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the turtle dove~斑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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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车越过时,Severus终于确定了。这至少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伦敦,但却不知道究竟是某人的一段记忆,是魔法造出的幻境,还是他真的穿越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
Severus几乎立刻就决定了接下来的目的地。他曾经寻访过不止一次,因此依然清晰记得路线。黑猫趁人不注意飞快地跳上一辆运货的马车,在一个街角又换上另一辆,在几番辗转之后,他站在了一幢老式建筑漆黑的铁栅之前,门口大大的木质招牌看起来远没有以后那么陈旧——“沃尔孤儿院(Wool's Orphan GE)”。
Severus毫不费力地钻过铁栅进入庭院,注意到似乎正是晚餐时间,因为隐约有土豆汤的香味从屋子里飘出来——他抽了抽鼻子,借由比做人类时强大百倍的嗅觉,很快判断出这土豆汤的味道并不怎么样,而且一定很稀薄。
Tom大概也在里面?Severus想着,不知道他现在多大年纪?黑猫在门口转来转去,然后又绕到建筑侧面,试图找到一个入口。由于已经接近深秋,整座建筑的门窗都关闭得紧紧地,Severus不得不放弃。但是当来到孤儿院后面的空地上,很意外地,他看到了那个人。
黑发的男孩大约还只有五六岁,因为明显的营养不良,四肢苍白细瘦得似乎随时能折断,单薄破旧的衬衫穿在他身上也松松垮垮的。很奇怪的是,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空地中央的一把高背椅上,眼睛默默盯着铁栅之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似乎整个人都与外面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看起来突兀极了。
Severus先是有些诧异,但等他走近之后,很快明白这大概是孤儿院里惯用的某种惩罚。男孩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刷着“Liar(骗子)”的字样。这样面对街道站着,几乎所有从外面经过的行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即使Severus一直是整个Hogwarts最严厉甚至苛刻的教授,他也必须得承认,对付这个年纪的孩子,这种惩罚方式明显十分不当。
Tom听到草木弯折的声音,微微转过头,立刻看到正迈着优雅步伐朝他走来的黑猫。几乎是同时,猫咪注意到他的目光,便不再前进,而是蹲坐在原地,无声地望着他。
猫。
Tom想,然后他发现自己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思维几乎已经转不动。他冷极了,也饿极了,身上唯一的衬衫在深秋的寒风之下几乎等同于无。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羡慕起猫咪身上厚厚的皮毛,那看起来很暖和。
Severus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天色已经十分昏暗,男孩正在不断下降的气温里瑟瑟发抖。他想要朝男孩再靠近一点,也许自己的皮毛能稍微裹住那双细瘦的腿,让他好受些。
就在这时候,孤儿院主建筑的大门打开了,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孩子结束了晚餐,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后面的宿舍区走去。当他们经过Tom和那把高背椅时,黑发的男孩飞快地把目光转开,假装没有看到。而队伍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他,就这么直直地经过,然后远离。队伍末尾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弯下身子,似乎是鞋带不小心开了。他耽误了几秒,抬头看到所有的孩子都走远了,忽然站起身飞快地跑回来。
“……Tom。”那孩子压低了声音说。
Tom的目光在眼身上停住了:“……Isiah。”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
“……你怎么样?还好吗?”Isiah有些担心地问,“这一次科尔夫人太过分了,你已经站了五个小时了。”
“嗯。”Tom淡淡地回答,“……还好。”
Isiah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永远都不会在人前展露出脆弱的那一面。他顿了顿,转移话题说:“Amy和Dennis还是那样,他们吓坏了,到现在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知道了。”
“Tom!”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激怒了Isiah,“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说不出来,但你可以啊!你为什么不辩解?”
“辩解什么?”Tom问。
“告诉科尔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她你什么都没做!并不是你害Amy和Dennis变成那样的!”
Tom愣了一下,随即把目光移开:“……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
“……因为我了解你,我也相信你,Tom。”Isiah说,“如果别人没有伤害过你,你也从来不会伤害他们的。Amy和Dennis以前一直跟你相处得不错——你不会害他们的,是不是?”
“……”
“是不是?”
“……我没有要害他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究竟那个海边的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去探险回来后他们变成那个样子,你却一句话都不肯提!你应该告诉科尔夫人——”
“她不会相信的。”
“诶……”
“……是很可怕的事。我总不能告诉她,那些海水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死人,那些死人会走、会动、会发出嚎叫,还会拼命地把我们往水里拖。”
Isiah的脸色迅速地白下去:“你在开玩笑!这不可能——”
“你看。”Tom一脸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你也不相信。我不想被科尔夫人当成精神病然后送到疯人院,我以为我很正常。”
Isiah连忙住嘴,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你说那些死人把你们往水里拖——那你们是怎么摆脱他们回来的?”
“……我不知道原因。”Tom回答,皱着眉头回忆,“我们都吓坏了——是的,我当时也很害怕——我的头很疼,身体像是被火烧一样,也许真的烧着了——那些死人忽然变得不敢碰我,然后我就把Amy和Dennis拖出来了,就这么简单。”
Isiah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怎么了?”
