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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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朱棣反手将他拉近了些,双臂一伸将他拢在怀中,答非所问。“这里无人,肯让我抱抱了么?”三保听他说话又不成章法,也不知他此刻心中感触太多又想耍赖装释然还是怎得,不由挣一挣想去看他神情。然朱棣却怀抱收了收轻声一叹。“别动。”
三保只得任由他身子稍稍倾了些将下颌抵在他肩上,有些不惯这样的接触却是未有推拒。“王爷是否有心事?”
良久,那人才放开了他,又负手沉思往林中走去。他在前头身影卓绝,一语不发三保只好紧紧跟上。
树林间脚步踏在青草上,沙沙轻响。那人话音中略有疲累的嘶哑,却愈发沉稳精绝。“三保,我在想,像今晚这样的安逸清静,往后都不会有了。往后——那是刀光剑影生死无话,是血流成河尸骨埋地,但不会再有从前安居一隅的日子了。三保,你怎么想?”
脚步梭梭有声,却轻得听似遥远。外人都将燕王朱棣传得有如神助般智勇无双,然只有三保知道,他的王,亦不过是凡人男子。曾经,他也是用那种膜拜的心情去看待他的,看待他该是无所不能,该是举世不凡。然而那一次,当他说出那样的话,他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亦不过该有人去贴心关爱。或许从前看懂这一点的,只有燕王妃一个罢?
“三保只想着,无论今后王爷面临怎样的境况,三保都会陪伴着您。”是生是死,他都会与他一起。他成王或者败寇,对他来说他的身份只会是一种,他都将会陪他到最后一刻。
那人伸手过来又挽住了他,将他手指交握在手中。再进去,便到了一处浅坡,坡上有一脉清泉水流湍急,哗哗然注入坡下一个阔潭中。阔潭底是少见的细沙卵石,沙石缝中阔叶柔软的青草一蓬蓬生出,淹没在及腰的水下随波摇晃,倒像极了诗经中所述的青荇。
潭水淙淙如歌,更显得林间幽寂静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表问俺为毛还不到正点,,,,俺也不知道还有哦,请亲们原谅的就是某啖的更文时间,因为某啖是大龄青年了,要上班养活自己,所以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7点以后才开始写,一般到10点半样子能更好一章,所以只能是每天的这个时间段来更啦。。。。。如果当天时间不方便的亲们只好请你们第二天看了,55555嗯,其实今天好想写个5000字的一章把嘿咻部分都写进去,可是不行了,腰椎不行的某啖要死过去咧,请亲们再耐心等待一下吧为了这个甜甜的H。。。。
☆、(四十六)
朱棣一拂衣摆在岸边一块倾斜的大石上坐了下来。三保站定在他身边,居高望下,但见他面容在林间偶透入的微弱月光下幽黯看不清神情,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意味。朱棣凝眉看了他一阵,隔着夜色如同隔着一道梦境,许久才淡淡一笑。“坐下吧。”
石块应着山坡的趋势倾斜狭长,尾端凌空突起在水潭之上,三保依言坐在了侧上方,挨得近些,但觉那石头冰凉湿润,更偶或有冲激的水流溅起,飞掠在身上脸上。盛夏深夜,只觉得颇有凉意。
那人却仿佛全然不觉,默然望着枫林深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三保听他前言,知他心中万千感慨必是潮涌难息,也不去干扰只是挨得他更近了些。感觉到这微乎其微的一动,朱棣侧转过头来。他眼中幽如深渊,无声地伸直了手臂拿右手轻轻揽了他的肩头。
