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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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所谓‘取其随时而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是随阳之鸟,妻从夫之义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也,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相逾越也。’”
麟儿歪着头叹气:“真是累死了。”
卫庄笑了笑:“等子房娶你的时候,自然不会如此麻烦。”
“但愿吧。”话虽如此,麟儿眼里还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另一边,张良和颜路也在准备,只不过,是瞒着师兄罢了。
说起伏念,张良心中就有气,对自己的女人也还是要摆出这么一份毫无意义的矜持来,怪不得这世道痴男怨女多,还不都是师哥这样的人害的,从自己的师哥,到韩非,再到盖聂,哪一个不是恨的人咬牙切齿,所以说,师哥皆祸害,这倒是一点不假的。
张良咯咯笑起来。
“你小子笑什么呢?”颜路极为不满,抄起竹简在张良头上狠敲一记,“哎呦!”张良抱着头大呼,“师哥,你可别把我打傻了,到时候麟儿怎么办!”
颜路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倒不如傻一些,免得又多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不该有的心思。”张良一屁股坐在案牍上,“祖师爷真是大才,怎么就找了这么多折腾人的法子!”说着,把《礼记》狠狠甩在地上,又踩了一脚。
颜路无奈看着自己师弟的所为,心道:祖师爷,您老可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的。
其实他也知道,儒家规矩多,尤其看重婚姻之礼,并作了种种理论阐述。首先是伦理哲学方面的意义。儒家以人法天,自然界的万物,乃是天阳、地阴所化生。男女则是社会的阴阳两极,是衍生亿万人类的渊源。《周易…序卦传》有云:“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君臣、父子等等的一切人伦关系,都是由夫妇的结合而派生出来的。这与自然界的阴阳二气相和合,化生了四时和万物,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夫妇是人伦之基,为“万世之始”③,婚礼则是“礼之本”④。
其次是稳定家国方面的意义。自古帝王的为政得失,往往与配偶的贤否相关,正所谓“夏之兴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以妹喜。殷之兴也以有,纣也之杀也嬖妲已。周之兴也以姜尚及大任,而幽王之禽也淫于褒姒”,圣人的经典,都以夫妇之道为首,《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趋降,《春秋》讥不亲迎。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因此,天子与后的婚姻具有垂范天下的意义。《昏义》有云:“天子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阴之与阳,相须而后成者也。”在儒家的经典中,治理天下,说到底是治理男女民众,因此天子与后有一种自然分工,正所谓“天子理阳道,后治阴德;天子听外治,后听内职;教顺成俗,外内和顺,国家理治,此之谓盛德。⑤”所以在官职的设置上,两者有对等的关系: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只是前者听外治,后者听内治而已。儒家把由男女而起的阳道与阴德、外治与内职的和顺,看作是盛德至治的标志。
至于议婚和定亲就更为繁琐。
士娶妻,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等六个主要仪节,称为“六礼”。前五个仪节都比较简单,核心内容是议定婚姻。
之后,就是亲迎。
每一条,都极为讲究,何况对方又是公主,而且还是韩国的公主,韩国宫廷的礼仪,其实不亚于儒家,所以他与张良更不敢怠慢,尽管到了如今,那些繁琐的礼仪,已经被逐渐淡化了,就算在儒家,通晓的人也寥寥无几,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得咬着牙坚持操办。
张良道:“师哥,祖师爷的这些东西,我是实在消受不了了,劳烦师哥了。”
颜路听了,捡起地上的《礼记》,点了点头。
他这个师弟,从小就天资聪颖,极受师父的宠爱,唯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排斥儒家立身的根本——礼。
半年前,师弟收到卫庄的书信,这才开始学礼,不由苦笑,若不是此次逼到这个份上,他决计不会去碰《礼记》的。
现在看来,他到底不适合儒家。
张良又道:“不知道那边如何了?”
颜路想了想,“恐怕,也是焦头烂额。”
张良听了,索性把自己的不满全盘发泄出来,“都是李斯害的,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请卫庄出山,就算是要他出山,也不要在这时候,哪怕是拖几个月,让咱们把这件事办完了再说。”
颜路知道他的意思,现在,墨家就在桑海,秦军又在此驻扎了大量兵马,为仙山之事做准备,各股力量都在桑海,可惜了这片土地的宁静。令人最为焦心的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瞒过墨家弟子,在桑海堂而皇之为师兄大婚,本来是想要延期的,可是白凤的一席话,又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毕竟,有些事情再也等不下去了。卫庄不敢把这其中的隐情告诉师弟,情有可原,毕竟,以他和卫庄的交情,是不可能眼见着一切发生的。
提起白凤,颜路不由得难过。
那天他醒来,衣服上都是血迹,张良吓得赶紧要给他脱了衣服检查,却让他止住了。他很清楚,那血迹是白凤的。想必,当时他的内伤又有复发,体力不支,脚步虚浮,这才伏在自己身上,吐了这么多血出来。
可惜,自己当时昏过去,未能为他疗伤。
“想来,白凤也是不凡,伤成这样,还是走了。”
颜路却摇头,“何苦来哉!”
