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瑞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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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里头有一个比你大的叫青山,那你以后就叫青水吧。”
“青水?”小童听说自己有名字了,很开心,咧着干巴的嘴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来。猛地想了想,好缺点什么,小声问道:“姓呢?”
“嗯……”贾瑞闻言心中怜悯青水,这个可怜的孩子连自己姓都不晓得。询问青水这些年的遭遇,自己果然猜的没错,这孩子打小被人遗弃,是街上老乞丐收留他,老乞丐死了,青水独自流浪街头,被伢婆瞧上了,哄骗着他签了卖身契。
“姓江吧。”贾瑞突然想起江水泱来,便决定让小童姓这个,哼,姓江的只配做他的下人。
贾瑞吩咐赵嬷嬷安排青水和青山住在一屋,前三日的伙食只能是粥、面条、馒头和少油腥的青菜和咸菜。赵嬷嬷原瞧着青水可怜,刚才端饭食的时候舀了个鸡腿,想来瑞大爷宽厚不会说什么。怎料被驳了回去,正纳闷为什么呢。这会子听瑞大爷吩咐,方想起来,青水肚子饿穿了,若是吃鸡鸭鱼肉这些难化掉的东西,一准会害病,心里懊悔她这个娘们竟然没想到。佩服瑞大爷心细,应下来妥帖的去置办。
贾代儒从学堂回来,瞧见新来的小童青水,身子干柴羸弱,哪里像是会伺候人的。念在孙儿喜欢,书童的活计轻便些许是可以的,便不多说什么。
贾代儒咂口茶,见贾瑞来和他请安,免了礼要他坐下,叹口气道:“今儿学堂里头又出事了。”
“什么事?”
“上次蓉哥的事儿有人起了效法,有两三个子弟上课前的时候瞧春宫图,引着其他学生们一遭儿看热闹,钱先生进门了不知。闹得钱先生尴尬,学生们央求着钱先生应下,他便从了。唉,学堂闹成这样,我的老脸没地儿搁了。”
贾代儒提起此事儿,气喘吁吁。如若不是今儿事儿办的早,回学堂瞧瞧,正碰见那帮学生求着钱先生放过他们。贾代儒守在窗外瞧着钱先生的处置,钱先生犹豫再三应下了,决定不向管事透露。贾代儒心中气愤,扭头便走了,心道得亏今儿勤快来一趟,否则他怎会晓得学堂里的肮脏勾当。
贾瑞闻言,料想之中。他蘀祖父管理学堂的时候,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自从自己中了举人,祖父似乎对学堂的事儿比以往上心,估摸他老人家想着为贾家多教出几名举人。祖父若是要认真查办,此事便难办了。贾瑞分析道:“此事牵涉学生有二十多人,皆是贾家宗族子弟,若是大肆查办传了出去,恐被外人耻笑。名声臭了,闹不好贾家学堂会没了。”
“不然你以为老头子不动声色回来作甚?你聪明,给太公想小个办法。”贾代儒皱着眉头捋胡须,心中烦躁的很。
贾瑞想了想,回道:“该罚的要罚!不过此事爀需惊动族人。祖父只管惩罚那些个学生,领头的重罚。只教他们多抄写诗书,撰写文章。每日按时在学堂里头写,写完方能回家。若是家里头派人来问,只管说学生自愿留下学习。没有父母不喜欢子嗣多读书的,自不会怀疑。学生犯了这样的错,亦不敢去和长辈抱怨。钱先生包庇学生,留不得,算是给其它先生们警告,亦是给学生们警告。现今谋先生差事的落魄书生很多,太公再挑一个便是。”
贾代儒闻言点头,孙子的办法很好。明儿一早便去办,好好处置这帮学生和那个钱先生。
