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宝宝的奇幻旅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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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饿鬼道与畜生道用尽全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左右分别抓住了克劳斯延展的翅膀,他们全身的皮肤都在散发着致命的白光,克劳斯黑色肉翅被圣光体抓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红的铁块紧密贴合,已浑身血痕的克劳斯低吼一声,从空中坠下。
肩膀淌血的零葬朝向被两道缠住的克劳斯而去。
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克劳斯的面前架起混沌的黑色迷雾。
可漫长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何况,再优秀的黑魔法在圣光武器之首的六道轮回面前都不足挂齿,饿鬼道与畜生道全身发出的圣光用恐怖的速度打散黑雾。
零葬的血尽管洒了一路,但他缓缓从雾气之中踱出的步伐仍然坚稳不移,浑身是伤的克劳斯低吼着,不顾一切的用尖爪贯穿了饿鬼道,连同他自己的肉翅;并用仅剩的力量在畜生道的身上聚集密度高到吓人的暗元素,留下了一个同样巨大的致命伤口。
但这样的举动,对零来说不过是垂死挣扎。
所以,他丝毫不受影响的缓缓踱近,被销毁殆尽的五道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该说,被销毁殆尽的五道对教廷来说并不算什么。
因为即使要花上十几二十年,完美的六道轮回可以再造,但就算再给血族几百年,他们都不可能再变出一个强大如克劳斯的纯血统。
南明白有什么无法挽回的悲剧正快速发生着,在她的眼前。
这场影响百年局势的战争本是大局已定,但这一个晚上的骤变,却会为这场战役谱下另一个没有人预知到的结局。主导战役的赤砂蝎生死未卜,丹特戈的精神领袖叛变向教廷,而且还重创──甚至是杀害了同盟的晓家的家族之首。
零朝着克劳斯狠击过去的刹那,拉长的时间如一个世纪长。
那一直存在于南的心底、挥之不去的细小冲击更深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并照着克劳斯的希望去行动。
身为一个优秀的支持,南不会忘记前锋与后备有一种永远的共识:在前锋已没有生还可能的情况下,后备身负着寻求支持并为同族报仇的责任,她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立即回头,克劳斯用最后的力气杀了可以追踪南的行动的畜生道,也是为了帮她拖延时间。
一滴泪缓缓滑下白皙的脸庞。
在她的眼前,发生的一丝一毫都牵动着今后的整片大陆,百万的灵魂或苦痛或祥宁,狂佞的战火或延续或停歇,只乎于此一瞬。
她真的想做些什么。
于是,再睁开眼时,南已经只身挡在了克劳斯面前。
飞溅的鲜血在空中转出绚烂的血华。
那晚的夜色,浓稠的几近墨黑。
作者有话要说:
☆、他告诉自己别哭
已经第二天了。
迪达拉烦躁地倒卧在禁闭室的大沙发里,金色的阳光从窗缝中打入晦暗的房内,窗缝泄落的光点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形状,静谧的空气里,除了无比的闷躁,还有压抑。
身上的绷带是前一天晚上与鼬大打出手留下的成果,那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果很明显。
鼬战斗上的经验虽不如克劳斯与角都,但要应付半路出家的迪达拉却绰绰有余;更何况那晚迪达拉一心系着行踪不明的蝎,漏洞百出,即使鼬没有丹特戈光源者在一旁的辅助,迪达拉也没有胜算。
待满腔的怒火随着时间沉淀下来后,迪达拉也知道自己过于莽撞了。
爷爷跟南姊姊已经在第一时间追了出去,爷爷的单独战力在大陆上享有盛名,就算是光源者他也不放在眼里,小南亦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应该很快会把消息传回来。
可迪达拉心底就是感到一阵不安。
迪达拉不是笨蛋,只是冲动。等他冷静下来,便慢慢的查觉到这件突发事故的始末有几个匪夷所思的症结尚未厘清──牵动整片大陆局势的症结点。
蝎在发生事情之前早就与他约好了,会让谨慎的蝎一个人跑到人烟稀少的顶楼,此人若不是在丹特戈影响重大,就是蝎的旧识。
血的迹象显示蝎是凭空消失的,但任何空中交通工具的庞大体积都不能逃过丹特戈的监视系统,除非那个凶手拥有纯血统的翅膀,或是……
六道轮回。
嘎地一声,门开了。
夕阳的金辉打在鼬透露着淡淡疲态的脸上,迪达拉知道鼬把他关到禁闭室之后又替暂离的克劳斯顶下了与丹特戈沟通协商的工作。鼬等于忙了一夜没睡。
不过这并不能消弭迪达拉对于鼬在昨晚挡下他的那股怨意,即使已经听说爷爷他们早就前去追击,但迪达拉就是想要立刻看到蝎没事。
只有亲眼看到,他才能安心下来。
迪达拉双手环胸地瞅着鼬在他眼前坐下来。
爷爷从没失败过,他相信这次也是,他只等着鼬告诉他事情的始末,与他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
鼬轻易地看出了迪达拉表情上的不满,但他没有点破,只是安静了一会,才开口:
「迪达拉,你也快十八岁了吧。」
一个与战事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迪达拉一愣,直觉反应道:
「是没错……干麻?」
「从你刚到晓家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们你的真实身分,所以整个晓家都有共识的尽量减少你对外接触的机会,让你如同正常人类一样的生活,目的是防范在你还没完全觉醒前遭遇到来自教廷的攻击。我们保护你,一如保护我们的所有家人。」鼬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鬼魅妖异的瞳孔紧紧瞅着迪达拉,一字一句:
「而现在,你该学习如何成长,强大到足够来保护整个家族了。」
迪达拉觉得心中莫名地一紧。
「鼬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鼬疲倦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轻轻地叹息。
