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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杀殿父子)untouchable无法触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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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辨别着那远山,觉得分外的眼熟,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一座从自己房间的窗户中看见的山的另一面。这么说来,自己此时依旧是在杀宅里,而且根据山体形态的判断,自己目前所在的房间应该位于自己以前房间的东南面,再结合之前判断的房间主人性别——杀生丸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十六夜生前住过的房间。
  头微微地痛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个人的房间里?且不说房间主人的死已经让人忌讳,这房间细枝末节之处透露出来的诡异氛围也让人不想在这里再多呆一秒。
  迅速走到门那边,伸手想要开门之时,却仿佛被蛰了一样猛的收回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慢慢在心中升起,少年又缓缓地将手放在了那冰冷沉重的铁门把手上——门把手根本无法扭动一下。
  少年有些茫然地退后了一步:窗户被钉死,门被锁上,所以,自己是被锁在这里了?这是个意外,或者,只是谁开的一个玩笑……?
  他忽然好像醒悟了一样,仰起头,向天花板的一个角落看过去——这种被暗中窥伺的感觉,非常不好。虽然他至今没有找到一个摄像头,但他知道……现在,某个地方,某个人正把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丝细微表情看在眼里。他已经置身于一个钢筋水泥的巨大笼子中,成了一只小白鼠,供某个人每时每刻观察玩弄的小白鼠。
  那个人期望看到认识到自己现状的小白鼠有怎样的反应呢?恐慌,或者,愤怒?只有在看到自己饲养的小动物在笼子里乱窜时才会感到一丝快感,这不是所有饲养小白鼠的人的写照么?如果发现自己养的小白鼠每天只是安安静静待在笼子的一角动也不动,也就失去了观察的乐趣了呀。
  只是,很可惜,自己必然不是一只配合主人的小白鼠。杀生丸从门边静静走回来,找了把椅子,背对着那破碎的窗户坐下了。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是,发呆。
  这样居然过了半天。中午来临的标志是:门那边忽然传来声响。杀生丸从发呆中回过神,看见门下面有一个非常小的活动门,有午餐通过那个门被推了进来。
  小白鼠们会不会使用绝食来反抗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很不幸,他们不知道这只会进一步激发主人的施虐欲。杀生丸走过去,将门下的午餐端到了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将几乎所有东西都吃掉了,然后将托盘放回了门那边。事实上,东西的味道很不错,而杀生丸沉睡的这好几天,早已是饥肠辘辘。
  吃完中饭,又迎来另一个空白的下午。晚餐的时候,又是一个托盘被无声从门下面推进来,顺便取走了中餐的托盘。杀生丸端过来默默吃完,默默将托盘放回去。
  ——自始至终,今天一天,杀生丸没有见到一个人。
  他始终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做小白鼠实验的人很快就会觉得无聊而放弃。可是,事实上他恐怕弄错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出现在杀生丸的面前,没有听到过其他任何声音,甚至连风、连阳光都好像进不了这个封闭的笼子,这个空白的房间之中流动的永远只有孤独和死寂。
  没有可以告诉他时间如何流逝的东西。一开始,杀生丸还会在每天睁开眼睛迎接面前的巨大寂静之时,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在这里待的第几天。可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数不清了。是十四天吗?还是十五天?……罢,第十四天的生活和第十五天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渐渐开始暴躁,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疾走,走到一半戛然而止又呆呆的坐回椅子里。
  他有一个可怕的预感:小白鼠实验,这才真正开始。
  那一天中午,托盘被端进来的时候,里面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幼儿园小孩子一样歪歪斜斜的字迹,好像也只是向他开一个玩笑,问他:
  「你还想要什么」。
  杀生丸却郑重的在纸的背面写下「颜料、画笔、纸」,放了回去。
  晚餐时候,伴随食物托盘一起推进来的还有另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他想要的东西。
  杀生丸甚至没有去碰那食物,双手颤抖着,将另一个盘子端回了桌子上。
  此时,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完全空白的生活后,这些几乎被他视作生命的东西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当杀生丸铺开纸,调好颜料,拿起画笔,面对那空白的画卷,他却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画什么。
  他的大脑好像已经被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涤荡成空白,想不起任何的曾经,也看不清可能的未来。窗户已被封死,远山也只是残影,他绝不可能画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那么,自己能够画什么?
