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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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胤礽也懒得与他计较,扯开了车帘子,外头初升的朝阳投射进来,带着点点暖意,他便惬意地眯起了眼。
胤禔看他这样子便有些好笑,与他搭讪起来:“你昨日过了响午才回来,皇上没责怪你?”
胤礽撇了撇嘴:“他昨日气得连午膳都没用,见了我能给好脸色嘛。”
“不过他倒真下了圣旨放宽了港口进出船舶限制了,还真是……”
“老爷子其实被那人给说服了,不过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熟谙康熙的心思的胤礽自然知道若是叫人光明正大地去上奏,康熙未必听得进去,拾掇他私访,即使陈情的人语气不敬,好歹对方不知他的身份,他这个皇帝的面子是保住了反倒是能说得动他。
胤礽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小憩,不再搭理他,胤禔见此,也没有再扰他,目光转向了窗外。
马车一路向着宁波府西南隅的月湖而去,在月湖西的一座雅致宁静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胤礽已经先下了车,胤禔跟了下去,好奇地环视四周,问道:“这什么地方?”
“天一阁。”
胤礽示意人上去敲门,三声之后,门便开了,来人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道:“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你们请回吧。”
何玉柱正想辩驳,胤礽走上前去,勾起了嘴角:“爷知道这里什么地方,爷是专程前来访天一阁宝书楼,请你家主人出来吧。”
对方一听他口气如此之大,不免打量他几眼,又见他年纪轻轻衣着华贵带着三两随从,只当是出来游玩的纨绔子弟,不免有些看不上眼:“天一阁本不对外人开放,能让得我家主人破例的,也都是文人儒吏有学之士,你又有何德何能?”
何玉柱一听对方如此不敬,便斥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对方皱起眉,胤礽横了何玉柱一眼,道:“不得无礼。”
胤禔跟上前来,凑近胤礽的耳边,小声笑问道:“人家不让你进去,你打算怎么办?”
胤礽微抬起下颚,高傲道:“爷生平听闻范氏藏书,数以万计,非饱学之士,无缘得览,只是这所谓饱学之士,却也不过是人人口传之中名望高且有功名在身的士大夫,想来你们家主阅书万卷,却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生生就把人给分了三六九等。”
对方被胤礽这么一通不客气地数落,便是面色难看正要关门轰人,却突然一阵大笑声由远及近,出来的是个年约五旬的雅士,守门之人看到来人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去,那人上下打量了胤礽两眼,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姓应。”
那人道:“在下范正恪,家父范光燮,任嘉兴府学训导,常年不在家中,而在下便在此替家父守着这个藏书阁。”
胤礽道:“久闻天一阁藏书巨丰,在下此番前来宁波,便是特地奔此而来,不知范老爷可否通融一二,让在下进去一饱眼福?”
虽然是请求,但胤礽高高在上的语气却仿佛是施恩赏一般,胤禔心下暗笑,太子爷这性子,当真是两辈子都改不了。
好在对方却并不介意,那范正恪道闻言也只是付之一笑,却也没有同意胤礽进去,而是问道:“既然小兄弟说所谓饱学之士不该以名望和功名做评,那当如何取之?”
“只要是肯念书,愿念书,懂得这藏书阁的妙处的人,范老爷就不该拒之门外。”
“小兄弟看着也有十五六了,可有入仕之念?”
胤礽挑起眉:“纵使有这个念头,也只可惜身份不许。”
对方倒是没听出他这话里的深意,又问道:“既然无入仕之念,小兄弟读书又是为何?”
胤礽笑了起来:“范老爷当真是个俗人,不做官就不能念书了吗?范老爷你考了功名不也是赋闲在家笃守这阁楼,与我又有何异?”
“小兄弟当真是个有趣之人。”对方大笑,没有再问,命人将大门打开,迎胤礽进去。
而最开始出来迎门的那下人却拦住了跟着他的一干随从包括胤禔,道:“天一阁的规矩,闲杂人等免入。”
何玉柱气骂道:“什么规矩!这哪里来的规矩!主子爷怎么能单独跟你们进去却不让我们跟着!”
“闭嘴!”胤礽喝住他,指了指身后一直在拉他的胤禔,对范正恪道:“这个是我的书童,一直跟着我一块念书,烦请范老爷通融,让他跟着一块进去,其他人我让他们在外头候着便是。”
范正恪看了胤禔几眼,实在是对胤礽说的这个‘书童’怀疑,再看他们这阵势,联想到昨日到宁波府的御驾,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收起心中惊涛骇浪,范正恪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两人迎了进去。
庭院深深,回廊环绕,假山亭阁,小桥流水,这天一阁内部的构建,倒是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胤礽抬眼四处望了望,问道:“范老爷可否允我们自己进去看览?”
“自是可以。”
范氏退下去后,胤禔笑着折了朵手边的早春花递到胤礽面前,道:“太子爷,我看着像你的书童吗?”
胤礽接过花顺手扔进了旁边的池子里,不屑道:“你看着却也不像读书人,不说书童,人会让你进来吗?”
