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d]千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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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这个词对于活了上千年的以利亚而言太过于遥远，以至于他已经感觉不到它具体的感觉——虽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屏蔽了这方面的感觉。
　　一千年前，他曾
　　爱上一个女性，她有着令人惊叹的容貌，即使她带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还是有着无数的男性追求着他。他一直就以为那位女性将会是他的唯一，问题是他的兄弟——他最挚爱的兄弟——尼克劳斯也爱上了这个女性。结局不过是偶尔在梦中出现的痛苦回忆：那位漂亮的女性死于他和他兄弟的爱中，他们饮下她的血成为了魔鬼，而这点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
　　千年太过漫长，短暂的错觉不断地被重复让人以为它便是真实。他和尼克劳斯以及丽贝卡相处的时间已足够一个普通人类生死轮回很多次，那时的他一心只想要让自己那个从来不懂得爱的兄弟梦想成真，有个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状态——走狗。他为尼克劳斯打点好一切，甚至将身为二重身的凯瑟琳亲自介绍给他，即使凯瑟琳有着他曾爱着的、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爱过的女孩一模一样的面容。长时间相处的时光总是让以利亚产生不正当的错觉——他爱上了尼克劳斯。错觉，自然只是错觉。
　　然后，他无意中喝下了萨拉查制作的爱情魔药，爱上凯瑟琳。
　　以利亚不相信爱，从他的母亲在一千多年后依旧想要杀死他们家所有人，他就不相信任何一种爱，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爱使人变得软弱，使人裹足不前。
　　他微微转头，看见同样笑着的萨拉查，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还可以相信一回友情。
　　萨拉查安静地听完了哈利的讲话，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即使他在十多岁的时候就拥有一个所谓的妻子，并且生育了后代。斯莱特林天生冷血冷清，更准确而言，是感情感觉迟钝。“波特教授，我们能走了吗？”无数美好的魔药正在等待着他。
　　“当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的哈利并没有仔细观察萨拉查两人的表情。
　　教魔药课的霍森教授是个秃顶的和蔼老头，被选为现在人人避之不及的斯莱特林院长的他实际上出身于赫奇帕奇。魔药课教授在他来之前已经换了六个，原因不过是他的前任们都不愿意担当斯莱特林的院长——这很正常，当然，在现在的魔法界谁和斯莱特林扯上关系，就会被打上标签，在工作中处处受阻，没准在日常生活中还会遭受到莫名的攻击。神秘人带给魔法界伤痛，而巫师们把这种疼痛归咎在了斯莱特林身上，所有的。信仰和恐惧使人变得盲目以及多疑，即使拥有魔法，巫师们本质上还是和普通的麻瓜没有任何区别。
　　霍森教授已经担任魔药课教授已经有七年之久，同时也兼任斯莱特林院长同样多的时间。他对于外界的评价并不看重，《预言家日报》已经连续七年将他评选为霍格沃兹最可怕的教授。反正他已经是一脚踏进了棺
　　材的老人家了，而且还无牵无挂——他经常对着麦格教授这么调侃。
　　霍森教授热爱制作魔药，但是他的天赋显然没有那位曾经被哈利？波特叫了老蝙蝠几年的斯内普教授好，自然，他的毒舌和恐怖程度也比不上曾经的斯莱特林蛇王。他是个知足常乐的老头，整天咧着嘴笑，让别人也不由地跟着他微笑。或许正是他太亲切了，以至于大部分学生都不会去记得他还是可怕的斯莱特林的院长。
　　霍森教授在任教的七年之内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学生，调皮捣蛋或者是乖巧聪明的。但是他敢发誓，他绝对没有遇到过像萨拉查和以利亚这样的组合——一个天才和一个白痴，而且是绝对的。萨拉查制作魔药的手法既优雅又老道，就像是在创造一项完美的艺术品。这样天赋十足的学生甚至让霍森教授没有阻止他制作并不属于授课内容的魔药。
　　完美的手法，精确的用量，快速、高效、优雅。
　　除了完美以外，霍森教授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词语。
　　霍森教授几乎着迷地看着萨拉查的动作，即使他的发已经白了大半，但是他是打心底里热爱着魔药——这样奇特的癖好曾经让他在学生时代很不受欢迎，没有人喜欢和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奇怪的魔药味的人交朋友。
　　作为一个对魔药痴迷了大半辈子的老头，霍森教授看过很多人制作魔药，包括他向来尊敬和羡慕的斯内普教授，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够如此优雅而且精准地制作魔药，这样的动作完全可以成为标准的教科书——魔药和礼仪双重的。
　　然后，霍森教授看到一只白皙的手往散发着迷人的味道的坩埚里放了一大块牛黄——在他来得及出声并做出任何阻止之前。本来呈现出乳白色的液体立刻开始沸腾，并在一瞬间变成了黄色，然后颜色在几秒钟之内快速变深，在变成黑色的同时，立刻发生了爆炸。坩埚被炸穿了，幸而因为是斯莱特林，他们身旁几乎没有任何格兰芬多靠近，而萨拉查在以利亚将牛黄放进去的一瞬间就给包括他在内的斯莱特林三人施了防护咒。
　　因而受到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波及的只有可怜的霍森教授，他由于看萨拉查制作魔药太过出神，以至于没有对于这样的变故做出足够的反应。秃顶老头的仅剩的头发被弄得焦黑，溅到魔药的皮肤开始长出大大的脓包，并且在几分钟之内开始溃烂。这样的结果导致霍森教授不得不停止这堂魔药课，去找庞弗雷夫人进行处理。
　　此堂课也给萨拉查和以利亚在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之间赢得了一个除了“邪恶的斯莱特林”以外新的名称：魔药杀手。萨拉查是被无辜冤枉，以利亚则是当之无
