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雨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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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甄士隐略一抚须,道:“开始我也是如此认为,可这僧道离去时念了一首诗,曰
‘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
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原文】
我听着倒不像是那骗子所言啊。”
雨村闻言,想着兴许他可以现在就改了英莲命运,便道:“吾常听这老辈人说起,这孩子太有福气容易惹得坏星妒,若是寄放到别人家,充作别人家孩子教养,那坏星寻不得线索,找不得,便也能平安一生了,甄老先生若是不嫌弃,把这英莲转于弟名下如何?”
“这……”甄士隐闻言有些犹豫。
“兄不必担心,女公子只转户籍,不转宗祠,只需知会一声寄于晚生名下,结个契父,平日仍由老先生与夫人教养,自不必担心骨肉分离之苦。”雨村见士隐为难,解释道。
甄士隐听了雨村解释,想着这贾雨村平日里言行正派,又兼文采风流,志向不小,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况且英莲又不必离了身边,略一思忖,便应了下来,择日请了乡老来作见证寄英莲于雨村名下不提。
当下一事毕,雨村这才取了字画递于甄士隐,道:“中秋佳节,甄兄诚邀弟共渡,本应厚礼相赠,然无奈囊中羞涩,只涂鸦了山水画一幅,还望兄莫要嫌弃。”
“哦~”甄士隐一听是幅山水,眼里立刻充满了兴趣,道:“若是贾兄所作山水,定是不凡,如何能说嫌弃呢!”
语毕,当即将画展开,细细打量,只见画上群峰伫立,高低远近错落有致,是高峻险绝的境地,当中一条清溪从那山峰半腰间流出,清溪迸流,溅起一道道水花,似瀑布般雄浑,又有着溪水的活泼,让人顿觉此水只应天上来,当空一轮圆月,几缕青烟遮面,给整幅画面添了几许空灵,整幅画气势雄浑,笔力老练,一见就只是名家之作,左侧空白处题词曰“明溪出山涧,好月照人圆士隐XX年中秋赠兄士隐”,铁笔银钩,真真是书画双绝。
甄士隐看着这画,眼睛越看越亮,到最后站起身来,连声叫好,“好!好哇,雨村兄真乃绝笔啊,如此功底,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雨村闻言连忙起身连道不敢,正在这时甄老夫人开口道:“好了,你哥俩莫要互谦了,雨村,依老嫂子我看呐,你这这才华是一顶一的,这画儿也是顶顶好,至少老嫂子我就没见过哪个画的比你更好的,你就无须过谦啦,老爷,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开饭啦,英莲已经不等你哥俩儿开吃了!”
闻言,士隐并雨村低头朝着甄夫人怀里看去,这才发现那英莲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抓了离她最近的一盘油闷大虾,正吃的满嘴都是红色的虾油,面前已经剥了一堆虾壳了,难得她小小年纪能剥的如此完整。此时英莲见众人都瞅着自己,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一样,乌黑的大眼滴溜溜的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手里仍紧紧握着那未吃完的虾。
甄士隐见女儿如此没有规矩,虎着脸就要开口训斥,却只见英莲立马扔掉了手里咬了一半的大虾,从盘里抓起仅剩的两只,一手抓一个,朝着士隐与雨村,天真笑着:“爹爹,吃~”
众人见状,顿时失笑,士隐也板不住脸,伸手接了一只道:“也不知你是叫的哪个爹爹。”
也不知英莲是真听懂了士隐的意思还是仅仅亲近雨村,拿着另一只虾,对着雨村语:“哥哥也吃。”
众人闻言也都不知道应该是个什么想法,甄老爷脸上更像是调色盘,一时红一时青,不知是该高兴女儿对雨村亲近还是气愤她平白的给贾雨村低了一辈儿。
雨村笑着接过英莲手中的虾子,摸了摸她的头,雨村很喜欢孩子,也不拘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提出要与英莲结契,看着甄士隐的模样颇有些好笑,道:“士隐兄莫要责怪英莲,他还是个孩子,闹不清这许多关系。”
听了雨村劝解,甄士隐这才放缓了脸色,招呼着贾雨村坐下,兄弟俩款斟慢饮,闲话家常,旁边甄老夫人旁敲侧击的打听他的家世,有无妻室,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再加上英莲半懂不懂的一两句童言稚语,四人倒是和乐融融。
英莲年纪小,很快便乏了想睡,甄老夫人便领英莲先去休息,留了雨村与士隐二人谈诗弄词,谈到兴浓处,不觉酒壶相倾,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笙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二十弱冠,取字成年,红楼梦原著中是有字的,也就是说出场的时候贾雨村已经弱冠了,但是因为本文剧情需要,给贾雨村减了年龄,为17岁
☆、4第三回
上回说甄贾二人中秋宴饮,兴高意浓,俱喝了不少。彼时皎月从西边渐移至当空,月华如练,当真一片好月,情境感人,士隐不由对着雨村笑道:“逢此良辰,雨村兄必有佳作哇!”