打第二日开始,贾瑞打点东西入国子监读书。每日卯时到,戌时归来。回来时候,天色已然漆黑。青水按时提着红灯笼守在院门口等着贾瑞归来,服侍贾瑞洗漱、用饭。贾瑞怕青水身子骨受不住,先要他在家里头养着,身子好了再陪着他去国子监读书。怎料青水心气儿强,执拗着要伺候贾瑞,不喜整日呆在家里头做干吃饭的闲人。贾瑞又等了两日,瞧着青水气色不错,身子也长了点肉,便应下了。
一大一小每日按时去国子监读书,日子倒也过得快,转眼到了寒冬腊月,天下起雪来。国子监的课停了,外地的举人们这时侯启程,赶着回家过节。有些路途太远的便不回去,在客栈里住下温书,等着来年春天的会试。
停课后,贾瑞便在家中温书,闲着的时候教青水识字。天气越来越冷,赵嬷嬷开始为家里头置办过节的物件,有时候贾瑞和青山也去帮忙。
贾代儒倒是越发忙碌起来,上次学堂的事儿按照贾瑞的主意妥善处置了。学生们被逼着去学习,原本是不高兴的,后来学识长了些被长辈们称赞,学生们得了好处,又念着贾代儒蘀他们隐瞒错误,心里头越发敬仰这位老儒。学堂里的先生们先后被换掉,新来的先生更为年轻些,授课讲述的知识更为开阔,更为容易理解。几月下来,学堂风气正了,少有人敢闹事讨嫌。
腊月过半,京都城内的文人雅士皆喜好观赏一种花——梅花。品格高尚,暄香远溢;妩媚脱俗,淡泊名利;说的便是傲雪绽放的梅花。梅花的高洁、傲骨、清丽超俗,皆是文人们的大力推崇的品性。赏梅,对于京都的文人来说已经是一种流传百年的惯例。每到这个时节,便有众多文人游园赏梅。
在京都,赏梅花的地方是有讲究的,京郊外的寒梅山便是首选,梅花长势好,品种多,寒香四溢,可惜是一座皇家园林,非大官显贵者不得进入。多数文人退而求其次,选择离寒梅山不远的浅梅园。浅梅园有个来历,据说当年大幽国的高祖皇帝是个爱梅如命的人,恐天下人如他那般喜爱梅花却苦于无处赏梅,故命人在寒梅山不远处一个名叫浅山的地方建一座供世人观赏的梅园,取名为浅梅园。
南宫宇自认为是正宗的文人一名,对梅花的喜欢也不例外。这几日他打算约了两个好友去京郊赏梅,忽想起好久不见瑞兄弟,便吩咐小厮给他也下了帖子,约他一同赏花。
☆、14踏雪赏梅(14)
贾瑞收帖子时候,贾代儒刚好在,以太公的脾气贾瑞想拒绝都不行了。等到腊月二十一这天,贾瑞穿戴好衣服,带着新做的青色大氅以防天冷,骑上刚买的枣红骏马往城门口走。出了东华门,贾瑞瞧见城墙边上站着三人三马,有一人冲他招手,仔细瞧是南宫宇。身穿一身玄色的鹤氅,领子拼接着雪白的狐狸毛皮,单这一件衣服已是贵不可言,更别说他头顶带的,手上牵的。贾瑞目测了下,南宫宇手牵的是一匹好马,色泽光亮体型匀称,是精品中的精品。再看他身边那两人,衣着精良,马也是好马,怎么瞧都是自己最差的。贾瑞瞧着那二人有些眼熟,走进了,一高一瘦,一棕一白,正是状元楼撞见的那两位,刑部尚书之子文放和礼部尚书之子王宣。
南宫宇怕贾瑞不记得,重新介绍一番后,四人上马直奔京郊东向的寒梅山。贾瑞以前只骑过两次马,技术差些,慢悠悠的跟在三人后头。约莫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四人来到寒梅山底。南宫宇、文放先到,王宣和贾瑞隔了半柱香的时候到了。
“宣弟你今日高兴了?有个比你更慢的。”四人把马拴好后,文放笑着讽刺王宣和贾瑞二人骑马慢。
王宣扯了扯大氅,把自己瘦弱的身体裹严实了,仰着头露出半边雪白的脖颈,不屑的看向王宣反驳道:“哼,粗人一个,我和瑞兄弟欣赏雪景,故意放慢了速度。瑞兄弟,是不是这样?”
“啊……是!”
