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锦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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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的说道。
隐离倒是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林锦玉,他是想让自己帮着说情呢!还是准备落井下石?不过依隐离之见他这个未来小舅子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你想如何做?”
林锦玉笑的意味深长,语气却是颇为无奈:“说来家门不幸,我那外祖母着实是个糊涂人,那薛家大爷打的乃是鸿胪寺少卿魏大人的嫡子,又是永宁郡王妃的外甥,那样的人家哪里是好得罪的,偏生我那外祖母碍于亲戚颜面,想来是不好拒绝薛家,竟让我大舅父的儿子巴巴的去活动,你也知我这人最是顾念旧情,不想让外祖母一家得罪了权贵,这才求到你的头上来,让你与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说说,薛家的案子还是秉公办理的好。”
隐离一听林锦玉这话就乐了,指着他道:“与我还这般装腔作势,你便说不管贾府如何走动,且不能放了薛家那个就是了。”
林锦玉嘴角一撇,含笑道:“也不是不能放,只是不能这般轻易就放,说来五城兵马司的兄弟也太过幸苦了一些,挣得都是幸苦钱啊!想那薛家乃是皇商,最是油水充足了,便是让他放点血也是应得的。”
“你打得哪般主意?”君瑟听了半天也闹不明白林锦玉所想,一时说让秉公办理,一时又说可以放。
林锦玉把玩着茶盏,红唇微扬,笑的倒是一派温和,宛如谦谦君子般无害:“不过是想让我那琏表兄挣些辛苦钱罢了。”
“且莫与我绕弯子,你的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清楚?”君瑟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林锦玉眼睛一瞪,不悦的哼了一声,倒是说了实话:“甄家马上就要押解进京了,下面该是哪个咱们心里都有数,这一次贾府借着薛家这个由头出来走动,我正好也借着这个由头算计他们一笔,不是想把薛蟠从牢里捞出来嘛!咱们让他捞,不过这过程就困难了点,贾家那群吸血鬼我还不清楚,怕是要借着薛蟠来吞了人家孤儿寡母,大笔的雪花银摆在面前,哪个能不动心,只要他们敢动心思,与我们便是有益的。”
“这话怎讲?”隐离疑惑的看向林锦玉,听了这半天他还是不太明白。
“薛家不过是一介皇商,万岁爷想动也不过是因为这四家同气连枝,再者,国库缺了银子,可真到动真格的时候,把那四家一网打尽,未免给人不念旧情之感,倒不如留下一个不成器的薛家,也显得咱们万岁爷仁慈,眼下这个机会,我们就借着贾家的手来敛了薛家的银子,且不是一举二得。”林锦玉笑吟吟的说道,眼里却无一分的算计之色,端的风光霁月的君子之风。
隐离算是甘拜下风,他自认为已是武将里难得的心思重的人了,却不想人林锦玉小小年纪便算计得这般远虑,还没等皇上准备收拾贾家呢!他倒是先把二家都给算计了。
“你跟这二家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隐离颇为疑惑的看着林锦玉,他知前不久贾家找人参了林锦玉一本,若要因为这事就百般算计自己的外祖母一家,确是稍显凉薄了。
林锦玉微愣一下,随即朗声一笑,反问道:“你怎会如何认为?贾家早已萧败,皇上也早有此心,我不过是尽自己为臣子的本分罢了,若是此番算计的是王家,你又可会这般问我?”林锦玉自认不是那慈善之人,做不来以德报怨之事,再者,贾家早晚都是要被抄家的,他不过是借由这个机会上位罢了,虽说此举不够磊落,可他也从未把自己定义为一磊落之人,他既是投胎到了林家,自然是要光耀林家门楣,至于贾家,又与他何干。
隐离微微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对林锦玉一揖礼道:“是我想作了,以己度人,还请锦玉勿要恼我才好。”隐离发自内心的说道,对林锦玉极是另眼相看,想林家满门清贵,又是书香之族,锦玉便是性子不羁一些,也不过是文人的心性罢了,而他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惭愧之至。
林锦玉嘴角缓缓的一勾,笑的温雅如玉,抬手扶住隐离的臂膀,笑靥如花,温言笑语:“师兄这说得是哪里话,且不是折煞我也!”
君瑟瞧着隐离一副颇为愧疚的模样,不由翻了个白眼,想着隐离也不是那二愣子,怎得就被锦玉这般蒙了去,转眼在一瞧林锦玉那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倒也理解了几分,要不是他如今知晓了锦玉几分心性,怕也是要被哄了去,就他这幅模样往百官面前一站,整个就是一仁人君子的表率外加楷模。
67、
话说,贾琏得了这么一个倒霉差事以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奔波,日日都要到五城兵马司去报道,几天下来倒是把好生生一张俊美白皙的脸蛋给弄的憔悴不已,直把凤姐看的心疼的不得了。
按照贾琏的性子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心里自然是极其不悦的,可这一次,贾琏前二次出府都是黑着个面,后几次倒是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出门去兵马司打点,每每大清早就出发,不到日头西落绝不回府。
一来二去的倒是让王熙凤看了点瞄头,这一日贾琏傍晚回了府,王熙凤备下了酒菜,待他一进屋就柔情蜜意的拉着他坐下,一边让平儿布着菜,她一边帮着斟着酒。
贾琏倒是被这架势唬了一跳,忙问道:“今儿是怎么了?倒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王熙凤娇嗔的睨了贾琏一眼,红唇含着笑,眼里带着媚,轻笑道:“不过是瞧你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太过幸苦,犒劳犒劳你罢了,倒是惹得你多心了。”
贾琏勾起了笑意,连忙握住了王熙凤的手,柔声道:“知你最心疼我不过了。”
王熙凤轻笑一声,坐在贾琏的身边,一边布着菜,一边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薛家的事情怎么样了?看你这些天一直忙乎,可是有了消息?”
