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绝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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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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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踏上了并盛的土地——有那么一瞬间,少年只觉得心情飞扬、神清气爽,就连微寒的风,都带上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愉悦的气息。
尤其是,当他在十字路口告别了自从在黑手党乐园离开、一路上就更执着于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边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总算可以安安静静的与奈奈妈妈踏上回家的道路的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少年几乎是自欺欺人的无视掉了一直嚣张大笑着在身边跑来跑去、已经忘掉了前些天还在为吃不到零食而哭哭啼啼的小牛,和备受妈妈关注、一直小心照料着的一平,以及乖巧可爱的风太。
总之,能够稍微回归那所谓“平凡”的普通人生活,不管怎么看,都实在是太美好了……
‘……你在那里自说自话些什么?’
意识空间里,菲薄的唇一扬、露出带着浓厚讽刺意味笑容的黑发男子,毫不客气的给自己的半身浇了一盆冷水。
‘我还以为,逃避现实、试图寻找到并不存在的理想乡,不过是弱者的专利呢。’
‘喂喂,白夜,我不是……’
微弱的抗议声,在那样犀利的指摘里,就像是被锋锐的针尖戳破的气球,迅速的瘪了下去。
‘哼……当初做出这样决定的,不正是‘我自己’吗?不是已经定下了之后的规划,为什么在临近面对的时候,反而心软了呢?’
‘……’
‘你在担心骸君之后的反应?你在……害怕?’
拥有“绝对理智”的夏久白夜将修长的右手覆上了额头,没有被绷带缠绕的狭长左眸里,沉入了既无奈又心疼的笑意。
‘喂,我说。偶尔,也要对其他人有些信心?——如果那一份对黑手党的憎恶与厌恨,足以覆盖住骸君对一同在六道轮回中磕磕绊绊走来的我们的情感,那么……’
那么——
也许,他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在这个第一次带给他美妙体验的世界里,所要支付出的真心实意了。
‘不过,白夜——有那么一点,你的确是说对了。’
注视着倒在家门口、身上残破校服布满血渍的风纪委员与满脸惊慌的少女,棕发少年赶在奈奈妈妈之前,抢上一步扶起了身材高大的男生,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
‘——只有逃避现实,才是最蠢笨、最没有效率的做法。’
与此同时,梳着奇怪飞机头发型的草壁哲矢挣扎着睁开眼睛:
“泽田……泽田大人!咳、咳咳……我被使用悠悠球的……强大的敌人攻击了……!”
在少年温和又担忧的神色中,他拼命的诉说着可能会派上用场的信息。
“……委员长昨天去了黑曜中学,一直没有回来……!泽田——咳咳……!”
啊啊,那个以暗藏毒针的悠悠球为武器的,就是骸君曾经提到过的、从同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柿本千种吧?
从那双金棕色瞳眸里浮现出的、始终没有动摇过的沉静,感染了正因为焦虑与伤痛而咳嗽不已的草壁哲矢,让他逐渐的平静下来。少年一边安抚着急切不已的风纪委员,一边转过头去:
“我听说这几天在并盛好像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斗殴事件,女孩子最好小心一点呐,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出门——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当面对我讲述不可吗?三浦同学。”
“哈伊?小春本来是听说京子酱的哥哥在相扑比赛中受伤、想要去探病又不敢一个人过去,才、才……”
少年略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伸出手去,轻轻地在羞涩低下头去的女生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们前些天出门做短期的旅行去了,没有提前通知到你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呢……不过,你口中的京子,指的是并盛中学拳击社主将笹川了平的妹妹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少年动作细微的皱了一下眉,低下头与自家鬼畜家庭教师默默对望了一眼,然后抬起眼睛,对正在一脸担忧的注视着这里的奈奈妈妈,露出了带着歉意和请求神情的勉强笑容。
“妈妈,那个……我想……”
“啊,是不是需要我去医院里帮帮忙?真是的,这种小事,纲君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嘛……嗯,蓝波、一平和风太也和我一起去吧?碧洋琪呢?”
身材妖娆的女性杀手将视线转向了自己二头身的情人——
倒是少年腼腆的抓了抓自己蓬松的棕发,双手合十:
“那个,碧洋琪,拜托了……!”
奈奈妈妈与这几个孩子们的、被无辜牵扯进来的笹川了平与风纪委员们的,他们的安全……
“哼,收起你那副蠢得要死的表情,纲吉——医院里的话,夏马尔也在那里,恐怕碧洋琪去了之后,气氛会更加热闹吧?”
话音未落,习惯性拉下帽檐的家庭教师突然抿起嘴唇,飞起一脚,踹向了自家学生的左肩——
“什……?!”
本来条件反射般想要躲避开的动作,在撇到视线一角隐隐闪现的银亮光泽时,顿在了原地。
在惯性下向一侧倒去的身体,毫无例外的撞上了刚刚从旁边擦肩而过的小孩子。
——一个手里拿着像是玩具般小巧精致的三叉戟的,小孩子。
“呜哇哇……!!好痛啊!呜呜……妈妈,大哥哥欺负我……!!”
似乎因意外犯下的错误而错愕睁大的金棕色瞳眸,透过镜片,安静的凝视着那一双委委屈屈泛起水色的眼睛。
已经开始了吗……?
