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爱之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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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道了最后,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再度控制不住的愤慨的拔高,于是她不得不停了下来,稍微的平静回复了一下她那再度沸腾起来了的情绪,然后,再度的和缓了一下口气,她这才又开了口,叹口气,接着说了下去“…唉……你是知道的,西弗勒斯,我们所有人谁都从来没有指望过,你能够突然的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我们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我们也都知道你大概完全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去照顾好一个脆弱的小孩子。但是,那是你的孩子,并且那孩子还很敏感,包括身和心,所以,至少能稍微的宽容一些,对他好一点儿,好吗?那毕竟是你的孩子,你的,你是知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的,是吗,西弗勒斯?”
“……”只是沉默的定定望着,眼前的这个真诚的为他的孩子在担忧着心疼着的,向来都是最为富有爱心的女人,此时已经收起了,他那一时的,因为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的,明显的流露了出来的一些情绪代码的西弗勒斯,此刻已经再度回复到了,他那张始终坚硬的挂在脸上的,空白而死寂的,绷紧着什么东西都泄露不出来的空洞表情。可是,他的那双并不平静的正不断翻涌着黑色的巨浪的夜色双眼,却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那此刻的极度的不平静。
“…是,我明白。”最后,短暂的按住心底正不断翻涌的汹涌的复杂情感,西弗勒斯紧绷着他的低沉声音,抑制着不让自己此刻内心的那些感受流露出来哪怕是一点点,他只是极为简单而短促的,干巴巴的开口蹦出来了这样的几个单词,以此作为回应。
“唉……算了,不管怎样,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西弗勒斯。”抬眼严厉的紧盯着西弗勒斯,几秒钟之后,挫败的收回了视线,再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庞弗雷夫人放弃般的如此说道,然后,接着她不再看向他,回身,没有再回头的径直迈步走了开来,同时,最后还不忘加上这么一句话,如此嘱咐道“…去看看那孩子吧,你现在可以进去陪着他了,进去吧。”
然后她离开,之后不久,再次消失在了医疗翼那道深色的大门之后。而西弗勒斯,则仍然站在原地,就只是定定的,望着那名极是认真负责的护士消失的方向,如同一尊死寂的豪无一丝生命的雕像一般,与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oo00oo——
最后,在不知道究竟是又经过了多久的时间之后,好不容易的,这才从自己心中的那巨大漩涡一般的叫嚣着,仿佛是想要彻底的倾覆他所有的思绪和理智一般的,汹涌而剧烈的由自责、愧疚等等复杂的激烈情感组成的汪洋大海之中,终于挣扎着捞回了自己的全部神智,西弗勒斯这才再度抬脚,迈着异常沉重的步伐,动作以他惯常的习惯来说是显得极为缓慢的,向着医疗翼的那道高大的深色大门,靠近了过去。
不久之后,还是站定在了那两扇深色的木门之前,将手放在其中的一扇上面,西弗勒斯再度坚定了一下自己,然后,他的手开始向前用力推去。医院厢房的门于是在西弗勒斯推开时发出了小小的抗议般的咯吱声,于是,他小心的踏入门口,走了进去。接着,有一阵子,他维持一个僵硬的动作完全不动,只是站在房间里面,手仍然扶在门上。徒劳的,如此做着,就好像他这样做就可以随时离开,不用再往里面走去似的。而他的心中,也确实是极想要能够就这样简单的转身离去,也许可以明天再来。因为现在,他真的是不敢去面对那个孩子,不敢去看那张与自己极为肖似的苍白小脸处在痛苦之中的情形,尤其,是在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那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和究竟,是谁造成的,这个时刻。
他停顿,半身已经转向了门外,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转身就这样离去。因为,他的理智根本就不可能允许他就这样懦弱的逃离开。在脑海里面一脚狠狠的踢开这个象征着无能的想法,不允许自己继续逃避,西弗勒斯再度努力的集中坚强建设起他的勇气,向后将挂在脸上的头发轻轻的摇开,坚定的咬紧着牙,然后,他在抬眼搜寻着寻找着那个孩子现在所在的位置的同一时间,抬起了脚,向着房间的内部,直直走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不知究竟又是因为了什么样的原因,他的步子明显的变大也变快了很多就是了。
空旷而昏暗的医院厢房那间长方形空间另一端的角落之中,正放着房间中唯一的一张现在正被占用的床铺,此刻它差不多完全被帷幔遮盖住了。
而他的孩子,此刻,就躺在那一片狭小的被隔离开来的空间里面。
几乎有点恍惚,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正慢慢的靠近那儿,视线完全专注的定在眼前那布制的帷幔之上,就好像他是正在接近一个完全未知的危险的龙穴,而不是仅仅是在试图靠近着一个生了病的孩子。然后再一次的,西弗勒斯在心底想到,他宁愿不带魔杖的走进黑暗的洞窟之中去空手和龙搏斗,也不要继续这样向前前进,至少他知道要是遇到头饥饿凶猛的龙他究竟最终会变成怎样。而这…他不怎么愿意去想象了。
