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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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耀和他装模作样地去了趟厕所,再回到片场,果然见方轶楷和唐希都把羽绒衣脱了,正按着导演的要求熟悉走位。这两人明明在戏里爱的死去活来的,戏外却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样,明明站得那么近,却连一次眼神交流都没有。
孟存汝在刚才方轶楷休息的地方坐着,仍旧围着那条遮住了半张脸的大围巾,膝盖上盖着方轶楷穿过的大衣,聚精会神地看着忙碌的方轶楷等人。
看那模样,果然是要陪着方轶楷拍完今天的戏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璨觉得导演对方轶楷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很多——这场戏拍的是男女主角确认心意的情节,身为男主的方轶楷不但要挨巴掌,还要被推下池塘,落水表白。
崔耀看着那脏兮兮的水就颤抖。
气温实在太低,连导演都千叮咛万嘱咐:“这场戏咱们尽量争取一条过,Alex下水前先喝点酒,肚子里攒点热气。”
开拍前,方轶楷的经济人爱丽亲自拿了白酒过来,方轶楷一连喝了好几口,忽然扭头向正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的孟存汝说:“你感冒不是才刚好?别坐风口上。”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选的位置是在风口上的。
孟存汝脾气也是真好,他这样一说,马上就站了起来,一直在边上站着的小季趁机就搬着椅子挪到了王璨他们的座位旁。王璨和崔耀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还是林慎反应最快,客气地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了一直站着的小季。
小季感激地道谢,孟存汝也拉下围巾冲林慎笑笑。
他们几个是龙套,大群众,戏份虽然少,却不可能全部都集中到一起来拍——拍完之前那场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背景板”戏后,要等方轶楷掉池塘里和唐希吵吵闹闹结束了,再作为“好同学”,关心地一拥而上。
要是方轶楷和唐希这场戏拍不顺利,他们带妆白耗一天出不了镜也是有可能的。
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爱丽和小助理拿着大浴巾,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崔耀他们几个都是看过剧本的,知道方轶楷这里要挨唐希的巴掌,都有点跃跃欲试。
导演看了孟存汝一眼,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这才叫场记打板。
孟存汝显然开始看得还挺津津有味的,到后面明显就认真起来,腰背都挺直了。方轶楷戏里戏外完全两个人,刚才还在小树林里耍流氓,现在却是一副憨厚温良的模样,认认真真地说着台词,看着唐希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唐希“啪”的一巴掌甩出去的时候,整个片场静得有些吓人,孟存汝显然震到了,手紧拽着椅子扶手,脸上也终于没了笑容。
方轶楷在借着偏头避开摄像机的机会狠狠白了唐希一眼,按着剧情踉跄着往后退去,唐希也赶紧伸手去拉他——练习多了还是有好处的,刚才的走位练习帮了他们大忙,唐希拉住人之后再一次反悔,惊叫了一声再次将人推开方轶楷饰演的傻书生终于结结实实掉进了池塘里。
几台角度不同的摄像机同时录制着,因为不用现场收音,方轶楷的开始还老老实实按着剧本嘶吼了两声,到后面见摄像拉着机器沿着轨道转开了,说出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你那什么表情,那是看情人的眼神吗?”
片场的气氛有些凝重,他这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啊,可怜唐希还得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那边跟妆的化妆师没忍住,拿余光去扫孟存汝。
孟存汝没什么反应,导演先爆发了:“你管她什么表情!还有你,笑场就笑场,要哭不哭,赶紧补妆!重来!”
重来的戏份还是在水里,方轶楷肯定不能把那身湿透的戏服换下来,他趁着唐希补妆的时间裹着浴巾抱着暖水袋走到孟存汝身边,全身上下都带着股寒气。
孟存汝小声说:“你刚才干嘛呢?唐希惹你了?”
方轶楷蹲下来一边喝水一边打喷嚏,就是不说话,两人一个蹲一个坐,虽然没什么暧昧动作,再林慎等人看来,却明显有股旁人插不进去的粉红氛围。
第二遍拍摄时,唐希没出问题,方轶楷自己因为寒冷而憋不住打了个喷嚏。导演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决定给过算了。
方轶楷换下湿衣服,也搬了凳子坐到这边,还问:“我刚才演得好不好?”孟存汝初时不肯评价,被缠得没办法,才勉强说了句挺好的。
“我说我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人,你不吃醋啊?”
王璨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块有些风化的灰色卵石,孟存汝和方轶楷的影子淡淡的,投射到他脚钱地上,交握的双手影子正好落在那块卵石附近。
孟存汝的声音实在太低了,他竖尖了耳朵,才听到她带着笑意说了句:“那是演戏呢,你不要欺负别人了。”又轻又软,同那个隔着围巾的吻一样的风格。
方轶楷却打断她:“她刚才打我那一巴掌可不是演戏,又凶又重。”
局中人浑然不自知,一直悄悄关注着他们动态的工作人员已经默默给他们现在的行为添上了“打情骂俏”的标签。
唐希很快补妆结束,方轶楷身上的毯子都渗湿了,又一次穿着湿衣服泡进水里。唐希的精神状态较之前好了很多,方轶楷也老老实实把台词说完,然后就终于轮到了林慎等人出场的时候。
主角们飚的是演技,龙套们讲究的就是效率。
三人跟其他群众演员一起呼啦啦跑过去,崔耀个子比较矮,连脸都没有露全。就那么几分钟的戏份,等了将近一天,总算是轮上了。
崔耀感慨了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林慎摇头没搭理,王璨看着不远处的孟存汝,想到的却是:这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了,要叫人被众星捧月,还是做一辈子绿叶,全凭一念之间。
二探班(三)
方轶楷回到酒店就开始发烧了。
孟存汝把药送到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小满,吃完药再睡吧。”方轶楷从被子里露了个头,脸烧得绯红:“头疼。”
孟存汝喂他把药吞下去,试了试他额头:“还是去医院吧。”方轶楷摇头,拽着她手掌:“你陪我躺会就好了。”
孟存汝失笑,回握住他:“不去医院,那我叫安琪来?”
