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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鼠猫之轮回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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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娃娃?”老头搓搓手,将工具拿出来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开,自己在凳子上坐了,看着 二人,“谁先来?”
  
  展昭往前了一步,白玉堂却比他更快。
  “我先。”他将娃娃往桌上一放,指了指身后人,“就刻成他的样子。”
  “哦?”老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二人一眼,“刻得开心点啊,还是不开心啊?”
  展昭这时才回神,几步上前阻拦,“等等!”
  他看向白玉堂,“为什么刻我的样子?”
  “做一个来玩玩嘛。”白玉堂撩袍在另一边凳子上坐了,漫不经心道:“怎么?难道担心我砍断你手脚?”
  展昭还想说什么,那头老人已将娃娃拿了起来,一边开始雕刻了。
  他的手很巧,雕刻的速度极快,拇指食指长满了老茧,指甲泛黄,满手皱纹。
  
  眼见着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基本的雏形就出现了。展昭英挺的剑眉,温和的眉目似乎真的活灵活现,白玉堂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又抬头看看展昭,似乎在比较。
  展昭莫名觉得耳根子有些热,被白玉堂看来看去很不自在。
  他在老头另一边坐了,问:“大爷,这些娃娃真能用来许愿吗?”
  “这个说不准啊。”老头吹掉木偶脸上的木屑,拿起来对着光比了比,又转头看了展昭一眼,道:“不是说心诚则灵吗?”
  展昭其实很想问那天晚上的事,可如今白玉堂坐在这里,他又实在问不出口,只得道:“你记得来你这里买木偶的人吗?”
  “老头子记性不好,哪里记得住那么多。”
  “那他们许的愿呢?”
  老头停下手中工具,意味不明地看着展昭:“我只负责刻娃娃,其他的,我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咧嘴,“老头子我也不稀罕知道。”
  
  白玉堂似乎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问:“如果有许愿不灵的人找你,你会赔钱不成?”
  “那关我什么事?”老头子砸吧砸吧嘴,“不过真有这样的人来闹腾,钱退给他就是。”
  展昭看着老头手里的娃娃,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许愿的人和下咒的人未必和老头有关系,就像老头自己说的,他不过负责雕刻,而人心,谁知道呢?
  也许只是有人用这个娃娃来当了个幌子,隐藏自己杀人的罪行。
  
  这么想着,展昭站起身,道:“我若是拿着娃娃来找你,你能想起买他的人吗?”
  “不清楚,不过可以试试。”老头三两下将展昭的官服刻了出来,衣带飘飘,仿佛有风而过。
  “好了。”他将木偶人拿给白玉堂,“看看像不像?”
  白玉堂拿来左看右看,点头,又抬眼看展昭,“像不像?”
  展昭哭笑不得,自己看自己还真说不好到底像不像。就是觉得感觉怪怪的。
  
  白玉堂起身要走,那老头却突然道:“展大人的木偶娃娃不给我吗?”
  展昭一愣,转头看老头,老头微微笑着,仿佛暗示着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展昭刚刚松懈下来的心情顿时又绷紧了,下意识就去看白玉堂,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白玉堂双眸清澈干净,要么不屑一顾,要么就如现在这般,看着你就直直看着你,仿佛要看透你的心。
  
  展昭就听自己干巴巴道:“暂时……不用。”
  老头哦了一声,也不勉强,“那老头就关门谢客了。年纪大啦,累不得了。”
  展昭点头,跟他告辞又说了改日再来找他。这便和白玉堂出门去了。
  
  待出了巷子,上了人来人往的长街。周围喧哗的气氛让展昭和白玉堂之间莫名的安静消融了一些。
  白玉堂拿着那木偶看来看去,又伸手扯木偶的耳朵。
  展昭有些看不下去,“你是刻来报复的?”
  “报复?”白玉堂轻飘飘抬眼,“报复什么?我和你有恩怨?”
  
  展昭直想咬掉自己舌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转开视线,努力镇定,“我想案子还得从朱荣身上查起,我得回一趟衙门。”
  白玉堂盯着他看,“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什么话?”
  “比如什么冲霄楼?”
  他果然偷听了!白耗子果然是耗子!
  
  展昭在原地站住了,眉头微蹙。白玉堂也跟着站住了,一边漫不经心把玩手里的新玩具,一边道:“你若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
  展昭伸手摸了摸鼻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白玉堂将娃娃往袖子里一收,转身朝反方向走,“我回去了。”
  展昭站在原地,想说点什么来挽留,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白玉堂走出几步,又突然道:“晚上来喝酒吗?”
  展昭一愣,诧异回头,却见白玉堂难得露出笑容,带着点嚣张的弧度,转头在人群里遥遥看他。
  展昭心里一块大石轰然落地,他本以为白玉堂暂时不会想看见自己了。
  “去!”展昭赶紧道:“我带酒来找你。”
  
  白玉堂一耸肩,转身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第二十二章 忘却了

  
  话说展昭回了衙门,公孙那边已有了初步验尸的结果。
  “致命一击是腹部的刀伤,从整个腰间刺穿了。”公孙一边洗手一边道:“身上有多处打伤的痕迹,看起来他跟人争执过,右臂是死了之后砍断的,胸口的洞也是死后造成的。”
  “胸口的洞能查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展昭问。
  “肉皮里有木屑,应该是木头撞击的。”
  展昭皱眉,“如果用木头撞击,不可能那么平整啊,应该……”展昭伸手比划了一下,“更恶心……”
  公孙也点头,“没错,如果是木头撞击的,周围的皮肉恐怕全被砸烂了。”
  “那……”
  “但如果对方内力很大,功夫很好,撞击的速度快而且一次通过呢?”公孙拿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他的周围胸骨全部震碎了。”
  展昭皱眉,“你是说是个功夫极高的人……”
  “不然没有其他解释。”公孙摊手,“难道你要告诉我真是诅咒造成的?”
  