胤礽这明显是借着机的占他的便宜,胤禔辩道:“如何不像?至少爷也知道这天一阁的‘天一’二字是取自‘天一生水’之说,为图以水克火,保藏书阁不陷火患。”
胤礽‘嗤’了一声,推门进了阁楼里去。
拾阶而上,他的注意力瞬间便被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摆放的书册给吸引了去,于是便放缓了步子,手指摩挲着那些散着浓重书卷味的册籍一一而过。
原本没有多大兴致的胤禔随手拿起几本书翻了翻,便也不免惊叹起来,这里所藏历朝古籍之多,所涵目录之丰,确实是令人大开眼界,当真是个妙处。
俩人找着感兴趣的书籍各自翻看起来,范氏派人送进茶点也无人察觉,一时间,静默的阁楼里便只有偶尔走动的脚步声和细细唰唰翻书的声响。
两个时辰过后,一早起来就没怎么吃过东西的胤禔看完手里兵书的最后一页,有些爱不释手地颠了颠,放了回去,走到一旁净手过后,喝过茶吃了两块糕点,目光转动着寻找胤礽,却是突然怔住了。
胤礽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书正细细看得入了迷,窗外并不刺眼的早春阳光投射进来,晕染了他的半边侧脸,他的嘴唇轻抿着,浓密纤长的羽睫偶尔颤动,只一瞬间,便颤动了胤禔的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胤礽的眉头微蹙起,转过了目光来,眼睛迷茫地眨了眨,胤禔轻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走上前去,一手搭上了胤礽的肩膀,然后便靠了过去,一个轻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之上。
胤礽终于是回过神来,将手边的书搁回了书架上去:“很晚了,回去吧。”
胤禔却执拗地按住了他的双肩:“保成。”
胤礽挑起眉:“如何?”
“我……”
“大哥,”胤礽抬眸,眼里含着笑意看着他:“你上回的提议,我突然觉得,也许可以一试。”
胤禔一愣,明白过来胤礽指的是什么之后,欣喜如狂的笑意浮上了脸:“你当真?”
胤礽偏了偏头:“不过是一出消遣而已,有何不可?”
胤禔兴奋之下便将之用力揽进了怀里,嘴唇蹭着他的脖颈:“谢谢。”
胤礽心底叹着气,闭了闭眼睛,这样的消遣终究会发展成怎样,已经不是他们现在能想象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文案上新的封面如何?
☆、现实
胤礽一走出毓庆宫的门;就看到胤禔在外头等着他。
他们回京之时是四月底,没两日便是五月节;而今日是五月节的头一天,康熙要在乾清宫开粽席,赐赏众宗室王公。
汉人的端午节在满人这里被称作五月节;为的是祈福禳灾,从五月初一至初五,连着五日的流水宴席和各种敬佛祭祖的典礼;热闹的程度;倒是半点不输年节。
胤禔笑着上前与胤礽问安;道:“正准备去乾清宫,就顺路来了你这边。”
胤礽却也不揭穿他;俩人说着话,一路往乾清宫而去。
因为是在宫里,胤禔也不敢太放肆,其实自那日在天一阁的藏书楼里,胤礽答应了与他一试之后,他们面上的关系还是一如往常,但私下里,胤禔做的一些出格举动,比如拉胤礽的手,甚至亲他的脸,胤礽多半不会拒绝,虽然也不会回应就是了,但是更进一步的,却也没有。
胤禔有的时候想起他们好歹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太子爷更是个中高手,如今却纯情得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儿郎一般,到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而于胤礽来说,他虽然不反感,却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胤禔乐意玩也随他,反正就是不当回事儿。
怀着这种无奈又不甘心的心思,胤禔轻拉了拉胤礽的袖子,压低了声音:“保成?这几日你都有空吧?明日要不要出宫去逛逛?”
胤礽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哂笑道:“和你?”
“你不愿意?”
“明日再说吧。”
“太子爷……”胤禔拖长了声音,又拉了拉他的袖子。
胤礽嘴角浮起了笑意,却是笑而不语。
到乾清宫后,俩人被告知康熙在西暖阁接见众位亲王爷,让他们自个去宴席上吃东西,胤礽点了点头,本来他就不想与康熙磨嘴皮子,径直去了大殿里。
众人见到胤礽和胤禔两个出现,纷纷起身请安,胤礽免过礼之后走到了众皇子一桌,在主位上坐下,顺手捻了块玫瑰饼送进了嘴里。
胤禔坐到了胤礽身旁的位置,给他倒了酒,转头见其他弟弟也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还小,不能喝酒,喝果茶吧。”
胤祉可不听他说的,拿过面前的酒壶,就给自己和胤禛各倒了一杯,再举杯向他和胤礽示意:“弟弟敬大哥二哥。”
胤礽勾了勾嘴角,接了他这杯酒。
康熙出来之后,这场宴席达到了最高/潮,皇帝赐下粽子与雄黄酒,众人谢恩过后又纷纷上去向康熙敬酒,一时觥筹交错,大殿里便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太子爷,奴才敬您这杯。”
胤禔正给胤礽夹着菜,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笑眯眯出现在他们面前举着酒杯的雅尔江阿,顿时就有些不痛快。
这人以前明明跟胤禩那几个走得挺近的,这回怎么会扒拉上了胤礽?
胤礽看到他倒是挺高兴的,喝过酒还赏了不少点心给他,而雅尔江阿却是半点没察觉出自己不受欢迎,又一个一个给众位阿哥敬酒过去,到了胤禟面前,却像是变戏法一般手里多出了一串五彩粽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九爷,这个是送您的。”
五彩粽子是五月节里人们时常佩戴的饰品,是用五彩丝绒线捆着的连成一串,由硬纸叠成的‘小粽子’,而雅尔江阿手里这个却显然有些不同,叠出来的形状并非单一的粽子式样,倒是各种梨、柿、桔、桑葚状的水果,小巧玲珑,精致夺目,一下便吸引了胤禟的视线。
胤禟很高兴地将之接了过去,爱不释手地把玩,胤俄凑过去看,撅起了嘴似乎是有些不平。
胤礽手指叩着桌子,与雅尔江阿打趣:“爷的弟弟十几个,你独独就送胤禟一个,你让其他人怎么想?还有你这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