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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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如果这是维维安的希望的话。”男孩小心的看了一眼维维安。
马纳·沃克还有维维安，他们都是亚连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存在，现在马纳已经不在了，可维维安说的话，他却一定会听。
——不管对自己来说有多勉强，不管那究竟有多不公平。
“请帮我照顾阿鲁巴。”维维安将一本笔记本交给了少年。
“……这是……”亚连将本子拿在手中，书页翻动中，大量陌生的知识记载在纸页上，因为左眼看得到灵魂的关系，他跟着德伊菲尔学过一些魔法，本子上记载的内容也很相似，只不过虽然是魔法，但与自己学过的灵魂方面的知识并没有什么关系。
……照顾……阿鲁巴？
亚连看向了对方捧在双手中的灵魂。
“……”维维安沉默了下来，他的手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阿鲁巴身体碎裂前那个仿佛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深深铭刻在脑海里，让维维安无法释怀。
——那个孩子平时一直都在忍耐着什么吗？
——会因为死亡而露出的笑容，原来这样的生活让他那么痛苦吗？
——是我的错吗？我让阿鲁巴做了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吗？
——那个冰冷却带着小心翼翼的亲吻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剩下一个灵魂的阿鲁巴没有办法给这些问题作出解答。
“维、维维安……”亚乱轻呼一声，他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透明色的液体滴落下来点在跳动的暖色魂焰上，低着头的维维安辨认不出表情，只能看到不停的有水滴落下，亚连察觉到没发出任何声音的维维安似乎是在颤抖，那些泪水落在阿鲁巴的灵魂上，互相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吸收掉了眼泪，温暖的魂焰静静燃烧。
维维安诧异的伸手去触碰着自己的脸，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拿起了地上一片散发着微光的羽毛，红色与白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让亚连觉得有点眼熟，阿鲁巴的灵魂被放到了那片羽毛上，它们十分轻易的就靠在了一起，朝霞色的魂焰缠着羽毛活力十足的燃烧着，男孩听见维维安开了口：“转生之歌……”
那一首唱给了蓝皮史莱姆听的歌谣，当时的听众其实有两个人，一个是已经去进行转生的蓝皮史莱姆君，另一个就是追着维维安过来的阿鲁巴。
那首最后他们都没有在意的歌谣，现在却是保护了勇者的灵魂没有如同他的身体那样破碎消失……但是这也没有用，没有身体依凭的灵魂很快就会因为失去活性而死亡。
“亚连，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已经没有魔力了。”维维安拿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我们是例外，另外一个世界的魔法，只要拥有媒介，那么就可以使用出来。”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他的双手慢慢用力——
咔嚓！
维维安折断了自己的魔杖，紧实的木料被掰开，内芯被手指夹住，轻轻抽了出来……亚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红白相间的，与维维安放在阿鲁巴灵魂中一模一样的，不知道是哪种鸟类的羽毛。
静静看了几秒自己的魔杖内芯，维维安将那片羽毛放到了男孩的胸口，看着它没入了亚连的身体，白发孩子摸了摸羽毛进入的位置，感觉到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充满了身体。
“亚连，请帮我照顾阿鲁巴。”
他又一次将这个请求重复了一遍，维维安拿下了自己的口袋，将它挂在了男孩的肩上。
他掏出一面正正方方的小镜子握在了手中。
“这么告诉阿鲁巴……”他说，“未来是需要创造的。”
维维安伸出手，将六颗骰子一颗一颗的放在了亚连的手心中。
他的声音在神殿里低沉的划动，那一丝丝渺茫但确确实实存在于此的期待，在恐惧与不安的包围下依旧坚强的绽放出了花朵。
“所以啊，在创造出想要的未来之前……”
“——不许逃。”
而且阿鲁巴，关于最后的那个吻，还欠我一个解释。
维维安将自己弟子的灵魂连同那一片羽毛一起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熟悉的气息瞬间就挤了进来，生命力十足的波长一下子就让他感觉到了安心。
即使放下了弟子的身份，勇者现在也已经变得可靠起来了。
所以没关系的，也不会感觉到害怕，不管是痛苦还是悲伤，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在那之前只需要静心的等待，那么，总会有一天……
——我挚爱的弟子会重新露出与他的名字同样的笑容。
维维安的身体因为灵魂上的冲击，轻轻倒在了地上，不多时却又被撑起了身体，茫然张望起来。
【但是那个表情并不属于维维安】
亚连突然之间非常的想哭，但是他拼命的忍耐住了。
【——那个感觉简直就像是当初的西昂凝视着夺走克莱尔身体的路基梅德斯一样。】
【——现在的亚连也用同样隐藏着悲伤的视线望向了使用着维维安身体的阿鲁巴。】
只是在他那能够看透灵魂的左眼中，那个身体里只有阿鲁巴的存在。
却没有了维维安。
××××
“呐，维维安，马纳死了。”
“……你呢……？”
“你在哪里？”
“我……我还可以……”
……
