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凤箫意难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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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翁立于向问天身边,竟然是去而复返。“有看出甚么吗,向右使?”他奉了任盈盈之命,给令狐冲送去古琴和琴谱,顺带再观察一下林平之。只不过除看到林平之拦了王家兄弟俩一下,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现下说甚么还为时过早。华山派这是要往福建去,我正好也要东下,一路上打听消息,再留点心思便是。”向问天答道。他一向小心谨慎,林平之虚实莫测,当是要注意一二。
“如此便仰仗向右使了。”绿竹翁点了点头。“能打退三个堂长老合力包围,这姓林的小子当真是不世出的奇才。虽教主和圣姑没有令下,但想必大家也都会知道。华山派这一路怕是不大安稳。”
“任丫头不是叫了人去帮那个令狐小子医治吗?恐怕他们都会打着那借口去看人,我这一路可有得是热闹看了。”向问天哈哈大笑。他倒不觉得任盈盈是喜欢上了令狐冲,不过也就是日行一善,不想看着一个好小子就这么死了罢。她这圣姑轻飘飘一句话,底下的人有多上心、想办成啥样,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他们这头商量得好好的,林平之和令狐冲可都不知道。船既起航,华山派众人各做各的,倒也相安无事。林平之选了个船头的位置打坐调息,一反前几日待在房里的做派。他这是故意做给岳不群看的,好叫他松懈。只不过,岳不群是防住了,却也惹来了别人。
第一个便是岳灵珊。她觉着林平之这几日光顾着练功,都没顾得上她,颇觉得冷落。好不容易看到人,这还是在调息,不由得在一边踟蹰不前。她虽然有些小脾气,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林平之打定主意要让她知难而退,也就闭着眼当做不知。只他这么做,岳不群夫妇俩还没发话,就有人先看不下去了。
“林师弟,洛水沿岸风景不错,大可休憩一阵,再来练功,定能事半功倍。”
没错,说这话的正是令狐冲。他原本独自坐在后头,怕吵到师父师娘,故对着琴谱虚按练习而已。没想到这一错眼,就看到岳灵珊期期艾艾地在林平之边上打转,登时就没了心情。换做是别人,他还能嫉妒心凉;对着林平之,他连这点心都生不起了——他自己都欠着林平之几个恩德,如何能心生不满?只能赞他小师妹眼光好了。故左右一合计,就准备着来帮他小师妹了。
大师哥发话,再装也就装不下去了。林平之睁开眼,一看到令狐冲难掩心碎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甚么,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声蠢。这时难道不该去想着如何夺回师妹芳心吗?竟然还巴巴儿地往外推,简直再蠢也没有了。白费他一番心力,看来要找个时间和这木头大师兄说明白了才好。于是他只点头笑了笑,示意自己听到了。
岳灵珊终于得了机会,急忙道:“是啊,小林子。大师哥还有一张琴呢,我们一边泛舟而下一边听琴曲,岂不甚好?大师哥,顺带教一下我和小林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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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儿风花雪月~2013。04。24首发。
☆、20·第十八章 借花献佛
令狐冲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面上。他自己指法未熟,一曲《清心普善咒》都还没学完,如何能教导人练琴?岳灵珊一个也就罢了,还能说是风花雪月情意缠绵,再加一个林平之是个甚么味道?真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他对这个小师妹向来有求必应,刚刚还是他先起的头,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了。
林平之站起身,冷眼看着令狐冲将古琴摆好。他对学琴自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故只想看看就过去了。只可惜岳灵珊并不是真心想学琴,又看到他在一边甚是无聊的模样,只划拉了几下就不干了,囔囔着太难,要林平之也来试一下。
他们这琴声一开始就引得了华山派其他人的围观,就连岳不群夫妇俩都在舱内注目过来。林平之不好当着这许多人前头拂了岳灵珊的面子,只得坐下来试着抚几个音。令狐冲刚刚教岳灵珊指法的时候他大致看了几眼,此时便随意地试弹一曲极短的《碧霄吟》。只不过他不通音律,初学又不甚用心,这一曲自然是指法艰涩,磕磕绊绊。
旁人只当消遣听,令狐冲却不然。他跟着任盈盈学了几天琴,天分又高,这不甚流利的曲子他也听出了个大概。想他当时初弹此曲时,绿竹翁说他指法不熟,但心胸豁达,意境已高。林平之弹得比岳灵珊好点,但岳灵珊只是有些微迟滞,约莫是姑娘家的那些心思;而林平之的琴音却是晦涩低沉,似有半生悒悒不平之气,全然不似个弱冠少年。
是了,岳灵珊从小便是华山派的掌上明珠,说到底也未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而林平之则不同,他身负血海深仇,就算表面上未曾说出,心里也一直是记着的。令狐冲再想到对方在王家花厅里为他接了骨,又仗义执言,自己冒犯也不计前嫌,愧疚瞬时就压过了心痛。而后他又想到,竹林里婆婆教给他的《清心普善咒》能宁人心气,又能调理内息,若是林师弟学了,定然也是不错的。
所以这一想,令狐冲看到林平之预备起身,就急忙道:“林师弟,你指法学得甚快,不如再拨弄一二。琴音清心,多听听说不得对伤势有好处。”
