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父王的一百个方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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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终,北辰元凰选择了远离,也许分别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也许自己也可以不再那么依恋,而北辰胤也不会那么生气、那么为难——当然,将北辰胤调到边关,也有另一个目的,他的潜意识中,还是想将北辰胤内心的情感逼出来。
回到皇城,户部将名册上报,礼部请示北辰元凰该如何操办婚事,而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想什么婚事?便回答说:“现在百废待兴,正是用人用财之际,不宜铺张浪费,只不过是一名妃子,一切从简,减少开支。”
于是因为这“一切从简”,北辰元
凰新一任的妃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住进了皇宫,没有任何的庆祝,连普通老百姓家的排场都省略了,只一个盖头,一袭红袍,将她抬进了封给她的那一宫,就算完事。而新婚之夜,她独自坐在床榻,静静等待她的丈夫,任两支红烛咝咝燃尽,始终也没见到那个人出现。门外是宫女侍从们的窃窃私语,哭红了双眼,而北辰元凰,却在御花园独自喝醉……
早朝时间,他去晚了,大臣们悄悄议论纷纷:皇上昨晚新纳的妃子一定十分惹人疼爱,都叫君王不早朝了。北辰元凰一从侧面出现,或贼笑、或偷笑、或取笑的,都统统一本正经地收起脸来,向他叩首请安。
还是以往那样的朝政议论,今天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北辰元凰早早就退了朝回书房去了。大臣们也三三两两出去,忍不住又对之前讨论的话题添油加醋一番:“皇上脸色不太好,一定是新皇妃太厉害了。”“哈哈!你这个老不羞,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家夫人也很厉害,所以你有经验?”“皇上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么早退朝,又急着去陪皇妃了。”“……”
醒恶者和寰宇奇藏走在最前面,听到后面那些不经的议论,微微有些不悦:“这些人真无聊,教皇到底怎么回事?”
寰宇奇藏一脸“你在问我吗”的神情,说:“还不是在想北辰胤。”
“既然想他,何必让他去边关?”
“去边关也不是没有好处,边关的兵力确实需要重新编制。”
“他大可以派你去。”
“并肩王是王,而吾只是文臣,去掌握军队,于理不合。”
“你又不是只会文不会武,他可不能这么恍惚下去,你不想想办法?”
“为何你不想,非要吾想?”
“馊主意自然只能仰仗你。”
寰宇奇藏不禁笑笑:“原来吾是这样的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妨放个风声到边关,说皇上病危,看并肩王有什么反应。”
“你不请示皇上?”
“皇上不会怪罪。”
“有的时候,你不要太自信了。”
寰宇奇藏嗤之以鼻:“你以为皇上不想这样做吗?他只是有所顾忌,就让吾来承担这罪名好了。”
“这样的牺牲,未必会换来感激。”
“吾不需要感激。”寰宇奇藏说着,走得更远了。一个月,北辰胤去边关足足一个月,已经是时候了……
“皇上,臣皇甫霜刃求见。”
寰宇奇藏难得会通报,让北辰元凰有些意外,便应了一声:“进来吧。”此时他手中正握着北辰胤从边关捎回来的信,寰宇奇藏一看,问:“是并肩王的来信?”
“正是。”
“有什么情况?”
“并肩王说调动全部完成,边关情势已经稳定,请示回皇城的日期。”
寰宇奇藏故意问道:“那么皇上打算让他什么时候回来?”
北辰元凰只是干笑一声,将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放在一旁,说:“以后再说。”接着他又问:“相国有何要事?”
“只是见皇上脸色不太好,前来问安而已。”
“原来如此,朕昨晚喝多了,睡得不太舒服,让相国操心了。”
“既然皇上没什么大碍,臣就告退了。”寰宇奇藏说着,又轻挥绒扇离了御书房。他回到自己府邸,吩咐手下将一封书信送至边关,等待着那里的结果。
话说北辰胤在边关驻留了一个月,将军中事务安排妥当,也选出了镇守的将帅,剩下的就是每日督促练兵,渐渐有些闲暇,想想离开皇城也有些日子,心里颇有一些想念,打从信件送往皇城之后,他就慢慢准备行装,等着回家——他记得北辰元凰说过,大婚之日会召他回去,他想看看儿媳是什么样,合不合自己的心意——他对儿媳的选择还是有很高要求的。
等了好些天,这日北辰胤又在练兵,信使老远就吆喝:“三王爷!您的信!”他连忙迎上去,出乎意料,竟然还是两封!心里自然十分高兴:凰儿这么郑重,还把两件事分开写,一定是报喜和准许自己回皇城了。
他展开第一封信,看了没几个字,原来还没什么表情却神采熠熠的脸上顿时皱起了双眉:“皇上病了?怎会如此?”
“属下不知,下面还有一封信,王爷您再看看吧。”
北辰胤又打开第二封信,脸上更是乌云密布——并肩王成绩卓著,特命长驻边关,保我国土……
信纸不经意晃晃悠悠飘落到了地上,北辰胤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又中了北辰元凰的计——他哪里是派自己整顿军队,根本是将自己发配了!那么重病呢?
“哼哼……哈哈哈哈哈!”北辰胤仰天长笑:“北辰元凰,好个北辰元凰!你以为,只有你会耍心计吗?”他有些恨自己在那孩子面前从来不忍心露出毒牙,结果却让对方爬到了自己头上!这一次,他不甘心再这样被摆布,北辰元凰口口声声说爱自己,最终却如此狠心地舍弃自己,要将自己永远留在边关,这种谎言,更让他不甘心,他要以牙还牙!
