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玫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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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红发人撤枪，将枪拆卸收回了小提琴盒里，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刚刚倒下的人：“加隆……你也有今天。”
没人回答，昔年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圣域的教皇已经在恋人身边永远停止呼吸。
“……”卡妙定定地看着加隆的尸体许久，最终小提琴盒还是跌落在地上，他双手覆面突然弯腰狂笑起来，完全不担心被听见，狂笑声中夹杂着委屈如受伤野兽的低吼，笑到最后天上落下的雨水与他狂笑出来的泪水混为一体，也许并非是狂笑，绝望可能更贴切些。
“你也有今天。”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这里不能再待太久，刚才的笑声很有可能被那个老头听到，卡妙胡乱抹了一把眼睫上垂下碍了眼的雨水，转身想要拿起他的小提琴盒，回身扫了一眼加隆，又扫了一眼那块墓碑，他一声轻叹走上前去，拖着加隆的手臂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他拖到了苏兰特的墓边。
比肩而坐吧，我算是仁至义尽……卡妙确认了身上没有沾染血迹，提起小提琴盒翻墙消失。
“笑什么笑什么！！”卡妙刚走老头子就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却在看见眼前修罗地狱般的场景时不要命地大叫起来。
……
“卡妙？怎么趁我午睡跑出去，你知道下雨天容易干扰追踪信号，大麻烦。”回到家沙加给他开门，正脱鞋的卡妙头也不抬：“米罗有没有来过？”“没有，他今天要上班。”沙加刚回答完就看见卡妙手中的小提琴盒，目光一凛：“你出去杀了人？”
“嗯。”卡妙抬眼定定地看着沙加同样是冰蓝色的眼睛，“沙加，我们自由了。”
“……什么？”沙加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自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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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海皇的公馆，艾尔扎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朱利安身后，朱利安搁下手中的酒杯：“说。”
“圣域的教皇死了。”艾尔扎克面无表情地说出一条爆炸性消息，“死在城郊公墓……您弟弟的墓边。”
“……”朱利安一时没有回话，艾尔扎克微微抬头：“……陛下？”
“……知道了。”朱利安回答了三个字，却又没了下文，艾尔扎克半跪下身：“我们应该怎么做？”
“事到如今，圣域大概已经完了。”朱利安侧脸，“艾尔扎克，你怎么看呢？”
“……我的话，应该是解除与圣域的互利关系吧……毕竟圣域的领头都不在了，剩下的人只有两个而已。”艾尔扎克对上朱利安的眼睛，朱利安一笑：“你想清楚些，那里可有你的老师。”
“我已下决心追随您，陛下。”艾尔扎克毫不迟疑，朱利安又将头转了回去：“那么，通知海皇的所有人吧。”
“陛下？”
“正如你所说，加隆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两个人都不像是会继续撑起圣域来的……我们没必要再留在巴黎，属于圣域的辉煌时代已经结束了。”朱利安懒懒从沙发椅上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艾尔扎克看着朱利安的背影，然后深深颔首：“遵命。”
……
先前就说过，只要媒体在，没什么消息能藏得住，只要他们想，街坊邻居家的猫生了几只小崽子都能被他们挖出来。
法国警局以牺牲一名组长的代价消灭了圣域余下的杀手之一，最终舆论界的褒奖还是盖过了恶评，于是童虎等人受到政府嘉奖，艾俄罗斯取代了撒加的位置领导整个重案组办案，现今的重案组余下五人，至于多出了的一人的位置，童虎没说什么，只是示意艾俄罗斯不必关心这个，撒加的位置可以先空着。
然后，在重案组众人受到政府嘉奖的第二天，一个对他们而言算是更大的好消息传到了他们耳中，有人报案说城郊公墓发现一具尸体，与撒加的长相一模一样，经调查是撒加十三年前就已经备案失踪以至于宣布已死亡的弟弟加隆！
一个失踪十三年的人，受枪伤致命伤死在墓地，能说明什么问题？
“消失十三年，这个叫加隆的难保和圣域有什么关系，也许他就是圣域的创立者！！……一直抓不住圣域的人，撒加可能也难辞其咎……！不过都结束了！！”重案组办公室里童虎重重地握拳给下属打气，“现在加隆死了，圣域绝对再构不成什么威胁，大家一鼓作气把它剿灭，我们就没必要再整天受舆论的气了！！”
“一鼓作气，到时候一鼓作气完了领奖的人大概就只剩局长你了吧？”办公桌边艾欧里亚两脚架在办公桌上冷嘲热讽地喝咖啡，“子弹下属挡奖状上司拿，你确定我们剿灭了圣域之后我们都还能活着？还有啊老大都已经死了，让他安息不要再说他了好吧？”
“艾欧里亚。”艾俄罗斯扫了艾欧里亚一眼，艾欧里亚耸了耸肩：“哦，我忘了，大哥你绝对能活着，你跟局长没什么区别。”
“别理他。”童虎示意艾俄罗斯别管艾欧里亚，“剩下工作交给你们，没问题吧？”
“没有。”艾俄罗斯点点头。
“……”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米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搁在桌上发短信。
“叮铃铃……”正坐在床上发呆的卡妙被身边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他躺下翻身拿起手机，是米罗的短讯：【加隆死了。】【我知道。】
【……他是你们圣域的老大对吧？】
【……】
