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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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让人看了不由眼前一亮,登时笑道:“杂家姓冯,单名一个保字。两位不必多礼,快来尝尝咱家的明前龙井。”他往常一出皇宫架子就大得吓人,只是因为面前一个是一品边疆大员,另两个却是张居正看重之人,所以才会格外放□段结交。
贺栖城听到眼前这人竟是冯保,不由一惊。那冯保是先帝留下的三位顾命大臣之一,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被人称作“内相”,就连皇帝见了都要叫一声“大伴”,权倾天下,可算是除了皇帝和首辅高拱之下的第一人,和张居正的地位不相伯仲。没想到张居正竟然能请冯保离京,前来主持议和大事,看来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会再有变动了。
他看冯保说话随和,登时笑了笑,又客气了几句才坐下闲谈。冯保笑道,俺答汗本打算率军前来寻仇,如今大军距离大同已经不到百里,收到了张居正的书信之后,要派人来看把汉那吉的生死。若是不出差错,明日就可以定下议和地点。至于议和条款中有一项是从此将边关马市日期固定下来,临行前张居正有过交代,关于商贸之事要多听贺栖城的意见,所以和谈之时多半要带贺栖城同去。
贺栖城想了想,说道,关外塞氏马场,原先的主人是汉人和鞑靼的混血,现在的主人赛夫人却是个十足的汉人,只因马场人强马壮,就连一般的鞑靼部落都不敢欺侮。到时候不妨叫上赛夫人一起。此人对关外鞑靼诸部落的情况十分熟悉,诸部落间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她到场,必定能为大明争取到极大的利益。至于交易的框架细则,甚么东西准许买卖,甚么东西鼓励买卖,甚么东西严禁买卖,自己却可以提供一点建议。
冯保与王崇古都觉得此计可行。冯保又道,自己掌管御马监,索性将塞氏马场定为贡马场,每年向大内输送马匹,再送赛夫人一块金匾,也算是表彰她的气节。至于马市的种种框架细则全都交给贺栖城去办。张居正的意思是,只求能够借议和减少军费开支,若是可以从交易中获得优良马匹就算是额外所得了。
又说了一会儿,东方不败问起赵全的情况。冯保道,只要俺答汗见亲孙儿安好,区区一个赵全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多半会答应大明的要求,将白莲教头目的人头献上,好交换把汉那吉回去。东方不败心中叹息,想那白莲教至此几乎全部灭亡,虽然是因为赵全助纣为虐,到底也和朝廷扫荡围剿分不开关系。江湖中人在朝廷眼中多半就是些不够老实本分的贼子,若是还要拉帮结伙,只怕早晚要遭灭顶之灾。一想起任我行扬言要在八月中秋带三山五岳的岛主、洞主、帮主一起去衡山攻山,上一回任我行攻打华山就出动了不下五万人马,这次再闹出这般动静,恐怕今后日月神教要惹祸上身。不过此刻他已经想好要同贺栖城共进退,至于手下教众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四人商量完和谈事宜,冯保命随行的御厨端上一桌好菜,贺栖城、东方不败、冯保喝酒,王崇古饮茶,吃到亥时方才散席。末了贺栖城又送了王崇古一斤大红袍,送了冯保一颗冬暖夏凉的通灵宝珠,这才和东方不败携手离去。一旁王崇古见了,总觉得这两人未免有些太过亲密。他是进士出身,虽然生性不羁,却一直遵循君子之交淡如水原则,看贺栖城和东方不败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不由摇了摇头。冯保却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
回到营房,等贺栖城梳洗完了,见东方不败坐在床沿,低头看着手掌不知在想些甚么,不由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东方不败低声道:“你怎么还送他们东西?”
贺栖城笑道:“我是一介商人,他们表面上对我和和气气,心中多半还是有些瞧我不上的。只有拿了我的东西,才会手软,今后也好为我说话。”
东方不败蹙眉道:“我不许你轻贱自己!”
贺栖城摆手道:“这却不是我轻贱自己。为商者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手段,我也不过是要为边关百姓尽一份心力,真要和这些朝廷要员称兄道弟,心里却也有些别扭哩!王大人生性通达,冯公公眼光独到,我敬佩他们的行事手段,却不想与他们太过亲近。他们怎么看我,与我何干?至于真正放在心坎上的人,要是他心中鄙夷我的为人,我可就要伤心死啦!”
东方不败瞪贺栖城一眼道:“就会胡言乱语。”顿了顿,又闷闷道:“那颗珠子,你前几日才找出来戴上,这么平白无故送了人,岂不可惜?”他以为贺栖城极喜欢那颗冬暖夏凉的宝珠,所以才会为他愤愤不平。
贺栖城笑道:“还不是因为东方大哥嫌弃我身上有汗味,我才把压箱底的存货翻了出来。如今珠子没了,东方大哥可不许嫌我臭了。再说了,寻常东西怎么能入得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眼?正巧这几天天气突然转热,倒是刚好能派上用场。”
东方不败抿了抿嘴唇,道:“你不愿与那冯保亲近,因为他是……太监?”他故意将目光低垂,好掩饰起眼中森森冷意。
贺栖城眼珠一转,哪里会猜不到东方不败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在东方不败身边坐下,抓住东方不败的手掌,细细把玩,口中却道:“但凡身体有残缺之人,内心必定也有些异于常人之处。太监没有子嗣,对金银珠宝难免看重一些。因此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虽然是常有的事,我却并不喜欢。不过也谈不上是因为太监身有残缺而心生鄙弃。”
东方不败思索片刻,问道:“那你觉得,我心中有哪些异于常人之处?”