  “那个娃娃呢?”展昭想起这个,“娃娃上有什么线索?”
  “我让赵虎拿去洗干净,只是木头容易浸染,沾了血迹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出原本的样子。”公孙说着,就见那头赵虎刚好过来了。
  他手上拿着个木偶人正被擦干净,见着展昭回来了,赵虎道:“展大人,公孙先生,这娃娃可蹊跷咧!”
  公孙挑眉,伸手接过来,展昭也凑过去看,就见那木偶娃娃被赵虎一通狠洗,虽然好些地方还是浸染了血色变为了深褐色,但还是能看出来娃娃的样子。
  竟然是和朱荣长得一模一样的。
  公孙道:“这娃娃也断了手,胸口一个洞,看样子是故意的。”
  “先生,这难道真是诅咒啊?”赵虎瞪大眼,“要是这样有用,哪该有多少人要死啊?”
  
  公孙摇头,“人为最有可能,这个娃娃只是障眼法。”
  展昭也转过这个弯来了,“手和胸口的伤是死后加上去的,这未免多此一举。应该是凶手临时想出诅咒的办法,将木偶娃娃弄成这种诡异样子,再加在尸体身上。”
  公孙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赵虎奇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转移注意力?”
  “也许不这样做,他很容易被查出来?”公孙突然道:“既然这样,就按一般的方法先排查线索。从朱荣身上的钱财找起,再从仇人朋友找起。”
  展昭也道:“那么早就出事,还是在后花园里,府上的下人也要多注意。”
  
  赵虎领命赶紧就去办事了,展昭站在原地,隐约的却觉得有点不对。
  公孙转头看他,“功夫高,用刀,又在自家后花园。你不觉得和谁有点像吗?”
  展昭眉头微蹙,“有人陷害?还是巧合?”
  “这个就说不好了,我们得到的线索还太少。”公孙看了看天色,“我去找大人说说情况,你要是闲着,就跟赵虎一起去查查。”
  “……我去查酒庄。”展昭道:“不是说朱荣嗜酒吗?”
  “这也是个办法。”公孙点头,二人这便分头行动。
  
  说朱荣嗜酒,还真没错。展昭找了开封几家比较大的酒铺,居然个个都认识朱荣。
  听说他出了事,老板的看法各有不同。
  有的说:我早觉得他这么喝迟早要出事。
  也有的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朱荣从不赊账,又不欠人钱,怎么就有人对他下手了?
  展昭转了一圈下来,得出个结论:朱荣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比较仗义,但因为嗜酒酒品不太好,喝醉了容易说一些平日不为外人道的话,但这些要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足以刺激人对他动杀心。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展昭在一家茶棚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想着这案子。
  
  上辈子包拯处理的诡异案件也多,自己虽已习惯找线索,问嫌疑人,但论决断能力,果然还是包拯和公孙策更高一筹,有些细节自己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了。
  杀人案无外乎几种:劫财被发现,平日不合结仇,寻仇,为了个人利益。
  找出凶手的动机是破案最重要的一点,否则之后的线索都无法联系起来。展昭一边回忆着上辈子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形,一边喝着茶,漫无目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正这时,斜对面的客栈里突然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
  周围好些人都被吓了一跳,茶坊里也有人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展昭已率先赶到了客栈门口,里面正有许多客人跑出来,有的还撞到展昭肩膀。
  展昭微微往后让开,高声道:“不要挤,小心受伤!”
  客栈掌柜此时也跑了出来,一眼看到展昭,赶紧道:“展大人!出人命了!”
  展昭飞身跃过人群,“怎么回事?”
  “里面、里面、二楼上死了个客人。”掌柜地结结巴巴,“和他一起的女人第一个发现他的尸体。”
  展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女人正满身血,跌跌撞撞从楼梯上下来。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傻了,双目圆睁,脚步踉跄。
  展昭赶紧过去,“姑娘?你有受伤吗?”
  那女人呆滞地抬头,看了展昭一会儿,摇头。
  展昭蹙眉,“掌柜的,你看好她!”说罢,自己先飞身上了二楼木栏。正对着楼梯的大门打开着,里头躺了具男人的身体。
  男人还睁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脖子和脑袋已经分了家,身体呈大字型平躺着。
  
  这里的骚动很快引来了开封府的衙役。几个衙役站在客栈门口往上看,“展大人?”
  展昭回头道:“你们回去叫先生过来。”
  一个衙役赶紧往外跑了,另一个衙役走上来,刚看了门里一眼,就忍不住有些犯呕。
  “这是……”他别开头看展昭,“和早上的案子有关吗?”
  “可能。”展昭蹲□,捡起在血泊里的一个木偶娃娃,被血沾染了一半身躯的木偶看起来异常狰狞,而同样的,木偶的脑袋已经断掉了。
  “应该是个外地人吧。”那衙役又偷眼看了一眼,道:“看他穿着,也许是个买卖人。”
  展昭点头,绕过尸体在屋里环视了一圈,“你下楼将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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