【卡妙，是不是你干的？】
【是。以后都不用再和你们为敌。】
【……那再好不过，今晚我买晚餐回来吃好吧？想吃什么？】【披萨。】
【好。】
……
看似无聊的短信交流结束，卡妙将手机扔到一边去下床开门：“沙加。”
“嗯？”沙加正站在厨房里瞪着他已经拧了不下十遍仍打不开的煤气灶，让人觉得是他的话烧菜已经不需要煤气灶，只要他眼神里热腾腾的杀气就足够把料理台上的那堆生菜煮熟一遍又一遍。
“你没告诉我你也不会做饭。”心情突然变好了一些，卡妙看着不知所措的沙加正了正色。
“谁说做你室友一定得会做饭？”沙加也正色，“你来做，要不叫外卖。”
“我刚刚说的是【也】。”卡妙倚在了厨房的门框上，“晚上米罗买东西回来吃，不必叫外卖，午饭泡方便面就可以。”
“你有没有听过吃方便面会堆脂肪啊极光大人……”沙加上下打量卡妙，“他买什么回来？”“让他买了披萨，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出去吃，打扰人谈恋爱会被马踩死，某个人说的。”沙加耸耸肩放弃了煤气灶君，“我几点回来比较合适？还是我今晚睡宾馆？”“告诉我你大脑里成天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卡妙一脸鄙夷地看着沙加，“早点回来也没关系，现在加隆刚死警察那边乘胜追击可能查得紧。”
“好，我不在街边摊吃就是了。”沙加走出厨房突然想起什么，“哎你会不会泡咖啡？”
“……”回答他的是长久沉默，然后卡妙抬头：“会喝，不会煮。”
“……”
……
下班时间。
“米罗，一起吃晚饭么？”艾欧里亚收拾了包看向正在点烟的米罗，“我找到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十一月初吃这个刚刚好吧？”
“啊抱歉。”米罗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有约了哦。”
“哦哦知道了，见色忘友的家伙。”艾欧里亚无可奈何地往门外走，“那我先走了。”
“拜。”
“那我也走了。”将手机收到外套口袋里，穆温和笑着看向艾俄罗斯，艾俄罗斯点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些，可能会有圣域的人伺机报复也说不定的。”
“别担心。”穆微微一笑，“佩枪在身上，重案组的组员能被允许开枪是有道理的。”
“……说得也是，你枪法不错。”犹豫了一下艾俄罗斯回答，然后目送穆也关门离开。
……
“啊啊，说是准点下班，实际上拖拖拉拉整理文件还不是多了半个小时，这也能算是加班的吧……”走下楼穆扫了一眼腕上的表，然后迈步顺带考虑晚饭吃些什么。
“叮铃铃……”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穆按下通话键：“喂，妈妈？”
“乖儿子下班了吧？”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吃晚饭了没有？”
“还没有，我刚刚下班。”
“儿子工作辛苦了啊，但也要注意身体……”母亲在电话那头又絮絮叨叨说开了，穆一边柔声答应着母亲早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一边继续走，他的身后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停住，然后几个黑衣男人下车来。
“嗯，如果妈妈没别的事情了的话我去吃晚餐了，再见妈妈。”“好，再见。”挂断母亲的电话穆终于松口气，刚想要找合意的饭馆，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是穆先生吧？”
“你们是？”嘴上在问，穆已经往后退了一步，看这些人的体格，应该不是先前接触到的圣域的那些人……
“你以前一场审讯害我们老大被一审判了四十年，你不会忘记了吧？”一个黑衣男人逼近，穆再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审的人渣太多，没印象。”
“别废话，开枪。”几个黑衣男人身后的人突然发话，七八个人同时当街掏枪指向穆，穆一惊，当街开枪，这些人绝对不会是圣域的，不仅仅是圣域的人都是直接死掉，他们行事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砰！”先下手为强，穆的开枪速度比他们更快，一声枪响下一秒一个黑衣人已经中弹倒地，满街的行人听到枪声都开始尖叫着四下逃窜，一阵混乱中穆趁机转身混入人群中没了踪影！
“MD！”男人骂了一句，“追！”
……
“找到没有？”
“没！”
“怎么可能！这里是街尾！除非那个紫头发的会飞！继续找！”
“是！”
不远处传来粗鲁的骂声和咆哮声，躲在小巷中的穆无声喘了口气，不记得这些人到底是谁了，可能是以前抓捕过的犯罪团伙，他的处境有些不妙，枪里只有五发子弹，刚才已经用掉了一发，如果真的被他们找到……
不知道能不能留全尸……
他的手探到衣袋里去拿出手机，下意识翻找米罗或者艾俄罗斯的电话号码，还没等他翻出，一声喊声在他耳边响起：“找到了！！在这里！！”
“咔！”话音刚落，那个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金色身影，手刀一落瞬间将那人击倒在地！
“谁？”穆警惕地后退一步，枪口抬起指向来人，来人耸了耸肩：“一个找晚饭吃却被打扰了的可怜人。”
“你的身手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穆蹙起眉，“说你是什么人，不然我开枪了。”
“发生什么事！你是谁！”呼声由远至近，那个金发的俊美男人往前一步：“暂时收起你炸开的毛，跟我走。”
“跟你……啊！”穆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飞身一跃已经蹿过墙头，将追来的人隔在了一墙之后！！
“你到底是谁！”奋力挣脱那个人的钳制，穆抬眼瞪向来人，那个人看着他嘴角上扬：“哦，警察都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吗？”
这个说话调调很熟悉，很像某天晚上某个人的说话调子，穆试探：“你的说话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