　　愧。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我通篇都在凑字数吗？
　　话说，昨天我算霍森教授任教时间的时候，发现我把哈利的时间算错了=　=　按照原著19年后他有三个孩子的话，他的孩子应该都已经出生了，不是只有2岁的小詹姆的……若按照VD是发生在2011年来计算的话，哈利应该已经是31岁了……我到底要不要回去修改呢？


第十六章

　　霍格沃兹的生活相当平静，最多的波澜也不过是偶尔学院间的矛盾，无外乎是格兰芬多又向斯莱特林仅剩的五人言语挑衅，这样的冲突本来还间或夹杂着各种武力的争斗，然而当神出鬼没的萨拉查将第二十一个格兰芬多以各种神奇的魔咒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后，就再也没有人想要挑战——或许不是没有，只是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
　　以利亚享受这样平静的生活，血腥、杀戮构成了他近千年的回忆，他靠人血为生，但是他并不喜欢杀人——这对于他这样的恶魔实际上是件挺可笑的事情，明明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在刚成为吸血鬼之时，他也曾杀害过很多人，他感觉到那些人在他手下挣扎，他们的鲜血通过他的尖牙缓缓流动到他的口中，最后那些人都失血过多而亡。那时很遥远的记忆，遥远到他已经记不清年代。
　　坐在黑湖边看着从霍格沃兹图书馆借来的书的以利亚摸了摸自己的上嘴唇，就在这个嘴唇下面藏着最尖利的令人类恐惧的牙齿。即使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他似乎还能记得温热的人血在嘴里流淌的触感，那是令吸血鬼着迷的美好。
　　道德感。
　　这是以利亚成为吸血鬼那刻被放大的情感，这使得他矛盾。他既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又有着某些算得上高尚的品德，例如守信。
　　以利亚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低着头继续看手中厚重的书籍。这是本有趣的书籍，写的是些实用的咒语。仅止于有趣，对于以利亚而言，即使他认真地学习，他也完全没有可能学会。巫师和吸血鬼本身就不是能够相容的个体，若不是萨拉查在课堂上的掩饰，大概不需要一天，他就会被拆穿。
　　不过，貌似还有些类似于所谓的哑炮的学生比他好不了多少，这样的学生在霍格沃兹的人数在逐年增加。
　　“你即使看这本书也是毫无用处。”看完了《现代魔药大全》的萨拉查，心情很好地将书放到一边，提醒自己陷入书中的友人。
　　“我知道——”以利亚并没有从书中抬头，“——但我想了解巫师。”
　　萨拉查将一本书直接往以利亚扔去，此书厚重地几乎可以将人砸晕。但无论是萨拉查现在的臂力，还是以利亚本身的反应力，都不会导致这件事情发生。以利亚伸出右手，连眼都为抬，就将之接住。浅绿色的眼眸微微一瞥，“《关于巫师不能不知道的小常识》？”
　　“这本可比什么《实用咒语全书》对你有
　　用的多——”萨拉查安抚地摸了摸旁边醒来后由于被忽视而上蹿下跳的尼克小狮子，“——至少没准你能找到些更有效的杀死巫师的方法。”
　　以利亚将本来在看的《实用咒语全书》放到一边，挑眉看着悠闲的萨拉查，“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是巫师。”
　　“我当然是巫师——”萨拉查挠了挠尼克的下巴，后者舒服地微微抬头，眼睛眯起，“——但是我不是人类。”人类终究难逃一死，而他生死轮回，终是没进入死神的怀抱。
　　以利亚的眼睛盯着那只小狮子，颇有些懊恼，“明明是我起的名，偏生不喜欢我，真是难养的生物。”以利亚完全不明白这只狮子的爪子怎么会长得那么快，若他不是个吸血鬼，没准就得带着满脸的抓痕去上课。
　　他瞬间闪到小狮子身旁，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反正最多不过是他控制那个人忘却，或者更简单，萨拉查的一个遗忘咒。尼克立刻警戒了起来，对他呲牙咧嘴，甚至对着以利亚的方向挥舞了下它的小爪子。
　　以利亚直接用手抓住了尼克的爪子，尼克奋力挣扎起来，但怎么敌得过一个吸血鬼始祖的力气。尼克的爪子扣进以利亚的掌心的肉中，但以利亚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早已关闭了所谓的疼痛感。
　　“真是多疑的生物。”这么说着的以利亚硬生生地将尼克拖进怀里，尼克在他的衣服上又添了几条新的伤痕。以利亚并不讨厌这样弱小的生物，甚至有些喜欢。
　　萨拉查保持着双手微张的动作，嘴角扯开了笑，“尼克——”他的眼睛随着笑意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也成功掩盖了一切可能从眼里流露的情绪，“——尼克劳斯。”
　　以利亚皱了下眉头，放开了禁锢着尼克的手，尼克立刻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直接奔回萨拉查的怀中，他的语调微微下沉，使得本属于少年的清脆声音竟显得有些阴郁，“萨拉查。”
　　萨拉查满意地继续挠着尼克的下巴，以利亚威胁的语气并不能让他收敛几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以利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一直是朋友，偶尔也会是敌人。“怎么？”萨拉查的话里带笑，“不敢承认自己放不下吗？”
　　这句话令以利亚顿时语塞，他清楚地知道，他实际上根本放不下那个他追随了近千年的弟弟。若
　　不是如此，他又为何要执着地给那只幼狮起名为“尼克”，不过是聊表安慰。他也从不希望能骗过萨拉查的眼，萨拉查足够聪明，在他
　　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萨拉查大概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萨拉查会直接地将这件事实讲出来，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心照不宣。
　　以利亚的浅绿色的眼睛里依旧透着从容不迫的优雅，但是内心深处却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