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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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可以相信“眼见为实”这四个字。
“西门庄主与叶城主的双剑合璧,定然是极好的。”
“七童,你怎么知道他二人双剑合璧?”
“我虽不懂剑,却也知道武林中能有如此剑意者唯西门庄主与叶城主。”
“可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双剑合璧。”
花满楼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边西门吹雪松开手,扫了陆小凤一眼。以他与叶孤城的修为自是早已发现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到来,只是既然是友非敌,此时又非比寻常,便没有在意。
“我和花满楼碰巧路过而已。”陆小凤实话实说。他与花满楼自川西回来,行到附近忽然觉着口渴,就四下找水喝,不想竟遇见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你们不是回万梅山庄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天底下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西门吹雪冷冷地说。
当然没有…陆小凤暗暗腹诽:天下禁地三个,皇宫大内,万梅山庄和白云城。这三个地方,哪一个是剑神剑仙不能去的?
“我与西门吹雪本亦往川西一趟,可惜未能成行。倒不曾想竟会在这里遇见二位。”
“我说过,待此番事了一定和你去。”
陆小凤闻言眨了眨眼,目光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逡巡了片刻,“的确是好地方,值得一去!”碧空如洗,苍鸢展翅,雪山巍峨,自然界的美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转而想到那时花满楼毫不顾忌形象地陪自己打雪仗,陆小凤就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似乎是“看穿”了陆小凤的心思,花满楼暗暗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面上似嗔似笑。
陆小凤连忙收起心思,神色一正,“西门,听你刚才的话,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他陆小凤是天底下最会招惹麻烦的人,难道这次他竟然错过了?不过仿佛好戏还没有落幕,所以他不但和花满楼一起游山玩水了一番,还来得及凑一番热闹,果然是好运气!
西门吹雪便将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自己点叶孤城的睡穴还把人拉到酒窖灌醉这些事。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陆小凤听完沉吟了一下,“其实论招惹麻烦的本事,叶城主一点也不比我差。”话音刚落,他就顺手拉着花满楼一路飞退。
西门吹雪的剑光如鬼魅般跟踪而至。
陆小凤心里可谓是后悔莫及。但自己其实也没有说叶城主的坏话,西门吹雪你也不用这样赶尽杀绝吧?怎么办?虽然自己才是“目标”,且距自己不到一尺的剑上杀气并不重,但他不能放开花满楼。“流云飞袖”再怎么厉害也挡不开剑神一剑,他可不能让七童冒险。若用灵犀一指接下这一剑,唔,还是有几分把握,不过这剑气是不是太强了点?
“算了。”
简单的两个字,听在陆小凤耳里却是无比动听的福音。
叶孤城,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为了自己的宝贝胡子,这笔债我就认了!
画影剑稳稳停住,西门吹雪眼风一扫,冷哼了一声回剑入鞘。
陆小凤长舒了口气,向叶孤城投去感激的眼神。
看来招惹西门吹雪就算了,若是招惹了叶孤城那就是连西门吹雪一起招惹了…这种事情放眼天下谁担得起?
没有人担得起。而发生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两条身影踏风而来,一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面上就多了几分急切。
正是卫云懿和卫云衣兄妹。
“西门庄主,叶城主。”看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卫云懿就拿着一张纸疾步过去,甚至忽视了一旁的陆小凤和花满楼。
“怎么?”见西门吹雪扫了一眼那张纸后身上的杀气就陡然一增,叶孤城便拿过来也看了一眼。
有些发黄的纸上是几个猩红的血字:迎待白云城主,死。
“西门吹雪,这几个字倒是把你也扫进去了。”
“我的剑,自当为你染血。”
一言既出,在场除西门吹雪外各人都是神色有异。
叶孤城转过身,避开了那带着点点暖意的目光。
“我就知道,西门庄主早就说过,谁敢对叶城主拔剑,就要先过他那一关。这个人还真是笨,居然跑到我家来对叶城主下战书!”方才的急切一扫而光,卫云衣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大约是想到了那日西门吹雪在客栈的一剑。
原来要对叶孤城拔剑得先过西门吹雪这一关啊,陆小凤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只是这次他没有开口,也就没有说错话。将纸拿来瞧了一眼,他在心里暗想道:其实叶孤城从不招惹麻烦,但是“白云城主”这四个字就是可排位前三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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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马车在林间飞驰而过,马蹄和车轮的声音似乎湮灭了咽咽的抽泣声。陆小凤却听得清清楚楚,叹了口气他甩了甩马鞭,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驾车上。
再多的眼泪都是无用的,哪怕流成海也换不回什么。
但心头的怜惜却是真实存在的。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自然也传入花满楼耳中。他将手放在车门上,犹疑了一下最终没有推开。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对生命的无能为力。
车厢里卫云懿脸色苍白地揽着眼泪簌簌直落的妹妹,死命地抓着隋刃剑想要压制内心的愤怒和杀气。
这种痛苦,不亚于他当日面对西门吹雪时拼命不让自己拔剑的感受。
但他必须忍住,因为他不能做错半点行错半步。
他没有后悔的资格,那不是用他自己的生命所能交换的东西。
坐在他们兄妹对面的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此刻相较于卫云懿苍白的脸色,叶孤城的神情则多了一分冰冷的傲气和狠然。
这是他平生第二次面对那样的场景,第一次是在那次去白云城的客船上。
船上所有无辜的人都丧命在南海,活下来的是引来杀机的四人。
看着一具具尸身,海面上漂浮着残碎的木块,叶孤城想到了"药魔",想到了本应该魂归黄泉的自己。
中剑,中毒,被内功反噬,他一路走到了现在。
这一次他又在想什么?
