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胤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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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五台山那日,也是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他们之外,淡淡地望着。左手边,也有一家算卦的小摊,那黄衣道士也是这样朝着自己笑。
胤礽撇开头,沿着右手边一排卖小玩意儿的摊子走过去,绸绳编织的同心结,一节一节铜质的小铃铛,正反两面的姻缘牌,淡黄的平安符。抚上胸口,自己一直带着康熙给的平安符呢。
转过一人高的大香鼎,里面插满了或粗或细的香,城隍庙里拜佛求神的人挺多。
胤礽想起来要干什么了。
他偷偷跑到庙的后墙,拿出一直烧了一半儿的大香,在红色的墙上写下:“陈近南是猪头!”
拍拍手,爷就不信你不出来!
第二十二章 自作孽哟
可想而知,陈近南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会写诗,会赏画,会偷溜到台湾的太子殿下,也还是个孩子。
陈总舵主望着城隍庙红墙上用黑灰描出来的几个大字,好笑地摇摇头,伸出一掌平心运气,掌心对着几个字从左至右缓缓滑过。内力所及,字迹消散,只留红漆墙面如旧。
而太子爷现在正在纠结。阿尔济善抱得美人归,虽然进入了冷战时期,但至少人家凑成对儿了。可纳兰容若要红杏出墙,一个巴掌拍不响,总得两边同时分化吧。
找男人去诱拐沈宛,还得找女人去勾搭纳兰容若。男人好找,这女人该从哪儿找呢?又要长得漂亮,身份也要好,还得会写诗作词,啧,那就只能瞎编一个了。
于是乎,太子爷拿着毛笔趴在书桌上瞎琢磨,女人写情诗应该是什么样儿的?李清照那是相思,也不是追情郎啊。白纸揉了一团儿又一团儿,毛笔润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写出成句的。
不行,身为纳兰大才子的徒弟,怎么能连首情诗都编不出来。
抓耳挠腮,搜肠刮肚,太子爷把笔杆儿都给咬断了,看的顺子和德住跟着一起纠结。
“爷,要不,出去逛逛?”顺子提议,指了指雕花窗外鲜花怒放的景色。
扔了笔,胤礽伸个懒腰,领着两个小跟班儿走进小院儿。江南风光和北地就是不同,夏末时节仍是花草繁盛,傍晚的热风暖熏熏的吹着,亭子里的水晶珠帘偶尔相撞,碰出脆响,像是有小雀在珠链间追逐嬉戏。一面镜湖,不时泛起圈圈涟漪,波浪推着青绿的浮萍起伏晃荡,生在映出的天空之上,多了分镜花水月似的飘渺。
“顺子,笔墨伺候。”胤礽一撩衣摆,坐在亭中石凳上,悬腕挥毫。
刷刷刷,四句诗写就,吹干墨汁,装进信封,再拿出另一张白纸用女子的口吻表白,也装进信封,大功告成。
胤礽揣着信封偷偷摸摸进到纳兰容若房间,把信封放在书案正中,想了想,拿镇纸压住。左盼右顾,打算出门去约沈宛。刚溜出曹府后门,抬头一看,陈总舵主摇着题字儿白面扇和蔼可亲地望着自己。
胤礽一把攀住,笑道:“陈大哥,来的正巧!走,小弟请客,以报大哥恩情。”
陈近南任他拉着自己往秦淮河畔走,收了扇子笑道:“小公子该不是要请在下上画舫吧。”
胤礽回头灿烂一笑:“是啊,小弟借秦淮河的景色招待大哥,可是有心意。”
“借花献佛,小公子也着实会精打细算。”陈近南被胤礽扯上一座豪华画舫,三层飞檐,画窗描扇,青瓷苏绣水晶帘。
两人坐定,檀木矮几,锦绣凉垫,清明烟雨双耳壶配上五只粉彩莲瓣大盘,小酒小菜小情趣。胤礽举酒三杯款款相劝,陈近南爽朗一笑,一一应下。
胤礽出去着人送了帖子给沈宛,进舱笑道:“陈大哥今晚可有耳福,小弟请了沈姑娘过来弹琴助兴。”
“沈姑娘?人家大家闺秀,只凭你一句话请得来?”陈近南摇了摇扇子笑望着胤礽。
胤礽举杯浅酌,唇边沾了滴酒水,在灯下盈盈笑道:“陈大哥何必跟小弟客套,小弟的身份大哥岂会不知?”
