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轶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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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前厅,才知道太师府送来的竟是些瓜果蔬菜、米面肉食,除此之外还有三匣点心指名交给展护卫,最后还有一坛陈酿女儿红②。
厨房张大妈正带着一帮衙役欢天喜地的收拾这堆吃食。
包拯摸着这坛酒,心说,太师啊太师,收了你的酒就等于应了这事情!罢了罢了,只愿你记着今日之祸,以后少张扬、少搬弄是非,多做善事才是啊!
看了看匣子,里面装得都是刚出锅的点心,展昭突然觉得庞太师这人还不坏,优点嘛暂时没看到,不过守信这点做得还是不错的!
展昭见包拯一脸纠结地看着这坛酒,试探道,“您不会喝酒?”
包大人更加纠结了……
帮着大家伙搬完东西,展昭翻出一个白玉酒瓶,摸到厨房,偷偷灌了一壶女儿红。回屋换了身衣服,又拎了一匣点心,这才施施然地往府衙外面走。
“展护卫……”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展昭手一抖,差点把东西都扔出去!
“大、大人?”展护卫一回头,就见包拯不知道从哪旮的儿冒了出来。
“展护卫这是要去访友?”包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展昭点点头,眼睛却不住地往包拯身后瞄,心说大人怎么走没声音啊,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包拯摆摆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游龙剑客?”
展昭左脚刚跨过门槛,一个踉跄差点趴下,苦笑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你们如果有空,不如帮老夫跑个腿儿。”说完扔给展昭一个信封,拍拍屁股,走了人……
展昭哭笑不得,只好塞好信,出了衙门直奔跃鲤居。
包拯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而后又是谈话又是搬东西,等展昭到了跃鲤居已经差不多接近酉时。
展昭心里有点犯嘀咕,早上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背影,还不知道有没有认错人。所以,他一路蹿房越脊,生怕赶慢一步人就走掉了。
好在两地离着不愿,半盏茶的功夫,展护卫就落在了跃鲤居二楼的露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得找掌柜的问问才行。”展昭自言自语,冷不丁一侧头,不禁张大了嘴巴。
一个眉目如画的白衣人,正拿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红润的薄唇轻轻一碰,叫道,“猫?!”
跃鲤居共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大堂,二楼是雅间,最上层是客房。展昭落脚的地方,整好是跃鲤居二层最大最好的那间雅间的窗外。
展昭没想到会有人倚窗户而坐,而且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嗯……
男人……
白衣人也没想不过喝杯酒的功夫,就看见一个蓝衣男子在房顶上窜来窜去,身形轻灵,就像只猫一样。尤其是看到他吃惊瞪大眼睛的模样,就觉得更像了猫咪,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
两人站在窗边对峙了片刻,白衣人眼睛扫过展昭手中的白玉酒瓶,道,“女儿红?”
展昭笑道,“白兄好鼻子!”
“你认得我?”白衣人一愣。
展昭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白色配剑,“游龙剑客白玉堂。”说罢,一纵身进了雅间,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抱拳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白兄莫要见怪。”
“御猫展昭?”白玉堂点点头,拿起酒壶又自斟了一杯。
展昭是个自来熟,一转身坐到白玉堂对面,招呼门外小二哥,“再加个杯子来!”
小二哥应了一声,又加了新杯子。
“尝尝这个!”展昭打开白玉酒瓶,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瓶子推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客气,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展昭抿嘴一笑,心说师傅说得没错,这白玉堂果然是个直性子。
白玉堂也隔着杯子打量对面的人,心说这展昭真是有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那神情真像只偷了腥的猫……
“展兄找白某人不知所为何事?”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你是找我来的吧?
“咳……”展昭放下酒杯,把有人冒用白玉堂之名留书的事大体说了一遍。
白玉堂喝下最后一杯女儿红,淡淡道,“无聊宵小,不必理会。”
展昭心知此人性子淡漠,原本也没想让他掺和进来,不过两方长辈们有些交情,出言提醒一下,免得遭人暗算。
“师叔!”
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只见一个白衣人闪进屋里。
展昭眼尖,一下子就看清此人袖口上沾着些许血迹。
白玉堂显然也看出了端倪,刚要开口,就听楼上有人大喊,“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啦!”
展昭看了白衣人一眼,抓起巨阙奔向三楼。
“不是我!”白衣人吓得连连忙摆手,冲白玉堂道,“师叔,不是我!”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游龙剑,道,“呆在这,不要动!”说罢,也飞身上了三楼。
白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又惊又怕,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跃鲤居三楼客房按星象分为:天、干、地、支、宣、武六排,每排六间。从靠近楼梯开始,以一至六号按顺序排列。
出事的那间是位于最里面的武字六号房。门口围着很多住客,展昭挤进去亮出身份,大家这才都散了。
掌柜拉着展昭不散手,直叫冤屈。
展昭无奈安慰了掌柜两句,让他先遣人去开封府报案。处理完了这些,才得以脱身进了房门。
一进武字六号房,就见白玉堂已经在认真地检查尸体了……
展昭也不出言打扰,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只见白玉堂一会按按死者胸口,一会翻看死者眼睑、口舌,动作标准很像个专业的仵作。
检查完毕,白玉堂一抬眼,就看见展昭抱着剑,颇有兴致地看着他。
白玉堂,“……”。
其实,刚才展昭进来的时候,白玉堂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展昭一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索性继续保持沉默。
“等一下!”展昭笑眯眯地出了屋,不一会端个脸盆上来,示意白玉堂过来洗手。
白玉堂一愣,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乖乖走过去,没想到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闻,他惊奇地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摸摸鼻子,道,“我看仵作都是这样消毒的。”
“其实不用……”白玉堂洗了手,甩甩,从手上退下一副薄如蚕丝的手套。
展昭眼馋得要死,心说有钱人啊有钱人,这白老五全身都是宝!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手套应该是天山上的雪蚕丝编织而成的,隔毒隔热。雪蚕数量稀少,而且每只雪蚕十年才能吐指甲盖大小的那么一团丝……要织这么大一双手套,得要多少蚕丝?