眼前是一片火海,被九个相连的阵法包围着,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外面的人救人无门,里面的人逃不出生天。
曾经这里是当地颇有盛名的书香世家,出过朝中官员,也有江湖剑客。
但从现在开始,这里除了残垣断壁,什么也不会再有。
这里,是人间的烈火炼狱。
叶孤城看着眼前的火红,看着陆小凤用尽全力拉着卫家兄妹,听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听着卫云衣声嘶力竭的呼喊,脑海中闪过了万千念头。
迎待白云城主,死。
这就是代价。
他不知道究竟是对方有意留下卫家兄妹还是命中注定这二人尚命不该绝,但卫家数十条人命的惨死足以震惊天下。
而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迎待白云城主。
"云衣,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也不与叶城主相干。我定会找出幕后凶手,亲手报仇!"
听着卫云懿一字一字地说,西门吹雪抬眼一扫,又将目光投向身边的人。他轻视人命,卫家的事不过让他有些惊讶,没有丝毫动容,毕竟对方没有直接把剑对准叶孤城。那么无论有多少人丧命,他都无动于衷。
但于叶孤城而言,卫家被灭一事用另外两个字形容更为合适。
挑衅。对一代剑仙之名的挑衅,对白云城主权威的挑衅。
无论何人,只要没有站在叶孤城的对面,就得死。
这究竟是个阴谋,还是光明正大的挑战?
"花满楼。"
听到车厢里传来声音,陆小凤拉了拉缰绳,让马车停下后转头。
花满楼点了点头,"叶城主。"
"我要带卫家兄妹回白云城。你不必淌这浑水,还是回花家为好。陆小凤,你陪花满楼回去。"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幕后之人暂且不敢直接招惹叶孤城,便往他身边的人下手。除了西门吹雪外,只怕所有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花满楼曾为白云城出力,他不想拉这样的人下水。而花家与白云城谈不上太多交情,及早抽身而退才是明智之举。
"叶城主的好意花某心领了。只是花某心中已有计较,但请叶城主成全。"花满楼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果决。
叶孤城听了,也不再多言。
对于花满楼的反应,陆小凤并不觉得意外。他自己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死而不悔,花满楼也一样。白云城好不容易得一时安宁,现在竟又有人要置叶孤城于死地。作为朋友,他们岂会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
叶孤城的事就是他们这些朋友的事。谁敢对叶孤城拔剑,谁敢对白云城不利,不但要过西门吹雪这一关,也要问过他们这些朋友。
但陆小凤有些好奇,花满楼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既不抛下朋友,也不让父兄亲人冒险。
答案很快就揭晓。
花满楼仍然是花满楼,嘴边温暖的笑容没有改变丝毫。
花满楼却已不再是花满楼,那个江南花家的七少爷。
他,只是花满楼。
忠孝或许两难全,但朋友和亲人并不矛盾。
至于名声,荣华富贵,他从不看在眼里。
至于名声,荣华富贵,他从不看在眼里。
“血浓于水,情浓于血。若当真有什么,花家不会袖手旁观。”陆小凤想了想说道。
“是我自己选择站在叶城主这边,所以如果真有什么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与花家相干。”花满楼摇摇头,“但愿这次白云城能够无事。”
“叶孤城的手段天下皆知。我很好奇这次又是谁,居然和叶孤城叫板。”陆小凤说着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酒!”
“自然是好酒。”白影一闪,叶孤城踏上甲板,“不好的酒,你也不会喝。”
“白云城的酒当然都是好酒。”
“花满楼,你无需如此。”叶孤城转而看向似乎永远都温润含笑的人,想起了那日自己与无影交手时花满楼冒着被剑刺中的风险也要来帮助自己的事。
“既是花某自愿的,便谈不上是否需要。”
花满楼性子随和,平易近人,但也有自己的执拗,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叶孤城虽与花满楼的性情有很大不同,倒也了解这种人。当下不再提起,只道了一声“多谢”便离去。
“你不会不淌这趟浑水。”
“我这样做,并不只是因为我当叶城主是朋友。”
“那还有什么缘故?”
“能够使出‘天外飞仙’那种剑法的人,必然也是天外飞仙。”
“那是当然。”
“可这样的人却生来注定要坠入凡尘,甚至深陷泥沼,没有选择。”
陆小凤默然。
“那么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也应该做出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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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不似过去几次乘坐寻常的客船返回白云城,这次他们所搭乘的是历任白云城主的“龙舟”。船身和高高飘扬的旗帜上都是精致灵动的白云图案,这艘船行在南海上不需要任何护卫,因为无人不知它的主人就是白云城的飞仙,南海上的王者。一路行来,路过的船只都纷纷避让,鸣笛致意。
西门吹雪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走到三楼尽头的房间前,轻轻敲敲门。
“进来。”房中传来低沉稳重的声音。
这是叶孤城的房间,布置与他在城主府里的卧室一模一样,精美而大气。叶孤城在生活上从来都是王侯作派,有时甚至可以令皇帝也自叹弗如。他的眼光又是极好,看似随意的点缀完美地衬托着他不可一世的身份。
如今已近残冬,又是在南方,空气中的寒意相较于那时在万梅山庄的感受自是薄弱了许多。叶孤城便半倚在床上,腿上搭着白色的绒毯,整个人靠着用银线勾勒出云纹的白色软垫,手里拿着一叠零落的文书。
西门吹雪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