方轶楷不答,只使劲把人被子里拽——无奈感冒了没有力气,试了两下见她不配合,便瞪着湿润的眼睛指责似的看她。
孟存汝被他瞪得心软,拉开被子也躺了下来。
方轶楷蛇一样缠上来,胳膊揽住她腰,脸埋进她颈窝里,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
孟存汝身体有些僵硬,到底没推开他,手绕过他腰部,安慰似的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睡到半夜,方轶楷病恹恹地摇醒她,要喝水。
孟存汝累了一天,也有点迷糊,抬手摁亮台灯,半闭着眼睛爬起来,倒了杯温水,送到床前。
方轶楷自己撑坐起来,接过杯子慢慢地喝了,又说:“饿了,想喝粥。”
孟存汝这时候有些清醒了,听到他有胃口了,赶紧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果然有些降下去,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零点了。
她拿起座机叫客房服务,方轶楷靠着枕头瞅着她看,等她挂了电话,又黏黏糊糊地抱过来。
孟存汝赶紧把被子给他拉起来,又去调空调温度。
方轶楷身上滚烫,简直就跟火炉一样——大约是精神好了的缘故,这回抱得就不那么规矩了,小动作不断,嘴唇也一直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孟存汝侧头躲了躲,忍不住劝他:“别又受凉了,不然先把外套穿上?”方轶楷含糊地哼了一声,边摇头边把手伸进她衣服下摆里。
孟存汝体温偏低,腰上被他灼热的手掌触碰,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才要躲,就听他说:“Miriam,热得难受。”一边说一边就要把刚刚拉好的被子给扒掉。
孟存汝只得腾出手把被子拽住:“那我把室温调低一点,你躺好,等粥送来我再叫你好不好?”
方轶楷嗯了一声,手却抱着人不放,两人这样手□□缠着躺回被窝里,没多久她就觉察了他身体的反应。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感冒了还那么火气充沛。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方轶楷很快又蹭了上来,脸上表情还挺委屈的,身下却强硬火热。
“我去催催总台”她找了个借口想起身,方轶楷抱着人不放,干脆地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隔着睡衣,牙齿锋芒依旧,像是一排尖利的小小锯齿。顶在她小腹上的某件事物也气势汹汹地彰显着存在感。
她咽了下口水,等了半晌却不见他有动作,微微侧过头,正看到他忍耐地拿下巴抵着她肩膀,一滴汗水自额头沁出,顺着脸颊滑落在自己肩上,渗入睡衣,留下一点略深的汗渍。
这样的方轶楷,实在是有些可怜。
孟存汝犹豫了一下,主动探手向下,方轶楷猛然扭过头,吃惊地看向她。
她避开他视线,拉高被子蒙住两人。
眼睛看不到了,触觉就尤其明显,手指每摩挲过一处,都像经历了一次淬炼。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恋人之间有这样的行为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和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孟存汝在心里默念着各种理由,往下伸去的手却还是越来越退缩,渐渐地就停了下来。
方轶楷一动不动地抱着她,被子下看不清表情,她却知道他一直紧盯着自己。
“继续啊,”他催促了一声,孟存汝把心一横,又往下探了探,终于算是到达目的的了,手指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蓬勃的脉动。方轶楷的呼吸蓦然粗重起来,这一次却没再催促,只沉默地等待着。
门铃蓦然响起,孟存汝紧绷的身体乍然放松,按亮床头灯,逃也似的跳下床,快步走向门口。
方轶楷呆呆地躺在原处,怀抱已经空了,被子大掀着,全身上下都凉透了的感觉。
孟存汝端这碗粥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小点心、小菜摆了满满一桌,耳根通红,“趁热吃吧。”
方轶楷无精打采地下床,拿起筷子又放下,“还是不行吗?”
孟存汝垂着头没吭声。
“是都不行,还是只有我不行?”
“小满,”孟存汝有些难堪地打断他:“你”
“我们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方轶楷放下筷子,起身逼近她,“那时候是我不好,我也想挽回我们不能再试试吗?”
孟存汝往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了,你你先吃东西吧。”
方轶楷却没有坐回去的意思,按着她在床沿坐下后,“啪”的一声把灯关了。孟存汝悚然一惊,身前站着的人弯腰附身,轻轻在她唇上蹭了一下:“再试试,就一次好不好?”
他说完,便继续吸允着她柔软的嘴唇,缓缓地把人压倒在床上。手被握住,被如往常一样牵引着往下探去,但是这一次,到了睡裤边缘,他的手就停下松开了。
“Miriam——”方轶楷哀求似的轻唤了一声。
孟存汝僵着身体躺了一会儿,这才犹豫着将手伸了进去。
方轶楷的呼吸粗重起来,压在她身上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几乎要镶进她肩膀里。孟存汝被他的反应惊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这样类似的亲密接触并不是没有过只是以往,都有他在引导。
她一直不动,方轶楷以为她后悔了,焦躁地在她身上轻蹭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催促:“再接着试试呀”
孟存汝抿了下嘴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