陈近南也笑:“那太子殿下也该知道在下的身份。”指了指一桌子酒菜,“如此又是为了哪般?”
胤礽嘻嘻一笑,十分大方地说:“可不是觉得大哥英杰才俊,人中龙凤,年轻有为,拉个红线好结缘嘛。”
陈近南哭笑不得,喝下一杯清酒,放了白瓷杯叹道:“太子殿下还真是闲得慌。”
正说着,外面小侍来报,说是沈小姐过来了。随即外面走进一个紫衫的女子,大大方方朝胤礽福了一福,淡笑道:“沈宛见过太子殿下,之前不知殿下身份,多有怠慢,还望殿下恕罪。”
胤礽站起身极有风度地做了个文士之礼,笑道:“沈姑娘不必客气。最近常听纳兰师傅说起姑娘,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孤心中甚为佩服,故冒昧请姑娘前来,请教诗文。聊备薄酒,以表敬意。”
陈近南坐在垫子上抬头望着胤礽咬文嚼字,眉目间稳重沉敛,举止得体,明明小孩子一个,偏生装这么老成,不自觉嘴角带了一丝明媚笑意。
又听胤礽介绍自己,陈近南合扇一揖,笑容未减半分,暖黄灯火下竟如夕阳斜晖般回味悠远。
沈宛见了纳兰容若才知世上竟有那般温雅男子,如今见了陈近南,俊美皮相之外却看出一股威仪,让人不自觉信服。暗叹一声,依旧浅笑着见了礼,便坐到两人对面。矮几上摆了些精致糕点,拿四方尖叶小盘装着,连准备的酒水也是清淡芳香,可见主人布置的用心。沈宛不禁放心些许。
三人聊了几句秦淮美景,胤礽便出去提酒。拿了一只青玉细颈瓶,将药粉倒进去摇匀,胤礽暗自骂了声不厚道,随即挂着纯真笑容掀开绣帘。
才抬手,里面一阵劲风迎面撞过来,竟是把胤礽掀的连退几步,不巧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翻进河里。突然背后一只手臂横过,架住胤礽倒下的身体,顺势一脚蹬在船舷上,站稳身形。
“师傅?你怎么来了!”胤礽跟见了鬼似的瞪着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无奈一叹,扶起胤礽,给他整了整衣襟,道:“不来,你等着跳河里喂鱼?”
胤礽嘿嘿一笑,转而见曹寅飞身上船,刚落地就问:“刚才怎么回事?”
胤礽也奇怪着,沈宛从舱里出来,说道:“方才陈公子突然起身冲出舱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纳兰容若见胤礽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暂且放了此事,温雅一笑,把曹寅和沈宛互相介绍一番。胤礽连忙邀了三人进去坐,换了杯子就给纳兰容若倒酒,笑嘻嘻地陪在一边。
没错,还真是陪在一边听纳兰容若和沈宛侃侃而谈。胤礽心说,自己这个大灯泡杵在这儿还有个说头,那曹寅过来是干嘛的,绷着脸做挡光板?
胤礽一杯一杯的倒,纳兰容若就一杯一杯的喝,终于在一瓶酒给倒的底儿都不剩,纳兰容若才舍得拉着胤礽告辞。
扯着纳兰容若的衣角,胤礽十分低落地跟在他后面。
秦淮河的喧嚣渐渐远离,华丽街灯被抛在身后,青石板反着碎片似的明亮月光,湿漉漉的像是才下了场迷蒙的雨。纳兰容若牵着胤礽的手,缓缓走在幽静的巷子里。好像这个夏末秋初最清爽的季节,格外喜欢安排一场单纯的邂逅,遇见了一双澄净的眸子,将人吸入那方璀璨星河。
纳兰容若停下脚步,转身面朝望着自己的胤礽,抽出怀里的信封。
胤礽一看就知道露馅儿了。
“浮萍一世本无根,悠游但看碧水天。晓雾梦来尔身伫,翦眸凝对知是缘。”纳兰容若缓缓念着,“你的字迹师傅会错认吗?”
