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迹 梦里浮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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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迹部一抬头看到山庄的一个侍女在门口探头探脑,当即有些不悦地问:“有什么事吗?”
那侍女刚到门口便看到一个茶杯从房中飞出来,又见手冢和迹部二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只觉心下惴惴,不知该进还是不进,现下见迹部发问,只得立在原地,还算伶俐地回答:“我们庄主请迹部公子去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迹部有些不解地问道。他和橘桔平并无深交,橘桔平找他做什么?
“奴婢不知。”
“本大爷就过去看看好了!”迹部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习惯性想要取过放在一边的拐杖,不想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发脾气把拐杖扔 到一边的地上去了。那侍女十分懂眼色,急忙捡起地上的拐杖递到迹部手边,迹部接了慢慢向房外走去。不过
“你跟着本大爷做什么?”迹部瞪着走在他前面一步之遥的手冢。
手冢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橘的书房在哪里?”
迹部沉默地跟上手冢的脚步。他当然不知道橘桔平的书房在哪里。
一旁的侍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既然手冢公子知道庄主的书房在哪里,那她可不可以旷工一会儿?
穿过两道月亮门,便到了橘桔平的书房。房子掩映在一片花木扶疏下,显得十分的清幽。正等在书房门口的橘桔平看到迹部出现,连忙大步地迎了上来,把他请进了房内。
两人份宾主落了座,有侍女奉上茶来,迹部捧着茶杯轻啜了一口,这才问道:“不知橘庄主要和我谈什么事?”
橘桔平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迹部家族的商号想要在这里设立一家分号,不才想要和您做这桩生意。”
“橘庄主的消息倒是灵通!”迹部慢慢地又喝了一口茶:“不过迹部家对合作者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不知道橘庄主想要拿什么打动我?”
“这点迹部君大可放心”,橘桔平保证道:“橘家的实力一定会让你满意!”
*
“剩下的事我会派人来和橘庄主详谈,你若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他。”迹部迹部撑着拐杖从位子上站起来。
“那就有劳迹部君了!”橘推开房门送迹部出门。
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地交谈着,一直出了院子,便看到手冢靠在院外的紫藤花架下。
“手冢”,橘笑着和他打招呼。
手冢微一颔首算作回应,眼睛却是看向迹部:“谈完了?”
“谈完了。”迹部回了一句。
突然前院起了一阵骚动,引开了三人的注意力。
橘拉住一个跑过来的家丁,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丁松了一口气,连忙拉住橘道:“庄主,可找到您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疯马窜进咱们庄子里来,小的们怎么都制不住!”
“竟然连匹马都制不住,真是现眼!”橘一把甩开那家丁,迅速向前院而去。清峰山庄的下人大多都有武功底子,如今却连匹马都拦不住,真是贻笑大方!
手冢和迹部也连忙跟了上去。
及待他们到达了前院,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四周摆放的花木盆栽碎了一地,两匹拉车的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好不威风。几十个灰头土脸的家丁向上前去制住那两匹马,奈何它们实在是野性难驯,竟然没人敢上前!而那坐在车前的人奋力拉着缰绳,想止住这两匹马,奈何是左支右绌,惊险至极。
“忍足?”迹部看着那驾车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是小景啊,快点帮我拦住它们啊”在忍足说话的空当,那两匹马突然奋力向前一挣,忍足顿时被甩飞出去,他在空中慌乱地一个鹞子翻身,堪堪在地上站稳。那辆马车却没有这么好运,车尾重重地撞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车厢都裂了开来,向下倾翻而去。车厢中的人顺势从里面滑了出来,被甩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迹部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哨,那两匹马打了一个激灵,嘶鸣了一声,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场闹剧终于停歇,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疼”慈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被磕到的后脑勺,睡眼朦胧地寻找忍足的踪影:“——侑士,发生什么事了?”
“慈郎,给我起来!”迹部口气严厉地说道。竟然那个样子趴在地上,真是太难看了!
“小景!“听到迹部的声音,慈郎的眼神亮了起来,忽视忍足不停向他摆手的动作,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身泥土扑向迹部:”慈郎好想你!”
“不准碰本大爷!”迹部外强中干的喊道,努力地向一边躲闪着。突然腰被人揽住,然后落入了一个带着皂荚清香的怀抱。
一个倒霉的家丁成了迹部的替代物,被慈郎蹭了一身土。
“小景”慈郎一脸委屈得看向迹部。小景身上香香的,他也好想抱!
“迹部君,这两位都是你的朋友吗?”橘桔平不确定的问。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赔偿所有损失的!”迹部皮笑肉不笑,狠狠地瞪了忍足和慈郎一眼:“你们两个,跟我来!”迹部抬步要离开,这才发现自己竟被手冢抱在怀里,脸上红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挣开了他的手臂。
手冢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有些不解自己刚才怎么会如此冲动。
迹部的房间。
“你们两个真是有本事啊!”迹部咬牙看向缩在椅子中的忍足和慈郎二人:“这般华丽的出场方式一定让你们出尽风头吧?还敢用本大爷的汗血宝马拉车,你们真是长本事了,啊恩?”