「根据第二波的追查人员回报,昨晚出击的两名晓家族成员,全数战亡。」
迪达拉静静听着鼬的一言一语。
胸膛中跳动的心脏,彷佛被人用力握在手掌心里,收紧,收紧,再收紧。
难捱的沉默过后,迪达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他用着有点发麻的唇,僵硬吐出几个字:
「爷爷跟小南姊姊……都死了吗?」
「…是。」
「教廷把蝎带走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他们会杀了蝎吗?」
「或许。」
握紧心脏的指隙,鲜血潺潺而出。
鼬没有回答迪达拉任何的问题,但每个答案,都显而易见。
他们都希望南跟克劳斯没有死。
他们都知道教廷没有放过蝎的理由。
他们明明都知道。
「如果我说我想去教廷把蝎带回来,你也不会让我去吧。」
迪达拉突然发现、到了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在倾刻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把他捧在掌心中小心翼翼保护宠溺的克劳斯爷爷、陪着他长大并永远温柔细心的南姊姊,与那个拥有一头柔顺红发,笑得优雅从容的搭挡,通通不见了。
这时才恍然惊觉,原本充斥着他的世界的人们都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些什么。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滚动,迪达拉抬起头,不让它们在脸庞上滚落出任何泪痕。
「放心,哥哥,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同盟少了领导,晓家势力削减,我们现在能做的是让晓家与同盟撑下去。」
「既然如此,我就会成为同盟的刀与盾。晓家,将以我为荣。」
迪达拉的语气平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自己会哭会闹,他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闯出禁闭室,但这些终究都没发生。
他只是努力抬头凝望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视野很朦胧,鲜明的轮廓都不见了,一如那些原本支撑着他的世界的人。
他告诉自己别哭。
他告诉自己撑住。
既然蝎可以忍气吞声的服从教廷无数个日夜,就为了二十二年后的今天这场意义非凡的战役,那他又何尝不能倾他所能的、去替蝎赢得这场胜利。
晶亮蓝眸中,沉殿的是如钻石般的坚忍。
要千锤百炼,才能凝结出的不拔。
原来成长,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透过朦胧模糊的水气,迪达拉彷佛又看见了那个人的雍容笑颜。
迷蒙混沌的意识载浮载沉,西边大陆干燥的寒风和缺乏湿度的空气与陈年往日纠缠交织出令人深恶痛绝的回忆,暗无天日的黑暗已让他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噩梦中不断出现蓝色的程序画面、一层又一层的防盗密码,与熟悉且庞大的数据库。
蝎猛然睁开了眼。
映入琥珀色瞳孔中的是晦暗的牢房。
蝎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喘着气,失神了片刻才发现原来又是梦。
「日安,赤砂蝎。」
笨重的牢门被缓缓推开,门口出现的,是一身洁白华服的男人。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慈悲笑容,用宛若能宽恕世间一切罪恶的和蔼,凝望被铁链吊挂在墙上的红发少年。
或者应该说,外表宛若少年的红发男子。
「真糟糕,看来你睡得并不好。都十天了,还没习惯西方的气候吗?」
「都是托你的福啊,教皇大人。」蝎抬起头冷笑。
「别这么说,因为你的关系,我们也一日不得好眠哪。」白袍男人慈蔼地笑着,走到蝎的身前,戴着白底金边手套的手,缓缓伸向蝎胸前的伤口。
洁白的手套渐渐地染红。
没有经过处理、没有任何治疗,那个一直没能愈合的巨大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的溃烂。
教皇忠厚慈祥地笑着,玩弄腐肉的手一下一下的拨弄着。
「你的那个搭档──叫什么来着,地达罗?还是迪洛?真的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没想到解决掉一个克劳斯,晓家又蹦出了这么一个恼人的家伙。他已经毁了我的三个部队与一座城池,真该给他一点教训,你说是吗?」
蝎尽管已经痛得几近昏厥,但还是勉强用他姣好的脸庞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呵,你又能给他什么教训?如果有法子,恐怕就没必要跑来找一个阶下囚出气了吧?」
教皇一直笑着的脸孔一滞。
好半晌,他才又恢复了虚假的笑容。
「我挺欣赏你的反应能力,可惜你总用在我不喜欢的地方。赤砂蝎,你真不考虑为我所用?再一次的结合计划,不但可以延续你的性命,还能再见到那个你魂牵梦萦的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反正,你这个身体也没得救了。」
闻言,蝎嗤笑了一声。
「让零把我的身体伤成这副德性,又不爽快的让我死去,你就是在等我遗弃人类的身躯活下去吗?真可惜,我一点都不牵挂这个世界。」
「难道也包括那个孩子吗?」教皇一针见血。
提到迪达拉,蝎轻轻一笑,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牵挂,是顾虑,是放不下心而有所系念的意思。
但蝎一直都看着他,在充满阳光的教室中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那个孩子不一样;在他毫不畏惧地站到葛兹首领的面前时,蝎就知道迪达拉会有展翅高飞的一天;在他看到迪达拉终于能自信的舞动他身为血族的骄傲武器时,蝎就知道,迪达拉有一天会让晓家,让血族,让他都深深地引以为荣。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或许迪达拉在上百个使徒计划的失败品中幸存、在克劳斯抱着成形的婴孩踏进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