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尊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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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发怒 。。。
却说宁荣二府自去岁便为省亲忙碌至今,用尽心力,人人犹如大病初愈一般,又收拾园内诸多古玩陈设字画,卸下那等过分惹眼的水晶玻璃风灯,又忙乱了三五日,各处方慢慢歇下,贾蓉冷眼看去,却只有王熙凤一人独自勉力挣扎照料,又本性好强,只恐考虑不周若人口实,全不顾自己身体已达极限,再下去熬得就是元气了。
贾母到底年老,放下了一桩心事,只觉身上倦极,谁也不敢打扰她,贾赦自去了后院与他那一班貌美丫鬟姬妾玩闹“放松筋骨”,贾政早于一班清客吟诗作对去了,王夫人独自带着一批古玩珍品回了院子,继续她的菩萨生涯,贾珍更是呼朋引伴,堂堂宁府,内里竟不分兄弟子侄,姊姊妹婢妾,玩闹到荒淫不堪的地步,而其余有身份的主子,头一个清闲的,却是元妃放在心尖上的胞弟,宝玉。
袭人回了家去吃年茶,宝玉与房内丫鬟少人管束,赶围棋掷骰子,越发玩得没了兴头,这边贾珍便着人来请宝玉,宝玉正没意思,忙换上衣服去了。
贾珍在府里唱得热闹,锣鼓喊叫之声,闻于巷外,宝玉虽然是个喜欢繁华的,却看不惯那些宾客女婢们放/荡不堪的一面,略坐了坐便入了内室,却与尤二姐尤三姐磨缠了一会,到底他年幼,于男女情事上只于当年做过一个懵懂的梦,虽然亲昵,并不出格,比之贾珍之流正经得多,尤氏姐妹也不以为意。
却是因为东府里闹得过分,主子玩乐,下人也凑趣偷懒,宝玉沿途走来,竟无一人阻拦,只让他慢悠悠进了昔日秦可卿的住处,待往里走,隐隐听到一阵似泣非泣的呻/吟,甚为古怪,他吓了一跳,悄悄往屋里一瞧,顿时脸色铁青一片,伸脚便踹开了门,吓得屋内二人从炕上翻到地上,待看清是宝玉,忙跪下哀求不止。
宝玉面色略有些不渝,盯着他的这个一向过于活泼的贴身小厮,“你竟是被我惯坏了,青天白日的,在东府行这等事,全无忌惮,也不怕被珍大哥捉住打死了事?”
那万儿羞得半伏在地上,一手拢着领口,勉强遮住赤/裸的身子,连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也红彤彤的,只不敢言语。
茗烟却是胆大,一向和宝玉玩笑惯了,也不在意,只笑着挤挤眼,“我的宝二爷,这有什么着?我和万儿男未娶女未嫁,若二爷疼我,赏我个体面,去她家提亲,她老子娘也必是欢喜的。且说这东府,哪有我茗烟不知道的,难得万儿是个干净的,我可听说了,那小蓉大爷和蔷大爷,可不就是一对,那才是悖伦……”
眼见宝玉面红耳赤,怒发冲冠,不复平日和气模样,饶是茗烟大胆无忌,也不敢说下去了,慌忙转移了话题,“二爷这会子不在里面听戏,跑出来做什么呢?仔细灌了冷风。”
宝玉不语,瞟了万儿一眼,茗烟到底跟了宝玉多年,立刻会意,冲万儿低喝,“还不出去?”
那万儿在茗烟说贾蓉和贾蔷时,便恨不能把头埋入地中,此时如蒙大赦,也不顾衣衫不整,爬起来便飞跑了,在院子里似乎还撞到了什么东西,闷闷地响了一声,宝玉和茗烟也不在意,宝玉却狠瞪着茗烟,茗烟苦哈哈地缩着脖子。
“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我也不敢要你了,免得带你出去闯了祸,人还道我不会教奴才,身边竟出了你这样不懂事的!”
茗烟忙打躬作揖,连连告饶,“二爷快别说了,是我说错了,若嚷得让他们知道了,真要打死我了,求二爷饶了我吧,二爷若是心里不痛快,我悄悄引二爷去城外散散心也使得。”
宝玉闻言倒是把方才的事抛到一边,认真想了想,沮丧地摇头,“不行,路途远了,不好即便回府,让他们知晓,可就闹大了。”
茗烟转了转眼珠,又凑了上去,“既不能走远,我们不妨在近处逛逛?”
