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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韶华卿负(仙三景卿)-第12部分

小说: 韶华卿负(仙三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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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始料未及的是紫萱转过身来用另一手扼住了长卿的咽喉,一股紫气升腾,长卿觉得眼前斗转星移,那种微妙的感觉和当初自己回到女娲庙回到战场如出一辙。

  但下一秒,就被重楼挣脱了去,一阵戾气将两人震倒在地。紫萱失算,自己的两百年道行怎奈何的了魔尊,还未待记忆恢复,自己就败下阵来。

  也因这一击,紫萱瞬间现了形。

  “原来是你,女娲后人!”

  紫萱眸子一闪,惊诧之余,“你竟记得我,又为何把他忘了?”扬手指了指一旁的徐长卿。

  长卿也顿时疑云满目。

  重楼斜视了下跌倒在紫萱不远处的长卿,“徐长卿,本座记得。”

  紫萱继续试图唤起重楼的记忆,“他是留芳,他是业平。”

  魔尊的耐性不好,很快便恼了,“不认识!飞蓬呢?”

  紫萱不作声,魔尊竟单手掐住紫萱的喉口,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长卿见状忙挥起建言剑,可惜剑风未触及魔尊周围就尽数散去。

  “小道士,你奈何不了我,当初再渝州城是,如今在我的地盘更是!”随意反手一掌,就将长卿的剑挥落在地,抵挡不住如此强大掌风的长卿口中还喋出口血。

  紫萱含泪默望。

  ——长卿,是我害了你。

  事情没有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咽喉住的压抑感让她浑身无力,气息也越发游离。

  长卿看紫萱脸色煞白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毕竟她是为了救自己才蹚的这浑水,立即重拾起脚旁的建言剑,并将所有的天罡真气凝聚于剑身,拼死一搏。

  周遭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剑气汩汩而泻,驱散了周围的戾气,徐长卿全力一挥,重楼这才有所感觉,惊觉不妙,那股剑气虽不可能杀自己但足以让自己元气大损,为保周全,只得松了手,出掌全力抵抗。

  “噗”被强大剑气反震心脉的长卿又是喋血。

  “你当真不怕死?”魔尊重楼知道徐长卿料定自己会为了自保而松手,他全力一击打的不是自己,而是为了替那女娲后人脱险,甚至不惜被自己的强大剑气反震。

  知道了原委的重楼心中莫名的一阵恼怒,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人三番四次为了他人而以死相救,究竟为何!

  指尖缓缓凝聚力量,淬出一道亮光,掌心的位置对向长卿的天灵盖。

  才顺了气的紫萱忙扑倒挡在长卿的身前,“重楼,这个人你动不得!”

  “可笑,徐长卿居然要女人保护!”讥笑之意溢于言表。

  紫萱依旧没有丝毫退让。

  “紫萱,你以为我会垂涎你美色而不杀你们吗?”言毕一阵撼天之笑传出。

  “你自不会垂涎于我,但你对他就不同了。”

  “谁?”失去前世记忆的魔尊一头雾水。“我魔尊无情无爱,你们人间的情爱繁琐之事与我无半点干系!”

  “重楼,你杀了他你会后悔的!”紫萱的神色透着决绝,不像儿戏。

  重楼自负,紫萱越是这般保护长卿,他的内心越是极度的愤恨,方才凝聚的力量全数使上,朝那正扶着岩壁努力站起身并大口喘息的长卿的天灵位置就是一掌。

  掌风肆虐,扫及之处崩摧之势。

  “长卿!”紫萱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震得重楼太阳穴突突直跳。

  长卿仿若断线傀儡般颓然倒地,被重楼那掌震碎了全数经脉,更是震碎了天灵盖,皓白如玉的颜上一道自头顶蜿蜒而下的血迹分为悚目,双目紧闭,蝉翼般灵动的睫毛此刻却毫无声息地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簇阴影。

  紫萱拿衣袖替他拂去嘴角的血迹,但血却潺潺而下。

  人有七魂六魄,主魂于天灵盖中,主司人之生命,其余六魂分为上三魂和下三魂,各司其命。

  此击,致命。

  难道长卿还是躲不过此劫数,要命丧酆都吗?

