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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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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瞪大双眼,双手的缝隙间是姬无夜碎成两截的断发。“我是为了自己而杀你的!”
  她笑着面对眼前的男子,同样面对的,还有破空而来的长刀。
  而她心里,只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就这此刻,一道剑光破屋顶而出,再睁开眼时,将军手中的长刀已被弹开数丈,而另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剑稳稳插在地上。
  “这把剑,名叫鲨齿……”男子的手,拂过剑的锋芒。
  “流沙……卫庄……”
  曾经最不起眼的角色,如今已经成为最深的梦魇,最可怕的敌人。
  “是我。”卫庄惜字如金。
  “想我姬无夜戎马一生,砍过多少军人,如今居然遭你暗算。”
  “暗算又如何?明算又如何?死人都一样,又何必计较死法呢,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你安心去吧,这大将军之位,我替你坐着。”
  “流沙主人,果然是厉害角色,我的大将军之位输得倒不冤枉。”
  “姬无夜,以你的实力,本可与我一战。但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乱了刀气,每个破绽都足以让我杀你三次。”
  “红莲公主!”姬无夜一字一顿,每一字都含着血气,固着深深的不甘。
  可他还是太慢,长刀停在红莲的头顶,鲨齿贯穿姬无夜的左胸。
  她曾无数次想过重逢的画面,无论是他,还是伏念。每次醒来,却发现只是梦,当他突然回来,无比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红莲却觉得,这场梦,早已醒来。
  湖心小岛,骤雨初歇。
  曾经固守的一方天地,今日已成死局,留下一棵棵倾倒的树,杂乱无章。
  “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我从出生之日起,就在这冷宫里了,忘不了。”
  “这是我们初见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红莲抚摸树被砍的地方,“昨天的风雨好大,连树都……”
  “树,是我砍倒的,这个地方,我不会再来……”
  十里红莲,终成一片血海。

  第 95 章

  曾经肮脏的韩国,自那一夜之后消亡,新郑王宫中的红莲,自此也全部凋零。
  红莲从不怨恨卫庄杀死了他的父亲,尽管现在知道韩安活着,更让她慰藉。
  卫庄说过,任何挡住他去路的人,都只有一种后果。她得到了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以后跟着卫庄,等待他还自己一个更好的韩国,一个更强的韩国。而第二个选择,她固执地没有去听。
  你不想知道第二个选择么?
  事实上,我有另外一个问题。
  说。
  你选择在我出嫁的那天回来,是想让我下定决心杀了姬无夜,还是因为我会让他分心,你能乘机杀了他?
  你是这么想的?
  如果我想见你,我肯定见不到你,所以那天出嫁的路上你是故意让我看见你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而回来。
  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问为什么选择。
  那时,红莲坚定地认为他是为自己而来。
  直到很多年之后,她才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韩国,一个已经被埋葬的冷宫。
  光阴轮转,似水流年。
  锁链,红光,不见天日的地牢,紫发的女人问她:“你,愿不愿意堕入最可怕最黑暗的地狱?”
  我愿意。
  这三个字吐露的瞬间,她看见伏念的脸。
  在她爱的男人怀里,红莲愿意长梦千年。
  忽而一瞬间,男人变了脸,她跳到两步开外,乱发轻缠。
  “我姓夏,名弄玉,卫先生收留我,从此以后,我就叫墨玉麒麟。姐姐若不嫌弃,可以叫我麟儿。”
  原来,还是梦,伏念仍旧待在儒家,为接任掌门之位悉心准备。那时,她已不再是红莲公主,也不叫姬謆,她的名字,改为赤练。
  赤练是最可怕的毒,亦是最深的情思。
  那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尽管白凤还是毫不吝惜地展示他的不屑,毫不留情地嗤笑她的感情,尽管她还记得少年在新郑的地牢中大声地说“红莲公主不是我的姐姐”。
  现在想来,早已物是人非。
  那个清丽的少年,倚着门,微微绽开笑容。
  美得倾国倾城。
  却是有血,隐没在月色里,凝成冻结人心的冰霜。
  她看见——这个少年就像风中枯叶一样,急速地下坠,再一转眼,就蜷缩在颜路的怀里。
  时间定格在他抬起的手就要触及颜路脸庞的前一刻,没等到医治,少年就咽了气,他的手软软垂在了身侧,仿佛是一把巨刃,劈开了自己的整个天地。
  那两个人之间的情意,从未出口,却早已深入骨髓。
  她喘息,她呻吟,她剧烈地挣扎,然而如影随形的梦境像一张巨网,扼住她的咽喉。
  她听见卫庄说:“子房,此事不要告诉公主。”
  她听见卫庄说:“劳烦子房,将他葬了吧。”
  噩梦醒来,月满西楼。
  赤练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厌倦的一天。
  蝴蝶有翅,却只能在黑暗中徒劳地挥动翅膀,自始至终飞不到梦想中的地方。
  她跪在房间的角落,手中拿着曾经不离身的链剑。
  成婚以后,这把剑就被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到今天,终于重见天日。
  赤练叹了口气,剑又被重新封起,直到今天,她还是愿意相信卫庄曾经给她的承诺。
  脚步声起,在寂静的夜色里尤显得突兀。赤练心中陡然一惊,那是自己丈夫的脚步,她总不会认错。然而对方的脚步渐渐远离,却让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赤练从小习武,身体不弱,不过,现在有孕在身,到底是拖累,刚刚行走了不消一刻钟,也开始气喘吁吁。怎奈她对伏念夜晚出行有着极大的好奇,拼着身体困乏,也非要知道究竟。
  终于,伏念停了下来,赤练也小心地掩身在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仔细观察动静。
  不多时,从对面的树丛中走出一名女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庖丁死后接管了有间客栈的石兰。此时,她已经不是平日里的惯常装束,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风姿绰约。
  赤练微微皱眉,虽说石兰经常给小圣贤庄送来酒馔,与儒家的三位当家相熟,可夤夜来见儒家的掌门,无论如何都不合规矩。
  一丝异样悄悄爬上赤练心头,她从面前的两人身上,敏锐地嗅到了某种难言的气息,比如阴谋。
  然而,画面不止于此,当两人相拥的时候,赤练发觉自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啊——”一声惨叫之后,她慢慢弯下身去。
  暗室之内,再次燃起烛火。
  东君抬头百无聊赖,月神垂首心有戚戚。
  “看来,红莲公主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是。”月神低声道,“今晨得到的消息。据说儒家的人在树林中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血流成河了。”
  “承华师姐的阴阳术果然厉害,可惜夏萧歌那种人不适合继承。那就由我来吧,毕竟能者多劳。”他一瞥月神,“你似乎觉得可惜。”
  月神微低着头,沉默半晌,终道:“同为姬姓,却免不了相互利用,相互倾轧——”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看大可不必。”他轻轻一笑,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手边的一只狼崽,“我们都是那个古老家族的后裔,对你我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几个姬姓的生死,而是这个家族何日可以恢复昔日的荣耀。你说是不是?”
  听出男人的不满,月神面色一滞,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忙道:“东君所言极是,是我唐突失言了。”她赶紧抬头,低声致歉,眼中的凄然之色,也渐渐消弭殆尽。
  “接下来,我们就要看一出好戏了。”
  “好戏?”月神不解,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好戏?”
  “小圣贤庄内部的好戏。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背叛后,究竟会恨到什么地步。”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裂缝,就算最坚强的心也一定会有。哪怕这缝隙小到你自己都无法看见,只要抓紧你心中淌出的悲伤,逆流而上,就一定能发现那道隐秘的伤口。
  东君在心中默念着姬承华的话,慢慢勾起嘴角。

