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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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来搵上司的杨立青找对了地点,却没估准时间。
正犹豫是进去呢,还是闪人呢,被主治医抓到,“苏星柏家属是吧,请过来这边。”
容不得他抗议“我不是”,医生亮出几张X光片,即刻开始了滔滔不绝。
过多的医学术语全让他当成耳旁风刮过,但有两句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一句是“他有可能再无法下地”,另一句是“真可惜了他还这样年轻”。
不能下地?这样年轻??
“那不就是两条腿都瘸……”他怔愣点秒,自言自语。
黄昏时分,肥佬披一身霞金色,与上司相会于医院附近的茶餐厅。
结结巴巴地转述完医生的说话,原以为上司会愁眉锁眼,结果对方仅平淡地应了句:“我早知了。”
“早知!”他惊奇地张大眼,“那那那你打算点样???”
“配合医生,能治就治。”上司边嚼边讲。
“那万一不能治……?”他又问。
“不能治,我就当他的脚。”上司微笑,扬手扯嗓,“老板,打包两杯奶茶,两份肉丝炒面……!”
杨立青愣在原地,目送上司潇洒的离去。
点点星光伴生的晚上,月光更加温婉滢亮。
星月照引着梁笑棠的路,他手里拎着外带,心里不自觉就回溯起一些往事。他跟苏星柏的第一面,他跟苏星柏的再聚首,苏星柏应承他的事,他应承苏星柏的事,为数众多的记忆,悄无声息埋伏在他的脑,逐日累积,再挑拣一个适当的时机,声势浩大地来袭。
有憎恶,也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温度………………两只手拖住的温度,两个人并肩的温度,两碗杯面散发的温度,两件T恤相偎的温度……
就像是注定的。
他带着笑意去到病房。
房里没亮灯,苏星柏转头看他,一双眼在黑暗中闪动微小的光。
他走过去,摇晃手里的外带,“奶茶多奶少糖,炒面不加葱,够正点吧~”
苏星柏点头,嘴角勾起。
风卷残云过后,苏星柏抓住他的手,“不知laughing sir赏不赏面一同观星呢~?
“赏……”他捏捏苏星柏的脸,“靓仔的要求我从不拒绝~”
他推苏星柏去到外面。热风吹拂他们的面庞,好似某一日他帮苏星柏吹头发,机器轰轰作响,苏星柏发间的水珠滴落他的腿上,带点草木的清香。
此刻周围也有花有草,苏星柏的后脑勺就在自己面前,两个旋儿的扁塌发覆盖他的脑门,似极某件卫生用品。他坏笑着想,抬手揉一揉,轻轻喊声“小朋友”。
苏星柏转头看住他,看了很久也不说话。
在他想推动轮椅时,苏星柏眯眼笑望,“不知laughing sir能不能借背一用呢~?”
“借……”他大嘴一咧,“都讲了靓仔的要求我从不拒绝啦~!”
即刻原地蹲下,稳稳托起对方,固定姿势,继而缓步向前。
还是同从前一般的体格,不似女仔的软绵,瘦削却沉甸甸。
回返病房的路程并不遥远,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声。他能感觉到苏星柏的呼吸贴擦他的鼻间,奶味跟炒面味犹存,间或勾引他的嗅觉。他也能感觉到苏星柏轮廓分明的下巴,正安心搁在他的肩。坚硬却不锋锐,他很中意这种熨帖。
可以再走慢一点。他想。他轻轻托高背上的人,熟悉的温度与重量给到他奇妙的遐想。
仿佛这一刻就是永远。
月光柔和的病房,背上的人又同某次一样扮起了考拉。
梁笑棠望不见考拉的表情,好在能望见床够大。
当晚,两个男人前胸贴后背将就了一夜。考拉的手一直环在他的腰间。
翌日天阴,梁笑棠起身整装。离开前,他探身望住床上的人,轻轻拨弄他的发,又亲亲他垂下的眼。对方贪睡,完全没有感觉他的小动作,他得意地勾勾嘴角,开门闪人。
也许是欢畅的心情阻碍了他的视听。
在他关门的一刻,他并没有留心到屋内朝向他的视线。
而等他知悉一切,屋内只得空茫一片。一窗一床,人已不见。
“苏太来接他出的院,就在你走后不久。”医生如是告知。
而警局这边,某人也走得匆忙。空空如也的办公桌与被涂画成猪头的相片,无不喧嚷一个事实:一切早有预谋!
梁笑棠咬牙四望,牛眼定焦下属微颤的肩。
“她做乜要绑架瘸子?!”
杨立青长这么大从未与关二哥如此亲近。
此时此地,上司手中的瓷像正高举过顶,凶狠的眼神似在警告他,再不讲实情,下一秒就会死相惨烈。
凭他多年的经验,加上他对上司为人的了解,杨立青绝对有理由相信上司这次是来真的。
他哭丧着脸想仔还未出世,老豆就牺牲,老天你不带这样玩人……
万般无奈下,他抬眼开声,“是madam jo话与其跟个负心人,还不如回澳洲当开荒牛,玩玩考拉划划水,顺带学习怎样勾……”
“勾咩啊?!”梁笑棠恶眼恶声。
“勾,勾人老公……”杨立青嗫嚅,食指点点瓷像,“la la laughing sir,关,关二哥被你这样举着几辛苦的,不如请他老人家归位,先……”
“你答我先!”上司的手纹丝不动,恶眼恶声依旧不变。
自知诓骗无用,肥佬心一横,连串说话如鞭炮炸响:“是是是madam jo话她才走不到一年你就变心让她很受伤,所以就想试试这次离了瘸子你能坚持几多天!”