宝玉茫然道,“近处可有谁家相熟呢?我再想不起来了。”
原来此时宝玉对贤惠袭人虽有所倚重,却并没有过分依赖,也是二人没有发生超越主仆关系的缘故,且秦钟那时也把他引得慢慢歪了,故对女儿家尊重却并不痴缠,儿时那爱吃胭脂的习惯也慢慢淡了,府中老主子们只当他长大长进了,只喜得要祭告先祖了,哪会细查究竟?
如此一来,宝玉却不知道袭人家便住在附近,那茗烟得了袭人许多拉拢好处,也顾不得忌讳,见宝玉依然懵懂迷惑,便笑嘻嘻把话引了上去,“我倒记得,那花大姐姐家便在附近,刚好她娘接了她回去吃年茶,我们去瞧瞧她做什么,也是趣味儿……”
话音未落,便听到房门“砰”一声,比方才宝玉踹门时还要大声,只唬得房内两人浑身一抖,惊疑地看着门口,宝玉一下子便红了脸,茗烟却哆嗦着跪了下去,心中闪过一念——“我命休矣!”
来人长身玉立,笔挺如松,不是旁人,却是一脸寒霜的贾蓉,夹裹着迫人的冷冽气息,两大步便来到茗烟面前,一脚便将他踢了个跟头,浑身骨头移位,趴在地上哀哀痛叫,宝玉一时未防备,一时也是吓傻了,竟未阻拦。
贾蓉眉眼间煞气腾腾,他刚从军营中训练回来,一身军人特有的铁血寒气尚未消退,森森然冰寒刺骨,犹如看死物一样的冷酷眼光,凌厉逼人,通身威严凌然,哪里是茗烟见过的场面?只吓得抖抖索索,面如金纸,平日里伶牙俐齿,关键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哪里来的下作的奴才,竟挑唆主子去奴才家玩,谁借给你的胆子?竟不把府里的主子们放在眼里!想来平时也没少干些不着调的事儿,爷儿们在外头的事,十有八九都是你们这起小子们挑唆干的,你既是不要这份体面,今日便打死痛快!”
此时宝玉好容易回过神来,只见贾蓉正欲出门叫人,也不知哪里生的力气,扑上去一把抱住贾蓉的腰,口中只叫,“蓉儿看我面上饶了他吧,我定会好好罚他!只这一闹大,让老祖宗太太们知道,他没命,我也没脸了,还累得老祖宗她们担心!”
贾蓉垂眸看着这个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比自己却矮了一头,粉粉鼓鼓的面颊激动得泛着红潮,正恳求地看着自己,眼光纯良清澈堪比无辜的小兔子,又瞥了一眼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哭泣的茗烟,狠狠吐出一口浊气,一手扯开宝玉的衣领,把他扯离八爪鱼的状态,淡定地道,“既是宝叔求情,也是这小子命大,再在我宁国府做这种犯上的事,便是十个宝叔来,我也要将他剁了喂野狗!!”
茗烟瘫在地上抖了抖,宝玉却绽开了笑脸。
少时,贾蓉将宝玉带到了自己书房,让人送上洗漱热水,伺候宝玉擦了把脸,自己也洗去寒气风尘,等奉上香气扑鼻的热茶,贾蓉便让宝玉随意,自己摸出一本兵书权且看着,外头乌烟瘴气闹得十分不堪,这宝玉本性却不坏,贾蓉也不能将他丢进那乌漆嘛黑的大染缸内,放在自己眼下却也适宜。
少顷,书房内安安静静,贾蓉正看得投入,宝玉左扭右动,左顾右盼,就是静不下心,犹犹豫豫地蹭到贾蓉身边,粉雕玉琢,满脸稚嫩,像一尊玻璃冰种的玉娃娃,顽童般清澈却懵懂的眼神,愣愣地仰望着贾蓉清峻如刀削的侧面,期期艾艾地开口,脸上却已飞起了红晕。
“呃……蓉儿,我听茗烟说,你和蔷哥儿是一对?”
