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之作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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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源氏物语之作茧
作者:言危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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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八月的平安京正是盛夏之时,左大臣家的正妻在月初诞下一子,为表示对左大臣的器重,桐壶帝为这个外甥取名为真夏。
真夏两岁的时候,大宫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为葵姬。
与真夏的自由不同,葵姬从懂事起就接受着大宫的教导。大宫为了保证家族的长盛,早已与弘徽殿女御达成协议,将葵姬嫁给她的儿子——桐壶帝的大皇子。
真夏作为左大臣和大宫的长子,从出生起就受到桐壶帝以及诸卿的关注。但似乎受不起这福气,真夏从出生起就显得比较呆滞,无论是啼哭、翻爬、行走还是说话都比其他同龄人晚一些。
本是天子骄子,奈何由于他的晚慧无论是父母还是亲族都被磨灭的希望,因此关注日减之后,真夏在家中虽不曾被欺辱,但也未曾得到更多的关心。直到葵姬出生,母亲的期望更多的转移到女儿身上后,本就子女众多的左大臣也将注意力转移。于是年仅两岁的真夏被送往族中的寺庙。
真夏从出生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他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高楼林立,琳琅满目的漂亮装饰品,车水马龙的街道,这些都与醒来之后所面对的世界有所不同。身边的人所说的话,真夏也听不懂,这种语言真夏在梦中听见过却不能完全理解。每天每天听着身边来往的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真夏除了茫然还有更多的愤怒。婴儿所能表现愤怒的方式有限,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真夏经过那所谓的“一梦”之后心智自然不是婴儿,因此比起啼哭,他的愤怒更多的表现在抵抗方面,也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在经过了两年的愤怒之后,真夏却认清了现实。刚出生时,虽听不懂语言,但是真夏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身边围绕的人的善意,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群散去,就连父母也离开后,真夏不得不面对现实。
也许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但是没有人规定这种无私的爱要一直付出。真夏的从不回应消磨了左大臣和大宫的爱,虽未消亡,但也相去不远。
比起父母的不在意,真夏更希望能获得父母的爱。虽说梦中的经历使得真夏好像活了数十年一样有着成年人的心智,但是真夏也仅仅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曾得到也就不会感受到失去的痛苦。真夏渴望着亲情,希望能回到父母身边。
每天在寺院中过着单调的生活,真夏尝试着接受现在的生活。逐渐学习着现在的语言和文化,虽然由于心智年龄的原因,语言上多少有些缺乏天赋,但是就像大部分人所知道的那样,环境对语言的学习起着很重要的作用。经过近一年的学习之后无论是说还是写,真夏已经做得很好了。甚至由于心智的原因,真夏不会因为贪玩而减少学习的时间,如不是身体发育的限制,真夏那一手叫人羡慕的书法说不定现在已成。
完成读写的学习之后,寺院的主持师傅见真夏的学习能力与进度非凡,深感欣慰之余也将这些写信告知了左大臣。在平安京的左大臣虽收到信件,也只以为是家中老人的安慰而已,但为表示自己的重视,左大臣也将家中珍贵书籍的手抄本派人送了一些过去。
待到在寺中的第三年,真夏在寺中的书房中已有满满两柜的手抄书籍。比起第一张柜中的崭新书籍,第二张柜子里面的书虽墨色较新但纸张却破旧不堪,字迹也不如第一柜的隽秀。但仔细分辨还是很明显看得出墨色越新的字也越好,甚至有好几本书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真夏所寄局的寺院虽是左大臣的家族寺庙,但是由于在这里修行的僧人们名声也不错,主持道行颇高,环境优美,于是声名在外,平安京中许多公卿家眷都会到这里来祈福。真夏在寺院中住的三个寒暑之间也见过不少来祈福的人。
这年秋天意外的长,直到第一场雪下来,廊外庭院中的树上仍旧还有些许树叶在寒风中挣扎,犹挂枝头。
真夏看着庭院中被雪覆盖的小径上的深深浅浅的脚印,想着这个月已不知是第几次了。又见有人从庭院中走过,他们前呼后拥的围着一个四抬的乘物。等到人群逐渐远去,真夏才转身继续做之前的功课。
直到主持站到真夏背后提醒他进膳,他才发现雪已停了,小径上的脚印也被覆盖,就好像之前走过的那群人是真夏的幻觉一样。
“……夏,真夏。”感觉到左肩上的重量,真夏才发现他已经发呆了好一会。
“主持师傅!”真夏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眼中有些担忧。
“放心,都过去了。”与枯槁僵硬的双手不相符的温暖顺着肩部的接触部位将安心传递到了真夏心中,浮躁的心也逐渐平和下来。
随后的几日天气逐渐转好,庭院中的雪也被僧人们清扫干净。由于是冬日,祈福的香客也少了许多,真夏也能静下心来学习。
但没几日,左大臣家派人来迎真夏回家了。也许是这几年真夏每月的几封家书真的让左大臣改变了想法,今年年前就派了家臣来迎真夏,而恰巧当时真夏正在跟随主持学习唐时传来的经文,因此延了些时日,倒也是赶在年前整理好了。