雨村闻言,道:“兄乃知己也,正有此意!”
放下手中的杯箸,雨村负手起身,慢慢踱了两步,抬头望那银月一轮,清辉无限,加之酒意上头,狂性不禁,一绝句脱口而出:
“兰亭檐脚玉轮飞,万里人间共沐辉。
愿守国疆征战地,不归只盼靖边陲!”【斜阳亲笔O(*^^*) O】
士隐听了,略抚下襞,知雨村是思及北方战役,也不禁忧上心头,眼下正值秋收之际,准葛尔部蠢蠢欲动,每纵骑兵南下烧杀抢掠,沿边城镇百姓逃的逃,死的死,竟十室九空!虽圣上御驾亲征,庚午一战大伤其元气,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恢复了些,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心中忧虑,士隐便也无甚心思喝酒,却对雨村抱负更加欣赏,道:“雨村兄抱负真乃远大,兄自愧弗如哇!雨村兄栋梁之才,才比子建,名岁正当大比,春闱一捷,定可施展抱负,靖边定疆!”
雨村听士隐言罢,重新坐回桌边,想想春闱,又思及那葫芦庙中半匣子铜钱,叹道:“神京路远,只恨囊中羞涩啊!”
士隐闻言,不待说完,便起身走到雨村身前,执手虚扶了雨村右臂,道:“兄何不早言!吾早有此意,但每遇兄时,并未谈及,故未敢唐突。今既如此,吾虽不才,义利二字却还识得,兄既与小女结了契父,便也是士隐兄弟,为兄处置盘费,理是应当!愚兄观十九日乃是黄道吉日,宜出行,兄可买舟西上,定可金榜题名啊!”
当下,士隐呼来侍酒小童,命速封50两纹银并冬衣两套,亲递与雨村。
雨村见士隐至诚,收了包袱,略谢一语,敬酒一杯以作谢意。又与士隐就葛尔丹反叛一事相谈,至天交了三鼓(即三更,午夜十二点)方散。
回到葫芦庙,雨村并未睡下,沉吟半晌,只自顾收了行李。雨村并无许多家资,加之读书人不好那繁杂之物,收拾完,并士隐所赠之物,也不过是一箧诗书,一封衣物。半倚在床头略眯了眯眼,五鼓时分,待到那方丈起身,方背了书箧并包袱油伞去辞别。
因感念这几日收留之德,雨村便将那一匣子共一吊钱封与庙里做香油钱,钱虽不多,却是自己撰文所得,真心诚意。雨村前生是民国时五四之后的新新青年,本不信那鬼神轮回之说,然从这世间重走这一回,却是不得不信,因而分外虔诚。
雨村到时,庙里早课未开,只方丈于偏殿敲木鱼念经,一小沙弥侍立。抬步进了偏殿,雨村上前一步,对方丈施了佛礼,道:“大师有礼,感念大师收留数日,今雨村将启程赶赴春闱,特来拜别。”
方丈见贾雨村来,放下手中木杵,对着雨村略略点头,指着边上一蒲团,道:“贾施主请坐。”
闻言,将手中包裹放在身边,雨村在蒲团上盘坐下来。
“施主此行,自是鸿飞金榜,心中所想之事也可成行。只是福不是祸,老衲还有一言相告。”待雨村坐定,老方丈开口道,长长的眉毛几乎要拖到耳垂。
雨村闻言,心中一震,心道莫不是有什么祸事?忙道:“方丈请讲。”
只听那方丈口中念道:
“本是冰晶玉里魂,刀枪战火塑忠纯。
一朝踏错君王侧,难守心门再无根。”【斜阳语】
“你去罢……”语毕,那老方丈闭上眼睛也不再言语,雨村虽有满肚子疑问,却是无从问起,佛门偈语向来难解,不过雨村也不是惯钻牛角尖之人,虽把此言放于心内,却并不再去纠缠,遂向方丈施礼告辞。
小沙弥出门相送,至门口,雨村思及士隐,便托那小沙弥传话,言:“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不及面辞了。”语毕,便令那小沙弥不必再送,去那西郊码头赁船西上。