  梦回三世

  重楼隐约间觉着此情此景竟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痛楚,一种沉沉的压抑袭上心头,忽感到脸上有些异样,一抬手竟发现眼角下遗落一滴泪水,捻着指间的湿滑触感,陌生而又熟悉,他不自觉地喃喃道,“不可能,我既是魔尊,又怎会动情……”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话出,满满恨意。

  重楼下意识欺身走至长卿身旁,手也不自禁地抚上了他俊美的颜,昔日那般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如今光隐晕淡,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那种锥心的疼攫着自己,喘不过气。

  重楼的手紧紧攫住自己的衣襟,胸口处的位置传来的那股钝痛,这是从来未有过的。

  ——徐长卿,你究竟是谁?

  指腹触及冰冷的皓肌时,

  记忆梭涌。

  南天门下,烈风瑟瑟。

  银色铠甲,黑色衣袂,猎猎作响。

  一神一魔。

  “飞蓬,这里不相干的人太多,不如随我至魔界痛快一决。”

  “神魔不两立,你快走吧!”

  “废话,闪开!”言毕,魔尊便同天将神兵扭打作一块。

  飞蓬乃天界大将军,自是不会纵容他在神界撒野,奋力执剑抵抗重楼,再加上重楼受到天兵神将的围攻,纵使是魔尊也难以以一敌众,况且其中还有神界第一将飞蓬。

  而飞蓬也是招招点到为止,不料魔尊为了躲闪一斧,身子畏后一缩,处在他身后的飞蓬竟然失手一剑刺中了魔尊,飞蓬也觉得胜之不武,惊慌之下竟将刺入对方身体的镇妖剑脱了手。

  “飞蓬,你赢了!”魔尊早察觉对方有意避让,招招点到为止,输的也算心服口服。

  魔尊受重伤寡不敌众,还来不及拔下剑便暂行离开了神界,负伤后的魔尊料到此刻天帝定是派了天兵天将去了魔界,魔殿怕是不能回,便只好降至凡间,而飞蓬的镇妖剑也因此飞落至凡间。

  世人见到魔尊的装束及模样,纷纷惊呼惨叫而四处闪躲,倒是一名男子处之泰然。

  见他脸上稚嫩如初生牛犊,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竟然会见到魔而丝毫不畏惧。

  重楼于是起了好奇,瞬间移形换影到了他的身边问道,“你不怕我?”

  迅雷之势的移动带起了周身的气流,拂过那男子的三千青丝,发丝略略飞扬于耳畔,几许空灵,他丝毫不动容,正言道,“世间万物,既有人有神,自有魔,皆实物幻化而成。”明眸皓颜,眉目间隐然有一股道家的清气。

  “你叫什么?”

  “在下顾留芳。”执手作揖,礼数有佳。

  但魔尊还是不信,人界哪有不畏惧魔界的。“当真不怕我?”

  留芳莞尔一笑,沁人心脾。还伸手执起重楼的手腕搭脉,毫无畏戒之意,“留芳略懂医术,你伤势不轻……”

  话未说完,重楼就打断道,“我乃魔尊,不老不死,可自行恢复!”