林平之眉头跳了一跳。明面上看,他和令狐冲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突然如此殷勤是为哪般?他再转眼看到一边的岳灵珊,忽然就悟了,原来是要在心上人面前现呢。正是令狐冲有这心情显摆,他可没那工夫学。
还未等他拒绝,岳夫人却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冲儿,这琴音当有如此妙用?”她之前和岳不□谈,这时是被吸引出来了。
见得师娘询问,令狐冲也不敢怠慢,立时坐下抚了一曲。他弹得不甚连贯,比之任盈盈可让人酣然入睡的功夫肯定不如,但华山派众人也觉得听着也头脑一清,岸边的景色看起来都秀丽几分。
一曲既罢,岳夫人点了点头。“听起来确是不错。”她转头向林平之道:“平儿,我们坐船左右无事,你大师哥又一番心意,不若学学,好教我们一起沾些光?”她这是看出林平之有些不乐意,这才把其他人都扯上了。
林平之心道糟糕,面上只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师娘关心,徒弟自当努力。”他本不想承令狐冲的情,此时却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接下来的几日,华山派众人坐船自巩县附近入河,顺流东下,竟没半点意外。因不明之前十五个黑衣人的身份,岳不群令弟子日夜提防,却是一点用场也没派上。而既一路平安,令狐冲可有大把时间教导林平之弹琴。他自己天资聪颖,不多时就练得熟悉了;林平之一没兴趣,二又发现了自己的琴音和令狐冲的区别,便不怎么乐意弹,只是碍于岳夫人的面子,勉强应付两下。
这一来二去的,令狐冲也发现不对了。他发现林平之学琴时,那神态必然是微微拧着眉的,虽然不甚明显。不过他只当林平之是少年心性,这一开始没弹好才有抵触情绪,便更积极地教他,甚是认真。若是林平之弹错了音,非手把手地教对不可。
想不到他这大师哥平素看起来漫不经心,真想做点甚么的时候如此难缠。林平之只觉得头大无比,恨不得早点下船,就用不着听他唠叨了。
岳灵珊倒是高兴,每每练琴的时候她就坐在一边听,偶尔还能插上几句话。这情景别人看着无甚出奇,只岳不群天天见到令狐冲低头教林平之的专心模样,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也就搁在一边了。
这一日到了开封府,船家靠了岸。华山派众人已在舟上待了好几日,莫不兴高采烈地下船去逛街市。林平之是托词伤还未全好,令狐冲才是真正的倦怠困乏。岳夫人嘱咐他们在船上好好待着,若是觉得身体好些了再下船来。
林平之本想下船去,听得岳夫人如此说,暗道自己真是作茧自缚。但是这伤是必须装下去的,不能让岳不群瞧出破绽,也免得自己动手露出破绽。他又转念一想,桃谷五仙正在此地求杀人名医平一指救桃实仙,华山派众人对桃谷六仙颇有忌惮,也停留不得多久,便又坐住了。反正他已经忍了许久,不差这一时片刻。
“林师弟,现下船上只有我们两人,不若我再给你弹弹《清心普善咒》罢?”令狐冲见他盘腿闭目养神,不由建议道。平时华山派众人在时,虽也弹奏,但总有一种不大放得开手脚的感觉。他况且如此,更何况林师弟?
林平之这几日来已经习惯如此了,闭着眼点了点头。反正这曲子听了有益无害,令狐冲又愿意弹,那就让他弹去罢。
没有了顾忌,令狐冲愣是将这一曲《清心普善咒》弹出了《碧霄吟》般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气象。本是一曲平静和缓的催眠曲子,愣是弹成了让人听着内息激荡的效果。
林平之倒是无甚所谓。令狐冲说这曲子能抒发胸闷之气,他倒是发现,若听着曲子转运内力周天,真是有事半功倍之效。令狐冲这曲子慢慢地往上扬,他的内力也就跟着运转起来,通身舒畅。只不过他调息完,一睁眼就看到令狐冲按着胸口弯下腰去,显然是不小心又牵动了乱窜的真气,痛得狠了。
这真是……明知他自己没法催动真气,还能弹成这样。林平之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蠢。估计也就是令狐冲才能做到如此,他生性豁达,内力全无也不能影响。这差距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偏生令狐冲一点自知也无,待痛过去之后,依旧不以为意。“林师弟,感觉如何?是不是比之前弹得要好了?”
林平之抿着唇,盯了令狐冲半晌。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他才道:“如此,小弟也给大师哥抚一曲,就当礼尚往来了。”说着,就将古琴抱到了自己膝上,调音试弦。
令狐冲被他那么一盯,觉得自己脸上肯定是开了朵花儿,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待到林平之开始弹奏时,他才堪堪回神。这一曲虽还不到精妙之处,但却少了些之前的悒悒,多了些宛如夜色大江般的宽广和缓。忽一时若风过松海,忽一时若雁鸣长空。端得是景象万千,妙不可言。再看奏曲的人,眉眼低垂,长袍广袖,手指抚琴,真真是美人如画。
令狐冲竟看得痴了。这一曲结束,他一时半刻还没回过神来。待到膝头一沉,他这才猛地醒悟。竹林里的婆婆也曾为他弹奏这一曲,他那时睡了过去,此时倒是……“林师弟,下次和我一起去见婆婆罢?你天资聪颖,婆婆定然喜欢。”
林平之瞧他那怔愣模样,本觉得有些气顺了,乍一听又堵住了。他这个大师哥到底在想甚么?带着他去见任盈盈,求她教琴?当真是脑袋坏了。对了,还有岳灵珊一事,现下正是个好机会。他这一想,音调就冷了下去。“此事暂且不提。大师哥,你喜欢师姊罢?”他口里的师姊,自然就是岳灵珊了。
令狐冲满脑子都是他刚刚看到的景象,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甚么师姊?”他问出口这才醒过神,面皮顿时就红了。敢情他这小师弟一早就知道他是帮岳灵珊搭讪?“这……”
瞧他口舌讷讷,林平之就有些气打不过一处来。不知道为甚么,看到令狐冲这模样,他就觉得他前世输得太冤枉。“在小弟眼里,师姊就是师姊。大师哥不必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