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八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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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他说。
我往旁边的茶几上拿了水壶跟杯子倒了一杯递给他。
“毛巾。”他说。
我又走进更衣间里找毛巾给他。
他嫌弃的扔回我脸上,“弄半湿。”
我又屁颠屁颠的去弄了。
他看起来不甚满意的接过,把脸擦一擦后随手就扔在地上。
我刚想去捡起来,就听他说:“坐。”
我放弃捡毛巾的动作,乖乖坐下了。
他伸伸懒腰,“等久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他短短地“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
“还习惯吗?”他突然说。
“啊?”我呆了一下,真想直接问他你搞毛啊?但还是忍了下来,选了一个比较保留的说法:“还行吧。”
“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我心里咯登了一下,觉得终于来了。
“都可以说说。”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该说有很多还是该说没有。其实这两种都是真实的想法,我觉得人嘛,就是总是好像有很多想做的事,但给你机会去做的时候,又很难选得出一样出来。
“不知道。”我说。
他笑了出来。
“那去找吧。”我心想着他这是要对我怎么着了,不过下一秒他又说:“不过我交代的事还是要做。”
我呆掉。
“那啥脸。”他手指一勾,地上的毛巾就被他勾起来,然后我眼前一白,原来是砸到我脸上了。
苏恩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看着碍眼,擦擦。”
我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声音很好听,有一股力量,让人忍不住想照着他说的去做。
所以我擦了。
擦了以后还帮他把毛巾拿到更衣间去洗干净了再丢进洗衣篮。
然后他挥挥手,叫我走了,他累了,想睡觉。
我心想你还没睡够吗?但还是乖乖的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走到一半时候他叫住我,“阿撒,没有什么问题想问?”
问个毛?问你跟里昂谈了什么?为什么你在睡觉?还是睡就算了干嘛还让我在门外罚站?
我转头看他,一句话都没说。
他好像读出我的心,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我叫里昂等我睡了以后过两小时才出去叫你。”
这句话噎得我差点喷出口血来。
他笑得挺坦荡,“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趁能做的时候快点做,等不能做的时候就太迟了。”
听听这话!我忽然觉得库玛他们讲话欠抽不是他们的错,实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上面的人就是这副德行,那你也不用太期待下面的人会多正常。
想想路萨,闲静少言,那真是清流中的清流啊。
“所以真没什么想问我?”他又问了一次。
我憋了又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跟里昂谈了什么?”我说,“他出去的时候脸色差得比我们砸烂了他硬盘还差。”
苏恩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慢吞吞的回答:“我跟他说,弄个音讯只听得到声音还不清不楚的算什么玩意,倒不如去弄个电视转播,以后会议内容直接拷录一份给我。”
我恍然大悟。
在我感叹这人下限还能再低点吗的时候,苏恩又补上了一句:“避免他消极怠工,你是室友,多盯着点。”
……果然下限什么的,在这家伙身上是不存在的。
“没话问了吧?”
我点头,然后乖乖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我把门轻轻关上,向着顶楼的方向笔直走去。
走的路上还撞到几个人,我走得很急,但不及我心急。
冲上顶楼后我碰地一声把安全门关上,靠着门大口喘气。
太阳在西沉,还没被吞进垃圾堆黑色的轮廓线里,红色的光映着满天彩霞,都是血一样的红。
看着这画面让我平静。
我有种错觉,似乎我在无意识中跟苏恩谈了很多,超过敞开心门的那种谈,简直是摊。在他面前我像是把自己完完整整的摊开,他好像看穿了许多,包含连我也不知道的在内,而且我觉得这不是错觉。
我还在大口喘气,死死盯着那颗红色的太阳,希望那可以让我平静一点,除非我想再去打一针,但我有种预感,这次可能连打针也没用。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苏恩。
你在展示。
展示你的强大。
第17章 第17章
会议偷窥事件后,我们便平静无事地过了好几天。
开始几天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挺毛。虽说这件事在苏恩那算是无事揭过,最大两个问题人物要算我跟里昂,但其它人不管怎么说也顶了个窥视机密的罪名,虽然不怕被苏恩老大拖出去喀擦了,但也怕他闲来无事折腾个让人觉得不如归去啥的。
因着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不像某人有什么特殊才能让人惦念,唯一拿的出手的放在这也不算顶尖,跟我那些牛逼轰轰左手摔卡车右手揍飞人的同僚比起来,我这小身板看着一点也不禁操,着实不算是个出类拔萃的。
在这里会念算什么啊?算基本条件啊!听他们说我是放出系的,根据能力特色还有性格分析来看,我比较适合躲在他们背后放冷枪;于是我们出战时就常能看见那一票强化系、变化系和啥鬼系的哥们,开心的在我前面十分爷们的浴血奋战,而我就只能躲在远处一个人暗暗打枪……
对不起,不是一个人,我又忘了里昂。这货不干后援而待在我身边的理由很简,因为我常负责狙击的工作,距离通常十分远,下场是我常算不准就射偏得多射好几次,无端制造任务成本,让大伙很不开心,说我其实是对方卧底来着,行动前还先给他们打PASS。
用一句玛索的话来概括,那就是:“你要射可以,也得射准啊?”语毕还往我下半身看。
他对我说这话时我已经过了十九岁,四舍五入也算二十岁,丢到外头去基本成年,听这种成年话题完全无压力,于是我当场抬手就是一发,恰恰擦过他的耳边。
以前哥那就是一个“每有会意,便欣然见血”的人物,这种情况下能跟我混熟的还能要求会是什么好货?于是我们见猎心喜,准备见血。
后来还是被拉开了。
为了避免内部矛盾越演越烈,于是苏恩老大难得动嘴先数落了我一顿,要我准头什么的还是得练练,不然人家都以为我们三队的外头任务出多了都被养坏了,跟人家学了一堆君子之争啥的狗屁礼貌规矩。
训完我后转头就开始对玛索晓以大义,说什么只有千日作贼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小心哪天你惹毛他了任务中没瞄好,不示警改爆你头去了,阿撒最近实力渐长,也不知道你有几个头给他爆……
不忍说,苏恩平常看起来讲话挺文雅挺气质的一个人,讲起某些话的时候真让人想先把他头给爆了。
因为他讲这话的时候,老子就在旁边听着;在旁边听着不算什么,重点是老子是在旁边跟着大伙一起听!
