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两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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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已经连骂人的力气都懒得使了，在那家伙笑声还没收进去的时候，攒尽浑身力气照脸赏了一拳，把那庞大的身躯揍得倒栽出去。
“咳、咳……痛死了！！！……不过也对，你是来杀我的嘛。”帝奇从地上翻起他肥硕的身躯，擦了擦嘴角鼻孔里渗出的血。“虽然因为萨奇而你才有命活到现在，但还有很多人想捉你、想杀你很久了嘛。尤其是活着的哥尔•；D•；艾斯对他们来说价值更大……”他向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再度咧开了那张欠揍的嘴。
“你看，他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全都好着呢——货我按期带到啦，萨卡斯基先生。”
「这里是卡彭。我们在巴拿罗的边缘与那群正义混蛋们陷入胶着。马尔科，你那头解决完了的话，来空中掩护一下。」
“知道了。”马尔科向视频通讯里的布拉曼克打了个手势，对方回了一句“了解”。这边差不多定局了，剩下保持空域就行了，他呼叫了自己的僚机，紧接着一个Split S的一百八十度反向下降动作，机头调转，机腹擦着城市的上空呼啸而过，地面映像里清晰地几乎可以看见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僚机被他远远甩在后面，他听见通讯里传来他们赞叹而焦虑的声音。卡彭那边所面临的现状是他不想看到的，这些都在印证一些事实——也许他们和玛丽乔亚，都像操线小丑般滑稽舞动而无法自控，在不经意间做了别人的棋子与垫脚石。
飞过忒提斯像的时候他只是无意一瞥，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还有人会站在广场上当靶子实在很稀奇。他飞的很低，V9的速度让空虚的城镇掀起一阵飓风，到处传来玻璃震碎的声响。屏幕中央的牛仔帽被刮掉在地上，露出黑色微卷的发尾。
“——艾斯！！”
保持5马赫的超高音速让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就被甩在身后，他已滑到了城市的边缘，看见两边来往着阵地战的火线。他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耳边传来卡彭的报告，而僚机此刻也已经赶上了。
不过是几个人围着他，如果是一般的家伙，根本不值得担心。但那应该是干掉了萨奇的混帐们吧？等等，难道是——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研究香波地事件时通缉的重点搜捕对象。
“黑胡子”马歇尔•；D•；帝奇！！
他隐隐透过重叠的黑暗看见战争掮客那粗短的手掌和嘴角得意的笑容。然而这场双方都卷入的拙劣小丑戏已经无法在此刻停止了。他呼叫自己的僚机。
“这里是马尔科。你们在空中协助卡彭，我——”
「队长？？小心！！」
“真麻烦啊……，小鬼想逃是不行的。这里可是特地为了干掉你而大费周章的呢。”
刺眼的镭射光束穿透了天际。马尔科没能把后半段话顺畅说完，在这片属于他的空域里头一次尝到了逼仄的紧迫感。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操纵座机进行桶滚避开了镭射打击，擦着机腹打过的镭射光让机身险些丧失平衡。地平线上，一排恐怖的巨大人形兵器排开了阵势。
领头的是个穿着条纹西装的看起来不太正经的老头子，若不是他在这个位置上而是在某家酒馆里呆着，随眼一瞥你绝不会相信他就是名震三地的玛丽乔亚空军大将——有“黄猿”之称的波鲁撒利诺。
