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平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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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心里料道,莫大此举不过是要亲手试探他学这套芙蓉剑法是非驾轻就熟,于是他便放弃守式,一招又招,三十六式,全然不顾攻向莫大掌门,甚至不顾剑招顺序,只顺感觉而出招。
待到三十六式全使完,林平之不知如何收招时,一剑点向莫大左眼,但见莫大哦一声,剑尖一绞,林平之只觉得手臂一麻,当一下,剑被震飞了。当即跪道:“徒儿无礼,愿受师傅责罚。”
那一边江左云大师兄也道:“师傅,我教授末精。”
“咳咳……”莫大掌门撸撸小山羊胡道,“左云——”
“是,徒儿在。”
“既然平之芙蓉三十六式已然熟记于心,今日起,便授他紫盖七十二式。”
左云与林平之都一愣,但见左云脸露喜色道:“是。谢谢师傅。”
果然没拜错山头,要是岳大剑,那就是一巴掌,再骂一声逆徒了。嗯嗯,莫老头原来很注重原创诡变,是个好师傅。
正文 吹笛
紫盖七十二剑法比芙蓉三十六更繁复了,不只招数多了一倍,藏得变化也多,单学第一招,林平之用了整整三天时间,还不能全部贯通。
这几天,莫老头不知咋得了,竟然亲自教授了林平之一次内功心法,要他如何吐纳收息,如何打坐——弄得林平之心痒痒的,实在想学莫老头的轻功啊。可一口吃不出一个胖子,再说自己内功实在菜得可以,还是再忍忍吧。
一晃便到了与刘师傅约定的时候,那天林平之起个大早,一身青衣,剑袖紧衣,但听得水帘洞溅溅水声,手痒了,剑锋一出,便自己练起那套芙蓉三十六式,了然于心的招式,闭眼随风出招,水滴叮咚,剑锋铮鸣,自己好似融在那一片芙蓉剑海中。脑中想起张居正说衡山水帘洞的一首诗,慢慢吟道:
“误疑瀛海翻琼浪,莫拟银河倒碧流;自是湘妃深隐处,水晶帘挂五去头——”
甚是惬意,待呤完,一个收招敛气,面前一片水花飞溅,只见周身畅快。
“好一个莫拟银河倒碧流——”
听身后脚步声响,林平之回头便见刘师傅仍是一身道袍立在那儿。
“徒儿,拜见师傅。”
“免了免了。看不出,平儿,你还会作诗。”
“咦,师傅不知,这个是明朝宰相张居正专为水帘洞所作的诗。”
“张居正?”刘正风奇怪了,“哪个年间——”
“当然明神宗——”林平之随口一说,脑子转过来,哎呀不对了,现在是武宗年代,张居正整整晚了两个皇帝估计现在还没生呢,“呃,徒儿忘了。”
刘正风怔怔,心里便猜这徒儿又神机妙算了,竟然算到皇帝头上,唉,常言天机不可泄露,也不知徒儿这本事是福是祸,也不点破便道:“跟我来——”
林平之便随着刘正风走到一片竹林之中,但见竹林空地下是一个八封图。接着递给他一只青竹笛。
“吹得越响越好——”刘正风淡淡一笑说,“能吹多久就多久,为师要看看你内功增近到什么地步了。”
“噢——”
林平之想起令狐冲一口混元气喝光猴子酒的事情,猜想师傅用吹笛是异曲同工之妙。于是横起笛子,按住孔,暗含莫老头教自己的吐纳收息之法,闭着眼睛——
——呜——
一时惊鸟四飞,林平之只管继续吹,音不断,一直吹到那口气憋不住了,才停住。喘了一大口气,哇……真煅练肺活量。
“对不起……师傅,徒儿,没学过吹笛子。”林平之脸红放下笛子。
“嗯。”刘正风却点点道,“师兄又教你心法了?”