于是,不得不再一次的在精神上狠狠的抽打着自己那又一次想要冒出头来的,那极度想要再一次逃避开的怯懦焦虑的心情,西弗勒斯停下来,面对着此刻已经就近在眼前了的正挂在那里的长长的帷幔,停顿他的思绪,深呼吸,然后,在将自己的脸固定为坚定的空白的表情之后,他这才小心的走向前,谨慎的无声的将帷幔拉开了一些。紧接着,一时间,在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那个瘦小的身影深陷在对于他来说显得如此空旷而巨大并且白的凄厉的被单之间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犹豫,并且还快速的滑过了一种近似于畏怯的表情,另外还有一丝的恐惧。
西弗勒斯的整个人在瞬间僵住了,一只手仍然死死的紧抓着帷幔的边缘,他注视着,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看着眼前的那张五官清秀的面庞平静而安宁的处在深度的睡眠——或者应该说是昏迷才对——之中,惨白如雪到几近于透明的一张小脸,此刻毫无一点生气的,几乎接近于令人感到一阵阵害怕的,一片死寂。
这还是第一次的,他居然能够如此长时间的仔细的端详这张脸,不再是一扫而过,没有再刻意的偏移开视线,同时,也不再又那些下意识的想要逃开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他心底其实一直都是非常清楚的了解的,之前,他其实一直都在害怕,为他会在那里,看到自己的某些东西在那孩子的身上体现出来的事实。他一直不知道要对此怎么想,他一直都在极力的避免自己去想到这些。它会将他再度送到又一个极度自我厌恶的区间——因为那些告诉他,他迫使那孩子的母亲与他创造了一个错误的出现的生命,或者,因此他会对那个在这个问题上面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的无辜的孩子迁怒。
因为以上种种的各色原因,直到此时,他才是第一次的,克服了心中的所有的那些各种各样的魔障,终于,敢于将自己的视线,直接的对上了眼前的这张面孔,如此清晰细致的观察它。然后,第一次的,他如此专注的,注视着他的儿子……
确认眼前躺着的孩子仍好好的处于无意识的深度睡眠之中,西弗勒斯果断的立马旋身转至到帷幔之后,接着,站定在床尾的附近,他大胆的从边缘静静的看着他的孩子,同时缓缓的移动着他的视线。而就在他如此仔细的开始端详眼前这张脸的时候,心底中,最隐秘的深处,忽然就那么无法控制的,升起来了,某种他不愿意承认的奇怪的情感。因为,他在那里认出来了属于自己的特征,混杂着他母亲的。他猛然感到自己的嘴角在微微的抽动着,几乎立刻就要扭曲成一个微笑。
他是在感觉到骄傲吗?他怀疑。知道眼前的这男孩儿是属于他的,并且同时看到了他自己的反射鲜明的体现在那里,真的,值得他骄傲吗?
想到这里,面容不由自主的猛地开始剧烈的扭曲了起来,西弗勒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无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他没有那个权利,没有权利去自豪,由于他犯下的罪而引起的任何事,甚至就只是去考虑,考虑眼前的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个孩子看起来,真的是——就如前些天在教职员休息室中米勒娃他们一直在说的那些东西——就像是他的——那紧闭着的眼睛倾斜的角度,就像是他自己的…他们还说过些什么?是,是的,他记起来了…他们还说这个孩子非常的聪明但同时也非常的孤僻的,就像是他…是的,没错,他是他的,确实是他的……他的儿子。
西弗勒斯绝望的努力想要屏除因为这些思绪而引起的,那心底里面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奇怪的沾沾自喜的骄傲,但他无法停止,无法阻止自己,无法不去这么想。
徒劳的试图恢复平稳的思绪,西弗勒斯疲惫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脚,颓然的迈动脚步,更加接近他的儿子一些的,从床脚,来到了病床的旁边,最后,无力的跌坐进了一把正巧就立在床头柜之前的椅子之中。
胳膊肘抵着膝盖,双手交握,西弗勒斯将自己的额头轻轻靠在了那上面,半响之后,似乎是稍微的回复了一些力气,他这才再度微微的抬起头了。将一只手臂折起支在床缘,然后再用那一只手掌撑着头,西弗勒斯略侧着头,这一次,更加靠近的,看向了面前的那张,平静并且苍白到几近于透明的,此刻正被黑云一般铺散在洁白的羽毛枕头上那些浓密而柔顺的长发轻柔而略显凌乱的环绕着的小脸。
他看着他,就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面最精巧最脆弱的东西,就好像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西弗勒斯的眼睛游移在他的孩子的脸上,带着近乎于敬畏的表情,汲取着那上面的每一点的细节。同时,他还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缓慢的,迟疑的,一点一点的,接近着就在躺在他眼前咫尺距离之处安稳的睡着了的孩子。最后,在过了好半天之后,他的指尖,才最终触碰到了,那一片此刻犹残留着一些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有些担心的略高的温度的光洁并且柔软的出乎意料的温软皮肤。
接着,轻轻的,不敢用力的,西弗勒斯情不自禁的缓缓的移动了起来他的手,慢慢的,由上至下的,从上面放着一块退热用的湿巾的额头滑过,最后来到了那微微向上翘起着的小巧下颚。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着,用他的指尖,描绘着,确认着自己的孩子的精细的面庞的每一处。
而就在这之间,在那之上,他认出了她——在这孩子下巴的圆润弧度,鼻尖的柔和形状,还有,他的头发在肩窝处便开始出现的那些扭曲出来的卷曲的波浪……同时的,带着一种异常矛盾的心情——一开始是一些骄傲,而后,出现的是羞愧,是因为,他也在那里清晰的,认出更多的他自己。这些他刚才所看到的发现的种种的东西,都在在的向他鲜明的说明着,这个孩子,他,确实是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