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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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的行进,四周围渐渐开始有了光源。我知道灵山的裂缝入口就在不远处,此时却犯了难。食灵兽还堵在入口,小哥的灵魂一过去,对它们来说必顶一定是美餐一顿。我来的时候欠了考虑,也没带个什么密封壶或者瓦罐一类的,最好是像阿拉丁神灯那种带柄的灯壶最应景。可手边现在连个喝水的乐扣杯也没有,这可怎么出去。我肯定是没体力再那么来回跑一趟了,这时候的脑子又僵又木,几乎不能思考。“小哥?”我嘟囔着: “你信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吐槽】:My dear 天真;If you really want to save him,You gotta get up;and try ; try ; try 。 剧透虐人的部分就这样快要被翻越过去了…………
(三十八) 生 还
【王胖子视角】
天真义无反顾的进了灵山裂缝,看着他临走时的笑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哥这样厉害的角色都已经驾鹤西去了,我不希望天真步他后尘,可我了解天真对小哥的感情,再加上他那倔驴脾气,这趟是无论怎么说都劝不住的。我坐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会儿就把身上带的烟全给消灭了。这趟走的急,没什么准备。早知道我就该左手一条大前门、右手一条中南海的过来,坐这儿交替着抽个过瘾,哪能像现在可怜兮兮的嘬烟屁股。
我把小哥的尸体靠在灵山壁上,那些浮动发光的玩意儿立即就聚拢过来,好像在帮他修复伤口。靠,人都死了,修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就算小哥的背全烂完了,估计天真也不会嫌弃他的。我踢了踢地上的烟屁股,站起来转悠了一圈,这里除了两个大得离谱的蚰蜒,其他什么活物也没有,张家人过得太清苦了,要是我在这儿住那么久,一定得好好装修一下,弄个王胖子步行一条街什么的。
我第N次看向那块泛着蓝光的大玻璃墙,天真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其实我心里对他把小哥带出来还是充满期待,这小子做事情一根筋拧到底,阎王老子也烦他,说不定还真能成事。只要他一出来我们就立即撤,但如果两天都不出来,那小哥的魂魄散了也不用等了——以天真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换做小哥的话也一样。如果他俩在黄泉路上打得火热不肯回来,那我只能每年来长白山给他们扫个墓,烧几株香什么的。反正甭管愿不愿意,再过个几十年我也得去见他们,到时候铁三角重聚,依然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叱咤风云、大显神威。
实话说以天真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半个时辰应该都撑不下来,我瞟了一眼手表,心里更加焦躁了。这时候就想打个电话和韭菜花联系一下,那家伙虽然讨厌,但不得不承认他脑子好使,做事情也有条理;当时在电话里只说让他和黑眼镜善后,其他也没怎么细说,这会儿如果能找人商量接应的事儿,总好过我在这里烦闷的转圈。妈(⊙_⊙)的,这里连一格手机信号也没有,什么联通、移动手机信号全覆盖,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投诉一下。
我靠在岩壁上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天真一个人从那镜面里面爬了出来。他堵着自己的耳口鼻,满手血污,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导致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看到了现代版贞子从超大液晶屏里爬出来的画面。他阻止我上去扶他的动作,连爬带挪的移到小哥身边,抱着小哥就亲上去。我就看到一股奇特的烟雾带着光顺着他的嘴徐徐进到了小哥嘴里,这情形有点像武侠片里面‘我把我的毕生功力都传授给你’的内容,不过就是人物对象有点错位。
半小时后小哥醒了,天真却陷入了深度昏迷。他身上的伤倒不算严重,人却一直不清醒,不断说着胡话。我和小哥分别背上天真和装备,迅速离开了那里。小哥虽然死而复生,身体却极度虚弱,只拿装备也走得很慢。我不敢催他,一路照应着出了青铜门,还好人面鸟串门去了,白吓得一身的冷汗。这两个人真不给人省心,我王胖子再这样陪你们玩下去,干脆也来一颗长生药得了。所以当我在温泉缝隙看到韭菜花和黑眼镜的睡袋和无烟炉的时候,我眼泪都快下来了。你爷爷的,这才是兄弟,配合多默契,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该怎么做,真是他(⊙o⊙)娘(⊙o⊙)的仗义。要不是韭菜花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我几乎都要冲过去和他握手言和、把酒言欢了。
之后的事情如流水账,天真和小哥都住进了北京最好的医院,一个外伤虽重精神倒不错,另一个外伤没多少却神志不清,两人简直互补的要命。几天过去,小哥痊愈速度惊人,天真却一直没醒,医生检查说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我不敢回家,天天对小哥恨不得走哪跟哪儿,就怕丫身体好了撒丫子跑路,天真醒过来找我要人。可小哥好像心思一直放在天真身上,每天端把椅子坐病床边看着天真的睡脸发呆,比看天花板还起劲,这着实让我宽慰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个人觉得王胖子的视角最好写
(三十九) 丢 失 的 记 忆
【继续王胖子视角】
这天我正在病房外抽烟,突然听到里面天真的叫喊声:“胖子,胖子!”我高兴的一掐烟头,赶紧推门就进去了。天真坐在床上,一手揪着小哥的衣服,神情激动。更让我诧异的是,永远扑克脸的小哥的脸上居然有不知所措的表情,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情,这两人演的又是哪一出啊。我刚想嘲弄一下天真,就听见他指着小哥大喊:“胖子,小哥在这儿!他从青铜门里出来了!怎么出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头发是怎么搞的,快告诉我。”
