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卿负(仙三景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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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他们有过一段什么……所以长卿此次南诏之行去不得!”
景天其余没听进去,倒是在听到“有过一段”四个字时,脑子炸开了,“有过一段?有过什么?”
“若想知道,你自己去南诏问紫萱啊。”清微捋了捋白须,心中了然,这南诏之行景天定是会去了。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
——这白豆腐惹了一身孽帐情债的,自己还得跑去给他善后!
看在他昨晚表示甚佳的份上,自己就暂且替他摆平了这情债!
但景天转念一想又不对,“那白豆腐醒来发现我不在怎么办?”
“这你大可放心,我已经放了迷香,他两日内是不会醒的。”
“两日?如今我剑没了,没法御剑去南诏,两日恐怕……”
“我自会送你去南诏。”
二话不说,直奔南诏。
——紫萱,我景天要好好会会你!
行至南诏,不禁感慨,南诏乃这混沌世间的一席净土。
祥云蔽天,瑞气万千,
飞鸟轻鸣,游鱼探浅。
景天甚喜,不枉我和白豆腐的第一世在此相遇相知。
记忆残存,可毕竟时过境迁,曾经元夕灯会的繁华烟柳之地如今好不荒凉。
花了一整日,却只是大致摸清了这南诏的地形,南诏不算大,可要在这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还是困难重重。
景天早是精疲力竭,在一处酒家,歇脚喝杯凉茶,“才知道离开了白豆腐我什么都不行!”
景天懊恼不已,就不该听了那清微老头的话,他纯粹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眼角瞥到前方的一处面摊,又看了看那旁边的断桥,数百年前这便是自己曾经与留芳射灯虎的地方,而那面摊怕是当年一起吃元宵的摊子,忙跑了过去。
“老板,来碗元宵!”
一个伙计走了出来,“这位客官,我们这是面摊,你不点面点元宵……况且这还不是元宵节呢!”话音间流露着不善。
倒是此时在里头算账的老板走了出来,伸手让那伙计作罢,还笑脸盈盈道,“这位小兄弟,我祖上的确是做元宵出身的,当时我祖上做的元宵可是南诏一绝!”言语间满是自豪之意。
“你还会做元宵吗?”
“会!我们自然得把这做元宵的手艺传承下去!”
“方便给我来一碗吗?”
“等着,我这就去!”
过了会,热气腾腾的元宵便端至景天眼前,个个珠圆玉润,放入口齿更是糯香四溢,馅料也是齿留醇香。
“和当年吃的一样!”景天欣喜不已。
才吃了一半,一抹浅紫色身影撞人自己的眼帘,当初在酆都被紫萱击晕前还是记得她容貌的,抬首一视,果然是她。
忙丢下才吃了一半的元宵,在桌上拍下三文钱道了声谢后便匆匆离开。赶去追那抹紫色魅影。
“紫萱!”
对方显然是听的了,倩影一震。
景天伸手去将她拉过来,“我找你有事!”
对方颔首低眉,目光扫及景天身后,“景天,他呢?”
言语明确。
“白豆腐全权委托我来处理了!”
“不行,这事必须他来。”
“喂!我大老远来南诏……”话没说完,对方紫袖一挥欲走。
景天自然是不放,伸手去攥住对方纤弱的臂膀,念对方是女儿身却又不敢太大力。
“你这是做什么?看上我了?”对方刻意媚言媚语。
景天还是不肯放手。
挣扎纠缠间腰际的通讯仪突然响起,“景兄弟,景兄弟……”
“白豆腐!你怎么醒啦?”这清微不是说了两日,这才一日多就醒了,真不靠谱。
“我已经到了南诏,你人在哪?”
对方却没有回答,景天光顾着拿手攥住紫萱不能让她走了。
情急之下竟然冲着那通讯仪大喊,“你快来呀!紫萱要跑了!”
紫萱闻声,手施力一挥,便轻易挣脱去了景天钳着的手,“你叫长卿到女娲神庙来找我。”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景天忙问,“白豆腐,你在哪?”
“长卿在女娲神庙。”
来不及回复白豆腐,景天就急着追上紫萱的身影,可不能让他们俩在女娲庙里私会啊,心中一急顿时脚下生风。
庙下缠绵
景天刚赶到神庙,就看见了两人四目凝望。
本能地一个飞身插在彼此之间,身高优势令他轻而易举地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长卿被眼前这某颀长的身影攫回了现实,瞬间手足无措,不置可否地却步离开了女娲神庙,走至庙前的一潭碧泉前,一袭白衫欺身委地于清泉之畔,风抚衣袂如瓣轻舞,灼华妖娆醉人。
俊逸清气好似行云流水弥散而开,熏人欲醉。
景天看失了神。
长卿的指腹点过那泓清泉,霎时碧波微漾,而弄水之人却反是一怔。
清湛眸目间闪过一丝波澜,“景兄弟,可否觉得这里熟悉?”
“没啊!我头一次来啊!”