  拿到视作生命的东西,却发现它已经弃自己而去——这一刻,少年彻底陷入崩溃。
  他开始不吃饭,不睡觉,没日没夜的面对着那张空白的画纸苦思冥想。苍白的画纸,好像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庞。他却总感觉那里面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那目光虽然冷漠,却令他神魂颠倒。
  那一天,是窗外的鸟叫声拯救了他。那时,好几天不进食不睡觉的生活已经使他双眼深陷、形如枯槁。忽然有一只好奇的鸟飞到了窗边,迅速地在窗口一窥后,发出一声清泠的啁啾,又飞走了。可是,这一声清鸣,却好像在瞬间唤醒了少年的记忆,他开始渐渐想起那一个花园,在这个草长莺飞、万物滋生的季节,大树绿荫如盖,有鸟儿跳跃在翠绿的枝头,发出欢快的鸣叫。
  那张桌子,那把椅子就在树下。那个雾气一般的影子,就坐在那大树筛弄的光线里。他喜欢在下午茶时间坐在那里读报,偶尔转回头来,明明自己看不清他的五官,却知道,他向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不自觉就抬起笔,将那终于出现的东西画在纸上。他一刻也没有停,一刻也不敢停,直到把那张脸庞的每一个细节都画在纸上——他停下笔,看着纸上的微笑,怔怔的看,怔怔的看。两个多月来,第一滴眼泪从他干涩的眼眶流出。
  晚餐时间,他终于过去取来了晚饭。非常费劲的把那些已经尝不出味道的食物木然喂进嘴里,他忽然对手中的东西产生了兴趣。雪白的餐刀。边缘在灯光下发出一种莫名诱惑的光。
  他好像充满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将那边缘割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没有破。只有一道红印,有些疼。
  他把餐刀拿起来,认真研究了一下刀刃,发现前端更加薄,他于是换了一个角度,用刀尖割在手腕上。
  依旧没有破。
  他忽然发狂起来,用餐刀像锯子一样在手腕反复割扯,好像不惜把整只左手都切下来!手腕的皮肤在反复的蹂躏之下终于微微绽开了一丝细缝,有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他更加兴奋了!用刀尖将那细缝挑得更长了一些,看见血液开始成股成股地流出,非常漂亮的颜色,非常诱人的气味!他兴奋得不禁想要更多!换了一个地方,再次一道道地割,直到看见手腕都被划烂,血线横流,他小心地抬起左手,迷醉地欣赏着那一条条花蔓般从手腕蜿蜒下手臂的鲜红。
  他开始笑起来,嚣张地笑,放肆地笑。一边笑一边从桌边站起来,几天未进食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剧烈颤抖,血滴在身下的地板上,整条左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他摇摇晃晃地走,一阵一阵墨汁一样的黑色迎面倒来。离开桌边没有两步,他就倒在了地上。


☆、Untouchable……Chapter ten(20)

    醒来。依旧是这个空白的房间。
  眼眶很干涩,好像大哭一场后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乏力地向左边偏过头去,他看见自己的手腕上,蒙着白纱布,那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左手臂,却的的确确感觉得到血管中血液还在里面流动。他还活着。
  安静无人的房间,他慢慢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不让我去……
  那一刻,他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这一切不是玩笑。就好像自己割腕绝非玩笑,那个人也没有跟他开玩笑。
  他慢慢揭起手腕上的纱布,可是很快,又觉得没必要。没必要挣扎了。心,已经死了。
  晚餐不再有刀具了,没有金属餐具——甚至,整个房间都没有了金属制品。是的,意思很明确,不允许他自杀。当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而他,好像真正的平静了下来。脸上再没有出现过什么表情,从早到晚只做一件事情:对着房间里那个花瓶写生。花瓶里的花儿,自他来到这个房间后,就和他一起慢慢凋谢,枯死在了里面。
  除此之外,他还开始做一件事情。他开始在墙壁上画横线。每天起床画一条,每七条作为一个周期。
  手腕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撕掉纱布,能看见一道一道蚯蚓一样的伤疤。那些横线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好像一些奇怪的昆虫一般爬在墙上,他的身高,居然已经够不着再往上画,他只好换了一个位置。
  墙上的时间又过去了四个月,他被关在这里的时间过去了六个月。其实,记录天数有什么必要呢?第一天和第十四天有区别。第十四天和第二四天有区别。第二十四天和第四十四天、五十四天、一百五十四天呢?甚至到后来,数墙上的横线都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
  ——既然时间是静止的,为什么,我还想要向前?
  那天他依旧在对着花瓶写生,墙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增长到六个月,他忽然想到了那样一个问题:对啊,既然一辈子都逃不脱时间的牢笼,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他好像一下子被自己的醒悟惊到了,手中的画笔掉到了地上也不知觉。画纸上,那静止不动的花瓶,盛放着枯萎的花,他忽然站起来,跑过去将那真正的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碎响声中,他拾起了地上的花瓶碎片,左手腕上那几道淡淡的疤痕还隐约可见,他毫不吝惜地将那尖利的碎片划在了上面!
  这次,比餐刀还要锋利多了!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染红了碎片,甚至染红了他的手。他使劲划着,一道接一道,看着血止不住的流出,他咯咯笑起来,竟好像得到了一丝快感——没有时间,明天的我依旧是今天的我,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我,既然这样,自残一下又有什么所谓?
  他扑向了一面墙,咯咯咯嬉笑着,将满是血的手印拍在了墙上,正比那些原有的抓痕矮一点点,血红的印子一路蜿蜒从墙头到墙尾,好像什么顽皮的孩童在跳跃着嬉戏。当手腕的血止住了,他就再次把它划开,或者干脆直接用手腕印在墙上,居然也玩得不亦乐乎。
  门忽然开了。
  八个多月来他第一次看到人,是蒙着面的仆人们,冲进来把他手中的碎片夺下。他不满的反抗起来。一只手刀直接切在了他的后颈。
  那拿捏得恰到分寸的力道,让他立刻昏迷了过去。意识消失之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里,同时,听到了那一个声音:
  「你就……这样想要丢下我么。」
  又一次醒来了。
  这一次,他甚至不想睁开眼睛。背后熟悉的触感,跌落在眼睑上的阳光。太刺眼。为什么不就让自己这样沉睡下去,腐朽下去,烂在阳光的亲吻里。
  杀生丸睁开眼时,光芒是前所未有的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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