手放在胸口,那里有一种扭曲的痛苦,一直蔓延在心头,抑郁飘零在温热的空气中。未关上的窗子,吹来一股风,微风,吹散了案上《礼记》暗黄的书页⑥。
第 11 章
第九章
雨后的鬼谷①,弥漫着栀子花②的清香。
卫庄笑了笑,跪坐在竹廊中,一声声唤着“师哥。”
鬼谷子站在不远处自己的身边,捻着髭须说道:“聂儿,为师错了几十年,你是为师的弟子,师父不希望你和师傅一样。”
盖聂望着师父,点点头。
卫庄走到盖聂身前,“师哥,你已经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
他的脸上,带着微凉的怒气。
“师哥……”
暑去寒来,落叶成殇。
火把落在干枯的叶子上,燃起冲天大火。
鬼谷里,那个少年迎风而立。
若有来世,我会等你……
若有来世,我会等你……
若有来世,我会等你……
“啊!”
盖聂突然一下醒来,眼前是黯然的灯光。
睡了多久了?不清楚。浑身都是汗。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是怎么了,没来由一阵心悸,仿佛是就要天塌地陷一般。
“盖先生,你醒了。”耳畔传来女子的声音。
他抬起头,那是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墨家弟子,人很清秀,谈吐不凡,每次看见他,都带着一点羞涩。
“请问姑娘,我睡了多久?”
那女子淡淡一笑,面上带着几许羞涩,“四个时辰了。”
“多谢了。”盖聂想了想又道,“不知,端木姑娘,现下如何了?”
那女子转过头,盖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端木蓉依旧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黯淡的阴影,那几条伤疤,尤其显得狰狞可怖。
“端木姐姐的脸,怕是难以恢复了。”那女子说着,竟然开始默默啜泣。
容颜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自然知道。可是,他还是无法对她产生任何的感情。
盖聂站到端木蓉的床前,愧疚将他的心填满。
端木姑娘,在下……
他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盖先生,端木姐姐不会怪你,”那女子甜甜的说,脸上也是笑意,盖聂身上一阵冰冷,这女子方才还是涕泪纵横,这么快就破涕为笑了,也……太快了吧。
“盖先生怎么了?”
“哦,没什么,” 盖聂把头扭过去,却听得那女子阴阴的声音传来,“盖先生,还在挂念我家先生吗?”
盖聂闻言一怔,急急去看她,“你……你家先生……”
那女子拢起散碎的头发,用一根发簪插好,又撕下脸上那一层面具,盖聂后退了一步,眼前赫然是一张绝美的脸,“你是……”
那女子从容说道:“在下,逆流沙,黑麒麟。”
盖聂再次一怔,去摸腰间的剑,那里空空如也。
“看来,盖先生还是没有习惯没有渊虹的日子,”麟儿侧过身子,眼里尽是轻蔑的嘲讽,“真有趣,一个剑客的手中没有了剑,该怎样对付敌人呢?”
盖聂向后退了一步,微眯双眼,问道:“那名墨家弟子呢?”
“躺在外面的草地上了,放心,她死不了。”麟儿有些不满地说道。
听了这话,盖聂略微有些放心,又道:“是卫庄让你来的?”
“盖先生希望这样吗?”麟儿还在笑,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笑容里有了一些温度。
“你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挡在端木蓉身前,盖聂神色凛然,“端木姑娘的脸是你毁了的吗?”
麟儿歪头叹气,摆弄着自己的发簪,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盖先生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师弟吗?”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盖聂心中竟有些暗暗的欣喜,略一施揖,“既然如此,盖某到要请教姑娘,不知姑娘今日来了,所为何事。”
麟儿笑了笑,“看看端木蓉。”
盖聂一愣,不明所以。
麟儿淡淡道:“听说端木蓉的脸让人给毁了,为了避免江湖上有人不辨是非,说长道短,侮辱流沙的名声,特意来看看,怎么,盖先生,连你都在怀疑我们吗?
盖聂摇头,“我不希望怀疑你们。”
“那就好,”麟儿凑过来,“我家先生可不是太子丹那样的人,才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
太子丹——
盖聂一愣,墨玉麒麟居然提到了这个名字,想必,也是熟知内情的人。趁着麟儿就在自己身前,不由手上用力,将她手中的剑夺在手里。剑锋凛然,指着麟儿的玉颈。
麟儿一阵呆愣,“盖先生,你莫不是疯了吗?”
盖聂道:“姑娘还是对我直言相告吧。”
麟儿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划过锋利的剑刃,血却没有立即涌出来,盖聂赶紧收剑,麟儿却是一把握住了剑柄,“盖先生,我家先生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可惜,我不知,若是盖先生想要知道不妨亲自去一趟。”麟儿的嘴唇凑近盖聂的耳朵,“要不然——”麟儿妩媚的转身,像蛇一样,妖娆。
“要不然怎样!”盖聂大喊一声。
“你猜。”麟儿笑着说。
盖聂不愿与她多做纠缠,若是有人看见流沙的人在此地出现,免不了又是一个麻烦。
麟儿看出他的不耐,往后退了几步,靠近门边。
“盖先生恐怕还不知道,我家先生此次来到桑海,是为了莲公主与儒家伏念先生的大婚,盖先生请放心,区区墨家,还入不了我家先生的眼。”
盖聂抬眼看着麟儿,麟儿只觉一股杀气充盈其间,身子不由有些僵硬,“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