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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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你是说查清真相?哈哈!”东方不败摇晃着身子大笑,忽然伸手挑了挑法海的下颚——至尊宝躺在两人中间抱头屏息装死,一动都不敢动——东方不败转着眼眸,神情桀骜,“和尚,尘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无关真假对错,而在乎实力。”
“不可否认,你的实力强于一般的修道者,连白素贞那般的千年蛇妖也对你忌惮非常。”东方不败点在法海下巴上的手指忽然垂落,同时鲜红的衣袂忽然极快地飞转,法海只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却防不住手臂上的快招——“刺啦”一声,僧袍也被扯下了半截袖口,结实的手臂之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再次隐藏不住。
东方不败看着法海臂上的疤痕,眸色渐冷:“就算你无意去争什么宝夺什么赏,那些夺赏一旦知道连你都被昆仑仙翁所伤,必然会害怕——没种的,会灰溜溜地逃走;有种的,会狗急跳墙。”
法海沉默着,静静看着他,眼中流转着一丝复杂的东西——忽然,他抬头,凝眸:“来了。”
东方不败立即站了起来:“仙鹤?还是昆仑仙翁?”
“是仙鹤——仙翁不得擅自干涉凡俗之事,他是不会离开昆仑山的。”
果然,黑沉沉的夜空下,一只仙鹤耷拉着半边羽翼,时高时低地艰难飞来:“你们决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会天下大乱的!”
“天下大乱其实也不错,乱世才出英豪!”东方不败冷笑着,袖中十几枚银针瞬间扫出,法海一见不好,立即甩出拂尘,堪堪挡下银针:“问清楚便可,不必伤它!”
“好,那就问清楚!”东方不败忽然飞身而来,一把揪住仙鹤的断翼,反手将仙鹤揪上了石柱,捏紧脖颈,“你说,还是你的主人来说!”
“我、我说……”断翼被拉扯,长颈被掐住,仙鹤痛苦地低鸣着,“阳法王在找的人,是药王……”
东方不败收紧手指:“这点你已经说过了!”
“别掐,我说!药王天资聪颖、精通药理、且灵根深种,修成了地仙之体……只需渡过天劫,就可以飞升成仙,位列仙班……”
“阳法王名为鹤翎,他的教派本是世世代代守护药王的。可是,千年来,他师父和师妹拼死挡住天雷,帮药王渡过了天劫,药王却不愿飞升……而且,他还眼睁睁地看着鹤翎的师父和师妹在他眼前断了气……鹤翎恨他至极,就此叛出师门,一意追杀药王……”
“那药王跟这个荒谷有什么关系?他养的牛又怎么会在临安作恶?”
仙鹤艰难地喘着气,沙哑着继续:“几百年前,药王逆天而行,御这满谷的草木之灵,为一个人挡下了天劫……为了偿还这满谷生灵的性命,他失去仙体、陷入沉睡……待到数百年后,满谷的生灵重生,药王才会转世重生……”
“药王虽然转世,却没有仙体。要重修仙体,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说鹤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都可以取他性命……那牛妖是他昔日的坐骑,忠心耿耿,定要保护药王渡过这四十九天的劫难,可他被鹤翎的黄金法杵重伤,不能控制神智,每到朔月便会发狂,才做下如此之多的祸事……”
这段故事,着实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完全不可信。
东方不败与法海对视一眼,同时问仙鹤:“药王现在何处?”
仙鹤扭转着脖子,叹息着:“药王还未转世……或者说,还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那你可知,药王当年是为了何人挡下天劫?”东方不败想了想,简直好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眼前的,可见是个冷情之人;一个冷情至此的人,却又干出如此傻事,莫不成这药王活的这几百年,都活得跟那蠢牛一样!”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到底是什么人,仙翁也很想知道……可是,药王怎么都不肯告诉仙翁,他还说,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仙鹤细长的脖颈已经快被掐断,法海忽然起身,摇了摇头:“东方施主,放他走吧,他已经说出了真相。”
“是吗?”东方不败却依然掐着,眸光阴冷,“他还没说,为何昆仑仙翁要对你下手!”
仙鹤挣扎着喘气,翅膀垂着好不可怜:“因为、药王是仙翁的旧友……虽然此事是药王理亏,但是,药王身系后世千万年之福祉,仙翁并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此事……”
东方不败冷笑,手指一寸寸收紧,真切地感受到细软皮毛下颤动的血管,心狠手辣,毫不联系:“不希望他蹚浑水可以提前说明白,用得着下魔障吗?这和尚跟你们仙翁的私交好像也不错,如此厚此薄彼,真的没有原因吗?”
提及此,法海眉心不由一动,仙鹤艰难地扬起脖子,哆哆嗦嗦着:“仙翁说……临安的事,牵连着尘世间万般的爱恨情仇,本与你们出家人无关……伤你实在情非得已,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以你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罢手……”
“……”正对着奄奄一息的仙鹤,法海忽然摇了摇头,眉目清朗,眼神坚定,“替我谢过仙翁——但是,无论尘世的是非是如何纠缠,我都已经决定,亲身去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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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俗世;亲身去闯……
东方不败凝视着这说不上是单纯还是坚决的和尚;捏着仙鹤脖颈的五指忽然翻开;尖细的银光时隐时现,凌厉的杀气贴着仙鹤的白羽划过——若不是一柄长剑在千钧一发之时擦着杀气挡住银针,仙鹤的脖颈只怕已经给戳了十几个针孔。
一瞬间的杀气凛然;根本躲不开;可怜的仙鹤吓坏了;缩着翅膀僵着脖子——银针和银剑对峙;同样僵持着;法海单手持剑,紧紧盯着东方不败:“东方施主,这是我与昆仑仙翁之间的私事,不必连累他人。”
“我说过;不问对错,只在乎实力!”东方不败随即挥掌拍向仙鹤的丹冠,仙鹤被挤在两人中间根本动弹不得,法海不得不出掌于东方不败正面相对——两掌相触的前一刻,东方不败忽然收掌成指,手臂带着鲜艳的红袖翻转着,宛若一柄灵活的长剑一般,擦着法海的手臂滑向了颈侧,法海一惊,顿时转头侧身:“你又想点我穴道!”