一月后。
话说雨村八月十六离了姑苏城,租了个乌篷小船,一路西上,走走停停,月余方到了济南府,与了船夫船资,雨村背着行李包裹,寻了个便宜客栈住了下来,一路舟车劳顿,颇为疲惫,躺倒在客栈藏蓝色青布床上寻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素闻那济南三大名胜,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景致不同一般,明日定要去游览一番,这般想着,雨村片刻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歇了困乏,雨村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意思,整了衣冠,便施施然出了门,边走边看,一路打听着向大明湖进发。
九月秋高气爽,天莫名的蓝,一路秋山红叶,老圃黄花,颇不寂寞。雨村年少时读《老残游记》,言济南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可恨不曾亲见,如今就走在这石板路铺就的街上,泉水蜿蜒,水清的透着微微的蓝,雨村再没见过如此清静的水了!秀气的小石拱桥旁边有婆妇姑娘敲洗衣物,柳叶落水面,宁静安逸,心也一起跟着静了,脚底有鹅卵石一步步挠着脚心,雨村心道,诚不欺我也!
一路行来,雨村很快便到了大明湖,九月已没了荷花,莲蓬孤孤的立在荷叶之上,荷叶仍田田,近水的地方却已见枯黄。走了许久的路,雨村有些累,且肚腹空空,见前面有一临水长廊,风景秀美且清静,遂靠着筑起的柱子坐下,拿出刚才在路上小吃铺上买的豌豆黄,慢慢咀嚼。此时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一两片云,渐次越来越多,一阵狂风骤起,不消一刻竟是啪嗒啪嗒掉了一地的雨点。雨打荷叶,叮叮咚咚,干脆又缠绵,自有一股子引人沉浸的魅力,难怪李义山要“留得残荷听雨声”了!
雨滴逐渐由疏变密,雨村正听的失神,却不远处有六七人一路跑来躲雨,打头一人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头顶乌发束着紫金冠,一身玄色祥云纹剑袖袍,腰间系着同色碧玉腰带,端的是长身玉立,一路跑来,袍脚沾了星星泥点,却无一丝狼狈之感,观那人面色冷肃,剑眉横斜入鬓,不经意与之对视一眼,雨村只觉被看透了心,丝丝冷意仿佛将全身冻了一层冰碴。连忙错开眼去,雨村站起身扶手行了个拱手礼,那男子点头回应,方坐下继续吃那豌豆黄。
“哎?那书生,你吃的是什么?好吃吗?”雨村正吃着,忽耳边传来一少年好奇的声音。
雨村转头,正看到一约么十一二岁总角少年,好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豌豆黄。雨村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少年,只见他一身雨过天晴之色的骑装,袖口届用黑色的带子束着,很是干练,再观那少年模样,与那冷面青年有七八分的相像,想定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