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卧龙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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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前一后的隔着短短的距离,沉默走于曲折蜿蜒的长廊间。廊外景致庭幽,奇珍异草竞相绽放,树木高大可遮苍天,郁郁葱茏的婆娑一地树影。
树下,诸葛亮观望着眼前棋局,摇扇浅笑,“公子,你又输了。”
檀木棋盘上的黑白双子纵横交错,乍一眼看上去是密密麻麻一片,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黑子溃散七零八落,而白子却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是啊……
又输了……
曹丕微不可查的叹出口气,“先生棋艺高超,丕自愧不如。”
接连下了七局的棋,他却是回回惨败。
诸葛亮只笑不语,抬手拾捡着棋盘上的白子。
时不时有清脆的棋子撞击声从指间散出,听在耳中十分清悦。
曹丕有些怔神,眼前那截从雪白宽袍中露出的修长手指微微半弯,正不急不缓的将一颗颗的棋子收回棋盒,他莫名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先生……”
诸葛亮微微抬眼,眸如点漆透亮,目光平静深远隐带笑意。
曹丕喉间一凝,忽然就觉得想说之话悉数跑了个干净,木呆呆的看着他半响才丢出句简直是蠢到家的话:“我们再来一局吧。”
诸葛亮手下收络棋子的动作缓了片刻,静静观望他半响,才轻笑提醒道:“公子应去看望公达兄了。”
几日前荀攸染上风寒,至今还缠绵病榻,曹丕早就定下今天去荀府走一趟,奈何方才被诸葛亮那一勾,全忘脑后了。
“啊!……是是是,先生说的是。”他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尴尬道:“那丕便先行告退,先生慢坐。”
曹丕的耳根有些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戳着他的脊梁骨似的僵站起身,然后草草冲诸葛亮行了一礼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诸葛亮哑然。
他坐于原地静望着那道已经走远的黑色身影,眸色微不可查的闪了下。
近期曹丕与他多有往来,每每不是下棋抚琴助兴,便是请教一些有关政治、或是军事上的问题,就好像真将他当成了先生,虔诚恭谨。
若不是初见那日见到过他的失态之举……
诸葛亮习惯性的抬指轻拂扇身,唇角微翘。
虽然不知他那时为何勃然大怒,可在知晓他是曹操贵客时那迅速控制住情绪转反致歉的反应……
——上一世他能成为世子果然情有可原。
可同样的,也是此子逼君禅位自立为帝!
诸葛亮心中一抽,不由缓缓闭上双眼。
四百年的大汉啊……
于乱世烽烟中奠定的盛世,曾是如此恢弘壮大,却最终毁于这纷乱的天地间……
***
夜半时分,莹月高挂。
曹操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僻静处一隅,屈指叩响了其中一间房的门扉。
门内隐有低咳声传出,断断续续的,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听到外头响动时,里面的谈话声忽的一顿,接着没过多久,门上便印出道修长身影。
开门之人是荀彧,见到曹操站在门外时,他似是惊了下,继而便后退了步垂眼行礼,“丞相。”
曹操淡淡扫了他一眼,仿佛料到了他会在此处般的平静,轻应了声后便往房内走去。
二人擦肩而过时,从曹操身上传来的冷冽肃伐之气使得荀彧下意识的又退后了步。
曹操斜睨着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房中燃着不少烛火,床榻上斜斜倚靠着一人,面容清瘦苍白,深重病态逾绕眉宇,已是大限将至之兆。
见到此幕的曹操一时也压下了涌上心头的不悦,上前一步坐上榻沿,关切询问:“奉孝近来可好?”
郭嘉微微一笑,本是毫无血色的憔悴脸色也因这一笑而变得生动起来,“劳丞相挂念,嘉一切安好。”
荀彧听得这言不由拧眉,张嘴似欲说点什么,可对上郭嘉望过来的视线时,却又忽然沉默,垂首避开他的目光。
郭嘉似是又笑了下,眸光轻轻闪动,重望向曹操,“方才,文若与嘉闲谈时聊起了府上那位新来的贤士,言语间对他赞赏颇多,不知丞相可有意将此人收为己用?”
