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之梦里飞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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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李寻欢临敌的风姿, 傲骨棱峥英气慑人,好象再强大的敌人也不能使他稍稍折腰。他见过他刻薄地损人,带了一分厌倦三分嘲讽十分优雅的笑容把敌人气得死去活来。 他见过他大口喝酒的样子,姿态风流,豪气干云。他见过他摧肝裂肺地咳嗽,好象咳得要把心吐出来。但是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李寻欢给阿飞的感觉总是鲜活的,强大的,充满生命气息。可是此刻黑与白似乎是他脸上仅存的颜色。他看起来脆弱,透明,易逝,淡薄得象是随时会消失在空气里。
阿飞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一向尊敬崇拜如神明的大哥是一个凡人,有朝一日,他会消逝在天地间,再也无处寻觅。即使喂了武林前辈王怜花所赠灵药,不管伤得多重的人,也可以保得几个时辰内不死,他看起来还是危在旦夕,能不能熬过去,似乎全凭天意。
这一刻,阿飞不是传奇中的天下第一快剑,这一刻,他只是冰地荒原上随风飘散的一片雪花,渺小而无助;这一刻,他也不再孤傲不驯,他只能很卑微地乞求上苍能够施舍给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抚平李寻欢在昏迷中也纠结着的眉头。
李寻欢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他在冰冷黑暗的夜里独自跋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寒冷的风刀子一样撕扯着他的肢体,刺进他的五脏六腑,胸口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回过头来,向他一笑,笑容慷慨豪迈。“大哥”,他欣喜地叫道。 下一个瞬间,龙啸云的脸变得狰狞丑恶, “你害了我!”;身影向他扑来,掐住他的喉咙,他凄然一笑,正想闭目等死,眼前的脸却忽然变成了诗音。 她的脸如一块玉石, 悲伤到麻木,“表哥,我走了”。 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手指却徒然穿过一片空虚。 下一瞬,眼前的脸变成一个少女,笑颜象阳光一样灿烂,灵活的大眼睛里却闪着泪光,“大哥,你好好保重。” “小红“,他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眼前的脸已经变成了阿飞。 阿飞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冷漠得象花岗岩,”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然后转身离去。
“阿飞!”李寻欢挣扎着,终于嘶喊出来。
床上的人睫毛微微一颤,一声低弱得几不可闻的呢喃从唇齿间逸出:“ 阿飞。。。。。。”
“你醒了?”阿飞惊喜地叫起来,却发现李寻欢两眼依旧紧闭,呼吸急促,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刚才的呼唤只是昏迷中的呓语。
大哥,你在昏迷失去自制力之际,呼唤的人是我么?
阿飞好象听见,长久以来绷在他胸中叫理智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掉了。有什么东西在他心房里狂野地横冲直撞,胸腔象着了火般焦灼,又酸楚得让他想把心扒出来。就连当初被迷惑最深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强烈的体验。
想要奉献出所有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只愿能换取眼前的这个人平安。
阿飞在野地里长大,生存一向靠的是野兽般惊人的直觉。 即使三年的游历已使他的武功和智慧都今非昔比,他也没有养成细细剖析自己心思的习惯。
他只是俯□去, 把昏迷中的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仿佛一辈子也不会再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可是此刻黑与白似乎是他脸上仅存的颜色
☆、疗伤
门被轻轻敲响, 阿飞放下李寻欢冲过去打开门,一位相貌清秀,儒雅斯文的中年人向他点点头,说:“我是大夫。” 急急走近床边坐下,给李寻欢把起脉来。
阿飞一向很有耐心。他十岁的时候,为了要捕杀一只狐狸,就曾动也不动地在雪上等了两个时辰。后来,他可以一动也不动地待上整整两天。
现在这诊脉的短短片刻,对他来说却显得无比漫长。好容易等大夫放下手,才嘎声问道:“他怎么样?”
