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雨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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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称呼老爷了,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回头见被抱在厨娘怀里的英莲,暗道有了这小丫头,自己可不就成了老爷了嘛!
将英莲安顿好,雨村便往姑苏去了信,恐信送不达甄家,便填了葫芦庙的地址,托方丈转达,甄家未出事便好,若出了事情,信送过去,也不会一场空,好歹能劳烦方丈帮忙寻一下甄老爷的下落。
科考过后的三天休沐转瞬即过,雨村去吏部报了到,领了官凭文书,不日便要去翰林院报道。在吏部报到时,雨村意外碰到了张廷玉和沈近思,二人学问优渥,朝考俱考中了第二等,选庶吉士,获得了进入翰林院的机会。
话说这朝考,加上殿试前三甲,成绩公分四等,第一等状元榜眼探花是不必参加朝试的,第二等可选庶吉士,入翰林院学习,期间有老资格的翰林作一对一的教习,学习馆内各种文史典籍与政务,三年期满,成绩优异者可留在翰林院,授翰林院编修,正式成为翰林,朝中有“非翰林不为大学士,非大学士不入内阁”的说法,足见成为翰林后的光明前景,所以进入翰林院任职,是当世每个读书人的愿望。至于三年期满不能留在翰林院的二等进士,则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第三等进士,会被直接派往六部,都察院等中央机构学习观政,称为观政进士,他们就没有第二等进士从翰林院出来时那般好运了,说是观政,其实就是去学习,端茶倒水,跑腿打杂,而且并不一定会被留在这些机构,不定某些原因便会外派出京去当地方官。
那第四等进士,虽然也是同上述人等一样会被授予七品官职,结果却是大不一样,他们同样是观政,却不是在六部,都察院这些中央机构,而是被遣到各省衙门,等候官职空缺,说不定便留在外省,一辈子都进不了京城。
雨村与张廷玉沈近思虽然是同往翰林院报道,却并不是一个部门,三人到文选司签了到,领了翰林院官服,便分开了。
换上翰林院官服,进入翰林院署堂,今科榜眼季愈已经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了。雨村与季愈打了招呼,因与他不熟悉,那季愈也不甚热情的样子,便没有多寒暄,只在季愈对面下首位置座了。
不消多时,汪绎从门口进来,果真是狂汪绎,还没等坐下,便开口道:“哎呀,雨村兄,退如兄,来的这般早!汪某却是迟到了!”
雨村闻言,笑道:“还未到未时,掌院学士还未到,如何说迟了!”
那季愈只看了汪绎一眼,觉得汪绎言行多孟浪,心有不屑,只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多说话。
在雨村上手的空位置坐下,汪绎上下打量了雨村一眼,道:“果真是人靠衣装,雨村穿上这官府倒是不似平常绵软,颇具官威啊!”
雨村闻言摇头,他只是不喜欢与人争辩罢了,如何就如汪绎所说的那样!
正说着,翰林院掌院学士韩炎到了,三人立即起身拱手行礼,口称老师。
韩炎年老,行走速度颇缓,须发皆白,见三人行礼微微点了点头,在正首坐下,命人上茶道:“诸位乃金科三甲,是谓少年英才啊,既入翰林院,当好好学习,为国尽忠才是!”
三人闻言皆谦虚称是,又听韩炎道:“尔等入翰林院,做的是修撰,编修之职,虽职位不同,然职责相近,无论是做诰敕起草、史书纂修还是经筵侍讲,最重要的从中学习,锻炼能力,增长见识,将来好为国尽忠。
翰林院除日常编修史书之外,目前还有两件大事,一则是三十六年谕纂修的《明史》,二则是年前圣上敕命修撰《字典》,俱是工程浩大,任务繁重,如此,便命状元汪绎协助修撰《明史》,季愈协助起草《字典》,明日,你们便去找负责翰林学士吧。至于贾编修,圣上因爱汝小楷写的好,钦命汝于御前起草诰敕,明日便随侍讲学士胡任与进宫去观习,莫要出了差错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是不是看末世文看多了,怎么有种想在家里囤物资的冲动呢!!!
☆、25第二十回(下)
第二日一早,雨村到翰林院点了卯,又与翰林院侍讲胡任与,现在他在这翰林院里头临时的师傅打了招呼,一同入宫听宣。彼时,圣上正在朝上,二人便在御书房偏殿候命,处理些闲杂事务。约莫巳时许,有太监传召雨村觐见。
雨村到时,圣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抬头见雨村叩见,放下手中毛笔,道:
“平身吧!朕诏你来,无甚公事,你且肆意些!听闻韩炎把你丢给胡任与了?”
雨村忙道他此时正是跟随胡任与学习。
圣上点头,道:“胡任与是个有才的,你当好好向他学习才是。你虽读了些书,又有些小聪明,须知学无止境,万不可骄傲自满,止步不前了!朝堂政务与书本上毕竟不同,当争自濯磨,积行勤学,以图上进。莫要学那些旁门左道,想着有什么捷径,行那招呼朋类,结社要盟之事!”
雨村闻言,心中猛地一惊,难不成圣上知晓了他与雍亲王之事?转念一想,若是圣上知晓了那事,便不会只是说说了。可这口气,又不像是单纯的训诫,只得告罪连称不敢。
又听圣上道:“士子出身之始,尤贵以正。若是刚入仕途便作奸犯科,不思进取,朕又如何能指望以后能秉公持正,为国家宣猷树绩!朕听说你前两天从市场上买了个女娃回去,充作女儿教养?”