战事一起,纵然早在最初的筹措中他已将南征的路线想了千遍万遍,却仍然不排除突变的可能。比如说几月前被铁铉算计了一把,白白浪费了一万军士。而朝廷动辄百万铁蹄,这双方的对比太过悬殊。说全无顾虑,那是不能的。此后经年,必是步步为营攻城拔寨,依靠收编降城的兵丁来充壮南征之旅,一步都不能输,一步都不能错。
当肩上扛起的是被当作神祁的敬仰时,宿命的决定,他只能做天下最强的那一个。
三保听他微然一叹,仿佛带着些嘲讽。“年少的时候,我不惜生命立下战功,无非是要得到先帝肯定。然而在江山初定后,那种尚武的强大却成为不能继承大统的障碍。如今再让我回头去看当时的一切,先帝让天下最好的文士和武师教导先太子,却不让他双手染血,其实他心底始终是偏向仁文之治的。所以,直到先太子离世,我都没有机会。事实上从一开始,我从未有过机会。三保,我在先帝那里,生来就是个败寇啊。”
他说着轻轻笑了,语气极轻态度微嘲,却让人觉得堵塞沉重。这样的朱棣是他从未见过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只是一个与他一样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的狠绝和手段,内敛和坚忍,只不过是蒙蔽自己的面具,将内心的渴求和欲念都武装禁锢起来,要忍受怎样的锥心之乱,才做得到对自己最残忍。
林间月光斑驳,映在朱棣脸上平静无澜,却叫三保无来由地一窒。坦率地承认失败,比自欺欺人来得果敢。可是这样的王爷,叫人觉得心疼。“王爷即将用双手去改变往后的局面,又何必再谈败或不败?那样的过往,已经随着先帝而去,没有意义了。”
“那么,假使我败了呢?”
“王爷不会败。十多年历练隐忍,王爷不会败。一年来韬光筹措,王爷也不会败。王爷早将能用的不能用的人都集在了身边,只要占据了北方的关隘之利,您就是天下唯一能和朝廷抗衡的雄主。但凡有乱世之心的人都会来向王爷投诚,何惧目前的这些兵士不能远伐?”
“呵呵。”他说得言辞凿凿,素来谦和恭逊的口吻说出来的却是蓬勃野心,不亚于道衍那乱世成臣的气势。朱棣一笑将他往怀中纳了纳,想起少年时候的他,跃马奔腾于黄沙旷野中,白皙文俊的样貌,却生了一双夺目如兽的眼眸。三保其实与他一样,胸怀之内从来都是饮马流川的豪迈。
此刻他目光灼灼,闪耀着孤高冷冽的傲。即便这攻伐出自不臣之心又如何?帝王的不世霸业,本就是用白骨垒成的。妇人之仁犹豫不决,不是累己就是累人。
再往下的话,两人都没再说。他与他都是生性飒沓决绝的人,从不善赘言。
月光透过幽密的枝叶,洒在潭水水面上,浮光掠动。映在人眼中,浅茶色眼眸流泻出恍如透明般的冷,那神态如霜如雪极为撩人。朱棣看在眼中下腹一热,手中一紧将他更纳近了些。两人面容贴近只差一个侧转的间隔唇就能碰上,朱棣却没有立时就吻上去。气息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三保眼中一个清光转掠,直如水波荡漾出觳纹,情动满溢竟有了一丝媚态。
他不想又强迫了他,仅是以试探的姿态与他靠近,却又忍不住受他蛊惑,压抑呼出的气息逐渐炽烈。
这样的情景会是什么意思,三保岂会不懂。他望见朱棣眼中同样也是深沉而欲满,就如积淀万古的莽渊,瞬间就将人吸入碾碎。最初遇见时的那一眼,可是已望穿流年,望到了现在?他遇见他爱上他,命运如此他们都不再有逃脱的可能。
既然如此,便不必再躲了。爱上了,承认了,又当如何?