——也没细想,满脑子都是方才长卿抚水时的醉人画面。
徐长卿的眉微蹙了下,他转身往女娲神庙走去,眼神却似有似无地掠过这庙中的一景一物。
高高的匾额上“断鳌立极”四字醒目,似乎那般熟悉……手又轻抚上了那亘古的木梁,斑驳纹理,仿佛褪去的不只是漆色,而是那荏苒年华。
近身往里走,残退的粉墙黛瓦似乎见证了些什么过往。
手指掠过那纱织帷幔,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袭来,混沌的景和人。
夜色如墨,雾霭重重。
女娲神庙下黑白两色衣袂逶迤缠绕,耳边传来了布料撕扯崩毁的裂袂之音。
被褪下的薄衫被凌乱坠至周身,对方一个轻吻飘落至自己胸前的嫩粉凸处,一阵的激灵之下却身退步,却被逼至了庙前的那潭清水畔,衣角沾湿,丝丝凉意透来。
畏后的身子却被那人伸手一揽,纳入怀中,咫尺相隔,肌肤间贴合婆娑之下,少了方才的娇羞之意。
伸手抚了抚伊人熟悉的脸庞,半载之久的别离,殇噙满了眼。
指尖触及那衣襟开敞胸膛,一阵焦炭般的燥热传及,顿时绯红微酡袭上脸颊,神色又染上了那似退似蹴的娇媚。
对方灵巧如游蛇的舌尖撬开朱唇贝齿,舔舐,缠绵。
唇齿间顺应着心中的惬意传出缥缈的呢喃,“龙阳……”
对方不作声,只是忘情地享受这销魂的一刻,手随即抚上了对方皎洁如玉的背。伴随着粗喘声,四肢如虬枝般缠绕,攀附,温润的气息拂过彼此的皓颜,醉了心扉。
情至巅峰,瞬时释放,背脊微颤。
稍一施力,不经意间扯断了那三丈红尘帷幔。
渐渐吐息声化作娇喘,这些年来在姜国子民与他的取舍间的禁忌终被释放,化作那灵魂间共醉的酣畅淋漓。
肆意的拥吻和激荡,占有和索取。
碾碎了一地的韶华。
“白豆腐!”一声叫唤硬是将长卿拉回了现实,记忆收敛。
可耳畔却还是那裂袂之音,娇喘之息,缥缈而绕梁。
脑中只有一念。
——龙阳和业平曾在这庙下一夜纵欢。
“景兄弟,你龙阳那世的记忆可曾恢复?”
“都记起来了!白豆腐……业平,当年为龙阳的牺牲,我都记得!是龙阳有负业平!”
“一切是业平心甘情愿,何负之有?”
“话虽这么说,但是,白豆腐,我景天定不会负你半分!”
“那最好,对了……”,徐长卿又缓步走到女娲神庙里那垂地的帷幔旁,手擒着那帷幔不觉间指间施力,“景兄弟,可曾记得这帷幔?”
景天扫了一眼,“挺漂亮啊!”
“长卿是认真的!可曾记得这帷幔?”
“白豆腐你到底怎么了?都说了我是第一次来!”三番四次的盘问令景天有点恼。
蓦地胸口一滞,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刺破,裂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长卿一脸的凄厉,“虽说人人都道缘聚缘散缘如水,可怎么能说忘就忘……”声音清冷无味,好似隔雾传来,缥缈虚幻如烟尘。
——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计较那一夜艳糜,如此刻骨铭心的事怎能说忘就忘?
“什么忘不忘的啊?压根就没发生过的事!”
景天此刻脑子只有一个准,就是自己从没来过女娲庙。
“明明发生过怎么能说忘就忘……”长卿似乎魔障了般反复重复了那句话。
景天越发的恼怒,刚想破口开骂却看见白豆腐握着帷幔的双手颤栗,神情更是好似风中落叶般凄瑟。
“白豆腐,你别吓我啊!”景天伸手去攥住对方颤栗的手指,用掌心温热的力度将那震颤化去。
对方却迟迟不作声。
——究竟在这庙下发生过什么?为何白豆腐会这般在意?
一旁端倪了很久的紫萱扯起一抹笑意,“二位这是演给谁看呢!”
“紫萱姑娘,我这次来是复命取回水灵珠的。”长卿用尚还残存最后一丝理智应道。
紫萱眸光一转,“要水灵珠,可以。”
随即圣姑抱着一个婴孩从庙殿之后徐徐走出。
“我们要的是灵珠又不是……”景天话说了一半便隐去了声,只因这襁褓中一的女婴眉目间与徐长卿那般神似,心中一恍惚。
景天和长卿都一脸质疑地望向了紫萱。
“长卿,青儿正是我和业平合欢后诞下的!”
这时,景天气不过,一把甩开了方才攥住的徐长卿的手,“好你个白豆腐,和人家连孩子都有了!”
“怕是误会……”
紫萱抢着道,“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这孩子的确是你我所生。”说着又满颜的怜惜望向了怀中的襁褓。
长卿也顿时无话可说。
见景天半天不作声,长卿觉得对方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怨不得别人,就连自己也一时很难接受。
景天突然一个怒视,“徐长卿!你太过分了!”转身便跑出了女娲庙。
——倘若真心有意于我,又怎会和重楼忘情拥吻,如今又和那紫萱诞下一女!
长卿伸手欲揽住对方,却措手不及,刚要踱步,自己却又被身旁紫萱怀中的女婴攫去了所有视线。
——青儿。
当真是我女儿?
才一晃神,景天早跑出了庙殿,长卿无奈只好默默注视着景天奔离的背影,仿佛飘零在风中的一片桃瓣,随波逐流,飘离,远去……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是与龙阳一夜纵欢,伊人却将其忘得一干二净。
而和紫萱子虚乌有的情缘如今却不知哪里冒出了个青儿。
想起离开蜀山前,清微掌门再三告诫他取水灵珠是最难的,因为要克服人性的弱点,要去除心障。
何谓心障?
怕是孽缘!
黑白混沌
长卿忘却不了景天离开前那双冷如玄冰的眼眸,好似一把冰刃捅入自己的胸腔。
——当年龙阳没有负业平,而是业平负了龙阳!
是自己负了他。
“吱”门被启开,长卿款款而至,正躺在床上的景天闻声忙背过身去,“我累了!想睡觉了!”语气间多了几分小孩子闹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