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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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们都理解不了我的审美?”
见识了,原来……调料的使用方面也可以存在如此曲高和寡的美学么。江宁一瞬间感到一丝胃疼,直觉地很想把公孙一把按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去。
公孙本人对此毫无知觉,还在努力地试图诱拐她家儿子:“小白,我一向以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高度——”
“食不言寝不语!”江老师果断掐住公孙的话头,恶狠狠地想着,既然公孙已经饿不死,就再不给他碰这个厨房!技术可以指导,审美这种鬼东西可是天生的,纠正不回来的。
咦,不对!话说这个诡异派调料使用者不是包老师厨艺的拥趸么?这么想着她就问出来了。
对此公孙的解释是:“我的接受域很广博,这是出于我宽容的态度。不过在个人风格上,我是坚持特色不会动摇的。说到这里,我最近正在构思一种全新的配料比例,保证没人尝试过呢,今晚来不及准备了,下次再试给你们——”
不用了!不用那么费心了!实在想要表现的话,也请留着这份灵感烧给你未来的爱人吧——愿主赐福使其平安,阿门。
无论如何,还是监督全场小孩,必须吃下一碗米饭才能离桌。饭后挽起袖子慢慢地拾掇碗筷,顺便跟满屋乱转消化食的公孙讨论大事,就不远的将来“搬家工程”中劳动力输出比例问题,愉快地达成了在江老师看来十分合理的协议。
至于孩子们?按照惯例是要回房互相玩的。
小白龟毛地洗完手,推门进屋,却看到展昭正在飞速地把一个小本子合上,一把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你在藏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展昭犹豫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挪动一下,试图遮住他的视线,“没有什么。”
嗬!五爷还就偏想看看了,伸手就要去翻。展昭急忙扑回去拦住他:“别动!”
“到底是什么嘛……”大家睡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五爷都从来不瞒着你什么事情的。
展昭不看小白,也不说话,按着枕头的手指头渐渐用力,指尖有点发白。看着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小白忽然觉得好没劲。谁管你啊?踢掉鞋子爬上床,滚到一边发呆去。
过了一会儿,展昭背对着小白把本子抽出来,塞到衣服里面,开门出房间去了。
小白对着天花板眨眨眼:那个到底是什么呢,私人小日记么?刚刚只瞄到……似乎是棕黄色的一角,挺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难得没有作业,可是一闹脾气也没有心情了。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听到展昭回来了,哗啦哗啦地,又和每天一样开始玩他的黑白棋了吧。
一个翻身坐起,看窗外,已经有点灰白,渐渐亮起来了啊。还是和好吧。转身去叫:“展昭……”哎哎,怎么一叫他,反而扭头跑出去了?
切,五爷也不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早晨,公孙睡得神清气爽,溜达出客房伸个懒腰,巡视了一圈桌上的早餐。“说来也好久没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了呢,不如今天中午——”“啊!今天不行!”正在给展昭剥鸡蛋的小白差点把蛋壳扔到地板上。“今天……会停电!”正在阳台上刷牙看风景的展昭远远听到这场对话,耸肩,晃到配电箱前把电闸拉掉。
☆、我儿子?送给你!
包老师真的是非常能干,轻松愉快地就解决了两套新房的装修问题。
“虽然了结一桩大事也有‘愉快’的成分,可是怎么能说是‘轻松’那么轻松啊,”能干的包老师坐在饭桌边上,一口一个塞着小笼包,“前前后后忙了三个月呢!”展昭戳他一指头:这还不懂?但凡江老师没看见的事情统统都没发生!
哎,好像懂了!这么想着,包黑伸碗出去对江宁说:“给添个粥!”
江宁挑眉:包黑同志你不是一向自己动手以足食的么?对此包老师嘿嘿一乐:“今天坐得离锅远嘛!”
没用几口,又吃完一大碗,对面的江老师手里的大勺子还没撂下,看看他:“还要不要了——”
包黑摸摸肚皮,笑:“其实呢也饱了,不过如果你非要给我添的话……”
“当啷”一声,勺子被扔回锅里。江宁坐回饭桌前拿起筷子顺便监督小孩:“哎哎,昭昭你那鸡蛋壳要剥干净再吃!小白也是,大清早不许吃那么快,仔细伤了胃!”一向懂事的阿敏就在旁边一匙一匙舀着她的米粥,配上包老师新腌的小菜,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做乖宝宝状看戏比较开心呐。
比方说,她看见已经吃饱了却还赖着饭桌不走的包黑同志感慨:“也有些日子没好好给你们烧一桌了啊!”
“对啊对啊!”小白闻言马上点头,可是立即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表情一顿,急忙忙摆手,“不不不,其实我娘烧菜很好吃的,非常好吃的!”
“是啊,至少是‘容易吃下去’。”展昭小声配合他。
江老师笑着向男孩子们一边推了推酱油碟,果然,都安静下来老实剥鸡蛋吃了。
啊呀,即便是早饭,也总觉得包老师做得更好吃呢。想到马上就要搬家——就算只有对门那点距离,也从此是两间厨房、两张饭桌了,阿敏好伤感。
饭后,老师们商议了五分钟,做出决定:“今天开始,打包行李,搬家!”离新居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就算纯用走路的,一天也可以来回好多次。反正是暑假么,闲着也是闲着。
展昭举手:“我下周开始要去棋艺修行!”江老师点头:“这是正经事,去!”
小白看看旁边这位,也不甘示弱把爪子伸向天花板上:“我也要去修……”没等话音落地,脑袋上就挨了娘一下:“你修个毛毛!要修就去给我修家具包装与摆放!”
