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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韶华卿负(仙三景卿)-第42部分

小说: 韶华卿负(仙三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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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自己却没能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人,那种疾苦痛楚谁人能知!

  对长卿所受的皮肉之苦,景天不止是感同身受,更是痛楚大过了肉体肌肤。

  真想替长卿受下这些,

  如果可以,景天愿意代替长卿踏上这感化邪剑仙之路。

  生怕长卿伤口感染发烧等,景天可是半点懈怠也不敢有。

  直接暗晓交叉之际,景天支持不住,最后还是倒靠在长卿的床头沉沉睡去,因为白豆腐背上的伤于是只能趴着睡,怕影响到白豆腐休息,景天便一直委于床位处。

  依稀间想起了如织人流,花灯流转,伊人笑语晏晏。

  七夕夜下相遇的曼妙。

  然而,突然剑光割破昏晓,血色漫天。

  花灯如昼,面具坠地,剑气肃杀,血光四起。

  景天在梦中奔走,赶到时却只见刺目殷红,鞭刑台上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不知是长卿还是业平。

  似乎醒着,似乎又在梦中。

  蜀山之巅,紫气萦绕,清微如渊而立于崖端。

  景天上前问清微,“老头,刚才那梦是怎么回事?”

  “孩子你这是梦卜。”

  “梦境会成真?”

  “或许。”意味不明的笑意让景天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一个激灵,景天靠着床沿的身子重坠至了地上,方才的梦境倒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清微说“梦卜”,似乎这个是梦境的最后部分。

  都说梦有好几重,如果说第一重七夕灯会,第二重是刑场,那清微说梦卜的这怕是第三重。

  然而偏偏是这第三重的梦令景天愈发不安。

  只觉得胸口闷痛。

  场景重现,轨迹复辙。

  七夕灯会下的三世邂逅,都是自己误会了对方身份,第一世是误把留芳当作了女子,第二世则是误将业平认成了王妹,三世则是把白豆腐当成了江湖术士,但不论如何皆是阴差阳错的羁绊。

  三世都是自己一见倾心。

  三世都是那般沉重,心系彼此却又面临着诸多顾虑,反倒误了前世今生。

  三世都是由一个美好的误会开启的邂逅,再由一个魂断梦倾的生死别离作为收尾的。

  其实细细想来。

  三世都和剑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飞留寻剑,留芳恰巧捡到剑;龙阳那世,若不是业平祭剑,魔剑无法铸就;当初自己进入锁妖塔取剑,也是白豆腐帮忙取得的剑,严格说剑是他取得的。

  不止如此。

  飞蓬崖下挥剑刺穿彼此,业平飞身撞剑祭剑,神魔之井下自己误刺了白豆腐,皆是自己的剑刺了长卿。

  三生三世,剧情皆在重演!

  那是不是结局早被写死?

  唇齿相须(上)

  梦魇惊醒后的景天再也无法入眠。

  心中那种恍然若失的感觉那般攫住自己的神经,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白豆腐是感化不了那邪剑仙的,邪念而生的,非魔非神,连那五个老头都难以除掉他,白豆腐不就是蜀山大弟子,再具慧根也很难办到吧。

  自己当初就不该放任他一个人去找邪剑仙。

  景天如今被那个梦境搅得头脑越发混沌,那些遗失在七夕下的细碎光影突然绽开,笑靥如华的人,每句清音素言都镌刻在景天心底。

  华灯初上,情衷伊人。

  魂断梦倾,血染檀香。

  又想起了当初渝州城下,长卿一夜娇喘后说了句,“景天,我们回蜀山好吗?”清冷之声,缥缈如烟。

  ——韶华静好,只此瞬间。

  如果现在的乐都只是为了最终的那个悲,那一切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或许人处久了真的会被感化传染,景天别的没学着,这蹙眉倒是学的入木三分。

  凝视着眼前酣然入眠的人儿,床榻上虽是背着身却依稀看见他眉心紧锁,熟睡的垂眸仿若在深思。

  也不知是想着天下浩劫还是想着蜀山大任。

  “白豆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为我想过?”景天哑然失笑。

  突然一种无力感袭上,景天好怕长卿早就写好了自己的结局,然而结局中却没有他景天。

  略微查探了下白豆腐背上的伤口。

  蜀山的药果然好用,才一夜的功夫,长卿背上的鞭伤已经大致结痂开始愈合,看样子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这药是自己御剑下山前是常交叉特地交托给自己的,说是替他大师兄疗伤,蜀山这锅豆腐个个一个德行,心疼装作冷漠,老把在意的人往外推。

  景天凑到床沿,对着白豆腐的背部轻轻吐气,好让剩余的药完全渗入。

  不料长卿突然一个翻身,景天一惊一个后退,腰抵重重在了身后被自己移到床边方便拿取药罐子的桌子上,腰部一疼再加之脚下因为蹲了一宿,酥麻感传及就这样跪倒于地,手下意识地去接那瓶药罐,重心全失,猝不及防之下自己眼看着就要后脑勺着地摔个颜面无存了。

  景天只好闭目不视。

  然而腰被紧紧地箍住了,缓缓睁开眼眸,白豆腐因为急着来接住自己下坠的身子而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眉目紧蹙,显然很是吃痛。

  然而大家似乎都遗漏了一个问题,以景天的身高体重差和摔倒时的强大惯性,长卿这一揽怕是螳臂当车之举,果然,结果显而易见,两人双双倒地不起。

  长卿躺倒在景天的胸膛上,景天因为方才的惊魂未定,呼吸厚重,胸口起伏间,长卿倚靠着的身子也随之微微上下而动。

  四目相望间,景天突然莫名的有股冲动,一个扑身将白豆腐揽入怀中。手牢牢锁住对方的肩胛。

  扳过对方的薄唇便印上一吻,吻的霸道却又绵长。

  徐长卿清楚感觉到了景天仰身扣住他的脖颈,脸凑的很近,鼻息轻柔地得喷至了他的脸上,周围轮廓都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两片薄薄的唇在对方的倔强压下间被波荡开,贝齿开合,舌尖游走。

  长卿眸睫微颤,心亦颤动如斯。

  屏气凝神间的索吻,唇齿间的激荡,而彼此的眸底却都那般澄澈,曳不起半丝潋滟。

  没有激情荡然,只是醉心一吻。

  良久,唇分,银丝拖曳,两个皆是微喘。

  四目相对,

  一席寂寥。

  “够吗?”

