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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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鹦鹉歪着小脑袋,红嘴绿羽在阳光下美得像玛瑙翡翠,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极为灵动可爱。
安逸尘有些奇怪,把鸟笼提了过来,“这不是你精心喂养的吗?为何要送给我?”
宁致远没说话,鼓着勇气敲了敲鸟笼。
“安逸尘我爱你!安逸尘我爱你!”
鹦鹉果然说了起来,安逸尘顿时惊讶的看向笼子。
“其实它刚才说的话……”宁致远嘴唇动着,眼神四处乱瞟,深深的长出一口气,他忽然抬头对准安逸尘的视线,咬牙坚决道:“就是我想说的!”
手指一僵,提着的鸟笼咚的一下掉在地上,鸟笼很是牢固并未坏掉,只是这鹦鹉受了惊,不停重复之前的话。
安逸尘看向宁致远,清明的眸子里蓄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我说得很清楚啊,我爱你啊。”宁致远又重复了一次。
这一下胸口遭了重击,莫名的悸动蔓延开来,安逸尘踉跄后退一步,口里喝道:“你在胡闹什么!”
“你说过感情这种东西,不能藏着掖着,如果一直迟疑是会错过良缘的,而我是一个直率的人,对于自己的心也要直率去感受判断。”宁致远被他一喝,呆了呆,反应过来就立刻反驳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话,我照着做有什么不对?”
安逸尘脸色僵住,是他说的不假,但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宁致远这话,他竟然无言以对。
“我对感情不再迟疑,我想表达就直接表达!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和爹都爱说我胡闹?”眼眶发红,宁致远满心委屈的叫道。
疯了疯了,宁致远一定是疯了,安逸尘震惊到无法接受,飞快奔离了宁府,直到站在府门口,他才觉得自己还没震惊死,真是承受能力强。
看着安逸尘的背影,宁致远叹了口气,早就猜到的结果,他也不是很难受,他最难受的是为什么他最在意的两个人都说他爱胡闹,明明他做什么都是认真的,非常非常的认真。
……
“少爷,今天也是先去茶楼吗?”
“不了,听说日本香铺里东西新颖不错,我去看看。”想着好久没见宁佩珊,文世轩琢磨着去买几个有新意的玩意托人送过去,聊表思念之情。
他的贴身仆从自然知道缘由的,立刻点头跟上自家少爷。
主仆二人刚走出府门,一个骑着自行车背着绿色大包的年轻送信员就急匆匆的到了文府门外。
“这里有文靖昌先生的一封信,是从日本寄来的,请签收。”
“我是他儿子文世轩,代收。”文世轩喊住了送信员,将他手里的信件收过来。
信上的署名和地址文世轩见过,这不就是他爹那个在日本的老友吗?难道是他那个大哥有了什么消息?
想着十二年不见面的大哥,以及这个大哥不在的十二年里带来的各种问题,文世轩这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像打翻了一桌的调味瓶。
出于好奇,他偷偷撕开了信封。
‘只知吾所遇少年姓安,其余不详。他曾经就读于日本东京帝国学院医学系,有位老师叫做高木,以前是帝国警察学院的。师生二人关系良好,想要得到少年的确切消息,大概只得从这位高木先生入手。文兄莫急,请耐心等候。’
信上前后的内容都被文世轩忽略了,他盯着这几行字,眼珠都快要瞪出。
姓安,读过医学系……这人不就是安逸尘吗?
文世轩冷着面容,抓着信纸的手不住的颤抖,原来,原来他的那个大哥早已出现……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少爷,您怎么了?”身旁仆从见他脸色骤变,吓得不轻,忙问道。
“没什么,这封信的事别告诉我爹,送信的人送错了,这是给我的。”文世轩面不改色的扯着谎,慢吞吞的把信折起放在衣袖里,而后就像平时一样,抬头挺胸的走出了文府。
……
满心无措,安逸尘一时之间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找安秋声。
他是父亲,他是长辈,他经历得多,他一定可以解决这事。
“你说什么?!”
安秋声受到的震惊也不小,为了复仇,他把什么都想过了,就连成功、不成功,还有同归于尽的结局也都考虑过,唯独没想过这仇人之子会爱上自己派过去的复仇棋子。
“我当时听见完全不敢相信,宁致远……他,太吓人了。”
安逸尘愁眉不展,一个头堪比两个大,宁致远突如其来的话和态度让他震惊、惊恐、恐惧,这三个词就像一座大山,压弯了他的脊梁,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承受。
“答应他。”
“什么?爹,你在开玩笑吧?”安逸尘猛地站起身。
安秋声沉默着,视线凝聚在指尖,许久,才道:“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宁致远对你有那种感情,他一定是极为信任你,如果你不答应,你们之间就一定会产生间隙。”
安逸尘一怔,无法反驳。
沉吟片刻,安秋声又道:“到了最后,我们还可以把他这个毛病捅出去,让魔王岭所有人都知道他宁昊天的独子得了喜欢男人的毛病,彻底扫了宁昊天的脸面!”
