗夺 06
一时风雪越发紧了,亭中虽有地龙暖气,却也禁不住这漫天席卷而来的溯雪。
小顺子早就看出江哲有了三分醉意,只是碍于雍王等人在场,不好相劝。再兼江哲自从
离了南楚,面上看来无动于衷,但小顺子却知道,公子的心里还是很沉重的……
即便南楚已腐朽不堪,无力回天,但公子毕竟生长于斯,又是在朝中做过官宦的,故友同窗比比皆是,哪能没有半点情分?
小顺子有心去安慰却无从开口,只好任他一醉解千愁罢……
眼见风雪渐紧,小顺子立刻上前一步,替江哲整理好衣衫,劝道:“公子身子不好,今日又多喝了几杯,可不能着凉了。”
江哲顿时神志一清,脸上红晕却越发深了,笑道:“哲酒后失态,还请殿下和几位先生见谅。”
说着,小顺子已递上来温热的方巾,伺候江哲净面。
“狂歌纵酒,名士风采,怎说失态?”李贽笑着看了小顺子一眼,又道:“不过李说得对,随云你身体刚刚好转,不可着凉,不如再喝几杯暖暖身。”
荀廉等人也纷纷附和。
江哲笑而不答,只看了小顺子一眼。
小顺子正侧身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亭外。
正在这时,忽听耳边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
“父王……”
就见一个四五岁的男童蹦蹦跳跳进了亭子,直奔李贽而来。
男童身后急急跟着一众奶妈嬷嬷、太监、侍卫,到了亭外都一齐向李贽行礼。
李贽挥挥手让他们起身,一把揽过男童,面露喜色。
“骏儿,过来让父王看看……怎么浑身是雪?”
那男童偎依在李贽身旁,挺直了肩背,仰头答道:“孩儿是自己走过来的,没有让嬷嬷抱呢~~~~”说话语气甚是得意,仿佛正等着父亲夸奖。
“好孩子~~~”李贽朗声一笑,立刻明白儿子身上大半雪痕定是跌了好几跤的缘故,也不说破,摩拭着李骏的小小背脊,一脸慈爱。
这一幕正落在江哲眼里,没来由的让他心中一酸。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想起早逝的父亲,还有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
一旁的小顺子见状也是神色一黯,显然是明白了江哲此刻的心情。
李贽很快注意到江哲的面色有些微变化,忙对李骏道:“骏儿,快来见过各位先生。”
李骏立刻听命向各位在座的谋士行礼,石彧等人一一还礼。
一直到了江哲跟前,李骏露出疑惑的表情,回头对众人道:“这位先生是谁?骏儿怎么从来没见过?”
李贽笑道:“这位江先生可是十分厉害的人物,俊儿你日后可要多多亲近才是……”
石彧也笑道:“世子,还不上前拜见江先生……”
李骏闻言,看了看李贽又看了看石彧,然后摇摇摆摆走到江哲面前作了个揖,稚声稚气道:“俊儿拜见江先生……”
见此情景,江哲总算明白了方才众人互打眼色的缘故,他也不揭破,忙起身回礼道:“草民见过世子。”
李骏见江哲生得年轻清俊,心中又多了几分喜欢,于是拉住江哲的衣角问道:“先生是哪里人?也是父王的宾客么?”
江哲见那孩子娇憨可爱,不由一一回答:“草民只是南楚一介书生,不过寄居王府养病罢了……”
李俊闻言,眼中放光,喜道:“这么说,先生一定不会像石先生那么忙了?若是有时间,你陪骏儿到渭河上去钓鱼好不好?”
江哲一听这话,不由“噗哧”一声笑了。
荀廉几人也忍俊不禁,只石彧有些尴尬,看了李贽一眼,脸都有些红了。
李贽笑斥道:“真是胡闹!你这是在怪石先生不带你去玩么?”
“孩儿不敢!”李骏忙乖乖回答道。
李贽收了笑容,道:“说来,父王上次给你选的师傅,怎么又被你赶跑了,嗯?”
李骏一听这话,小嘴立刻撅了起来,道:“是那个师傅太没有本事了,俊儿就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居然答不上来。”
这下连荀廉等人也来了兴致,问道:“哦?不知世子问了个什么问题?”
李贽也笑着问道:“你问了个什么问题,让师傅没有答出来?”
李骏摇晃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起前些日子听他舅舅跟李贽说过的一个大理寺案子,说是一个人的继母杀了他的父亲,他便杀了继母,县官判了他大逆灭伦的罪名。
“骏儿去问师傅,他却说判得不错,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所以我就赶走了他。”
李贽听完不由哈哈一笑,道:“骏儿你这次可算问错人了……”
李骏瞪大眼,不依道:“那骏儿该问谁?”他看看石彧,见石彧微笑着轻轻颔首,于是回头继续拉着江哲的衣角道:“先生能告诉骏儿,该如何判决么?”
江哲笑道:“这些事情自有律令,在下一介草民,怎么有资格评论?”
李骏哪里肯依,道:“若是先生答了出来,骏儿就拜先生为师。若是答不出来,那么先生就做骏儿的随从,带骏儿去渭河钓鱼。”
这小鬼还惦记着出去钓鱼呢~~~~~
江哲不由失笑。
见在场的荀廉等人也是哭笑不得的样子,江哲便知刚才那番话是出自那孩子的真心,并非有人授意。
江哲于是将案情重新一分析,听得那小世子心服口服,也不惦记钓鱼了,急急吼吼扑倒在江哲膝上,道:“先生真厉害~~~~骏儿每次拿这事来问人,都不见有人说得像先生这般明白呢~~~~”
说着,李骏端端正正跪在江哲面前,道:“骏儿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什么是一诺千金,骏儿愿意拜先生为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