于是一时之间,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深沉。
我们伟大的、全能的、睿智的苏恩老大,当然不会把炸弹轰一轰就当没事,肯定留有后手;而这个后手就是,我跟里昂任务中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
作为全队扣除队长后脑袋第一好使的人类,里昂光荣的负担起了这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教我或陪我或帮我算数学。
对一般的射手而言,要算的东西不外乎风向、加速度、标高、引力……这堆有的没的东西;但因着我不是一般的射手,俺的“扳机”不在念量而在发射前拋物线的轨道,引爆的火力则同时受到轨道的“力度”跟念量两种影响,这导致我该算的东西又多了一些。
因着我以前瞄的东西都不远,加上又常故意搞近身战,影响不大;现在被弄成狙击手。距离一远误差就大,于是我之前学的那一点点东西根本就不够用。又于是一个心算没算好(战场上谁跟你拿计算器),就又打偏了。
作为我专属的轨道计算器和人体炮台本身如我,里昂跟我都深刻地感受到航天工程与军火工业的伟大之处。
数学数学数学,他妈的除了数学就不能有点什么吗?
老子再这样继续跟书本相亲相爱下去,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招呼是行动三队的人啊!
……总之,本着天塌下来了有高个的顶,地裂了有膘实的填去,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死也不会生不如死后,这些日子来我是吃得饭也香睡得也香,兼之偶而帮老大盯盯某人的哨,在没出任务的跟完成作业的日子里,我过得着实滋润。
只是我过得滋润,我的室友却过得不太好。
确切说这几天里昂过得很糟。
当时听到苏恩对里昂下的那命令时我就觉得,这人手真黑啊!要么你把人家心血毁了当没这事就算,顶多事后人家找机会重建就好;没想到他嫌人家这东西不够大气,当下就直接帮他拟定了未来的研究方向……
我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在一边,抱着枕头趴在床尾看那个被决定未来研究方向的倒霉鬼;那张小白脸已经从初见的圆润到现在都凹下去了,眼窝也是黑漆漆的看着像两个大洞,两只手十根手指还劈哩啪啦在键盘上按字。
那模样真是凄惨得……我觉得呢,他上辈子肯定欠苏恩不少钱。
其实我知道他这样还算好的。有几次他弄得卡壳了东西做不出来,就把头靠在桌子上,脖子跟头呈现标准的直角,一动也不动,害我常打饭回来以为命案发生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就是偶而几次我看到他这样于心不忍,所以就招呼人把他连椅子带桌子一起抬到外头宽广的露台边,让他能感受一下外界的清新和大自然的美好。
有时候我们几个人围在旁边看他依然是这样不见好转,就会一个个在他旁边摆各种姿势,姿势详细内容由个人自由发挥,希望能给他一点元气。
因着我们据点的大楼设计主要是U字形,苏恩的房间就在U左边对内的那个尖端上,是个赏景的好地点;所以最主要的,大伙儿摆POSS的地方,一定正对苏恩房间的落地窗。
据说我们这行动有两样意义:一是让里昂感受一下伙伴的支持与美好,二是团结地对苏恩过度压榨我们三队重要的大脑这项举动进行无声的抗议。
只是抗议的成效着实不彰,常常是我们POSS照摆,苏恩在他房间照睡,里昂呆着呆着忽然来了灵感,就丢下我们往房间直冲。
正主儿不在了,我们这些人被留在原地也没意思,只好自主散了。
跟那些凄惨的过去比起来,里昂现在这样倒是算不错,至少写得还算顺。他在那边编程编得忘情,我在这里已经把他之前写的手机游戏破关了两轮,实在无聊透顶,也没吵他,就出去走走。
走到苏恩门前我想,他让我盯着里昂,我似乎是该跟他汇报汇报。
只是手敲下去前,我也不知道我该汇报什么,因着我根本看不懂,而里昂那家伙又是东西没弄好前啥鬼都不说的。
我敲了几下苏恩没回应,索性就张开了圆。
说起圆这招,还是苏恩教我的;他教我时跟我说,要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