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名将如美人by陈老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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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道:“嗳~一鼓作气,再衰三竭,舅父与敌相峙连年不克,欲克难矣。倒是外甥我新到……”孙策把短戟耍了一个花式,从右手抛到左手。
吴景大笑,喊道:“反正你给我小心一点,战前好好休养生息,别动个没完,小祖宗。对了,你有书信,好像是陆家两个小子写来的,你得空快去看。”
孙策好像只专心在玩短戟上面:“哪个陆家?哪两个小子?”
“上回被你围城的,太守陆季宁,有个小儿子,还有个族孙。陆家在江东影响不凡,你且看他信中作何说,莫要怠慢。”
“哦,”孙策两道秀刀似的眉毛拧了起来,“他们有书信给我是作甚么?”不过转眼又挂起个瞧着见痞的笑容,闲散道,“呵呀~总不会是给我下战书来,要找我单挑报仇吧~”
“屁啦!两个奶娃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谁跟你单挑?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十五岁就单挑爆掉山贼小队长啊?!”吴景这样说着,脸上却毫不掩饰流露出为这外甥骄傲的神色。
“我知道了。”孙策把玩着那柄短戟,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这些人,说起事来最喜拐弯抹角,虚话连篇,要看明他们说什么就得费半天劲。一会儿让公瑾替我看去,直接把重点跟我说了,我再做定夺。”
吴景丢下一句“精力过剩睡觉去”便匆匆走掉,孙策把戟一扔:舅父啊,给精力过剩的人出主意“睡觉去”,您倒是有想法。他东面远眺,江上布着他的战船走舸,不算多,但在他看来要打垮对手这些实在已经太多了。他伸手一比,描画了一下这些战舰冲往对岸的样子,然后觉得无聊,心想要不去
打猎。
他也不好好走台阶下高台,展了展手脚,矮身往台沿上一撑,直接跃落下来,背着一天阳光,真如个神龙将军一般从天落下。一边蹴鞠的士兵看见了,都跺着脚大声喝采起来,谁料那球冷不丁滚了过去,正在孙策落脚处,孙策高处跃下踩了个高低,狠狠崴到了脚脖子,痛得咝的倒吸一口冷气,顿时一跤坐在地上。
“将军!”“将军!”“头儿!”
士兵呼啦啦涌了上来,把孙策围了两三圈,只见他右脚踝迅速肿了起来。
周瑜抱着一堆书简,带着三五个想结交孙策的公子爷施施然回来,猛看到一群士兵心急如焚脸色惨白地围在一起,又看到被围着的是悻悻坐在地上的孙策,顿时几位公子爷身前只余“啊”的一声惊喊和一堆飞上天的竹简。几位公子爷忙不迭地左兜右迎帮他接住了全数书简,只见周瑜已经拖着绕了一层层的布料教人叹为观止地大步流星跑至孙策身旁跪下来抓着肩膀问:“怎么回事?喂,孙策?!”
孙策眉骨上挂着疼出来的汗水,却扯开嘴一笑,自顾摇头:“运气不好啊~”然后一指脚踝,“公瑾,义兄我英勇挂彩啦。”
周瑜一看,真是肿得惊天动地。帮周瑜接着书的公子爷从后面凑上来:“唷,又一个!正好,公瑾懂治、公瑾懂治。”
孙策朝围了他几圈的士兵挥挥胳膊:“行了,这种伤算什么伤,我待片刻便生龙活虎给你们看,散了散了!”
“可是将军……”
“可是什么,该操演了快去。一会儿我提枪逐个找你们单挑,输了罚。”
“头儿你真的……”
“好得很好得很叫你们快去啦!”孙策一挥手让他们滚蛋,然后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地朝剩下的周瑜挤眼一笑:“要是让他们大惊小怪去跟我舅父说了,”他指了指耳朵,“那我就惨了。”
“你现在就够惨了,义兄。”周瑜看着那肿块,预计没有一个月以上没法完全恢复过来。
“公瑾,你看你哭丧着脸,瞧着比我还惨。”
周瑜照例伸手去托住他脚踝,小心转动以检查是否伤筋动骨。才一动,孙策悠悠地叫了一声:
“哎呀~痛!”