知道自己是被盯上了，他试着接通“十星”之一蒙奇•；D•；路飞的通讯，好在那个天然白痴最近总算记起来把这东西挂在身上——天知道他哥敲了他多少下头拐才记住的。“我是马尔科。路飞？艾斯在巴拿罗中央广场好像有点麻烦。他没带通讯器，我脱不开身，你带点人去帮他——”还没说对手是谁，那家伙已经急匆匆地挂了通讯。马尔科没奈何地叹了口气。
透过投影看见地上一字排开的“和平主义者”PX…4，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真身。虽然通过之前特拉法尔加在罗格镇得到的数据资料，已经模拟出了具体数据并交给科研部进行研发，从而开发出在性能上足以应对的V9系列，但真的见到PX系列后还是再度感慨玛丽乔亚的御用武器设计师贝加庞克博士的恐怖之处，所谓“领先世界的智慧”，并不是说着玩的。
“大将都出动了……玛丽乔亚这次突然玩这么大？真不像他们的风格……”
「队长，我们从两翼迂回协助你，请小心！」
“——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嘛。都调试完毕了吗？老夫也忍不住要去露两手啊。”
「大将，您的‘海鸥’一切正常，请出击！」
镭射光交错的射线里，两方的王牌在空中缠斗到了一起。他们的僚机也以各自的编队迅速拉开阵型，一时间空中乱如线团，Food fight多机缠斗眼花缭乱地展开，但偌大的舞台并没有人驻足观赏或拍掌叫好，PX…4对于城镇的打击已经开始，适才还平静的巴拿罗到处是一片燎原。
“奇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已经修正了HCA，但是还是打不中这小子呢——”波鲁萨利诺漫不经心地说，他单手控杆，单手在数据修正表上飞快地输入着。僚机那头不停地传来汇报：
「报告，击中敌方僚机02右舷！」
「报告，敌方僚机03、04由PX…4击落！」
「报告，击中敌方僚机05左发动机！」
老爷子愉快地咂着嘴。“只剩下你了啊，……SA太出众也不好呢。都死了你一个也活不下去吧？”他拿过指示器，“喂喂……嗯，这里是‘黄猿’。采用包夹阵型逼死他吧，可怜的……蓝色火鸟。”
马尔科知道自己能够撑到现在多亏了V9的超高性能和自己优秀的SA（空战环境感知能力）。V8在PX…4和敌方战斗机“海鸥”面前明显处于劣势，像是一切命点都被看清了那样被捉着揍，每一下都打在死穴上。但这之前双方长期处于地面摩擦阶段，玛丽乔亚按说应该不可能熟谙V8的各项资料……有人把V8的资料泄露给了玛丽乔亚！马尔科咬紧了牙——又是帝奇那家伙干的好事吧！
敌众我寡，但如果打下波鲁萨利诺的这架长机一切就会改观。他驾驶着蔚蓝色的双翼在镭射光网中惊险万状地穿梭，波鲁萨利诺倒也紧追着不放。马尔科突然将机头一拎做了一个伊梅尔曼上升，高速上升变向取得了绝佳的攻势角；但他准星里瞄准的那家伙当然也不是碌碌之辈，竟然原地进行了赫布斯特蹬壁，迅速改变了被瞄准的飞行路径。
“啧！！”碰到这么棘手的对手往常只会激发他的斗志，但现在却让他觉得焦躁不安。正准备俯冲下去的时候，突然又嘈杂的通讯通过莫比迪克主线强行切入了他的座舱里——
「马尔科……这里是以藏。……接下来的进攻指令会都转到你那里去。……拜托了。」
“？！怎么回事？……喂，以藏？？给我回话！”他因为这条通讯而错失了FOX的绝佳时机。但对方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
「……你在接敌吗？」
会让他这样问一定是不得了的事。马尔科看着眼前交织的光网，吸了一口气让语气稳定下来。
“没有，我在巴拿罗巡空。”
「那么……冷静点听我说。……你是我们的王牌，你从天上摔下来一切就完了。」
「老爹——老爹被暗算了。……可恶……大涡蜘蛛那个混蛋！！！」
“……什么……”他反射性地做了个翻转，撕开对方试图完成的包围圈。脑袋有些麻木，像是不堪再负荷这些信息。不可能啊，哪怕战况再混乱，我也从未出现过这种“Crawl back up in the cockpit”（任务饱和）现象……