苏大夫一边检视阿飞包扎的伤口,一边沉吟道:“外伤倒不要紧,公子处理得很好。只是病人似有心肺宿疾,全靠深厚内力压制才暂时没有发作。现在流血过多,又兼旧疾复发,本来必已无救。多亏公子先前好象喂了他什么灵药,这才保得心脉暂时未断。但此刻情形极为凶险,心脉仍然随时可能衰竭。”
阿飞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苏大夫赶紧道:“也不是全无希望。看公子随身带剑,应该也是会武之人。如果公子通晓经络穴位,则可以自身真气护住病人心脉,只是轻重力度千万要把握好。轻了护不住,重了反而立时冲断心脉。公子若如无十分把握便不要尝试。我先开个药方,煎好服下,再辅以针灸,看看情形再说。 病人若是能醒过来就有希望。”
说罢坐到桌边唰唰唰写好药方,吩咐侍立在一旁的王老二去抓药。然后打开随身药箱,取出一套亮闪闪的银针,坐回床边给李寻欢针灸。
片刻李寻欢苍白的肌肤上便布满银针,苏大夫或轻或重,不时捻动银针刺激穴位,不多久也是满头大汗。阿飞看得心惊肉跳,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号称〃生死人,肉白骨”的王怜花学医术,否则也不至于什么忙也帮不上。
其实医药一道,学起来最是繁琐,从开始学到真正能看大病,即使阿飞天资聪颖,短短三年恐怕也是不行。李寻欢伤得如此之重,幸亏这位苏大夫医术极是高明,换了别的大夫恐怕早就直接叫阿飞准备后事了。
忽然李寻欢呼吸急促,身子一颤,苏大夫连忙停下,解释道:“该死,我竟忘了,我这套祖传续命针能激发病人体内潜能,可以在短期内迅速增强心脉,但是施行到后来病人颇为痛苦,需得防他挣扎之际碰断银针,否则就麻烦了。”
阿飞听命将李寻欢的腿用布条固定在床栏上,又将他上身略扶起,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牢牢禁锢住他的胳膊,苏大夫方继续施针。果然片刻李寻欢便开始挣扎,但是身体无法移动,只是不住痉挛抽搐,虽在昏迷之中,冷汗也是涔涔而下。阿飞看得心如刀割,忍不住热泪盈眶,拼命忍耐。
苏大夫忙了半个时辰才收针,微微有点气喘,显然也是大耗心神。对阿飞道:“常人流血至此必是经不住如此痛苦,幸亏病人意志极坚,方能支撑。我明日再来施针。”
阿飞哑声道:“多谢先生费心。” 苏大夫打量他一下,再看看床上的病人,即使毫无生气,也看得出面目俊美。江南素来人杰地灵,虽是偏僻小镇,苏大夫行医二十年,出色人物也见过不少,心里还是暗暗诧异:“这年轻人英俊为我生平之仅见。床上的人一看也不是平常人,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偏僻小镇。”
医家习惯,素来不打听病人私事,也不多问,看看阿飞微红的双目,忍不住又道:“公子还请多多保重,病人还需依赖公子看顾。 公子若是焦急过度,只怕会误事。”说完方才告辞而去。
王老二殷勤地送了药来,阿飞舀起一勺轻轻倒进李寻欢嘴里。只是李寻欢已进入深度昏迷状态,无法自主吞咽,大半药汁又从嘴角流了出来。刚才阿飞情急之下,给他灌的一碗鲜血是从喉咙直接倒下去的,这会儿却舍不得这么硬灌,想了想,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俯□去,轻轻贴上他双唇。
四唇相接,李寻欢几乎看不出血色的双唇明明冰凉, 阿飞却好象被烫了一下,身子一哆嗦,勉强镇定住自己,慢慢把药哺进,轻送一丝内力,等药流下咽喉,又是一口。等一碗药喂完,阿飞直起身来,已是满脸通红,额上渗出密密一层细汗。
解衣上床躺下,轻轻把李寻欢冰凉的身体抱进怀里,伸出右掌贴在他后心,一股极轻的真气极其小心地探进去,一丝一丝地前进,直达心脉,守护着他微弱的心跳。