胤礽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就忘了改笔迹。
纳兰容若收起信封,伸出手指捏住胤礽的小脸儿往外轻轻扯着,“这几日你到底在作甚?坦白交代。”
胤礽任他扯着脸皮,惨兮兮地说:“在捍卫师娘的地位。”
“什么意思,说清楚。”纳兰容若轻皱眉头,又扯了扯胤礽白嫩嫩的小脸儿。
胤礽突然就哽咽起来,睁着泪汪汪的眼睛说:“师傅要娶那个沈宛,让师娘怎么办,徒弟看不过去师傅这么花心。”
纳兰容若手指一顿,胤礽的脸蛋儿就弹了回去,跳起一块小粉红。纳兰容若瞅着胤礽忿忿不平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谁说师傅要娶沈姑娘了?”
胤礽摸着自己红扑扑的脸皮,嘟着嘴道:“顾先生给师傅说媒,我都听到了。”
纳兰容若好笑地摇摇头,拍着胤礽的脑袋道:“顾先生是有这个意思,可师傅却想替你曹大哥说定这门亲。明白了?”
胤礽听着纳兰容若的解释,眼泪刷的就收了回去,抱着纳兰容若的腰笑道:“真的?师傅真的不要那个沈宛?”
“真的,你怎么就想歪了。”纳兰容若搂着胤礽,无奈保证。
“啊哈哈哈!太好了!”胤礽猛地扑上纳兰容若,将人一下子撞得差点儿倒了。
纳兰容若堪堪搂住,脚下才一动,便感觉腿有些软,竟是往石墙上倒去。胤礽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纳兰容若靠坐在墙上,看他突然间就皱起眉头,浑身发起热来。伸手一探,掌下的皮肤滑腻腻的起了一层薄汗,耳边竟听得纳兰容若的呼吸也有些不正常。
突然想起刚才放了药的那瓶酒水,胤礽现在是想干脆拿剑砍了自己算了。
“师,师傅,那个……你,我……”胤礽也慌了手脚,是不是该去找个女人啊?
熟料药性发的太快,纳兰容若眼中模糊不清,手上不自觉紧紧抓着胤礽的胳膊,苦苦忍着。
胤礽使劲儿想托起纳兰容若,硬是没拉动,反而被他扯着也跌坐了下来。此时此刻,胤礽终于想起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深呼吸,胤礽告诉自己,没关系,大才子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有事,不就是贡献一下那啥嘛……没关系你妹啊!
胤礽夹着腿跪坐在纳兰容若身前,胳膊已被他抓的疼了起来,倾身在他耳边喊着:“师傅,你要不要紧?师傅?”
纳兰容若好不容易克制住,听得耳边远远近近地喊声,只认得出是胤礽,缓缓放了手,扣住身下的青石砖,指甲里掺进湿润的泥土。胤礽一见,抓住他的手搂在自己腰间,感觉纳兰容若猛地抱住,自己就跌进他怀里。
胤礽干脆眼一闭,牙一咬,伸出手探进纳兰容若身下,缓缓动作起来。
耳边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低沉的古琴,似有若无轻轻弹奏,又如山谷低回的风,吹倒成片的纯白的百合。胤礽闭着眼,帮着纳兰容若尽量释放,心里摒除杂念,只当在梦游。却没有注意纳兰容若一直睁着眼,此时有了些许清明。
他眼前是胤礽轻轻颤动的长睫,俊逸的轮廓掩在暗处,月光隐晦地布着,像是用墨轻描淡写勾勒的几笔。不知为何,就这么吻了上去。
也许是这喜爱美好的季节为了看一幅优雅的画,而随意念出的魔咒。
第二十三章 不可活呗
干爽的浅黄光线爬到太子爷温馨的小床下,顺子拎起一条白花花的小裤衩儿,和德住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顿时感动万千。咱的太子爷终于长大了……
“你们看见什么了?”胤礽阴惨惨的脸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顺子和德住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使劲儿摇头。
“很好。”胤礽微笑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谁要是敢说出去,仔细你们的人皮!”
顺子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