这下我笑不出来了,心里升起一股嗖嗖的冷意,一张嘴就是无限怨念的吐槽:“我说天真你可别吓唬我啊,你知道胖子我费多大事把你和小哥平安弄回来的?你学小哥下斗我不拦你,解谜随小哥也没问题,小哥身手好武艺高强长得帅这些优点你不学,没事学小哥玩失忆,你这也太不求上进了。小哥体质问题经常格盘也就算了,你现在也跟着格盘,你俩商量好的吧?这铁三角变成我一个人一前一后的拉扯俩失忆的孩子算什么事儿;我容易么我,亏得你还记得我是王胖子。要不这样,我也跟着你格盘算了,以后我们别当什么铁三角了,直接改名叫失忆三人组你看怎么样?我现在真的很想用根铁棒对着你的头来一下,帮你找回记忆啊!”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了,喘了几下,竭力忍住想要海扁天真一顿的冲动,“你,你先告诉我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就记得我们和小花他们分开后进了青铜门,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医院,难道我已经尸化了,小哥和你把我救回来的?”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我真不知从何开始解释。这时小哥突然发话了:“忘了是好事。”他拨开天真的手,起身往外走。天真的脸刷的就白了,想起身去追,我明白他的恐惧——没有什么比小哥的离开更能击溃他的神经。我拦住正努力拔着静脉输液针头的天真,向他使了个眼色,就追了出去。
“小哥!”我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追过去,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张祖宗,您可不能选这个时候脱离组织,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听我一句。天真他刚醒,现在他真的很需要你,如果你走了他一定会疯掉。虽然他已经对进入青铜门以后的事情失忆了,但不代表他能放的下你的事情,你最清楚他为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天真现在很脆弱,没了你他指不定出啥事儿,你好歹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我抬头看看小哥的脸色,心头一句‘你们在青铜门里都已经那样了,而且按当时的情形看还是你强他的,你好歹要负责、要负责、要负责。’在舌尖上滚来滚去,就是没胆量说出来。小哥摇摇头:“我不走。”说完扭头就走。我急了,上去一把拽住他:“我(⊙o⊙)操,你怎么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你去叫医生,给吴邪检查一下。”说罢就回病房去了。我愣了一会,有点责怪自己小题大作,下一秒就想骂人;张起灵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难道他不知道医院监护病房有一种叫呼叫电铃的东西嘛!
医生给天真做了全面检查,最后确诊为‘局部性失忆症’——简单的说就是患者对某些创伤事件发生前后一段时间内的情况,完全失去记忆,不过对身体没太大影响,至于以后记忆是否会恢复,那主任医师只说要由时间来慢慢治愈。我最不信这种说辞,这话就类似于:以后可能会好,也可能不会好,究竟能不能好、多久会好,全由老天决定。什么时间能够治愈一切,放他(⊙o⊙)娘(⊙o⊙)的狗(⊙o⊙)屁!叫我说时间就他(⊙o⊙)妈是一名自称包治百病的庸医,若真能治愈,云彩的事情我就不用挂心了。
有小哥陪着,天真的精神很好,下午一直和我有说有笑的,还吃了好些东西,让人放心不少。到了晚上他终于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小哥等他睡熟了才出去倒水喝,我也想回去倒腾几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可左等右等不见小哥回来,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最后实在坐不住了跑出去找,才发现小哥正站在外头闷声不吭地摆弄着护士台上一个笔筒。我定睛一看,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筒里插着的一把黑色剪刀。我不由后退一大步,要知道哪怕是一件很普通的小物件,到了他手里都可能变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事盯着剪刀看,难道是嫌弃我王胖子伺候的不够妥帖;还是说我知道的太多了想要杀人灭口……张起灵这厮思维模式一向异于常人,他到底在琢磨什么事情?
“胖子”他似乎知道我在身后。
我猛一抖,本能的做了个标准防御动作。
“你帮我去弄一把牙剪来,还有推子。“ 他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啊?什么情况?“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跟上小哥的思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给我们伟大的胖子发一张好人卡的旁白
(四十) 身 边 的 人
【吴邪视角】
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张让我梦系魂牵的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苦苦追寻等待了这么多年,突然他就这样凭空冒了出来,平静的守在我床边,哪儿都不去,如果这又是一个梦,那我一定不要醒来。我想都不想,就伸出手去触碰他,而我居然抓到了一个实体,这体温、这触感、我不是在做梦!闷油瓶并不挣开,他居然还凑过来伸手碰了碰我的额头,唤了一声:“吴邪……”我一下子就短路了,全身仿佛过电一样,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在梦里听了多少遍,我在斗里寻了多少遍,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可算是回来了!
我的眼眶热剌剌的,身体里压抑的情绪一瞬间仿佛全部都涌出来,扑上去死死的拽住他,我怕他的不告而别,害怕他的消失,我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你,你……他(⊙o⊙)娘(⊙o⊙)的还知道自己回来啊。”我简直咬牙切齿。从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奇怪的长发、身上的病号服及手上的输液管。“胖子,胖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