“……再一次见到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294
294、番外*寻觅（下） 。。。
阿鲁巴扔下了亚连，跌跌撞撞如同逃跑一般的从神殿深处离开了。
而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亚连都没有再见到过阿鲁巴。
作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二拥有了魔力的人，亚连开始学习那一本笔记本上的魔法。
他开始学着，要怎样以一个人的方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存活下去。
剩下的还有维维安留下的那一请求的话语——
【亚连，请帮我照顾阿鲁巴。】
如果学不会魔法，一个人活不下去，他根本就找不到阿鲁巴的踪迹。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知道了，他在这个世界使用十二岁的身体，无法长大，不管怎么说都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两年，应该发现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听说有一个名叫路基梅德斯的魔王创造了魔界与魔族，因为不平衡而泄露出来的魔力在世界各地引发了不少的变异和小规模的灾难。
他回到奥利吉尼亚见到了原本应该走上了命运轨迹的原·魔王大人正在与他的四口之家安逸的生活在那里，其他地方的异变完全没有波及到这个宁静的村庄，就好像是被彻底的遗忘在了角落一般。
男孩突然意识到，创造了魔界的人就是阿鲁巴。
维维安的请求在一瞬间回到了耳边，他恍然之间就明白了自己会存在于这里的意义。
“——我答应过的，所以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维维安。”
他整理了行装和装备武器，驱使着十二岁的孩童身体与并不孩童的心踏上了旅程，开始使用羽毛给予自己的那几乎无穷无尽没有副作用的魔力，着手解决起了各地发生的变异与灾难。
“非常感谢！请、请您告诉我们您的名字！”
“我叫亚……不，我叫做洛克。”
勇者洛克的传说开始在大陆上回响，据说他生来就带着强大的魔力，有着贯穿了左眼上下的红色伤痕，为了自由为了和平为了人类而踏上了讨伐魔王的旅程，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勇者的心里在意的其实只有与魔王互相重合的那一个人……或者那两个人。
——阿鲁巴只需要去创造那个未来就好了。
——而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解决吧。
洛克这么想。
因为魔力的泄露而引发的异变随着越来越稳定的魔界而慢慢变得稀少，魔王路基梅德斯所创造出的第一代魔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以及悠久的生命，高等魔族有着尖尖的耳朵，他们全都是人形，却从来都不踏足人间界。
在人间界与魔界旅行了数年，洛克终于是见到了魔王。
他被金发蓝眸头顶犄角会使用【门】联通空间的高等魔族招待到了庭院里，那个熟悉的人影就在桌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没变。
他也没变。
明明已经过去了数年，但却依旧好像上一秒才在神殿之中分别，令人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洛克拉开椅子坐下，独自一个人的旅行磨掉了任何的毛躁，丰富的阅历足以稳定情绪上的波动。
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否在拿起杯子时颤抖过手指。
双层瞳环的左眼，静静的看着圆桌对面的魔王。
以及那具躯壳中唯一存在着的朝霞色的灵魂。
不在。
维维安不在。
不论是人间界还是魔界。
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没有存在。
洛克突然想到，这个结局是不是一开始就被算计好的。
就像是维维安所说过的。
——也许很困难
——也许会失败
——也许毫无意义
——也许会难过后悔
但是，请你帮我照顾阿鲁巴。
如果把时间倒退一次，再回到当时，他会不会就这样答应下来？
他发现他的答案依旧还是肯定的。
因为，马纳与维维安都是他重要的人，他们的请求他一定会办到。
所以不后悔。
不管是作为洛克还是作为亚连。
“已经足够了吧？”
维维安的声音，维维安的容貌，却是以阿鲁巴的意志在诉说。
路基梅德斯，魔王，阿鲁巴，维维安。
从离开神殿之后，阿鲁巴一次都没有照过镜子。
他在畏惧自己在镜中所见到的维维安的脸。
阿鲁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心中被挖出一个伤口，开了一个空洞，深深的见不到底。
那个伤口深埋在胸口，铭刻在眼底，空空荡荡的视线，就算是被那双眼睛所注视着也照映不出任何的东西。
如果听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那也许阿鲁巴就要坏掉了。
洛克点了点头，鸽子灰色的眼睛望入空洞的紫罗兰色眼眸。
“跟我走。”十二岁的勇者站了起来。
“要是我回不来了，你就是新的魔王，路基梅德斯二代。”阿鲁巴对那个金发蓝眸头顶犄角会使用【门】联通空间的高等魔族说道。
那个声音就好像是历史的车轴再一次开始转动。
勇者与魔王他们来到了次元的狭缝。
一望无际的纯白色的什么都没有的那个世界。
“那么我开始了。”洛克对阿鲁巴说。
“告诉我，洛克……”阿鲁巴开口道。
“什么？”
“……”
我还可以再见到他的笑容吗？
我还可以再听到他的声音吗？
可以吗？
可以吗？
“不，没什么。”阿鲁巴摇头。
也许就算问出来洛克也给不了任何的答案。
洛克看着阿鲁巴。
他们身体里唯二两根羽毛的力量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