「总之……斯库亚德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本部这里已经乱成一团……斯库亚德的亲兵要求释放他，但老爹受了很重的伤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双方争执不下打起来，场面很混乱，目前没有能出来服众的人……只能交给你，抱歉啊马尔科……都怪……我们没保护好老爹……」
“没事，”他紧紧咬着牙关，“交给我。你们控制住局面就好。老爹呢？”
「医疗组在给他治疗……但……伤口很……」
“不用说了！！老爹会好的。莫比迪克也——”他做了一个惊险的高速YO…YO，终于成功地绕到黄猿的屁股后面。准星发出自动锁定进入攻击圆锥的声响，高爆燃烧弹向着白色的“海鸥”打去，波鲁萨利诺夸张地张大了嘴，又突然一抿，勾成一个猥琐的弧线。
“你一定——对自己的才能很自负吧，莫比迪克直属、一队队长马尔科。”
那是在设计图与电子模拟中看过的蔚蓝色的机体，从机头拉出象征长机的金色流线型条纹。以五倍音速从城市上空掠过去时，巨大的风压震碎了沿街的玻璃，吹得所有人都一瞬间站立不稳。
头上的牛仔帽像是想要跟他一起飞走似的，追着那风飘向城市的另一端。艾斯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时机，敏捷如豹的身手一瞬间便挂倒了离他最近的拿长枪的家伙，将那个喋喋不休的大概叫拉斐特的男人和帝奇两个拎着后颈兜头撞在一起，再踢翻了涌上来想要压住他的另两人；在弹起来的同时一个身形巨大的人朝他猛压下来，巨大的手箍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砸在地上，他便伸手朝那人从眼睛一路抓下去，对方吃痛，他接着贴地旋身，脚底精准地踢中那硕大的下颌，将那家伙掀翻在地。
叫做萨卡斯基的男人披着玛丽乔亚的正义披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黑胡子之流不过在解决家务事，和他没有关系。直到有扣动扳机的声音传来才微微一偏脑袋，睁开了那似乎在冥想的双眼。
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咫尺之外瞄准他的眉心。手持双枪的艾斯一支指着他，另一支指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帝奇与拉斐特的脑袋，让“黑胡子”组织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喔……”那中年男人像对他有些改观似的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萨卡斯基……我没听错吧……玛丽乔亚的陆军大将‘赤犬’？今天吹得是哪阵风？”
“可没有人敢在你面前自称大人物吧，罪犯们的王子‘哥尔•；D•；艾斯’。至于今天——”他突然猛地发难，单手攥住那枪管向上一抬，截拳已经打在手腕的神经处，艾斯只觉得手使不上力，就被顺势提起来，对方的膝弯狠狠顶在他的腹部。
“今天是白胡子和他儿子们的忌日。”
“咳！！——”鲜血从喉管里迸出来。萨卡斯基上臂发力，将艾斯的身躯撞在不远处的一面土墙上。他迈着大步走到了跟前，巨大的身躯投下无法逃离的阴影。他向天上指了指：“那架战斗机不错嘛。才研制出来的？你知道谁在开吧。”
铁钳般的大手拎起艾斯的额发逼着他向上看去。在交错的镭射光线和四周敌机的包夹堵截中，在混淆视线的浓烟和炮火映衬的天幕里，那蔚蓝色的火鸟撕开一线，紧追着敌方的长机几乎迫至绝境。
而在忒提斯像的顶端，从女神优美的长发后转出带着弯角帽、潜望镜，扛着对空镭射迫击炮的男人。他的耳边切进由高智能电脑自动发送的实时通讯：
「目标已经进入预定测算射程。」
“收到。”
“不…………住手！！！”
隶属“黑胡子”的狙击手范•；奥卡悠然地举起镭射迫击炮，电子准星自动锁定了空中正以优美姿态翻转瞄准的蓝金色V9。
“看来，今天也是……命运的分水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