这样不动声色的布局。
——似乎有所进步呢,我许久未见的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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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剧场:
“……骸大人?……骸?骸大人……!?”
嗯——
他睁开眼睛,微微皱起眉头,用力按了按自己抽痛不已的太阳穴。
被犬和千种担忧不已的呼唤声惊起,他竭力的回想着之前映入视网膜的、那一抹澄澈又柔和的……
啊啊,是那个家伙吗……?
——深蓝发丝掩映下的、烙印下不详“六”字的血红右眼,正散发出惊人的恶念。
呵……
是夏季里才在西西里岛的小巷里见过面、不知什么原因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怯懦少年啊?
那家伙——竟然是未来的黑手党教父吗!
呵呵……哈哈哈哈——!
他不由自主的疯狂大笑了起来,颤抖不已的手指捂住给自己带来无边痛苦的眼睛,透过那样狭小的间隙,他贪婪的注视着头顶污浊的天空。
哼……
请再耐心等待一会儿,我亲爱的夏久君。
被那样肆意的笑声所惊起,嫩黄色的小鸟一边尖声重复着“骸、骸”,一边在破旧的校舍里盘旋。
他好心情的示意那只大胆的巴兹鸟停留在他的肩上。
啊啊,只要我控制了黑暗世界里最荣耀、也是最肮脏的Vongola,我就将……
就将——
以最骄傲的姿态,站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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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列恩是怎么了?”
即使是处于正在向黑曜中学前进的路途中,少年也依旧偏过头去,担忧的瞥了一眼正可怜兮兮趴在二头身婴儿帽檐上的变色龙宠物。
坐在自己学生肩上的鬼畜婴儿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示意了一下手心里托着的半截尾巴。
“列恩断尾了——我的学生即将遇到危险。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心里面已经有了很明确的判断呢,泽田纲吉。”
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漆黑双眼,冷静的审视着总是让自己惊讶的学生:
“即便是我,也不过是今天早上才得到了有从复仇者监狱越狱的犯人进入并盛的消息——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不是吗?”
面对自家斯巴达教师一针见血的逼问,少年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睛。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等从黑曜中学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那一场错误的遇见,会不会有一个还算完满的结局?
不管怎样……
我都会认真的品味那颗已经孕育了八年的果实。
从六岁时的初遇开始,扎根于憎恶和欺骗,汲取着六世轮回中所有的罪孽为养分,用鲜血浇灌的果实。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愿望了……
“等、等一下!十代——咳,泽田君!!”
“喂喂,黑手党游戏的话,也再加我一个吧,阿纲!”
“棒球笨蛋!谁准你对十、泽田君做出这样无礼的称呼了?!”
“嘛嘛,有什么关系?阿纲又没有拒绝呀~”
向前的脚步顿住了,少年在临近黑曜中学的路口前,吃惊的回过头去:
“狱寺君……山本同学?”
气喘吁吁赶来的两人,一个露出阳光般爽朗的笑容,一个故作不屑的扬起了下巴,闪亮的瞳仁里却浮现着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微笑的信任与期待。
“呐,阿纲,我回到家之后,听说你家那边好像引起了什么骚动的样子,所以就过去向正要出门的泽田伯母打听了一下、赶过来了。如果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够帮上忙的话,请千万不要客气啊~”
“哼……棒球笨蛋,就会说这种漂亮话。你就死心吧,十代目左右手的位置,我是绝对不可能让给你的!”
立刻抬杠的狱寺·炸毛·隼人,那一张本来写满了鄙夷神情的面庞,在对上自家“十代目”温和中暗含谴责的眼神后,顿时窘迫的微微红了起来。
“十代……”
“啊啊,真是的……你在过来的时候,遭遇到了某种攻击吧?”
掩藏在镜片后的金棕色瞳眸微微眯了起来,从狱寺隼人略带些残损和刮痕的衣摆上扫过,在缓缓渗出血迹的左手臂上顿了一下。
“咳,不愧是十代、泽田大人!”
先是条件反射一般陶醉在了自家“十代目”的明察秋毫中,为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狱寺少年才低头检查了一眼自己,接着,他一边为自己竟然在敬爱十代目面前没有以最完美的姿态出场而羞愧万分,一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左臂上的伤口。
“我是在回去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会变身的野人……他在野蛮的攻击了我之后,被我用几个炸弹就随便炸飞了。不过,这个伤口……?奇怪啊。”
少年为难的揉了揉额头——
“是一个小巧的、像玩具一样的三叉戟吗?”
狱寺在仔细的回想过之后,立刻双眼闪亮的望了过去。
“啊啊,就是那个!!那家伙在最开始我没在意的时候……”
唔,糟糕了呢。
为身边埋下一颗炸弹而感到头疼的少年,在自己朋友们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坚定的摇了摇头。
“快一点回去吧!前两天在黑手党乐园里受的伤才刚开始愈合,就算不是什么太过于严重的伤势,之后也有可能带来其他的隐患……尤其是你,狱寺隼人,左手不是还在疼吗?要不然也不会一时大意躲不开……总之,快回去吧。我在这边还有一点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向后一摆手就想要先走一步的少年,在从街道拐角边突然发起的攻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