贾瑞点点头,不明白俩人吵架为什么扯上他。不过那个文放连他也太讽刺了,自然要帮着王宣。南宫宇似乎早习惯俩人斗嘴皮子,完全不理会,拉着贾瑞摇头,小声提醒他最好不要搀和进去。否则哪句话说不好了,俩人群起攻之,会把他斗得连根毛都不剩。贾瑞明了点头,这二人不简单,他还是小心为妙。
寒梅山有修葺好的石阶供赏梅人上山,四人开始蹬台阶,王宣边走边觉得刚才文放可气,竟然笑话他,决定开口回讽:“最近你总去宫里头和那位见面吧?”
“怎么?”文放警惕的侧头望王宣一眼。
“哼,怪不得了,你和他的说话一个调调。嘴巴毒,心更毒,难晓得刑部尚书大人如何生下你的?”
文放闻言乐了,哈哈大笑的推搡王宣。“父亲生不了我,是母亲生的。难道宣弟你是由你父亲生下来的?”文放说完,蹬蹬开始快速往上跑。
王宣本想讽刺文放一回,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急了,脸色涨红,连着脖子也红起来。掐着腰,请哼哼的指着文放喊道:“你——给我停下来!”边喊边快步蹬着台阶往上追。
四人来到半山腰停了下来,这里有通向四处的石子路,曲径通幽,周遭长满了梅花树。这几树梅花是粉的,那几树又是白的,在漫山白雪中傲然开放,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香气。贾瑞和南宫宇顺着小路走,留下了还在吵王宣和文放。走着走着,贾瑞发现前面有一处凉亭,亭边有一株梅花开得特别大,粉色的花苞压满枝头,那些已开放的梅花散发着幽幽的寒香,浓郁而不浓烈,芳香而醇厚。贾瑞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梅花,也第一次闻到这么让人迷恋的香味。而且这股寒香,似乎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帝王梅,当年高祖皇帝在世时候,番邦人贡奉的。当时一共送了六十株梅花小树,只存活的一株。经历了几百年的培育,如今只有十株,这座山一共有六株,剩下四株在宫里。”
“这么稀有?”贾瑞咂咂嘴,整个大幽国只有十株,江水泱从哪里搞来的梅花熏香衣物?
这时候不知哪棵树上飞来一只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南宫宇置身于梅花树下,仰头瞧着盛开的梅朵,在阳光下开的格外灿烂。随口吟一句:“已见寒梅发,复闻啼鸟声;心心视春草,畏向玉阶生。”(注1)
啪啪——文放和王宣走了过来,拍手叫好。王宣歪着头去瞧南宫宇,见他面色沉郁,奇怪的扭头问文放:“南宫大才子惆怅了,为何?”
“嗯,我猜和他的妻子有关。”文放摸索着下巴,嘴边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提起南宫宇的夫人,王宣面容顿时冰冷,讽刺道:“嗯哼,那女人不是死了么。”
“我请你们赏梅,不是谈论我的娘子!”南宫宇愤怒的冲二人吼道,文放和王宣对看一眼,立即噤声,互相拍拍肩膀,拉着贾瑞离开。
“南宫兄他?”贾瑞被俩人拉到石阶附近,方回了神儿。刚才他似乎不小心听到什么大新闻了,南宫宇的妻子死了?贾瑞掰指头算了算,俩人自成婚到现在才五个多月。
王宣斜眼瞧见贾瑞扒拉手指头,噗嗤笑了,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道:“别算了,成亲后刚好第100天死的。有段日子没见他吧?亏你还是他的好朋友。”
“我一直在读书,是有几个月没有见南宫宇,他夫人害病了?”贾瑞无视王宣的讽刺,心急的想知道南宫宇遭遇了什么,对于这个在自己心里唯一认可的朋友,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王宣摊手挑了挑眉,看向文放,示意由他说,谁让他是刑部尚书的长子呢。文放扭头不解释,他才没有那么碎嘴呢。王宣无奈认命的叹口气,轻声轻语用极慢的语气对贾瑞解释道:“不是病死,是该死了。”
听见这句,贾瑞突然吓得身子哆嗦。王宣那慢悠悠的口吻,还有他说完后眼角闪烁出的冰寒,让贾瑞觉得不寒而栗。不是病死,是该死。贾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