讲完,偷眼瞟去。
眼见关二哥重返神台,心下顿时松口气。只是,上司转身后个样为何令他更恐慌……
“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他。”上司看住他,话声幽微却澎湃张扬。
“jodi也不是那种人。”上司又讲,“我当你细佬来的,沥青。你答我,不要骗我。”
杨立青僵在原地。
落力思忖,未果。
最终苦笑妥协“什么都瞒不过你laughing gor”。
“madam jo查到有个骨科圣手叫dr。park的,乜都能医,但这人几难约,前年又移民去了澳洲……”
肥佬垂下头,“他们搭今晨八点的机,现在差不多应该到了……madam话如有需要你可以CALL她,她会把详细地址话俾你。”
这个答案很合理。
梁笑棠深吸口气。
扭头行出几步后想起还有件事未做。
即刻回返下属身边,郑重其事地讲声“多谢”。
“你会call madam吗?”下属问。
梁笑棠不置可否,面上回复到惯有的笑容。
离了谁,地球都能照转。更何况是过生活。他微笑。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只要知他在何处,能不能见到,又有什么紧要。
梁笑棠重回独居生活。
每周去圣心堂一次,分发公仔给小童们,再听sister mary讲小童们的趣事。
每月去浩园一次,跟姚立姐弟八卦巩老头跟警队的事。
“讲起巩老头,”他坏笑着扯嘴,“你们知不知他最近几忙啊,我夜夜望到他同他马子,就是岚姐,两个人肩并肩,手拖手坐在公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提多sweet了~”
“还有沥青,”他微笑补充,“他的仔昨天刚办满月酒,肥嘟嘟个样同他几似。他要仔认我当契爷,想他将来同我一样做个出色的卧底。其实,我都从不考虑什么出色不出色。你们也知无间道几辛苦嘅啦。一生悬命。今日不知明日事,明日又不知后日事。”
讲着,他坐到地上,注视姐弟俩青春朝气的面庞。
片刻静默后他望住两人笑,“可谁叫我们都咁傻的,不知也要走,走了就要一直走……”
日复一日,属于梁笑棠的时间平静而安稳。
一个人的时间,他已过足五百天。虽不比齐天大圣的五百年,但也够他日后回味咀嚼。
大屋如旧。每晚他都会坐上露台,手里握罐啤酒,边饮边同两面老友打招呼。
白窗帘跟黑色沙发布,如旧悬挂晾晒,偶尔迎风招展,灰尘就在时光里起舞。
入睡时,他可以将两只枕叠在一起。茶包猪在上,B…DUCK鸭在下。
他去购物兜街,买各种口味的棒糖独自享用;他新换一张雪白的床垫,在上面任意翻滚。
他新入了几套短T,每日坚持做gym,他又给自己庆祝了生日。
一切都有条不紊。
某日收工后,肥佬扯住他条手,死活不给他走。唧唧歪歪地控诉她爱仔多过爱我,laughing sir你别丢下我。
跟住,被挟持到某PUB。
五光十色的背景中,他同肥佬碰杯,微笑着听肥佬声泪俱下并间或安慰一声。
他其实并不专注,因他的记忆正浸没胸口………………很久以前,他在这里做过一些事,遇见一个人。就在那个位置。
就在那个位置,不同的时间相同的位置,梁笑棠突然见到海市蜃楼。
五光十色的背景中,某人侧脸望住他,不屑的大白眼与微翘的唇角如昔坏相。
肥佬的絮叨跟震耳的乐声都变到飘渺。
日光折射或是反射,什么都好,他站起身,拨开人群向那个位置小跑。
等他跑近,对方却只丢下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引他追寻。
PUB后巷,浅光疏影。两个人站出等身的距离。
苏星柏露出痞子样的笑,“多年不见,laughing sir还是这样好身手。”
“是五百二十五天。”梁笑棠咧嘴。正欲前行,被苏星柏拦在原地。
“我好手好脚,不需你做我的脚。”他弯起嘴角,轻松地迈开步伐,尽管仍有一些颠晃,但总比之前的五百二十四天要好太多了。
“不做就不做咯,”梁笑棠揽住他的肩,“不过你偶尔还是可以借用我的肩啊,后背什么的,当然,假如你愿意同我做点别的什么,我都冇意见……”
“你想做乜啊~?”苏星柏回揽他,不忘翻起标志性的白眼。
浅白色的月光及某个肥佬的目光共同护送两人的返家路。
杨立青蹲在角落,对手机露出欢乐的低语:“喂,老婆,madam交待的事都搞定了嘿嘿。”
“搞定了还不返屋企?!”电话那头飙起凶悍的高音。
“知啦……”肥佬扯扯嘴,扮个怪样,随即对住电话静静望。
“老婆我爱你。”
稍后,他轻轻地讲。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