“所以,其实你不仅没有害他们,反而还救了他们。”
“也许。”Tom又恢复了一贯的无动于衷,“但那又怎么样?”
“可你现在仍然在这里受罚,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已经站了五个小时,还要再站三个小时——我怀疑你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说不准我明天早上就看到又多一个人盖着白单子被抬到后面的花园里了。”
听到这句话,Tom苍白的脸色忽然浮现出一个极轻的笑容:“……也许那是一件好事,Isiah,这样每天晚上就不会有人跟你抢毯子了。”
Isiah却没有笑,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小半片粗面包,塞到Tom的手里,面包被揉得有点变形。
“很抱歉,我太饿了,也只省下来这一点——”
“……谢谢你。”Tom说。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喝骂,是孤儿院的宿管员远远地发现了他们。Isiah立刻惶急起来,匆忙往后退了两步:“……我要走了。Tom你要好好的,我不想看到明天有新的孩子来,我会把我们的毯子都抱走,一点儿也不分给他们。”
Tom点点头,而Isiah迅速地跑走了。
Severus跳上椅子,小心翼翼地朝Tom脚边挪了挪,他不太确定这个时代的Tom是不是喜欢猫。黑发的男孩只是怔了怔,随即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手里的面包撕成几小片。因为手指冻得僵硬,他的动作很慢,那些面包分量太少,他两口就吃完了。
Severus思考着,他现在几乎能确定自己是在Voldemort的某段记忆之中,因为周围的世界看起来总有种摄神取念时才能看到的虚幻感。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魔法石会把自己送来这里,又需要他做些什么才能离开。如果不是猫的形态,他真的很想立刻就把Tom从这间该死的孤儿院领走。
几乎是同时,一种被盯视的感觉从对面的街道上传来。Severus抬头,注意到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漆黑的铁栅外面站着两个衣着得体的男人,正一面抽烟一面朝这个方向看,还不时地小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注意到Tom望着他们时,投过来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
Severu心里立刻涌起一阵疑惑,而Tom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只是在Severus的头顶轻轻抽了一口气。
那两个男人很快说完了,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Severus和Tom看着他们分开,其中一个径直离开,而另外一个居然就这么大步走近了孤儿院的主建筑里。
过不多时,一个穿着保育员制服的女人快步走出来,来到Tom面前,伸手把他拽下椅子。
“快过来,幸运的小鬼。一位好心的先生看上了你,你马上就可以办收养手续了。”
☆、亡灵的愤怒
刚一碰到地面,Tom就像是被施了果冻腿咒一样整个人软倒下去,险些把拽着他的女保育员也一起带倒。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那女人愤怒地叫道,像是怕被弄脏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是不是还想再受几个小时的罚?!”
“很抱歉,Smith夫人,我起不来——”Tom连忙解释,一面用手撑住草地,试图赶快爬起来。但是男孩实在是在寒风中僵立得太久了,双腿已经彻底陷入麻木,现在一改变姿势就如同有无数小虫子在骨关节里乱爬乱动,他□□一声很快又摔了下去。
女保育员似乎也看出了症结所在,嘴里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同时一只手提起Tom的后领,像是拎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拉起来,一路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往孤儿院的主建筑。黑发男孩踉跄着不停地摔跤,而且勒紧的领口弄得他有点窒息,尽管如此狼狈,他在离开的过程中仍然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
大概是为了避免被保育员看到,黑色的猫咪早就钻进了椅子下面。它保持着一如刚才般端正的蹲坐姿势,一路目送着他离去。
Severus没有办法跟着一起进入建筑,等他再次看到Tom,黑发男孩正安静地跟着领养者爬上一辆出租马车。他两手空空的,身上穿着刚才那套衣服,什么行李也没有。黑猫连忙跟上去,在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喵——”地长长叫了一声,Tom一怔,随即拦住领养他的男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会涌起这样奇怪的想法,但总觉得似乎那只猫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先生,我可以带上我的猫吗?”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出来送别的院长科尔夫人,中年女人皱紧了眉头,呵斥道:“哦,你又在撒谎了!Tom,你根本没有养猫。”
男人看了看他们,似乎打算给所有的人都留下一个好印象,温和地笑着说:“没关系,院长夫人。我也喜欢猫,让小Tom带上吧。”
黑发男孩朝Severus伸出一只手,而Severus毫不犹豫地爬上车跳进他怀里。
马车震动起来,开始缓缓前进。
***
Severus睁大眼睛观察不断往后移动的街边建筑,心中的预感愈来愈糟。Tom抱着他走下马车,跟着那个男人很长一段路,穿过灰暗破败的贫民区,只一个转角,便来到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各色的霓虹闪烁在漆黑的夜里,行人的影子在灯红酒绿之间来往穿梭,空气中飘散着食物、酒精和浓烈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变得奇异而难以忍受。有那么一瞬间,Severus几乎要吐出来。无意中瞟了一眼街边的路牌,抱住Tom脖颈的爪子陡然收紧——即便在几十年后的伦敦,这里也是最著名的红灯区之一。
Tom似乎同样不安,但Severus温软的皮毛给了他一些安慰。男孩用脸颊轻轻蹭了蹭Severus的背,然后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