周瑜惊得一把撒了手,连带着向后一仰,一跤坐倒。身后公子爷嘘声一片,学着他方才的话说:“一时之痛而已,小事,小事~公瑾何至于此?”
周瑜狼狈地拍了拍衣服,怒瞪孙策,指道:“你唬我?!”
孙策六月飞雪,两手一摊道:“公瑾冤我,你自己也伤
过,这痛可是假的?真的很痛啊!”
周瑜忿忿地继续替他看伤,一面说:“不都说你孙伯符骁悍擅战,勇冠天下,身被数创也不皱一下眉头,作甚这样大呼小叫?”
“啧,将士面前自当豪迈。”孙策一面咝咝吸气一面笑嘻嘻道,“不过现在唯与公瑾相对,还忍什么,小时候被我娘拿扫帚揍得呼天抢地的时候公瑾又不是没看过,哦呵?”
周瑜身后的公子爷又是一阵嘘:“——‘唯与公瑾相对’,当我们是死的哦?”
孙策笑道:“看几位俱都少年英雄,又是公瑾朋友,想必不会笑我!”
他们也都笑了起来,一向只听闻孙家父子轻狡狠辣又凶残好战,今日实见,只觉眼前这少年全然不像想象中青面獠牙,反倒亲切得紧,一时间就已添了不知多少好感。
“我看你得瘸一个月。”周瑜结论道,“我叫人来抬你回去卧床,再打点凉井水。”
“嗳慢着,”孙策牵住了周瑜衣袖,周瑜一回头,又是一张满不在乎的笑脸,“不准叫人。眼下开战只在朝夕,主将受伤,岂不有损军心。公瑾要替我保密,不许声张。”
周瑜点点头。唔是啊,主将还是以这个方式非战斗性受伤,确实够三军扶额的了。
“还有,咱舅父那边,”孙策扯了扯周瑜衣袖,眨眼道,“公瑾可要为我挡驾。——对,他要是想找我,你就说我‘在睡觉’!”
“再有么……只好有劳公瑾……”孙策嘿嘿地紧了紧手里的袖子,“亲自背我回去啦!”
“……义兄重!”
孙策自得道:“这叫结实。你看我瘦,其实肌腱紧实着。不像有的人山似的一坨,那肉都是松的,比力气跟我差远了。”
“义兄重逾泰山,瑜不能胜,请执义兄一脚,倒拖而行,可乎?”
“公瑾若舍得,为兄便准了;公瑾若不舍,就快别闹了……”
于是一个周瑜背着一个孙策,旁边是数位公子爷保驾护航,一路往孙策的营帐去。周瑜方与人聚会归来,穿得衣冠楚楚,那一身连大步子都迈不开,一面步履维艰,一面咬牙切齿。
离得近了,只见多有兵将营间往来,周瑜正精神一振觉得总算到头了,孙策在他耳边吹一口气,低声说:“公瑾快停,快停快停。公瑾忒糊涂了,要是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要你背着,小伤也成大伤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
“小心前行,避开他们,别让人看到。”
“……”
《
br》 “快走左边……绕到帐后去……转角有人,公瑾且停住……快躲到那木桩后面……”
于是孙策一条胳膊勒着周瑜脖子,像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一般指挥着周瑜迂回前进。
“…………义兄,我好想揍你啊。”
“揍脸不行,揍脚不行,其他,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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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子笠京口北固亭有怀》1。0版: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南乡子笠京口北固亭有怀》1。1版: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南乡子笠京口北固亭有怀》2。0版:天下英雄谁敌手?孙周。生子当如孙仲谋。
《南乡子笠京口北固亭有怀》2。1版:天下英雄谁敌手?孙周生子,当如孙仲谋。
孙权椎几大奋:“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干系?!!”