看看李寻欢近在咫尺的眉眼,惊惶的心神忽然宁定,默默道:“不知孙姑娘为何会让你孤身在此。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陪你死便是,绝不让你一人在地下孤单。”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怀中的人急促却微弱的呼吸逐渐和缓下来,面色依然惨白,不过痛楚之色渐渐消失,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李寻欢人事不醒整整三天,额头烧得滚烫,四肢却刺骨地冰凉,正是失血过多的危险症状。苏大夫每日过来施针。阿飞除了喂药等等不得不放开的简短片刻,便一直把他抱在怀里暖着,手掌始终不离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三日下来,不眠不休,真气耗损,加上焦心忧急,饶是阿飞有着自小在荒原上打熬下来的铁一般的筋骨,也是神倦力困,面目憔悴。但是本就明亮的眼睛里象有火在烧,更是亮得吓人。
李寻欢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仿佛躺在云堆里,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寒意似乎渗进每根骨头每丝筋肉每个毛孔里,却又有股热力将自己密密包裹,慢慢驱走那刺骨冰冷,一股暖意不绝如缕在心脏周围盘旋不去,痛苦窒息的感觉渐渐消退,自身真气开始缓慢收拢凝聚,一点一滴,终于汇成一股,与那股暖意胶着,缠绕,慢慢融合成一股,渐渐变强,终于驱散那一直围绕着他的疼痛和黑暗。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阿飞屏住呼吸;看见长而直的睫毛颤动几下,缓缓掀开,露出一线幽黑的瞳仁,然后慢慢睁大了些,带些迷茫,眼神逐渐找到焦点;恢复成清亮深黑;落到眼前最近的物体上;凝滞了一会儿,募然睁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阿飞的喉咙一下哽住,热泪直冲眼眶;辛亏反应机敏才没有流下来。定了定神,尽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说道:"是我"。
李寻欢缓缓展开一个笑容,轻轻叫道:"阿飞!"声音喑哑低弱,几不可闻。
阿飞赶紧道:"你先别说话。"拿起一旁的温水喂了他几口,见他清澈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瞳仁里满是疑问,阿飞微笑道:“我看见你留下的标记,一路追踪过去,恰好来得及救下你的命。”
李寻欢双眼一弯,露出极明亮喜悦的笑意。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阿飞打开门,却是苏大夫又来了。见病人已经醒来,慌忙过来给李寻欢诊脉,诊完神色一松,满面笑容,拱拱手对阿飞说:“恭喜公子,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这次受伤极重,至少要卧床静养半月,汤药调养,这几日只能吃流食,至于失血过多引起的虚弱寒冷,只能视情形慢慢饮食调养。”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另外的发现说出来,想想还是作罢。 开了新药方并补血调养方子,告辞而去,想起刚才诊脉时病人虽然无力多言,只是低低地说声多谢,但是眼睛温润灵活,满是诚挚的谢意,自己给他看着,竟觉得温暖起来,不禁暗自叹息:“这位公子风华着实不俗。看他未至不惑,年纪尚轻,怎么竟然五脏俱损,心肺尤其伤损得厉害,竟似没有几年好活?但愿是我看错了。”
一会儿伙计熬好药和粥送来,阿飞端起碗含了一口药,正要俯□去,却见李寻欢正看着自己,微微一愣,“咕噜”一声把药咽了下去,眼神波动了一下,将李寻欢轻轻扶起靠在床头,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给他喂药。喂完了又喂他喝粥,李寻欢好不容易把药喝完,哪里还吃得下,喝了几口便摇头不要了,阿飞也不勉强,重新扶他躺好,这才觉得自己也饿狠了。
这三天虽然伙计按时送饭来,阿飞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