“是,莫师傅教徒儿一套收纳吐息的方法,还叫徒儿每天在他那打坐一个时辰。”
“怪不得,比之上次见,内力又纯了一份。很好很好。那么今天我便可以直接教你这一曲春江花月夜了。不过,之前,要先教你基础的指法。”
咦——师、师、师傅,说好是体育课,怎么你老人家说改,就改成音乐课了?林平之虽然心里百般疑惑,但也不敢说什么。就见刘正风,拿出另一只笛子平肩与林平之站了,将五音阶,宫、商、角、徵、羽,基本指法一一教林平之,又让他简单练练习十来次,只将这几个音能顺序熟悉,又能准确切换。
单单这个教了一个上午。
下午,饭后刘正风走到八卦中央,道:“平儿,春江花月夜一共三十六句,每句七字,而每字便是一个音。来,今天我们先学学第一句:春江潮水连海平。”
说完,刘正风拿出笛子将七个音,一个音一个音慢慢吹出来。
咦,刘师傅是擅长箫,怎么教得自己是笛呢。林平之怔怔看着手中青翠竹笛又想起了令狐冲的那句话:想听林师弟吹的笑傲江湖。双目真诚,赤子之心。令狐冲现在应该在思过涯吧,没了他林平之插足,岳灵珊便不会移情别恋了。
“徒儿?”
林平之这才诧意自己走了神,连连悔过道:“对不起,师傅,徒儿走神了。”
“你是不是因为为师说好教你云雾十三式,怎么却教吹笛而心有怨气?”
林平之一听,立马跪倒:“不是的,师傅。徒儿虽心里有疑不假,可绝没有怨气。师傅,徒儿是看到这竹笛响到了令狐冲的一句玩笑话,才走神的。”
“令狐冲?”刘正风想到那个顽劣的华山首席,一笑,“华山派不像莫师兄,岳掌门教徒一板一眼,甚是严格,怎么门下竟出了他这个如猴般灵脱戏闹的大徒弟,倒真是奇趣了。怎么,他又说什么玩笑话了?”
“他只说没听过师傅的笑傲江湖,很是可惜。说他日若我学箫,定要吹一曲笑傲江湖给他听。”
刘大叔听言,半奇半喜,缓缓道:“徒儿,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天下风云出我辈。若你神机妙算所言不虚,待实日,这令狐冲,不是一代掌门,便是一代大侠了。”
“嗯,我一直相信。”
林平之也是一片出神,是啊,没了他林平之的搅和,令狐冲会更幸福,学独孤九剑,得了岳灵珊,也没有避邪剑谱的诬陷,蒙不白之冤,虽然没任盈盈的垂青,有小师妹,令狐冲会是最幸福的。
而他林平之这一世呢?安安稳稳,当个江湖小人物,然后娶个不丑的老婆,回去保自己的镖,过小康日子,没有复仇,没有腥风血雨,为林家传宗接代,很好很好。想完,自然而然的对刘正风一个笑容说:“师傅继续教吧。”
“好好,是为师误会了你。平儿,你内功不够学这云雾十三式,而为师已失内功,无法再护你,怕你走火入魔,所以想出用吹笛让你领悟这收纳吐息之法,再以音律配合这以八卦为谱的步法。”
“原来这样啊,叫师傅刹费苦心了,是徒儿罪过了。”林平之明白的,自是一心一意开始学这一曲春江花月夜。
第一式:春江潮水连海平。
而刘正风随着吹笛,步子斜斜迈向八卦中的离部,然后身子一侧另一步迈入艮部。林平之看完,一式七个变招。端起笛子模仿过去,听得刘正风道:“先学吹曲,步伐不急。”
林平之复首,先学师傅的吐吸,吹起第一段。才吹得第三个字,便走了音。刘正风上来纠正,林平之慢慢继续吹,又吹到第四个字,仍是走音。便知自己内息吐纳不对,叫刘师傅又教了几遍。
单教这七个字,七个音吐纳,便用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刘正风道:“好了,平儿,十三式不可能急于求成,今天回去后,你便把这七个音的吐纳练熟便可了。”
“是。”