  虽如此,留芳却还是从衣襟掏出了一小罐药,“这是我从长安带回来的上好金疮药,它多少可以帮助你恢复的快些。”递给了重楼,重楼乃魔,自不需要这些人间疗伤用的东西,但他却还是接下并言谢。

  第一次问人名字。

  第一次被人执手。

  第一次对人道谢。

  诸多的第一次,如此不同。

  才行至数步远,重楼就因为体内紊乱的气息所止步。魔尊重楼身上的剑伤毕竟是被飞蓬的镇妖剑穿透了胸膛,虽说魔尊乃不死不老之身,但终是血气元气皆有大损。

  念到自己如今怕是回魔殿会被神界的人所擒,也别无他处可去,脑海浮现了方才那位清丽出尘的男子,好一个人界不怕魔的人。不如让我魔尊好好会会他,一抹邪笑。

  重楼倏然转身回过头去冲着顾留芳道,“带我回你家。”

  不容置喙的语气,魔尊不会凡间那般客套话,直接了当。

  留芳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丝犹豫就带着魔尊回了家。

  魔尊越发对眼前这位明眸皓颜的男子好奇,为何能对人如此没有设防?人言道世间险恶,唯独眼前这人仿若出脱凡尘,乾净无瑕。

  “你叫留芳?”

  “恩。”

  “多大了?”

  “刚过十九。”

  ——原来只是个韶华年纪不谙世故的小破孩。

  以他魔尊无限的生命同眼前这十九岁少年来作比,好比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重楼怎么会将他放在眼底。

  留芳简单收拾了下散放在桌案上的书卷,“屋舍简陋,是师父和我两人共住,他近些日子出去授道了,你大可放心住下!”

  “授道?你是道士?”

  “留芳此次南诏之行是受南诏国王之邀,陪同师父来此地采风,完事后回长安便会从道!”

  虽刚才便觉得他眉目间隐然有一股道家的清气,但没想到还真是个小道士。

  魔尊心中隐隐不爽,魔与道正邪两不立自古有之。就像自己和飞蓬,神魔不两立,终难成为莫逆之交。

  留芳欠身到了魔尊身前,拿了块干净的布替重楼小心擦拭伤口,并悉心上药,重楼看着眼前的人认真的样子,就莫名地想使坏。明明察觉不到半点痛他硬是倒抽几口冷气,眉也皱作一团,一副吃痛的样子。

  留芳察觉到忙停下手头的动作,“很痛?你忍着点。”继续上药时手力明显放轻了,还俯身替魔尊吹气,殊不知他那吹气时略嘟的樱粉薄唇在旁人看来是那般诱人,就连无情无爱的魔尊也看得出怔。

  “还疼吗?”对方倏然间抬首,四目相照,重楼别扭地转过脸去道了声,“痛!”

  重楼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了,居然为了骗到对方,不惜呼痛。怕要被天地六界笑话去。

  暖暖柔柔的温润气息自留芳口中缓缓轻吐,吹痒了重楼冰封的心。

  对方三番四次推搡下重楼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药已经上好了。”

  “噢。”

  留芳起身捧着那盆血水准备出房,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

  “重楼。”魔尊素来不自报家门,就算说也是以魔尊自居。然而此刻却只想听留芳唤自己重楼。

  “重楼,名如其人!”

  当晚,待留芳睡了,重楼便委坐于床头,端看留芳。

  他的睡颜如新生婴儿般娇嫩,肌肤如脂,红唇若樱,却又不失男子的英气,最多是多了分隽秀气息。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明眸清澈透明,酣畅淋漓,清越如泉水。

  魔尊看着眼前宛若诗画般的人儿怔怔出神。

  似乎怎般都看不厌,魔尊也没料到自己这一看竟一连看了数日。

  留芳自然不知道魔尊是不需要睡觉的,就这般重楼不眠不休地凝看着他的睡颜,偶尔替他掩被子,甚至用掌风替留芳驱赶蚊虫,驱散热气。

  魔尊不懂世间情爱,然而在他不经意间早对留芳生起了倾慕的情愫,只是他不自知。

  其实重楼伤早就痊愈了,也不需要留芳天天替自己换药清洗伤口了,但就是莫名地不想离开,他总以种种理由推脱,而这留芳小呆子竟然全数信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好比镜花水月,一旦而摧,无心去来。

  留芳师父授道回来,感到房内的四溢的戾气,急冲进房察看,“留芳!”呼唤自己的徒儿。

  “师父?”留芳仰起脸来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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