烽火无情,刀兵无眼。渡江在即,孙策把母亲与幼弟幼妹打了包装进马车,着人保护着徙往阜陵。临别的时候那个年龄尚小一张脸却已有成人面相的老二在一车妇幼中间颇有家主风范地聆听孙策的叮嘱,而不过三四年前孙策还正处于他这个位置。
马车行道,入夜淫雨霏霏。马车本欲加紧行往下一城镇,不料前方道阻,车不能行。孙权让弟妹待在车中,自己与母亲撑着伞下车查看,发现倘若弃车步行,尚可小心绕过障碍,唯离村镇尚有距离,若弃车,怕是要在夜雨中走上一阵子了。
无独有偶,这一夜扬州牧刘繇的儿子家眷也装了一车,同此路过,无奈也勒马停车。只是这两家孩童妇孺互不相识,自然不知道正是旁边这家的老爷与自家老爷隔着江跟那掐架,孙权彼时当然也不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有刘繇家花朵一样的大少爷刘基。
所以当那个垂髫小朋友天仙一样从车中走下来,黑夜里呈出一张白皙俊俏如雨夜狐仙一般清稚的脸蛋时,十四岁的孙权并未有什么“宿命的相遇天上的明月送你来到我身边”之类的绮思,只是呆呆地觉得“这个妹妹很好看的”。
孙权小朋友回神过来才发现“这个妹妹”好像没有伞,于是不知怎的就走近了一点,让自己的半面伞遮住他的身子。
“这个妹妹”好像有点冷淡的样子,只是很严肃地称谢。他一开口孙权才恍然觉得“哦,这个好像不是妹妹的”。
最后孙权决定照顾母亲与弟妹为上,打算让马车调头换往别处落脚;刘家公子则决定步行往前,待天明
再找人来除去障碍。两边各要行开的时候孙权小朋友省起什么,便欲将伞赠与要冒雨前行的刘家小朋友。
不想刘家小朋友真个有几分小冰山,居然只是很客气地表示“无亲无故不敢受之,君自留用”然后自顾翩然走远了。
于是小权子看着那个夜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怜爱的,心里想“他淋雨了,下次一定不能让他再淋雨的”。
无独有偶,无偶有三。刘家的公子们刚刚离去的时候今夜被阻的第三驾马车在孙权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正太,一个大正太,一个小正太,大正太跟孙权差不多大,眉宇间很有些隐忍的苦大仇深的味道,小正太却撅着嘴一张冷脸好似正生闷气。
雨夜寒凉,于是大正太看了看夜幕,把自己的裘子解下来给小正太披了,自己瑟缩了一下。大正太还把小正太的手牵着,小正太好像老大不高兴,甩了几下,于是大正太很无奈地说了声“叔父……”,还是把他的手拉着了。
于是孙权无端地觉得“这个弟弟很贤惠的……”。模仿兄长广交人才的孙权于是涌起一股与子同袍的冲动,当下把自己的裘子脱了,上去要送给大正太。
显然被孙权上来便脱衣相赠的举动震住的大正太呆滞一会儿,答非所问,无措地说:“啊…阁下这是……我……我与叔父是前往拜访孙将军……”
只听小正太冷笑一声:“蛮野武夫,岂可相与……要去你自己去。”一甩手便走。大正太无奈唤着“叔父”追将去也。孙权一句“找孙将军可以找我呀”还未及说出口,大小两正太已不见踪影。孙权怅然立于雨中,只得先上车绕道往阜陵去。一路上只觉遗憾深深,心想脱下来的裘子都还未及送与他……啊,若是日后有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楚霸王,借你坐骑给小霸王一用……
*那会儿可能还不兴弄潮这把戏吧……
*孙家妇孺从历阳往阜陵去,刘繇的公子们大概怎么跑都不太可能跑去对手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