白玉堂擦干手套,见展昭还眼巴巴的盯着,心里好笑,心说这南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地?他想了想,把手套往前一递,勾起嘴角,道,“我那还有一副。”
展昭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宝贝似地揣进怀里,心说:白玉堂这人真够意思!以后哥哥罩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①【风流天下】:意指人物风采特异,天下少有。不是指……你懂的!=皿=②【女儿红】:中国晋代上虞人稽含《南方草木状》记载:“女儿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物”。指生了女儿时,家里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此酒请客。PS:小九对不起“凌波仙子冰魄久 ”,昨天本来想回复留言的,没想到手一抖,点错啦,点成删除了····小九去面壁,对不起~~~orz
☆、第四章
“有什么发现?”展昭推开窗子往外看了看。
死者仰面朝天倒在床上,如果凶手从较近的窗户逃走,必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白玉堂叹气,“他是被隔空掌一掌毙命的。”
窗台上很干净,没有脚印的痕迹。展昭闻言回过头,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不是你的绝学么?”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道,“我练得最好。”
两人都是年少成名,展昭自然能理解白玉堂的意思。江湖中使隔空掌的人中,白玉堂用得最好,因此也最出名,但却不见得只有他一人会。
“别人可不这么想。”展昭笑着摇摇头。有时候,越是明显的栽赃手法,反而越有效。看来凶手是有意针对白玉堂而来。
“你们早上是不是吵过架?”展昭打开衣橱,面色古怪地看着一堆黑色衣衫。
白玉堂瞅了瞅死者相貌,心里也不太确定,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抬眼皮……
“你麻烦了。”展昭没听见回话,就当他自动默认了,“早上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是我。”白玉堂头也没抬。
“好、好、好。”展昭对他淡漠的性子彻底投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就算是你师侄,那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不能。”白玉堂想了一下,问,“你要抓我归案吗?”
“你又不是凶手。”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信你!”话锋一转,又幸灾乐祸道,“可是没证据啊!恐怕在案子查清楚之前,你是不能离开开封了。”
“这个自然。”白玉堂点点头,回头看他,“高兴么?”
展昭,“=皿= #*#%”。
开封府纪律严明,衙役们出衙效率极高,两人只来得及草草地查看了一番,仵作和衙役就赶到了。
白玉堂见有人来了,跟展昭点了个头,径自下楼去了。
仵作当场验了尸体,死者死于胸口处内脏破裂,很明显是被人一掌打死的。这倒与白玉堂得出的结论基本相同。
展昭命人封锁了现场,衙役们将尸体抬回衙门,等待仵作进一步检查。
白玉堂推开二楼雅间房门的时候,只见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白衣人正对着满桌的佳肴吃得不亦乐乎。
……
一个人的情绪能够转换得如此之快,忘性能够如此之大,白玉堂觉得眼前这人也是世少有的一枚奇葩。
“说说吧!”白玉堂无表情地一撩衣摆,坐在了他的对面……
忙完了那边,展昭回到二楼,白玉堂师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展昭摸摸下巴,想来白玉堂不会这么束手待毙的,估计是去找线索了……可是为什么白玉酒壶也不见了?!点心也不见了!!!
找掌柜查了白玉堂的入住记录,展护卫这才放心下来。饿着肚子怨念地回了开封府。
一夜无话。
第二日正好是沐休,大宋朝官员们的休息日。
不用护送包大人上早朝,展昭就一大早跟着衙役们去巡街了,顺便去城南吃个混沌。
回来的时候,路过大厅,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怎么能有这么俊的人儿?”“不行了,帅晕了!”“展大哥和他比谁帅?”“都帅!”“切,没原则。”
……
展护卫一探头,喝,真够热闹的!
开封府里的老妈子小丫鬟都聚在门口,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团。
轻手轻脚地来到她们身后,垫脚往里一瞄,正和白玉堂的目光对上。
展昭没站稳,一个踉跄撞上前面的人,吓得几个小姑娘“啊”得一声尖叫出声。
白玉堂眼波一转,嘴角勾起个弧度。
门口又是一片抽气声,有几个小丫鬟抵居然兴奋得直直晕了过去……
包拯一直觉得展昭说起“游龙剑客”,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夸大。但今日一见白玉堂真人,才觉展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