话音未落,法海手中的长剑下意识地翻转而上,东方不败却丝毫不避,手指灵活地擦上他的脖颈,伸指一弹,银针顶住,满意地看到那和尚身子一僵:“和尚,别跟我玩花样,打了那么多回,除了在紫竹林的时候,你有哪次敢真的对我动杀招?”
果然,刺入红袍擦过腰侧的,已然不再是长剑,而是毫无威胁力的轻软拂尘。
法海皱眉,清楚地感觉到脖颈要害处轻微的刺痛感,忽而叹气:“你倒是下手从不留情。”
“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东方不败挑眉,正要反手去撕仙鹤的翅膀,却忽听那和尚微微翘起唇角,发问:“为何不点我的穴道?”
这和尚,倒也没看着的那么憨。东方不败扫他一眼,笑了笑:“你喝了太多酒,若不是强行以功力压制酒气,早就倒下了。我若点了你的穴道,阻了经络,压制了你的功力,难不成,一会我要背一个醉鬼回去?”
“所以,我也不是完全看不懂你。”话音未落,法海忽然擦着银针快速移开身体,东方不败怕真的伤到他,赶紧翻手将银针收入手心,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中,法海反手揽住他的腰,同时将拂尘往仙鹤处横扫而过——
仙鹤瞬间被扫远,成为荒谷中的一个微小的白点,东方不败眸光一闪,正要挥针去追,却忽觉唇边一阵熟悉的轻湿感,带着丝丝檀香,在这静谧的夜中,着实蛊惑人心。
第二次,东方不败抚了抚唇线,忽而冷笑:“你果然是喝多了。”
法海放开他,摇了摇头,却是轻笑:“或许吧。”
东方不败推开他,凝眸远眺着漆黑的荒谷:“喂,那只鹤伤得不轻,你确定他还能飞?”从这么高的石柱上跌下去,只怕那鹤少不得再折一只翅膀。
法海也望着荒谷,神色淡然:“能不能飞,与我何干。”
东方不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扬起眉梢:“原来,你也不是没脾气。”
地上忽然传来闷闷的声音:“他怎么会没脾气,他脾气大着呢……五百年前拜堂的时候,他差点打死我……”
东方不败走到撅屁股装死的山贼头头跟前,好笑地一拍:“至尊宝,你这是什么姿势?”
至尊宝抱着头,闷哼:“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行啊,你没看见我们,我们也没看见你——和尚,我们回去吧。”东方不败拉着法海,作势要走,至尊宝赶紧跳了起来,哎哎叫着求抱大腿:“大侠,大师,同是出来闯江湖的,行个方便嘛!”
“行个方便倒也没什么问题,”东方不败想了想,提条件,“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至尊宝瞪圆眼睛:“什么事?”
“让你那帮山贼兄弟帮我找一个人。”
至尊宝下意识地感觉不妙,抽了抽嘴角:“什么人?”
轻飘飘的两个字砸下来:“季高。”
“……”
为了不被孤零零地扔在荒山野岭四周都是死的石柱上,至尊宝咬牙答应了一系列无耻到无理取闹的条件,飙着泪被牵回临安城,哭着喊着挠着要去找唐三藏求安慰。
东方不败笑看至尊宝远去的背影,对着法海笑了笑:“天快亮了,小猫小鼠估计在忙活着呢,正好去探探。”
法海却拦住他,皱着眉:“我去便可——这一夜消耗太大,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提起“休息”,东方不败伸展了一下四肢,发觉还真的有些累了,而眼前这和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动如山的模样,让人着实费解:“和尚,你不吃东西,难道也不用睡觉?”
法海点头,正色:“白天黑夜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呵,还说要入尘世,就你这德行,还不给人当成妖精。”不等法海回答,东方不败牵着他向前走去,“不对,应该说,妖精活的都比你正常。”
法海皱眉:“去哪里?”
“去药铺,找白素贞。”见这和尚一瞬间别扭起来的神色,东方不败朗声笑,“哈哈,君子远庖厨,难不成,你会做饭?”
“……”辟谷的修士,自然是不会做饭的。
全城的病人实在太多,白素贞和小青便搬入药铺暂住。正是清晨,还没病人上门的时候,小青蹲在平时用来熬药的炉子之前,扇着那把开了叉的草团扇,鼓鼓地吹着火。
白素贞盈盈走来,掐了一把妹妹的小脸儿:“小青,西湖牛肉羹是要文火慢炖的,你这么吹,会过了火候的。”
“文火慢炖、文火慢炖,我饿了啊!”小青拍了拍直叫唤的肚皮,忽然抓住了白素贞的手,满眼的心疼,“看病熬药很累的,姐姐,你看看你,才几天,就瘦了一圈了。”
白素贞轻巧地执起火钳,将炉子的火调到合适,才点了点小青的鼻子,笑道:“我们要做好人,当然不能怕累了。东方公子天天在外查案,比我们累得多,他可什么都没说。”
小青嘟起嘴巴,眼珠子直转悠:“他逗那和尚逗得不亦乐乎,怎么会嫌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