下颌微微一抬,顺着他试探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十年之前,十年之后。
他的主动即是默许和认同,朱棣当下再不客气按住他后脑唇舌毫无犹豫地压了过去。舌尖一挑滑入口中,肆意地舔噬内唇齿根,既急切又细致,一寸都不放过。偏生三保今夜不知着了什么魔魇,竟不甘示弱地探了舌来与他对噬,柔软如丝却带着几分生涩,哪里敌得过朱棣这样情场老手?只一个回合便被他轻易卷了去,如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蛇翻滚蠕动,间或发出难抑的轻哼。
两手不由自主地抵在了朱棣胸前,这一次,却是牢牢攥住了衣襟不肯放手。后颈被他一手牢牢按住,只能配合地仰起下巴迎接他愈加深入的亲吻。仿佛是鼓励他倾注更多热情,即便朱棣左手多有不便,亦轻轻地搭在他腰间缓缓揉搓着。逐渐加重的力道如同那手直接按在了他心脏处,或轻或重地揉捏摆弄,挑逗得他心里一阵阵酥软麻刺感翻涌不歇,竭力想要敞开身体打开一道出口宣泄那令人绵软抓狂的痒。
朱棣的手沿着他挺立的背脊缓缓滑下去,最后按在了他接触在地上的臀上。他的手在那里重重地揉着,揉得他不由自主调换了姿势,变成跪在地上倾身向前与他口舌交吻的姿势。朱棣极满意他这般配合,两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揽向自己,鼓励他更多的主动和倾献。
难得的主动体位令三保心中一荡,血液中天生的野性几乎咆哮而出,倾洒奔泻。他一手撑在地上身子更倾向朱棣。
两人忘情纠缠,却忘了底下那石块本就是倾斜倒向潭中的。一个引诱般地节节后倾,一个受了蛊惑般主动祭献,整个重心都缓缓往下压了去。陡然间三保前倾的身子往前一撞,撞在朱棣胸前两人缠在一处竟往石沿外跌了出去。
山石悬空距水面也就一丈有余,两人几乎未及反应抑或懒怠反应,抱在一处哗然落入水中,溅起好一片水花。三保不谙水性入水之际惊慌一现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了朱棣,待水声平缓下来才发现那水潭虽然宽阔却不深,两人跌落其间水只没到胸前。溅起的水珠淋了一头一脸,这少有的狼狈让两人对视之下,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三保唇角一扬笑意如乍然盛开的璀璨焰火,在朱棣眼中盛放。在朱棣的记忆里几乎就没有这样的场景,他笑得自然而开怀。三保一笑而逝只觉他凝住自己的眼神深得让人害怕,三保以为他左肩不好不由担心地唤了他一句:“王爷?”
突如其来覆上的唇堵住了末梢的音节,再次纠缠上来的手臂充满了力量将他紧紧箍住,两手急切地在他背脊腰间探索抚摸。朱棣带着他往后挪了几尺,便直接向后一倒坐在了浅处的潭水中!三保被他拖住潜意识里又是惧水,随着他倒下去竟成了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而唇舌自始至终交吻不止,在坐倒的那一刻更是重重撞在一处。
身上衣衫早已湿漉漉地贴身吸附住,朱棣一手滑入他衣襟在水中抚摸着他身上皮肤,从颈项到胸前,挑逗地揉摁那里敏感的某一处,三保被他撩拨得惊喘一声浑身几乎是一颤,头颅高高扬起露出了曲致的颈线。然而衣衫浸在水中随波翻展极为碍事,朱棣眉锋一拧一把抓住他衣襟,用力几下扯了个精光,低头咬在他胸前,隔着水波肆意□。惹得三保只能无助抱住了他仰天惊喘。
一手环过他健硕却修瘦的腰肢直直探入他后股,两根手指挤入狭缝间试探地顶入,辗转开拓慢慢往里钻。在他齐头并进的攻势下,三保更是难耐地绷直了身体,挺起腰身去迎合他的上下齐攻。
水波轻扬,皎白如霜色的几缕月光拂过男子象牙色的细致皮肤,沾满了清透的水,如同上好的釉上彩。他仰首喘吟的模样透着致命诱惑,仿佛在朱棣体内放了一把燎原之火。这内火从他丹田里一股脑地蹿上,烧得他眼睛都快喷火。他轻重错落急切啃咬在三保颈间,手上加快了进出的速度,声音嘶哑满欲:“三保,帮我。”
三保几时历经这般厮磨,神智都快涣散,听得他低唤手中下意识扯着他衣衫,扯了好久才扯去了一半。朱棣心急两三下狠力一扯,那衣衫便自水中浮了上来,随着水波晃动。他手指撤出扶着他腰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