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绝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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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
许许多多破碎的记忆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杂乱图景从脑海里闪回……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在意过那些细小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的记忆碎片。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下,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嘲笑自己的。他会把自己讽刺的体无完肤,用犀利的言辞把名为“白兰·杰索”的笨蛋分解成狼狈愚昧的碎块。他肯定会这样做。
……只要,只要如此对待他的,不是这个人——
纲吉——泽田纲吉。小纲吉,亲爱的纲吉。
明明不过是这样简单的名字,为什么在它从舌尖溢出、那短短的音节还没有来得及在空中消散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无法存留的痛苦?
受伤的左臂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游走在身边的匣武器发出戒备的嘶鸣,无尽的疲惫感从心底升起,翻滚、蒸腾——不敢置信。可是他完完全全放弃了所有的武装,手无寸铁,无害的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童。
他深深的注视着那个少年的眼睛。
金棕色,带着难言的意味微微眯起——疑惑?警戒?不信任?还有那永不动摇的坚韧,以及埋藏在温和的表象下的、无法窥视见尽头的深渊。
与他见过的、那么多“泽田纲吉”的眼睛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与此同时,就算是把这个少年和那些Vongola十代目作比这样的想法,都令他作呕。
不一样的……完全不同,独一无二,鲜活!悸动!这个突兀出现的变数搅乱了他一整个宛如死水般的生活,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以至于就连棋子都没有完全就位就满心欢喜的开始了棋局,——惊喜,彻底的完美的狂喜,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有被什么人逼迫到这种地步,哪怕是用这种粗糙暴躁的手段构筑成了现今摇摇欲坠的大厦都没有人胆敢迈出步伐,而纲吉——他的纲吉,却做到了。
男人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凝聚在对方掌心里的火焰越来越炽热,他不由自主的分神瞥了一眼,却在下一秒拉回了视线,贪婪的打量着少年。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然,透过监控摄像的远观不算——在那个虚伪无趣的宴会上的见面,他终于真真切切的亲手拆开了自己的礼物。啊,完美,不是说那些熟稔狡猾的虚与委蛇,不是说那些优雅的礼节亲和的面具,是那眼神……是那被幻术包裹但是依旧细腻的肌肤,是温热平稳的呼吸,是令人忍不住沉迷的暖人的温度,是坚韧平缓但是奔涌着惊人生命力的淡青色的血管……在他背对着Xanxus的愤怒之焰展开羽翼、不怀好意的拥抱住对方的时候,从心底蔓延开的固执的眷恋,强烈到令他感到吃惊。
他也许应该感到害怕的,——认为不应该拥有的感情干扰了他的情绪他的世界,不是吗?小时候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爱情亲情友情全部都是些只有点利用价值的狗屁玩意,那时候他怎样批判这些、怎样对着感情不屑一顾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却永远失去了反驳的立场。
……他没有。
他没有,他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他放任从那个平行世界投影到这里的“桔梗”将真·六吊花的资料传递到Vongola、即使他预料到这样行事将使他必输无疑?为什么他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也不去关注那些有迹可循的背叛?为什么他要容忍那些伤痛和叛乱,为什么他放纵、肆意、无所顾忌……他不知道,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想知道。
X…burner……大概是这个名字,交杂了两种火焰的颜色美的不可方物,决绝,炽热,焦灼,代表一切的终结。
他疯狂的笑着,傲慢的扬起下巴,告知那个少年最后的定局。他揭露出自己研究出来的强制时空转换的小工具——他的得意之作,他欣赏着少年复杂的神色,用言语将自己的外壳狠狠剖开、锋锐的刀片刺进柔软的腹部。他得意的说出了一切,却没有承认,自己刚刚将手伸进了口袋、将那个小装置毫不留情的捏碎。
我粗暴的对待自己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绝美的火焰爆发开,焚毁了整片天空。他倔强的睁着眼睛,始终注视着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触碰的那个少年。
你再也无法忘记我。
——你永远没有办法摆脱我。你会记得这抹亮色,会在看见那个“白兰·杰索”……哦,我真嫉妒他。——你会在看见那家伙的时候迟疑,你会被所有的细节和相似的情景提醒,我是你生命里唯一不可饶恕的罪,你要牢记我的名字,直至性命的尽头。
因为我该死的竟然无法拥有你,却更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
我选择结束这一切。这场游戏我玩腻了,亲爱的。在下一个游乐场里等着我怎么样?这一次,我不会比你提前退场。
男人一点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如孩童般纯粹的笑容。
——我渴望从你的身边走开,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懦怯。因此我随随便便的昂着走到你的面前,从你眼里频频掷来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远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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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首贯穿全文的诗,选自泰戈尔的园丁集,相当喜欢这一首……非常美。