于是在约定的这日,左大臣家安排了牛车和家臣将真夏迎回了家中。幸亏这寺庙离得平安京也不远,倒是在日落之前回到家中。
大宫日前便已得知长子不日便会归来,想起已三年未见的幼子,心中少不得有些思念。虽因着这孩子有些晚慧,但又听左大臣偶尔提及,得知此子的近况,又因主持的夸赞,心中更是迫不及待。
真夏被乳母引着去见左大臣,待本不愿多聊的左大臣听见通报抬头看见的景致却只觉心中一怔,再看那唇角的一抹微牵,竟觉如沐春风。
只见那孩童稳稳走到自己面前,左大臣心中愧疚突起,只有五岁的长子竟被自己送到寺院,这样可爱的孩子,当初自己是怎么狠得下心来。
话说两头,听闻真夏已归的大宫不耐再等,将葵姬交给乳母抱着便带着亲近女侍穿过渡殿来到寝殿,但她到底是大家出生,便将将停在了御帘后面。女侍们赶在大宫坐下之前将帘子放下。
虽动作轻盈,但毕竟人多,左大臣和真夏已发现大宫的到来。
左大臣本就怜惜真夏,现在见到大宫,听到御帘后浅浅的哽咽,心下对真夏更是疼惜。
真夏正坐于左大臣面前,月白色的总角束发,一身樱色直衣,很是可爱,但沉稳的举止又衬托出他眉宇间的安逸,这样的人儿恰恰证实了主持信中的描述。
真夏朝着左大臣和大宫各拜了拜,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真夏回来了。”
左大臣见他这幅样子心中难掩自豪,对他点点头。反倒是御帘后的大宫听了这话更是难掩心伤。身后女侍的安慰反而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快乐,“我儿,快到母亲这边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真夏听闻母亲的哭泣,心中也是伤心不已。抬头见父亲默许的挥了挥手,便赶忙走到母亲身边。
大宫见真夏站在御帘前面,激动得不顾礼仪,一手将真夏拉到怀中。
真夏虽心智成熟,但到底渴望亲情。现被母亲抱在怀中,眼中含泪与大宫一时相对无言。
这时从大宫身后走出一女娃,拉着大宫的小袿,打破了母子间的沉默。
“母亲。”
听闻这声,真夏便知这是自己的妹妹葵姬。
“母亲。”得不到母亲注意的葵姬又叫了声。大宫这才回过头将葵姬报到自己怀中。
真夏与葵姬两人都靠在大宫身上,虽是小孩,到底还是有些重量的。看着母亲纤瘦的身子,真夏不忍,又自持年长,自不会与葵姬争抢,于是挣扎着起身。
大宫到底是母亲,又怎会不知真夏的隐忍和葵姬的嫉妒,见真夏如此动作,更是愧疚不已。便将两个孩子都放开,同时又一手一个的将两个孩子的小手拉着。
“葵,这便是你的哥哥。”说完又偏过脸对真夏说:“这是你妹妹,葵。”
真夏进寺院前由于抗拒,听不懂身边人的话,自然是不知道葵的存在的,寺中僧人也不会特意告诉他这些。倒是身边的乳母细心,偶尔提及,真夏才知道自己被父亲送到寺庙中的那年刚好有个妹妹出生。
如不是梦中经历太多,真夏可能会对这个妹妹心含嫉妒。由于乳母的提点,真夏在信中偶尔会在向父母问安时提到妹妹,从大宫的回信中,真夏对这个妹妹还是有些了解的,现在见到真人,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真夏心中的嫉妒也消散了。
葵现在已经三岁了,母亲的话还是听得懂的,同时感觉到真夏不自觉发出的善意,对于这个不和自己抢母亲的哥哥,葵已经接受了。只见哥哥对自己微微一笑,葵便如入了魔怔般爬到真夏身边拉着他的手叫着,“哥哥”。
真夏和大宫都被这声哥哥给惊住了,真夏想不到回到家中这么快便得到了父母还有胞妹的认可,一时难以自持便将葵拉到自己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
大宫反倒是对女儿这么快接受了真夏感到不可思议,由于长远考虑,大宫一直对葵姬的教育就是矜持,而葵现在的矜持表现的唯一方式就是不和骄傲。见葵竟主动去拉真夏的手,大宫心中唯一的解释就是兄妹情深了。待清醒过来看到真夏亲葵的额头,大宫虽有些愕然,但到底是对他们的互动感到欣喜的。
真夏到没有想这么多,虽然心中的那些经历被他认为是梦,但到底对他的行为举止是有些影响的。发现自己的妹妹对自己表达善意,真夏也只是条件反射的将自己的喜爱告诉妹妹。
葵也是只有三岁的小孩子,虽然平时母亲对她爱护有加,但像真夏这样的行为却是没有的,被亲到额头的瞬间,葵感觉到了真夏的喜爱,于是对于这种行为葵很是喜欢。于是葵站起身,刚好比坐着的真夏高一点,于是葵顺势亲了真夏的额头。
真夏惊喜于葵的亲昵,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有如冬日的暖阳,雪都消融了。
大宫身后的几个侍女看见真夏的笑容,也为公子的归来感到欣喜,甚至有几个年少的,面上都有些发热。
大宫伸出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看向他们。被真夏的笑容怔住的葵这才清醒过来,看了看母亲的手,又看了看哥哥,朝母亲伸出手。大宫见葵这样,便将葵抱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放在怀中,便感到脸上一热,再看葵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中的柔软被触及,马上轻拍她的背安抚着,“葵姬,怎么了?不哭不哭喔!”
葵姬感觉到母亲安抚,断断续续的说:“错了,……额头,不是脸……”
在做的哪个不是心思透亮的人,马上明白了葵姬的意思,都有些憋不住笑。就连本来担心的大宫也差点笑了起来。但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真夏牵起葵姬的手,轻轻捏着说:“刚才那个不算葵的,算哥哥的。葵姬等会亲到母亲的额头就是对的。”葵姬听到真夏的话懵懵懂懂的看向大宫,大宫本来挺真夏说,有些脸红,现在见自己可爱的女儿在怀中,无辜的看着自己,于是也就顺着真夏的话说:“是的,刚才是真夏……弄错了,葵姬乖,母亲还等着葵姬……额,亲母亲的额头呢。”说着又有些脸红,但还是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