贾琏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轻叹一声,摇头道:“你是不知,那五城兵马司像个铁通一般,这些日子银子没少使,可还是见不得一面,只给了几句话,说是薛兄弟在里面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王熙凤略显惊讶,忙说道:“可是银子使得不够多?”
贾琏苦笑一声:“这几日吃酒钱不算,就光上下打点就花了近五千两的雪花银,今儿才有人给我透了实话,说是有人打过招呼,要让薛大兄弟好生的吃顿苦头。”
“你且说句实话,那银子你真的都用在了打点上头?”王熙凤却是不信,五千两银子花了出去,连个人都不曾见到。
贾琏一听这话却是有些恼了,横眉竖目的瞧着王熙凤,冷笑道:“感情今儿这顿是鸿门宴,我道你怎么转了性子,我便是在喜欢银子,也不敢打这银子的主意。”这话,贾琏说的确是不实,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挪出了二百两的银子,若不然他又怎么会乐得每天出去与人赔小心说好话呢!
王熙凤红唇微勾,跟贾琏赔了不是,又笑道:“不过是说说罢了,你还恼了,眼下如你说的这般,怕是捞不出人来了,你且与老太太说说吧!这事咱们莫要在插手了,免得落不着好。”
贾琏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也不是捞不出来,我瞧着那意思是银子使的不够,这几天使的银子都是咱们府里出的,如今咱们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晓得,怕是要跟薛家姨妈商量一下了。”
“是该说道说道,要我说最好让薛姨妈派个人跟你同去,这么一大比银钱到底花在了哪谁也说不清楚,免得让薛家以为这钱是被咱们私吞了。”王熙凤虽说也爱财,可却也怕沾惹麻烦,如今荣国府已经不比从前,又出了跟林家那么一档子事,这些日子来她都没有脸出门走动了,生怕被人嘲笑。
贾琏倒是赞同的点了下头,之前打点的银子是府里出的,怎么样都好说,可真从薛家拿钱出来,却是不好说清楚了,如今五千两的银子已经花出去了,总是该让薛家知晓知晓才是。
“你一会去薛姨妈那走一趟,我去老太太那把事情说清楚,这差事我其实也不想揽,你是不晓得这几日我受了多少白眼,若不是因为上一次史家参了林表弟一本,也不至于让人反咬一口,弄的如今风言风语的,好没得脸面。”贾琏轻叹一声,以往他走出去谁不叫一声琏二爷,陪着笑脸,如今却是变了个光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多想,便是那么旧友瞧着他的神情都带着嘲弄之色。
王熙凤赞同的点了下头,想着贾林二家闹得这般,也真说不出谁对谁错来,可林表弟着实也太过狠心了些,长辈便是有不对的地方,也没得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今咱们是被林表弟给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连我都没脸出门,你说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如此不留情面。”王熙凤略带几分怨气的说道。
贾琏苦笑一声:“若不是老太太与二太太先算计林家,又找史家参了林表弟一本,他又怎会如此,这些年来虽说林家与若往年那般与咱们府上亲近,可该有的礼却也一分也没有少,闹成这般,也只能怪我们自己,如今林表弟是越发的出息了,皇上赐婚,下嫁的又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咱们府里便是拍马也赶不上,都说宝玉是个有福的,也不知这福气何年何月才能庇护荣国府。”
王熙凤微愣一下,细细一想,倒也是贾琏说的这般道理,不由沉声一叹:“你说林表弟大婚那天咱们可要去?”
“怎么不去,林表弟的母亲可是咱们嫡亲的姑妈。”贾琏挑起了长眉,可也是苦着脸道:“话是这般说,可我是真没有脸见林表弟。”
“日子还长着呢!只盼林表弟不记仇才好,要我说咱们府里还是先服个软,把这事圆了才是。”王熙凤是不想与林家为敌,莫说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林家,便是早些年,她也瞧出林姑父与林表弟具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林表弟,小小年纪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可说出堵人嘴的话却愣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来,莫说是宝玉,便是京中这般年纪都少有能比肩之人。
贾琏点了下头,却不抱有什么希望,莫说林表弟会不会让荣国府圆了脸面,便是老太太也不是那服软之人,更何况又有二太太在一旁搅和,哪里还有什么余地可留。
却说贾琏去了老太太那商量薛家之事,王熙凤则是去了薛姨妈那把难处说了,至于薛姨妈要不要继续出银子捞出她哪个不成器的儿子,则与她没有任何的干系。
薛姨妈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有不救之理,莫说是五千两的雪花银,便是散尽家财她也舍不得让薛蟠在牢里受苦。
待王熙凤走后,薛姨妈忙让薛宝钗把之前收起来的银票拿出来,好生盘算一下,如何也不能让薛蟠继续呆在牢里。
薛宝钗虽也心疼哥哥,却不若薛姨妈这般没有理智,让薛姨妈先歇歇,她这边把收好的银票找出来,看着从金陵带来的这些家产,薛宝钗不由一叹,薛家早不比从前了,自打父亲走了以后,哥哥又不是个会经营的,加之掌柜与伙计又不用心,哥哥又是个散财的性子,极尽挥霍之能,哪里还有什么余钱,满打满算加上店面也不过有个三、四十万银子罢了。
一咬牙,薛宝钗从金镶玉的匣子里拿出了二张一万两面额的银票,又小心的把匣子关好收起来,对抹着泪的薛姨妈道:“妈妈,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