雨村一听此言,原来是这等事,心立刻放下一半,道:“圣上英明,小女英莲确实是臣从市场上买回来的,也确是作亲身女儿教养。这里面却是有些缘由,英莲原是雨村在姑苏时的旧友之女,因投缘,便结了个契女。说来惭愧,雨村家道中落,囊中羞涩,颇为困窘,一时竟没有银两作盘缠,臣那老友便赠银以作应考之资,算是与臣有恩。臣是爱马之人,前两日去牲畜市场看马,却没料到见小女被一农妇抱在怀里贩卖,一时间心疼不已,为报老友之恩,便把小女买了回来。”
圣上闻言,道:“哦?既如此,为何不报官解决,反而是把人买了回去?”
雨村如何能与圣上说这其中的道道呢,说了固然能惩治那人贩子与那勾结的官吏们一番,只这之后呢?若是上面无人,那些小吏如何敢放任这些人贩子拐卖人口,扳倒那污吏便罢了,若是扳不倒,怕是过一阵子,更要变本加厉,略一思忖,便道:
“若是去报官,必然要经过一番调查取证,姑苏城远,一番来回,费时是免不了的,英莲本是应该娇生惯养的小姐,如今却被人公然买卖,臣心中实在是不忍小女再受一丝苦楚,便立时将小女买回来,日后再想方惩治那人贩子。”
圣上听了雨村一番解释,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道:“贾卿还是个重情义之人,如此,朕便准调查取证之时汝之契女暂住你处,贾卿安心去报官,绝不能放任这等无视律法之人逍遥法外!”
贾雨村闻言自跪地谢恩。
圣上道:“起来吧,此事虽有缘由,汝行为亦有不当,念汝初犯,便只做警示,下次再不可做此等惹人诟病之事!得了,你便先退下吧!”
待到雨村退出御书房,圣上笑道:“行了,蛮子,快出来吧,要躲到什么时候去?”
只见一宫装女子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娇嗔道:“父皇!”
“这下放心了吧?”圣上瞧着五女儿一脸女儿家羞态,打趣道。昨日女儿急匆匆跑来找他问询道听说贾化买了个女儿,担忧他家中已有妻室,便安排了今日这一出。
“父皇你变坏了!”蛮子跺了跺脚,道:“儿臣和七妹约了去逛御花园,便先不打扰父皇处理政务了。”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圣上见着跑远的女儿,摇了摇头,叹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出了御书房,雨村顺着那抄手游廊往外走,他现在的工作是替皇帝拟诏,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在整理档案与史料,毕竟皇帝不是时时都有诏书要颁布,况且,现在他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编修,还没有资格独顶大梁。
办公处就在御书房的一处偏殿,没有几步路,但他刚出门,便遇到太子从不远处走来,只好打千道:“臣贾化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水澄惯是那心高气傲的人,如何会在意路上遇到的小官,连看都没看雨村一眼,便一路直接进了御书房。
待到太子殿下离去,雨村起身,转身了眼太子背影,道太子便是这等目中无人之辈,难怪水湛不甘心只做个亲王了!
这样想着,雨村转身向御书房偏殿走去,刚上任,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日回去,雨村便命喜顺儿去报了案,又过了几日,果真有九门提督下属的九门六司的官员来告知雨村说,事情已调查清楚。言那拐子婆元宵时去姑苏城访亲,看花灯见到落单的英莲,见她眉眼清秀,又无人照管,便起了歹心,拐了英莲回家,本想着养大了再卖个好价钱,无奈来了京城之后老头子生病急需用钱,便想着卖了英莲给老头子治病,没料想离了姑苏城,却还是碰上了贾雨村!
那官员来时还带了甄士隐书信一封,信上叙述了自从雨村上京之后发生的事情,言元宵节家奴霍启领着英莲上街看社火花灯,却是没料到霍启丢下英莲一人在街上去小解,弄丢了人,那奴才怕受责罚跑了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真是不假,甄家刚丢了小姐,那葫芦庙小沙弥炸供时不小心引燃了大火,葫芦庙连着隔壁甄家宅院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丢了女儿又没了家的甄士隐卖了家中田产铺子,遣散了奴仆,去投了老丈人。前日有京城来的官员来调查,方晓得雨村救了英莲的事,甄士隐与妻子封氏俱是十分感激,道当初与雨村结了契,是英莲的福气。又道既有如此际会,天意雨村与英莲有缘,与妻子商量过,便把英莲托付给雨村教养,虽十分不舍,然为了英莲,便也舍了此骨肉亲情,万望雨村成全。
雨村见了甄士隐书信,心中不免惆怅,他本也极喜爱英莲,便提笔回复士隐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少,哎,今天一天好多事情,下午又断了网,晚上才修好,大家见谅
☆、26第二十一回(上)
三年后。
雨村因做事恭谨,简在帝心,升任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赐南书房行走。同年张廷玉亦以修《字典》之功,授翰林院检讨,直南书房。沈近思则仍在翰林院中任庶吉士学习。说到底当初雨村这四人,数汪绎自在,这狂夫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如鱼得水,倒不是为人圆滑上下通吃,而是钻进书堆里,阅尽翰林院书籍,又因为性子狂放,不为翰林院里那些老学究们所喜,在翰林院修撰的位置上一呆三年。
这日雨村休沐,此时正是夏日里三伏天暑气最重的日子,窗子全开了透风,身上只穿一件清凉绸衫,屋子里呆不住,雨村见那院里柳树被风吹的呼啦啦飘,树荫下看着很是凉快的样子,便到院子里柳树底下的石桌上乘凉,正巧张家媳妇正抱着英莲出来,便接过孩子,逗英莲顽,口里还教着英莲念对子歌,雨村教一遍,英莲跟着念一遍: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当水湛进门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清朗一稚嫩的声音,似乎是这院子里的仆人都达成了共识,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