五官抖动,安秋声狞笑起来。
看着父亲,安逸尘第一次觉得他的面目竟是如此狰狞。
“喜欢男人并不是毛病。”对于这个问题,安逸尘不知为什么非要强调一句。
对于安秋声说的话,从大局分析是绝对应该照做的,可从私心来说,安逸尘真的是有些不忍如此欺骗宁致远,本来骗着做朋友就够了,如今连这爱人也要骗……
这未免太违心。
“他可能是朋友极少,一时之间把爱情和兄弟情弄得混淆了。”静下思绪,安逸尘道:“我觉得不答应他也没什么不妥。”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去试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安秋声叹了一声,神色有些怅然,“上次在你娘墓前宁昊天见到了我,他短时间内或许想不起什么来,但时日一长,难保你的身份不会暴露。一旦他知道你是安秋声之子,他定会斩草除根!”
安逸尘思忖片刻,点头肃道:“我知道了。”
酒后真言?
想着宁致远和安秋声的话,安逸尘暂时无法调整好心情回宁府,抱着新买的衣物又住进捕房。
两天了,安逸尘从那天上午悄无声息的消失已经是两天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阿班说两天前哥哥找安大哥说话,然后安大哥就走了,我看一定是哥哥说了什么才把安大哥气走了。”宁佩珊一锤定音。
“小霸王就是这么讨人厌!”安乐颜哼道。
把在墓里发现的那本香谱拿出来,手指翻过一页页,抚过一行行字,最后停了下来。
宁致远看着那三个字,顿住了。
绝情茶,当真能忘情绝爱吗?
……
安逸尘从来不会借由酒精来麻醉放纵自己,从前不管什么他都能好好处理,这是第一次处于两难境地,善与恶的较量让他心里难受。
“想不到,你我居然也有一天可以面对面,平心静气的喝酒。”中岛一郎自言自语,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盅。
“是你自己过来的。”安逸尘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喝酒。
中岛一郎本来就在酒楼喝酒,见安逸尘走进来就点了一坛酒,见状他有些好奇,就溜达了过来。安逸尘只有一个人,对面空着,他也就顺便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中岛一郎喝得脸上尽是红霞,得意道:“你好像很烦躁,有心事?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那又如何?”安逸尘轻笑,语气里带上了丝嘲讽,“至少,惠子是喜欢我的!”
“八嘎!”中岛一郎气急,狠狠拍向桌子,“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敢杀了你!她那是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对你不是喜欢!不是……”他说着说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也往桌子砸去。
安逸尘没说话,只握紧了手中酒杯,看着那微微涟漪的酒水,淡淡道:
“为情所困?困到了多少人?怕是天下人都难逃这四字。”
“少爷,下午春苗和夏蝉上街买东西,说见到安探长在酒馆里买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眼花了。”阿班端着碗热茶走进房间,闲聊似的对宁致远说道:“安探长怎么可能去做买醉这样的事?”
宁致远听了,忽的脸色一变,抓起手边外套就跑了出去。
如那两个小丫鬟所言,等宁致远急急忙忙跑到酒馆的时候,正好看到安逸尘和中岛一郎在拼酒,他们两个的酒量都不算好,拼酒的下场就是此刻都喝得东倒西歪。
一掌推开另外那个喝得醉醺醺的,宁致远扔下酒钱,和阿班两人架起安逸尘就走。
安逸尘昏昏沉沉,恍惚看到了宁致远的脸: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只说了几句话便让他心烦意乱,不能自已。
“宁致远!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甩开宁致远的手,安逸尘跌跌撞撞走到墙边,扶着墙恶心干呕起来,好长时间才算吐完,他抱膝蹲下,半阖着眼睛,问道:“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好,你说做朋友就做朋友。”
静默良久,宁致远才回答了一句。
他没想到是自己的一句话,竟让安逸尘变成这样。
听完他的话,安逸尘反而一个劲的摇晃脑袋,“做不了!做不了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无论如何都再也做不了朋友。
他猛地站起身,宁致远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很困难,便想扶一下,结果安逸尘狠狠瞪向他,闹得他不敢靠近,于是就只好乖乖站得老远。
“你过来。”
宁致远听话,乖乖挪了几步。
安逸尘向他走来,结果脚下一歪,竟成了朝他扑去,宁致远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刚好把人抱住。
“我其实也喜欢你,真的,致远……”
最后那两个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极尽温柔,湿热的气息呼出,话语里夹杂着点醇厚的酒味,宁致远听着这句回应,全身僵硬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或许是酒后吐真言,或许是念着父亲说的话,安逸尘终于回应了宁致远的那句告白,这让宁致远欣喜若狂。
看见宁致远受伤,他很担忧,想要替他挡下来。
宁致远靠他太近,他就会莫名紧张。
别人说宁致远不好,他不认可。
有些事很早以前就错了,安逸尘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见到宁致远。
只是他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
一切和往常一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要说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宁佩珊的感觉,她的哥哥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每天天一亮就跑到安大哥房里,不知道想做什么。有一次安大哥没有穿好衣服,以为是贼,差点把他打出去。更严重的是,他自己要做事不说,还非要把安大哥也带在房里。
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个清闲吗?
摸索着下巴,安乐颜挑着眉头思索道:“小霸王一向是欺男霸女的,不知道他这心里又有了什么鬼主意,我去提醒安大哥,安大哥还说没事,看来是被他蒙蔽了。”
……
“逸尘,你好久没有教我枪法了,今晚去小树林好不好?”
“好啊。”安逸尘立刻答应,未做丝毫犹豫。
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反倒是宁致远有些纳闷,抓着安逸尘的双手,一晃一晃的,问道:“怎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