北辰胤随即命副将为自己书信一封,交由信使快马带回皇城。这一天的夜里,他没有睡着,他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夜幕中冰天雪地的边塞风景,想了很多事情。
今年边关的雪来得特别早,到今天已经化得很慢。记得也是在这般的千里冰封之地,那孩子穿着
沾满血的龙袍,寸步不离地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周围那么冷,只有他的手指是暖的。那手指拭过自己的嘴角的时候,让他觉得,虽然丢了一条手臂,却也值得了。
如今的雪夜,除了站岗的士兵,就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萧萧的寒风中,冷风拍打着他淡紫色的衣衫,仿佛一道旖旎的虹。
凰儿,为何你要如此对吾?吾不是你的敌人啊!
“启禀皇上,边关快马传回的急信。”
北辰元凰放下手中阅览的奏折,“呈上来。”
当他打开看到内容的时候,不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诧异道:“什么?并肩王重病卧床,副将请求重新派人?”当然,他并不是在问奴才,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呢?所以那些人也只是低着头躲在一边,随他自己去想。
北辰元凰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墙壁,心中不免担忧:边关风寒露重,今年雪又来得早,并肩王毕竟不在青年,身体恢复没自己来得快,军中又是粗人多,总有照顾不周,万一旧伤复发真的一病不起可怎么办?
原本静下心来想将今日的事情处理完,北辰元凰此时已经无法安心坐下:北辰胤远在边关,自己如果出宫,又必须有摄政王在皇城坐镇,现在两个人都不在的话,岂不是群龙无首?而且之前中原一行,素还真也告诫过自己出门要小心,这该如何是好?
不能置大局于不顾,但是……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对大局也会有影响,而且不先弄清他的病情,又怎么能安心做事?嗯……北辰元凰认为磨刀不误砍柴功,不如自己趁夜赶路,不让朝臣知道自己不在皇宫,反正自己刚刚纳妃,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因此废朝好了,在次日夜里赶回皇城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至于素还真说的那个隐患,也应该作好防范。他想了想,留了一封信给醒恶者和寰宇奇藏,便换了夜行服,偷偷溜出宫去,选了一匹最好的马,一路狂奔边关。
沿途越来越冷,马也终于受不了这长途跋涉的驱使,死在半路。北辰元凰只好轻功一跃,飞行于路途。
到达军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北辰胤还在灯下研读兵法,隐约感觉到一个不同于普通士兵的脚步。他微微侧目,轻轻放下书,躺到床上,拉起被子,闭眼。
那脚步声渐渐近了,似乎在外面顿了顿,躲过了巡逻的士兵,才倏一下钻进了北辰胤的军帐。一看四下无人,北辰元凰蹑手蹑脚来到北辰胤床边,看他睡得很沉的样子,被子盖得有些歪,灯下还放着一本兵书,不由一阵心酸,伸手将被子拉拉好,然后蹲在一旁,轻轻嘟哝:“父亲,你怎样了?”北辰胤不为所动,继续装睡,北辰元凰摸他额头的时候,他心想
接下去是不是要把脉了?就偷偷运功打乱,把北辰元凰吓了一跳,不由一把扑过去抱着他喊了起来:“父亲……父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北辰胤感觉到耳边的呼吸有些紊乱,看来北辰元凰是真的着急了,他甚至感觉到有一大滴液体砸到了自己的嘴唇上,有一点渗进了自己嘴里,咸咸的。是泪吗?
一想到这孩子哭,北辰胤又有些心疼了。其实北辰元凰从皇城赶到这里,他的气就已经消了一半,再看他给自己盖被,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时候,早已原谅了他一大半,现在听他哭了,北辰胤不忍心继续骗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北辰元凰的头:“凰儿,吾没事。”
北辰元凰止住哭,从北辰胤的这句话可以辨出,他根本就没睡着——否则看到自己在旁边,多少会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没有!可见这一切都是骗局!
“你……”北辰元凰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北辰胤——他怎么能想到,眼前这个人竟会如此耍弄自己!
“你骗我……”
“凰儿……”北辰胤正考虑该怎么跟他辩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北辰元凰却异常愤怒:“你竟然骗朕!你可知欺君是什么后果!”
北辰胤因这忽然的转变又有些不高兴,同样强硬地问道:“那么骗吾说重病的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质问吾又算什么?”
“你说什么?朕骗你?简直不可理喻!一听到你重病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只为了见到你,天下还有谁能比我更快,你却……却说出这种话!”委屈和愤怒一齐压在北辰元凰的心头,憋得他精神快要崩溃,想逃,想逃开这一切,只愿今夜只是一场噩梦。
“是朕不该来!”北辰元凰抛下这句话,扭头出了军帐,朝来时的路狂奔而去——一心只想着北辰胤,一路多累他都忍着,而现在,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身心疲惫,快将他压垮地侵袭而至。
“凰儿!”北辰胤在身后喊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激起他这样巨大的不满,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吗?吾真的伤到了他?为什么他的眼神会那么悲伤?
☆、第三十五章·下
而走远的北辰元凰,此刻却遇到了素还真预言中的那个人——闻人千秋。
“陛下因何一人独行?”
北辰元凰停下脚步,望了望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袭水蓝与白色相间的衣服,深棕色的长发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只是眼神犀利诡异,便知来者不善。
“阁下不也是一个人?”
只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