话虽然是那么说的,真要做家具包装工作么,就算跑下楼去拎公孙来做苦力,也不可能让一个未满七岁的小毛孩子动手的。
事实上,小白和阿敏被指派的任务是:把各种细碎杂物分类装箱。
具体到今天的主题,就是阿敏去整理江老师的首饰——再怎么说江宁也是女人啊,勉强也可以收拾出一小盒的。比方说毕业旅行时女同学们一起去海边买的珍珠项链,比方说当年闺蜜互相馈赠的不知什么材质的小戒指小耳环,比方说十年前娘一场大病的时候,特地支开大姐二姐套在她腕上的一对小金镯子。
小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被信任,他要整理各种重要证件。从娘的小学毕业证到大学毕业证,还有诸如教师资格证、工作证、优秀教师奖章,以及世俗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户口本、粮油供应本,唔,还有他和阿敏的领养证明呢——展开来看,嘿,那个办事员的字真丑,把他“白玉堂”三个字写得那么潦草。还有阿敏,按这张纸算的话,确实是娘收养的女儿嘛,他那么多声“小姨”都白叫了。
证件们按照大小排好,再去找一张日报包裹起来。小白坐在地板上这样计划着。
阿敏收拾好一盒首饰,拿胶布贴好,交给江宁,就来围观小白的进度。“你好慢喏小白,我老早都弄好了呢。”
小白瞥她一眼,貌似不经心地把手里的收养证明折叠整齐,和各种证件压在一起——唔,大了点,还要向下挪两层,不如还是夹在户口本里好了。翻开户口本厚实的壳子,里面的页子哗啦啦一闪而过,对哦,这里头登记的也是一子一女呢。
阿敏只瞄了他一眼就跑去吃东西了。小白独自合上户口本,再看一眼这棕黄色的封皮,咦?这个颜色……手里一个停顿,还是小心地把它压到一摞证书的最下方,包起来,盘坐在地板上若有所思。
展昭不在家啊,等他回来了,要找个机会和他聊聊。
小白躺倒在地板上,对着旁边的床脚轻轻撞一下脑袋。这种有话想说却逮不到人的感觉,好难受好讨厌。要不要跟娘说呢?犹豫。总觉得这是展昭的秘密,应该帮忙守护起来这样。
“小白!好了没有——”远远地听到娘在喊他了,赶紧翻身爬起来:“来了来了!”
江宁倒没发现儿子有什么小心思,她正拿着刚拆下来的捆龙索缠大件家具。看到小白跑出来,手上不停,嘴里吩咐:“去找胶布把电视柜上的抽屉都贴起来,要牢靠一点。”至于阿敏,拿着小剪刀帮忙剪剪胶布就好了,人家是女孩子嘛。
搬家第一天,搬了两只不太常用的柜子去新居。
如此一个礼拜下来,包老师家的柜子啊沙发啊什么的就基本齐全了,这一家人围坐在旧居的客厅里——没有了沙发,一人坐在一摞准备用不完就卖掉的报纸堆上。合租的日子没觉得怎样,如今却必须马上去给江老师家里置办家具了。
“比如说,那个卧室好像比现在的小一点,要买一个双层铺给孩子们住吧?”江宁拿铅笔在纸上画着,“包老师你数学好,来给算算长短。”
包老师凑过来看了两眼:“咦,莫非你打算让阿敏和小白住一间?”
江宁点头:“我看杂志上说,孩子不要和父母睡在一起,再健康的成年人身上病菌也多,对小孩身体不好的。”
“那我也不要跟女孩子住一起!”小白跳起来抗议,跳到一半忽然想到阿敏也在,赶紧道歉,“阿敏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那个……你也不喜欢跟男孩子住吧?”
阿敏眨眼,转头去看她宁姐。
江宁两边看看,疑惑了:“很要紧么?他们才多大啊,不然给拉个帘子?”她小时候也和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挤一张大床来着,也没觉得怎样么。
“嗨,要是条件不允许那另当别论,”包黑点点纸上的草图,“你忘了,咱们两家不是对门么?你把小白扔到我家来跟展昭睡嘛,不是好上许多?”说着从地上捞起茶壶来给大家倒凉茶。
小白赶紧跳到娘身边表示:“这个办法好!”
江宁拍拍儿子,向包拯:“这样不好吧?每天出出进进也麻烦啊。”
“看你说的,那么见外。”把茶杯塞到江宁手上,包老师语重心长地劝导她,“你不也说过么,孩子成长中父母缺一不可啊,咱们两家正好互助互利么。要不是那堵墙承重的,我都想打通它做一个大客厅了。”
看江宁歪着头思考的样子,有门。包拯继续趁热打铁:“其实一个孩子睡哪边能差多少呢?不止这样,我还想邀请你们母女长期来拼饭桌呢!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做点什么好吃的一想起阿敏尝不到包叔这心里就难受啊!”
阿敏捧着茶杯,忽然开始期待她即将拥有的私人小房间了呢,她要在墙上贴好多粉红色的小星星!
果然江老师掂量了一下就妥协了:“好吧就照你说的——不过也不好白吃白睡,比照公孙的标准我们娘仨也付饭钱给你。还有小白这孩子,挺洁癖的,你尽管使唤他打扫卫生!”
正在娘怀里蹭着卖萌的小白仰头:娘,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轻轻捏一下小鼻头:臭小子!明明是你贪恋彼岸繁华、不肯跟娘回家过苦日子!
敲定了基本居住方案之后,雷厉风行的江老师率领全家浩浩荡荡地去买家具啊、发挥蚂蚁搬家精神搬运零碎小件啊这些,统统都成了小事情,捎带着顺手就做完了呢,不值一提。
总之,到一个月后,展昭访名师归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崭新的两套房子,以及房间里崭新的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