  第 96 章

  赤练失去了孩子,不仅令儒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对医馆中的夏萧歌和林中雅舍里的卫庄,也同样都是不小的打击。
  夏萧歌冷眼盯着面前的探子,越想越气,不由手中用力,将一旁的漆案生生拍碎。
  几日之前,她向卫庄坦言了赤练的身孕以及伏念的背叛,今天,赤练的孩子便不在了,任谁也不能觉得此事与她无关,这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她在意的,倒不完全是这个,而是此事太过蹊跷。一个怀了孕的女子深夜前往树林深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直负责监视的探子回禀,赤练似乎是噩梦醒来之后,一人离开的,既非追踪,又非躲避,那她究竟是……
  夏萧歌的视线忽然停留在落到地上的缄素之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慢慢弥漫心头。她微微皱眉,莫非——
  “去,把这几日与赤练有接触的人都给我仔细查一遍,切勿漏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吩咐完,心里的一块大石更是难以落地。
  卫庄此时的状况,比夏萧歌好不了多少。
  自从夏萧歌告知赤练怀有身孕之后,他也觉察出女子对他的疏远,再加上白凤的事情,更是让他的铁石心肠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松动,派了手下暗中保护,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她站在树林里,就这样无缘无故受到刺激,无缘无故惨叫,最后无缘无故失掉了孩子。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透着诡异。
  卫庄站在窗前,眉头紧锁。
  赤练失去孩子,究竟是谁的授意?
  罗网,阴阳家,还是曾经与儒家敌对的门派?
  他暗暗思索,总觉得不对。
  伏念虽然暗中与韩王旧部有所关联,但表面上还是恪守王命,小心行事的。此时动了赤练,就等于是逼伏念反秦。
  夏萧歌虽不是什么运筹帷幄的人物,可这点儿脑子总还是有的,况且,以她的品性,绝不会在赤练怀孕时对她下手,趁她此时身体不佳,控其心神倒是更有可能。
  至于阴阳家,东皇太一暗地搜罗姬姓,以求获得传承千年的血脉,达到阴阳术的顶峰,所以,他不会伤害赤练。而月神与赤练皆为姬姓,毕竟也是同宗同源,此时痛下杀手,不合情理。至于星魂,那个少年一向自负,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而那些与儒家敌对的门派,大多都是政见不合,意见相左,伤害掌门夫人的事情,太过骯髒龌龊,他们一向以仁者自居,大抵也不会做。
  那么,究竟是谁?
  “卫先生。”麟儿走进来,心情难免阴郁。终于回到卫庄身边,可给自家先生带来的,居然还是这样的噩耗。本来,她应该留在小圣贤庄陪着赤练的,可张良坚决不同意,他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内里必有阴谋,相比之下,还是卫庄身边更为安全。这才一咬牙,将自己的女人硬生生推出去,让盖聂送回卫庄身边。
  人虽送回去了,可心还是放不下。
  所以,儒家张良现如今就站在距离自己女人不远处的地方,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看。
  视线再往旁边一歪,就看见屋中同样在打量自己的卫庄,吸了口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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