果然剑法神功一夜成功是主角小强的特权,自己只能一步步慢慢学了。别了刘正风,回到屋子,但见屋子空空如也,小凌已经几天未归——林平之有些寂寞,也不知小凌如何了。
正文 打屁股
山上的日子飞快,转眼夏去秋来。又是三个月,林平之则是练级补完中,那套紫盖实在是有点难度,才学会一半,因为有点内功底子了,轻功么只能当梯子用,就是不能飞檐走壁,只能跳个屋顶过个墙头,啥时候能当直升飞机,他还不知道。十三式的步法,林平之也只学一半。笛子倒吹顺流了,有时为解闷,他还从刘师傅那学了其他小曲。
他发现其实莫大真是个不错的师傅,除了有点腹黑,授课从不淤泥于一个模式。甚至拿出其他门派的剑招,给几个师兄讲解,自己的各种江湖经验,甚至所见趣闻,于是林平之也记在心中。为防万一,他请师兄左云有空给他单独讲讲青城派的剑招,甚至请他与自己的芙蓉与紫盖过招,好做到心中有数。
几个师兄通过几个月的日子,早将林平之视如已出,别看这小师弟白嫩娇贵像个富公子哥却同耕种同练功,肯吃苦,对诸师兄都是谦虚请教,话虽不多但下厨手艺很好,山上清苦,哥几个自是不敌这肉食之欲的,私底下,几个晚近的师兄与林平之早打成了一片。
林平之心里对今日的这个状态很满意,果然,没令狐冲,我林平之在衡山过得很滋润的。总比在华山因为一个岳灵珊莫名其妙被排挤,被罚好多了。嗯嗯,越想当时自己的决定,越觉得明智。
虽然没有世外高人,两个师傅轮流教,也算得天独厚了。
小凌回来了,三个月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圈都黑黑的,愣一瞧,倒不像曲洋的外孙,似莫老头的外孙了——小鬼病姥。什么话也不说,倒头就睡。叫林平之看得心疼不已——练黑羽神针那么费神么?
他偷偷从白云观放生池里捞一条大鱼,有只甲鱼盯上了他,奇怪了,放生池只有乌龟的,谁会放生甲鱼。嘿嘿,于是他也把甲鱼拐走了。
杀了鱼,鱼头煮了一锅鱼汤,姜葱腐竹进去,大鱼身子,分一半。一半喷上白酒去腥,再裹上油辣椒,盐巴,包上一层荷叶,拿剑摆灶台里,炭烤。另一半么,抹了盐巴,林平之看看屋顶,嗖跳上去,晒干,以后当早饭菜可是美味。甲鱼没舍得杀,养在一个瓦罐里。又转到屋后面浴缸,那是他林平之独家发明哦,挖了半人深的灶台,上面架个缸,下烧柴火,洗澡就有热水喽,练完功一天,洗个热水澡非常重要。
这头,小凌闻着香味,睡醒了。
“去洗个澡,吃饭了。”
小凌没说话,朝他伸出双手,林平之看三个月前的粉藕胖胖手练成这样子,皱皱眉道:
“啧啧,看把你虐待的,来——”
说完,像拎小猫一样,一把提起小凌后脖子夹起他,除了衣物,丢进浴缸。
林平之挽袖子,搓搓洗洗,唠叨:“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我容易么我,怎么瘦成只猴回来了。我——啊哎——搞什么,你点我穴干什么?快解开——唔。”
小凌沉默不语,贝贝肥的脸颊瘦出形状,以前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竟拉成小老虎似的桃花眼,只见他稳稳的从热水里探过半个身子,伸双臂紧紧搂住林平之脖子。
“!”
林平之吓一跳,小凌抱住他脖子磨蹭,热气呼得林平之耳朵一阵痒痒,急道:“别胡闹,快帮我解开,我忙里忙外,一身臭汗。”
良久就看小凌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才开口:“林平之,你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