  景天先开了口。

  长卿默然不语。

  景天一掌着地施力撑起了身子,并将方才倚靠在自己胸膛的长卿扶起,放倒在床上后便一个欺身上压,手还是有意识地搂住了对方的腰,生怕他的背碰着床面而疼。

  长卿木愣地面对方才一切,愣是没回过神。景天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还未至,舌尖早已探出,长驱直入地撬开了他半含的齿,伸舌舔舐间唇又覆了上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辗转厮磨。

  景天的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长卿黑眸下也是灼灼□。

  口舌交缠下肢体也开始缠绕起来,推搡下两人深陷柔软的被褥中。

  景天伸出一手,指腹划过白豆腐的眉,眼,鼻,颊。

  长卿摊开掌心,将景天划过自己眉眼的手敛入自己掌中,十指相扣。

  “景天,你是不是怕了?”

  ——景天莫名地突然想占有自己,只怕是怕了。

  怕失去,若即若离之感,长卿也曾有过。

  才一句话,景天背脊一颤,突然停下了唇齿间的动作,唇舌抽离。眸底更是一种黯然神殇,看了让长卿心中不免一痛。

  “白豆腐,你没了,我就真的什么也没了。”嘴角牵动一抹苦涩。

  “景天……”长卿哑然。

  “景天只有长卿。”言语凿凿,不像玩笑。

  景天眸间的玄色琉璃欲见迷离,眸睫一颤,泛上一层水雾。

  这般的景天是才长卿不鲜见的,颔首用唇瓣吻去了景天睫毛上的湿润。

  “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你又是怎么了?”

  景天突然靠着白豆腐的耳畔轻唤这他的名,“长卿……长卿……”带着逐渐变重且越发混沌的喘息声,长卿耳根处是灼烧一般滚烫。

  不知是吻得久了,还是因为景天黏腻地靠得太近了,长卿只觉得房内床褥上都充满了景天的气息,这气息一丝丝、一缕缕地侵染着他的全身,他无力可逃,无处可逃。

  轻轻推搡了下,对方却钻地更深。

  或许是太多事让他强迫自己变强大,但终究是韶华年间的人,十九岁,初出茅庐,却被迫承受了这么多,总会累的。

  长卿不做声也不动了,静静由着景天腻歪。

  对方道还真是不客气地整个人趴在长卿的身上,重力作用下两人的身子紧贴,肌肤间的婆娑顺着薄薄的衣料传及。

  倚靠在长卿怀中的景天突然发出了声音,“我觉得对方邪剑仙就要这样。”

  “怎样?”长卿不解问道。

  “我们发火闹脾气他反倒喜欢汲取这上乘的怒气和怨气,倒不如每天开开心心的,我看他邪剑仙还有什么能耐!”

  “其实也不偿是一个法子,如果世间其乐融融,他邪剑仙也没有邪念可吸来壮大自己,我觉得可行。”

  “那好!这感化邪剑仙的事现在开始不止是你白豆腐的事,我也有份!”

  长卿没有回答。

  ——事关安危及天下苍生,容不得半点儿戏。

  见对方不答应,景天继续道,“要不这感化之事就全权委托我来好了!”

  “你的修为远在邪剑仙之下。”

  “以邪治邪你懂不懂啊!靠的不是修为,是邪!我最邪了,连你白豆腐都被我拐带走了,你说是吧?”

  “景兄弟,这不是儿戏!”

  看了眼长卿嗔怒苍白的颜,景天也笑意顿收,一改方才嬉笑的痞样,正言道,“白豆腐,我没开玩笑,不论多危险我景天都要陪你,因为你——是——我——景天——的——人。”一字一顿,强劲有力。

  景天说罢便为自己话语中的霸气洋洋得意之时,徐长卿幽幽吐了句,“你不陪我,我也是你……的。”

  景天不得不说,白豆腐性情大变是真的。

  “你同意我陪你了呢?”

  “不同意。”白豆腐面目铁青。

  景天一惊,“什么?”

  “都说的很明白了啊,你不陪我,我也是你的。陪与不陪没差啊,所以这件事你大可放手。”

  “喂!徐——长——卿。”

  白豆腐充耳不闻,装死。

  背身扯起一抹笑意。

  ——傻天,有你在我身边,那种安然感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接下来的劫,你们一起可好?

  容我这一世自私。

  唇齿相须(下)

  夜。

  酴釄暗下胭脂色。

  好比此刻长卿心疼的色泽,晦暗不明却又丝丝如饴。

  长卿彻夜无眠,下定决心要与景天共赴生死,可为何心中那丝不安那么强烈,仿若一石激千浪,那种不安愈演愈烈。

  很快这个不安的由来便有了答案。

  急促而柔力的敲门声在这样寂寥的夜内被无限放大,连床上入睡的景天也顿时被惊醒。眼神四下交汇下,彼此了然于心。

  ——定是出事了。

  景天仓惶间爬下床,因为白豆腐睡内侧,于是还是由他来开门。

  还未来得及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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