“噗——”贾蓉没提防,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是,教坏了小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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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隐疾 。。。
却说贾蓉好容易送走宝玉小祖宗,来不及喘口气,便有小厮前来,说老爷有请。
贾蓉随着小厮入见,却见三拐两拐,竟不是去那喧闹无比的内堂,而是眼前传出嬉闹谑语的小巧精舍——尤氏姐妹居住的内室,不由得顿了顿,方提步跨了进去。
却见室内虽不大,却温暖如春,三进的小套间,装点得锦绣华彩,舒适气派,比尤氏正房也不差什么。地下站着两三个白净俏丽的丫头们伺候着,炕上只摆了一张几,放着几样精致酒菜,贾珍与尤二姐坐在一边,只管斟酒作乐,贾珍已有了十分醉意,眼眶通红,坐得东倒西歪,那二姐穿着小袄,散挽乌云,面含春色,含羞带怯,被贾珍半搂在怀里;另一边坐着尤三姐,一身粉红袄裙,贴身穿着,领口微敞,露出丝缎肚兜的一角,掩映着胸口一抹暗雪,手里正举着一杯酒,只管自斟自饮,面带桃花,媚眼如丝,似嘲似讽地望着对面两人,见贾蓉进来,也不过懒懒地睇了一眼,虽说是一派慵懒风流,眼底竟似没贾蓉这人般。
贾蓉只上前见了父亲,垂眸立在地下不语。
贾珍一边凑趣与二姐说笑,一边斜睨着贾蓉,“做什么这副正经样子?现如今你官儿大了,连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了,回来了竟不知向父亲请安,倒要我去请你才成?”
贾蓉见周围丫头等无动于衷,只顾挤眉弄眼,也不回避,心知是惯了的,心中盘算,表面却不露分毫,那三姐飞了个眼风与他,他眯眼一笑,说不出的风流俊俏,“原是这些日子忙得不堪,要来见父亲,又恐扰了父亲的雅兴,方才见宝玉一人四处乱逛,恐他迷了路,让老祖宗担心,又送宝玉回去,来回耽误了些时候。”
贾珍哼了一声,“你自说得好听,如今哪还把我这父亲放在眼里?既来了,还磨叽什么?还待你老子请你不成?”
真真是无耻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贾蓉在心里叹了一句,却还是稳稳当当坐在三姐身旁,由着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娇娇娆娆地上前斟酒,还不忘含羞瞄他一眼,却听三姐嗤笑一声,俏脸撂了下来,一杯酒含进自己嘴里,忽然搬过他的头,便要嘴对嘴灌下去。
若是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贾蓉,少不得顺水推舟,笑嘻嘻便喝了下去,如今贾蓉本就专门练过,有岂是一个娇弱女子能够撼动的?纵然三姐泼辣,到底不能胜力,况贾蓉自秦可卿事后,对这等女子便有了三分厌弃,并不等三姐强灌,只向后一仰,便脱了三姐的手,却把三姐不提防呛了酒,贾蓉也不似往日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抚慰,只勾着嘴角,捻着那小巧的玉瓷酒杯,慢慢斟饮。
那里贾珍早玩上了头,已把手伸进了二姐衣内,哪还顾得上这边?三姐不妨吓一跳,到底不是她姐姐那样没有见识的,慢慢直了身,把贾蓉打量一打量,却收起了那副淫/浪无耻的模样,嘲道,“蓉哥儿倒是大不一样了,我只道你们贾家只专出你们这等酒色之辈,如今竟也有正经的人了,别是在我面前充个样儿,如今有官有职,倒瞧不起我们了,当初也不知谁千求万赖就为了我嘴里的一口酒!”
贾蓉慢悠悠放下杯子,却与贾珍那急色之态截然相反,反正尤三姐口中的人也不是他,自他来后,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对传说中的姐妹花尤物,果然是难得的标致,虽说红楼里女子以宝钗黛玉为美貌之冠,只是此刻这两位不过是尚未张开的孩子,哪有绝色可言?倒是这对姐妹花,既有良家女子的教养气质,又有风尘女子的风韵神态,尤其勾人,只可惜换做今日的贾蓉,却并无半份怜花惜玉的心肠,脑中只有这两姐妹给宁府上下带来的恶劣影响,只巴不得把这两姐妹送得远远的!
却说贾珍对贾蓉一向严苛,打骂恣意,然私底下贾珍却常常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