于是,这里是白渣渣的自白也是臆想BE的一章,亲们觉得怎么样?虽然荡漾幸运E但是某种程度上D真的很爱他于是渣渣酱领便当了……【啥】,总之,希望亲们喜欢~~【嘤嘤嘤重点是人物有没有OOC?忐忑捂脸】
10953·【委员长生贺】
破碎的天空;就像是什么粗制滥造的纸张一样揉搓翻卷……混乱肮脏的大片色块在上面涂抹勾画;是哪一只不负责任并且还愚笨到这种程度的手做了这种蠢事……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
不再有疼痛也不再有什么甚至不敢去设想的可能;爆发开的颜色在脑袋里疯狂占据了所有天地,那些割裂的星空、蔷薇花园、破烂不堪的陨石与曾经奢华无比的皇家行宫……全部都在那一刻突如其然降临的白光里泯灭。嘶——
他无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模模糊糊的察觉到,有什么汹涌而来的情感,正不依不饶的追随着那些颜色、霸道无比的席卷而来。
悲伤?荒凉?独占欲?濒临疯狂的爱——不;那不是“爱”,不应该是爱,这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种毫无理智、却又让人在情不自禁挣扎着想要逃离的同时落泪的情感?啊;对了。——绝望。
那是绝望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茫然的睁大眼睛看着天空,没有听到那些逐渐靠近呼唤着自己的焦虑惊慌的声音;没有感觉到自己正一动不动、毫无防范的仰躺在刚刚那一场火焰爆发后所形成的废墟上。没有思考;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取得最终胜利的愉悦。
……啊。
液体从侧脸滑落的触感稍微刺痛了他。
怎——么……
有人急切的跪在他的身边,迅速探出手来测量着他的脉搏。——在他正毫无规律涂抹着色块的大脑深处、挣扎着幸存的那一点脑细胞反映出,有谁冰凉修长的手指正稳稳按压在自己的颈动脉上。
突然之间,他觉得好疲惫。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潜意识代替仍旧迟钝无比的他自己做出了判断,允许他卸下全部的重荷,勇敢无比的暴露出所有的脆弱与伤痛。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觉得那个区间可以暂且猜测为三分钟到两个小时之间,——那只手从他的脖子上移开了,转而动作轻柔的擦拭去了他脸上的——
“……”
那绝不是眼泪。绝不是。
更多的声音聚拢过来,先是夹杂着焦急与关切,还隐藏着没能好好掩盖住的无尽的恐惧。然后是小心的舒缓。接下来是几乎按耐不住的庆幸与狂喜。——他感到另一个人握住了他的紧攥成拳的右手,想要把——把玛雷指环——
他无意识的紧了紧手指。
斑斓的色块还在头脑里盘旋、激烈的碰撞、缱绻的磨蹭与小心翼翼的拼接,在那一瞬间宛若海浪一样冲进脑袋里的感情逆流还在试探着渗透进他心底每一点细小而不起眼的缝隙。他莫名不想就这样停下。
虽然带着些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野蛮,虽然永远无法得手却又从来不懂放弃,虽然那伴随着鲜血淋漓的折磨与苦痛……
有人轻柔但不容置疑的托起了他的后脑——啊,那个冰凉的手指——然后,他感到有什么炙热、决绝、微微颤抖的触感,一下下吻上自己的眼睛。
还有人不顾他微弱反抗的摊开了他的掌心——
——啊。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破碎的视野被近在咫尺的漆黑瞳眸夺走。他怅然若失的弹动了一下手指。
Reborn……?
抓握着空气的触感是那样明显。
怎么会——
白兰·杰索。你这个混蛋,骗子,虚伪做作的伪装大师,高高在上的评论家,怯懦的胆小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也是你骗局的一部分,想让我为你叫好,是不是?因为你连我都骗了过去。——你把那些飘散的精神意识凝聚投射在玛雷指环上,想要趁我收回七的三次方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挤进我的意识世界、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击垮我的最后一层防线,不对吗?你以为你只要用这种方式向我表达出——向我表达出那些可笑无聊的感情,我就会记住你,记住你这个无能的手下败将?哼,你甚至都不敢——你以为——?!!
他痛苦的抽了一口气。
“……”
‘……’
你赢了。白兰。
他终于精疲力尽的闭上眼睛,疲惫的将额头抵上了前方那个怀抱。
旋转的色彩,游乐场里永恒静止的木马,总也抓不住的气球,在某一页夹着书签的诗选,欠缺一角的拼图。
他抿紧了嘴唇。
——你是我一生无法摆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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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混蛋BOSS!!这种时候你不去处理自己的事干什么偏偏——”
火药味十足的咆哮戛然而止,银发剑士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凝固的表情在不爽、震惊、转身逃走和冲上前去之间挣扎着徘徊。
“……”
倒是被地下王国的大部分势力所畏惧的暗杀部队首领冷冷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那隐藏在猩红色瞳仁里的潜在深意,依旧像是火焰一样无情、却比剑锋更加高傲冷漠。
剑帝接收到了诸如“滚出去渣滓”、“再敢说一句就杀了你”、“立刻给老子忘了你看到的这一切懂了没有”这样的无声命令,他的一部分理智在提醒他看到这种程度外情景并且被自己BOSS记住的可怕后果、并且叫嚣着让他赶快远远的躲开——毕竟战场后续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来得及处理,但是,他的身体却违背了他原本理应牢不可破的意志,他曾经永远冷静犀利的视线,正贪婪的投注在少年身上。
——那个正寻求依赖般在柔软的羽绒被里蜷成一团、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暴君的衣角、迫使这个桀骜的君主半侧过身僵持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少年。
这个有着一头蓬松的棕发,总是在安静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