若是以前他这句话怎么也不会问出口,只能藏在心中。数月来贺栖城一直潜移默化,敲开他心门一角,所以才会让他有感而发,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贺栖城微笑道:“其实不必要身有残缺,只要是吃过苦头,大多都会留下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我也常常午夜梦回,觉得全身痛如刀割,就像是在地洞之中刚刚被逼服下药丸,其实不过是幻象,等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东方大哥当年为了练功伤了自己,心里自然有些倒刺留下。我不求将这些倒刺全都拔干净,却要你知道,有心事也罢,有逆鳞也罢,自信也罢,自苦也罢,我就是爱你这般与众不同的模样,若是你如普罗大众一般平平无奇,我未必能像今日这般敬你爱你,将你视作世间最宝贵之人!”
东方不败顿了片刻,方才佯怒道:“好你个贺栖城,原来我不练葵花宝典,你还看不上我了不成?”
贺栖城揽住东方不败腰身,嬉笑道:“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怎么敢看不起天下武功第一的东方教主?不过你要是真的有哪里不同寻常,我倒宁可是你在床事上更频繁些。”
“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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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回 。。。
第二日一早;俺答汗果然派人前来探望把汉那吉;又定下了议和地点;在长城以北三十里;双方各带五百人马前往会谈。大明一方由总督王崇古为主,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为副;鞑靼一方则由俺答汗亲自主持。
等贺栖城到了和谈之地,碰上领兵的将领却是老熟人。之前戚继光身受重伤;好在服用了贺栖城的灵药,在京中修养了七日就已经痊愈。张居正便遣他送来圣旨,并率领手下五百精兵负责和谈守卫。
戚继光见了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自然是一番欢喜。他听说救自己的竟然是天下武功第一的东方不败,顿时惊叹不已。若不是职责所在,只恨不得能和两人通宵达旦畅谈不可。
东方不败见戚继光不似寻常武官那样直来直去,反而粗中带细,胸中颇有几分丘壑,觉得十分有趣。加上戚继光说得又多是养兵练兵之道,极少涉及兵法谋略,倒和他以往掌管日月神教时驭下所用的手段有些相似。两人谈得兴起,常常是东方不败和戚继光说了许久贺栖城才勉强插得上话,还会被戚继光拍着肩膀说小老弟见识到底不如两位哥哥,每每只好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了事。要不是东方不败以眼神制止,只怕戚继光更加口无遮拦,连两位哥哥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之类的话也要说出来了。
戚继光少年时曾拜在六合门门下学艺,深受江湖人义气为先想法的影响,所以才会对两位救命恩人格外亲近。再加上在军营中时间久了,遇到武功卓绝之人不由心生佩服,更何况东方不败无论年龄还是阅历都与他相当,顿时就拿东方不败当了知己。贺栖城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虽然插不上话,看着东方不败谈笑间指点江山,把戚继光说得连连拍案叫好,也不禁为东方不败感到高兴。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戚继光要去巡夜,才各自回了营帐。
第二日正午,贺栖城和东方不败在帐中习字,听说赛夫人到了,连忙前去迎接。那赛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身材高挑结实,脸上五官比寻常女子要深一些,尤其是两道眉毛,眉尾微微上翘,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样子。手中拿一根乌黑马鞭,全身上下除了发簪之外没戴一件首饰,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倒像是个急性子。身后还跟了个络腮胡的鞑靼汉子,两手碗上全都带了铁护腕,一身肌肉虬结,好不威武。
当下贺栖城、东方不败和戚继光作陪,加上赛夫人一行两个,一起在营帐中用午饭。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赛夫人也不避讳,先谢了贺栖城的举荐,又说供马、牌匾甚么的都是虚衔,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若能促成两方从此罢了刀兵,让她平平静静将儿子养大,倒是一桩美事。赛夫人又道,她与鞑靼诸部落间都有买卖来往,对于各部落间的错综关系最是了解,在这方面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意见。
说完了正事,赛夫人目光炯炯,朝东方不败看去,一连说了三句话,让东方不败不由暗自心惊——
“方才听戚将军说,贺家弟弟竟然把照夜送给了结义兄长,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瞒东方教主说,这匹马我原先是想让贺家弟弟拿来送给心爱女子的。姑娘家嘛,都爱俏,照夜通体雪白倒是刚好合适。”
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想想,照夜能跟了天下武功第一的东方不败,倒还是它的福气。真要是跟了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中女子,它可就要要明珠蒙尘了。”
赛夫人说罢又上下打量几眼东方不败,才笑道:“再说了,似东方教主这样的神仙人物,就是我见了也不禁怦然心动,要把我最好的马儿拱手相送哩!却不知东方教主夜间得不得闲,有空倒可以到我的帐中坐坐。”
赛夫人久在关外讨生活,这番勾引的话说得爽直之极,不要说东方不败听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她身后那汉子闻言也不由变了脸色,低声道:“琪花儿。”
赛夫人却回头瞪了那汉子一眼,叉腰道:“我要谁进我的帐篷是我的事。怎么,你也想管?帖木儿,不要说是有东方教主这般好武艺,但凡你能胜过我手中这根马鞭,我也愿意让你做我的男人。只可惜,你到现在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哩!”说罢笑了笑,又对东方不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