荀彧明以举贤,曹操帐下大部分谋士都是他所推荐,就连郭嘉本人都是由他引举。曹操相信荀彧的知人善任,可同样的,他也清楚诸葛亮绝不会为他所用。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淡淡开口,“诸葛亮是个人才,虽不能为本相所用,但本相也决不能让旁人得了去。”
——他与诸葛亮虽未有诸多交涉,但也能感觉得出此人志向与他悖逆,所以也就勿需再花功夫了。
“奉孝啊,”曹操轻轻拍着郭嘉的手背,叹了口气,“……你病体未愈,应当好好调养才是,以后可莫要再为此等事伤神了。”
这句话一出,也就是单方面的阻断了这个话题,不过他向来将郭嘉当为知己推心置腹,也是真心想郭嘉能够早日痊愈。
不过同样的,让郭嘉为此等事伤神的荀彧也算是挨了顿不着痕迹的训斥。
“……”郭嘉微微凝眉。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丞相和文若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不过没让他来得及多想,曹操扶着他重新躺回榻上,然后又替他掖好被角,“天也不早了,奉孝便好好歇着吧,本相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斜瞟了荀彧一眼,“走吧。”
荀彧躬身,沉沉答道:“是。”
不过在临出门之际,他还是与郭嘉浅谈了几句。
“文若,你与丞相这是……”因为病疾久长,郭嘉的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得很,只是那浓浓的关怀之情却让听者心生暖意。
荀彧微微摇头,不欲多谈,“无事,丞相说得对,你现今还需好好养着身子,莫要为旁事分劳。”
“文若!”郭嘉抓住他的手腕,喘了口气,才道:“若那人真是天纵奇才,你必要劝服丞相,让其效力啊……”
——他这病沉疾冗长,莫说是痊愈……恐怕撑过这半个月都是勉强,没多少时日了。
郭嘉的力气并不大,与其说是抓,倒不如说是依附来的妥帖,可荀彧却觉得手上的力道重若千钧,冰冷冷的,让他的心也跟着沉沉跌落。
“奉孝,你……”
郭嘉的潜意思很明确,是让荀彧尽快做好准备找出能够接替他的人。
他怔怔的望着榻上友人病隽的脸,半响后才轻应了声,回握住了那只冰冷如骨的手,“放心。……你只管……好好养病便是,彧已备下数坛美酒,待你康复之时……”
郭嘉笑了,眨了眨眼,“……不醉不归?”
荀彧缓缓点头,慢慢收紧手上的力道,“不醉不归。”
只可惜,这终究是一个不能实现的希冀……
当晚,在荀彧与曹操离开后没多久,郭嘉便病逝丞相府。
一代旷世奇才,就这般如绚烂流星骤然陨落……
***
丞相府的丧仗仪式举行了四天四夜都未休止,诸官百谋之士来回往复,曹操悲恸万分,于灵堂哀惋大呼:“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郭嘉这一去,犹如断曹操一臂,让他痛心之余,闭门数日未出,全权事宜皆交付荀彧把持。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终于在今日有了放晴的趋势。
荀彧匆匆随着前方带路的侍从来到曹操房中,后者仅着中衣,外头披着件厚实长袍,正站在窗前望天不语。
听到身后响动,他回过身来,面色满是疲态,看上去竟清减不少。
“奉孝是今日出殡吧。”曹操声音低哑。
荀彧点点头,也是难掩悲伤,“是。”
“……”曹操沉默了会儿,扫了他一眼,眸色有些复杂,“这几日……辛苦你了。”
荀彧的头垂得更低,“丞相言重了。”
曹操奉郭嘉为知己,内心苦痛疏于政事,荀彧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数年挚友一夕消散,却还要强忍悲痛为其料理后事,实在是锥心泣血。
两人就这般僵站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静谧伤怀的氛围,直到外头传来侍从小心翼翼的催促声,“丞相,到时辰出殡了,大家都在灵堂等着呢……”
“知道了。”曹操应了声,然后缓缓走到荀彧身边,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去吧,送奉孝最后一程。”
荀彧眼眶泛红,闭了闭眼平复下翻涌的情绪,抬手行礼,“那……彧告退了。”
曹操没说话,只静静望着他维持此刻姿势往后退去,然后在手臂快碰到门沿之时站直,旋身走出房间。
“等等!”他忽然叫住了荀彧。
后者一顿,然后便听见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本相随你一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子之八 昨天他还百步穿杨射下只鹿,不过一天的功夫……他就老得看不清虚幻老眼昏花了么?! “主公,何处不舒服?”诸葛亮眉头微拧,一把搭上刘备的腕脉。 “……”刘备不语,只是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摸上他头顶的狐耳。 ——柔柔的、软软的、细白的绒毛触手滑顺…… 他忍不住揉了揉,又揉了揉。 诸葛亮:“……”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戴纶巾! 方才审阅公文时,他嫌碍事,就随手放到桌案边上,哪曾想刘备突然到访…… “……主公,你在干什么?”很神奇的,诸葛亮竟然冷静了下来。 刘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眼睛微闪,“……孔明,你长出狐耳了。” 他语带惊奇,两手齐上,白绒绒的小狐耳经不住他这玩弄,竟微微垂低了下来。 “……”诸葛亮的额角跳了跳,一掌拍开刘备的手。 他微向后移了步,然后直起身往回走,刘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亦步亦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6
16、逃出生天 。。。
因为郭嘉的出殡仗仪,许昌的丞相府几乎成了空壳子,诸葛亮没怎么费力便甩了那几个一直跟在身边的守卫,然后又找了身侍从衣饰换上,很是从容的从正门出了府。
街上行人零丁,大部分百姓都跟着郭嘉的棺椁仪仗出了城,满地的白色铜钱铺得厚沉,多的连风都吹不尽。
为掩人耳目,诸葛亮还特地在脸上做了点手脚,使其看上去平平无奇普通之至,就算是丢进人堆也完全找不出。不过,那双眼睛的熠熠明亮却是无从遮掩,正流转着迫人的玲珑之色。
因为穿的是丞相府侍从装束,守城的兵士看也没看便直接放了行。
很顺利的出了许昌城,诸葛亮在原地辨了下方向,抬步朝荆州方向赶去。
先前还在水镜山庄的时候,主公就说他们欲夺荆州,也不知现在进展如何了……
他兀自沉思着,却不察后头早有人远远尾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