“是忍足说用汗血宝马拉车比较快”在迹部的威压之下,慈郎毫无义气地出卖了同伴。
“我这不是担心小景你的身体嘛!”忍足涎着脸凑到迹部面前:“一听说小景受伤了我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惟恐你多吃苦”
“拿你的花言巧语骗女人去吧,对本大爷没用!”迹部不耐烦地一挥手。“小景你真残忍,竟然这样伤我的心!”忍足做西子捧心状。
“真是不华丽!”迹部嘴上骂了一句,却还是被忍足装作俱佳的表演给逗笑了。在心里不停担心“吾命休矣”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安全了。
闲聊时间结束,忍足也恢复了正经,认真地为迹部把过脉,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
迹部问道:“本大爷身上的毒是什么?”
忍足定了一下神,这才说道:“这种毒名为‘软红’,普通人服之并无毒性,甚至可以强身健体。但若是练武之人不慎中毒,全身内力涣散无法凝聚,一身修为尽数散去!”
“你可能解?”
“凭我的能力应该可以。”忍足犹豫了一番才说。
“连你都觉得棘手?”迹部不由坐直了身子。忍足身为医仙的唯一亲传弟子,在药理毒物方面的实力比他的师傅更胜一筹,连他都觉得困难,这种“软红”之毒看来的确非同一般。
“小景,还有一件事,我曾经听师傅提过这种毒,据说是前朝皇宫中特制的一种毒,专用来解决不听朝廷管制的武林中人。据说药方已经在宫变之时被毁掉,现在‘软红’竟然重现江湖,会不会和前朝皇室扯上关系?”忍足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不过这件事还要好好查一下!”迹部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那我传信告知凤他们!”
两人刚刚谈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忍足过去开了门,一个山庄的侍女在门外福了一福:“庄主请几位去饭厅用饭,说是替二位公子接风!”
慈郎一听有吃的,精神立刻一阵,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住迹部的衣袖:“小景,我们快去吃东西!”
“你们做了这么一桩子事,还想吃饭?”迹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慈郎一缩脖子:“那件事我们已经认错了,现在就先吃饭好了!”
迹部只是逗他一下,先下见他服软,便干脆地起身带了两人往饭厅而去。到时只见其他人早已在那里等候,礼节性地寒暄了一下便各自落座开饭了。迹部因为不喜欢幸村,便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慈郎和忍足坐在了他的两侧。
慈郎自知理亏,因此可以讨好迹部,吃着哪道菜好吃,便先宝石的夹给迹部。
“小景你尝尝这个猪脚,很好吃的,对你的腿伤也有好处哦!”筷子递到了迹部的唇边。
迹部张口吃了:“嗯,不错!”
忍足也不甘落后:“小景你尝尝这个雪梨,对你的嗓子有好处哦!”
“啪”地一声,手冢的筷子落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手滑了!”手冢面无表情地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新筷子。
幸村手抚着下巴,看着三人笑得意味深长。
迹部被他看得发毛,瞪了忍足和慈郎一眼:“你们两个好好吃饭!本大爷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两人得令,低下头只顾扒饭。
一餐饭就这样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安然度过了。
二十一
饭毕众人离席,慈郎自告奋勇要扶行动不便的迹部回房,忍足在一旁说着他们来时路上的趣事,普通的一件小事被他加工之下顿时变得妙趣横生,逗得迹部几乎笑趴在慈郎身上。三人正在笑闹间,不想突然被人挡住去路。
“手冢?”迹部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你做什么?”
“有事。”手冢扔下两个字,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迹部向前走去。迹部一边努力跟上手冢的脚步一边回头对两人摆摆手:“我和手冢有事要谈,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小景!”慈郎急忙要追,不想却被忍足给拉住了:“让他们去吧!”
“可是小景他”
“好了好了,天很晚了,我们快点回去睡觉吧,还是说慈郎你不困?”忍足推着慈郎回房去。
“慈郎好困!”慈郎掩口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回去睡觉好了!”
*
直到走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地方(夜黑风高好办事啊,厚厚),手冢才放开了迹部。迹部半靠在影壁上以减轻伤腿的负担,这才问道:“你找本大爷有什么事,嗯?”
“你似乎忘记了我提醒过你的事”,手冢捏起迹部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慢慢把玩着。
迹部皱着眉开始认真回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结论是无果:“本大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手冢绞着迹部发丝的手指慢慢使力:“不要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碰你!”
“慈郎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人!“迹部抓住手中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他精心保养的头发可受不了这种摧残!
慈郎?叫得还真是亲热!手冢冷哼一声,用力握住迹部想要掰开他的手指的手。迹部突然发觉,他和手冢的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近到让他觉得不安。迹部推了手冢一下,却没能把他推开。手冢顺势将迹部的手臂压在身侧,目光停留在了迹部的唇上。形状优美的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在他一低头便可触及的位置。手冢想起那时迹部满脸红晕的模样,心中一动,他一低头正正地吻了上去。
迹部猛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啊?
迹部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让人不舍得放开。手冢的身体顺势压了上去,舌尖突破唇齿力不从心的抵抗探了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迹部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腔。迹部手腕一翻挣脱开来,抬手便要一掌挥下,却又猛然想起这是手冢不是幸村,一时手僵在半空怎么也无法挥下。
手冢握住迹部的手腕,在他耳边低语:“不打我吗?”
迹部咬了嘴唇,狠命瞪了他一眼,却是没说话。手冢这般轻薄自己事,为何不打他?为什么不愿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待在身边呢?
手冢复又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