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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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早。”
“嗯。”
铁路看向袁朗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了然,袁朗自然是知道昨天自己不在招待所的事已经不是秘密,男人的思维都是差不多的,估计在座的人都觉得袁朗昨天是找人“轻松”去了。袁朗也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本来那也是事实,只是那个轻松对象他们应该是猜不到的。他稍微避开了铁路的目光,招认般地笑了一下。大家心照不宣吧。袁朗算是捡了个便宜了,他上哪儿找这么现成的借口?
楼下有人请客吃早饭,前天晚上留宿在招待所里的婚礼宾客都到齐了。袁朗随着这帮子领导下去了,又是一通客气的推杯换盏热情客套之后,大家散伙,各自离开。
袁朗这一趟短暂又收获巨大的应酬之旅结束了。
A大队快节奏的生活依然如故,这一年A大队其实还是轻松了不少。任务没有往常那么密集频繁,这跟年初上面的一系列动作有关。大队的训练任务没有减少,对于全天候备战的A大队来说,每一个下一分钟都有可能有突发任务降临,他们要时刻做好准备。封闭的环境,模式化的生活,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容易让人产生心理上的诸多问题,焦虑、紧张、敏感……长时间与社会人群隔绝开来也令得A大的人们变得不再擅长与普通人沟通交流,因此在A大队里呆得稍微久一点的人都显得有点硬梆梆的。很多队员在私下里都在说,不回家想家,回了家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老婆恋人相处,总觉得哪儿放不开似的……甚至曾经有队员因为心理问题发生过人身伤害的事件。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袁朗大胆地向队部提议引入心理干预机制,A大队充分考虑了他的建议,在同一年向总部申请组建了心理干预与预防小组,如今A大队的心理干预小组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水平不断地得到提高,已经成为了全军心理卫生工作的示范站。
袁朗领受了策划与D师的联合演习的任务,回来后的这些天除了正常的体能技能训练以外的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写计划书,忙得昏天黑地。齐桓有时间的话也过来帮一把,袁朗发现他最近话比较少,于是在某天工作的间隙,他问齐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齐桓闷头喝着水,说跟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女朋友那边问他是不是能在结婚后转业回家?毕竟他家和她家都是独生子女,结了婚两家加起来就是4个老人了,她只比齐桓小一岁,对女人来说年纪也是不小了,所以她打算结了婚就尽快要孩子。要是再有个孩子的话家里的事情就更多了,她一个女人应付起来很吃力。
袁朗抬头看着齐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齐桓不论怎么处理都难免伤筋动骨。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还不知道呢,年底我不是有探亲假?如果能回去,我想到时候再处理。不过要拖上半年,不知道那边怎么样?”
“如果只是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可以让她随军。”
“她在我们那儿是公务员,工作稳定,家里人也都在那边,出来后就更照顾不到家里了。而且队长你还不知道咱们的性质?她过来也只是换一个地方继续两地分居,只是距离稍微短一点儿。”
袁朗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对这种牵扯到了家庭的问题,他实在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是报效国家,还是照料家庭是个很大很大的选择题,忠孝难两全,就是这个道理。齐桓点了支烟,他想通过抽烟来暂时缓解一下心头的这些烦恼。
齐桓抓了抓头,“结婚挺麻烦的。”
“终身大事,能不麻烦吗?”
“所以队长你压根儿不考虑这件事?”
袁朗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考虑?”
“从来没见你提过这些。”
“不提不代表没有啊。”
“换作是你你怎么选?”
袁朗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的数字在飞速跳转。他垂下眼睑,笑了笑说,“我同意你说的,结婚是件麻烦事。”
齐桓叹了一口气,不吭声了。
袁朗说,“多跟家里沟通一下,尽量找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或者再订一个更长远些的计划?”
“放心吧队长,我会慎重处理这件事情。”
“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队长。”
袁朗把齐桓的困难如实跟大队部反应了,政委的意思不如等年中考核过后给齐桓放一段时间的假,让他回家把这件事好好处理一下,安抚家属的情绪。毕竟后院是否安稳是关系到军官们能否安心在部队工作的重要因素。同时部队政工处会跟齐桓女友的单位加强沟通,看是不是可以在合理范围内在工作和待遇上给予这位准军属最好的安排?尽量减轻一些她的负担。
政委找齐桓谈了话,他回来后显得比原先要轻松一些了。他来谢谢袁朗的帮忙,语气憨憨的,神态像是欠了袁朗人情般的拘谨。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私人的事麻烦过队里,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我给队长和大队添麻烦了。”
袁朗不喜欢齐桓这么见外,“什么话?都是应该的。困难还有很多,很多忙我们都帮不上,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
“还是那句话……”
齐桓利索地接口道,“有困难找队长。”
袁朗笑起来,齐桓也笑,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有些话也不用说太多。袁朗说,“还不错,调侃起你队长来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齐桓本来就不善言辞,他想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看袁朗似乎还在做事,就问,“队长,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
“没有了。”袁朗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你屋里还有没有泡面?煮个宵夜。”
“有,今天我请客。”
“一包红烧加一包香辣。”袁朗关了电脑。
“我再加送两根火腿肠。”
“你开个小卖部算了。”
“不用交营业税啊?那我考虑一下。”
“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袁朗在周末上午开车出了基地,车上还带了几个乘客,吴哲舒池他们,这几个人也很久没有出基地了,袁朗特地批准他们外出8小时。袁朗在街市上把他们放下来,约定好碰面的时间,然后就开车走人了。他来到一条并不是很热闹的小街上,在街旁的一间邮局门口停下了车。这里不是A大队平时自取邮件的高碑店邮政总局,而只是市里一个辖区的分局,因此这里的营业厅显得略为狭小,工作人员也并不多。袁朗走进去,营业厅里只有一位女工作人员在,她年纪蛮大了,袁朗有时候就管她叫大姐。她抬头看了袁朗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你呀同志。”
“您好。”
邮局的大姐说,“来拿信啊?”
“对,不知道有没有?”袁朗在这家邮局办了邮件自取的业务,有时间出来的时候他会来看看有没有信。因为他的时间并不确定,邮局也根据他的情况为他无限长地保留信件。
“好像有。你等一下啊,我去找找看。”
“麻烦你了。”
大姐进了邮局内部的房间里去,袁朗就在营业厅里等一会儿。不一会儿,那位大姐拿了几封信出来了,“同志,今天就只有这3封。”
袁朗双手接过了信,道了谢,“谢谢啊。”
拿了信,袁朗照例坐在营业厅角落的休息椅上把信看完。三封信都来自同一个地点,那是拓永刚的来信。他的来信很少有长篇大论的,基本上一页信纸都写不满。他喜欢乱七八糟地什么都说一点,什么训练啊,连队里爬墙出去玩的浑小子啊,打电话时又被老爹训了之类的……看得出来这些繁琐的基层工作搞得他很是晕头转向,要想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官,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司令哪里是一天就练成的?有时候袁朗读着信想象着他面对这些问题时焦头烂额的样子都会忍俊不禁。他当然也会写点关于他们之间的东西,一般都很简短,在整体都简单扼要的情况下,那种简短可想而知。
袁朗看到第3封信的时候在信的结尾看到一句话,好想你,怎么办?无所不能的中校同志?
落款时间已经是上个月底。
袁朗把信笺叠好,塞回口袋里。他看了一下时间,上午10点02分,离中午的饭局还有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照惯例,他要给那边写回信,因为收信时间和回信时间之间的时差差太多,所以他一般也很少针对拓永刚信里的内容去回复。拓永刚给他寄的信很多都有着和记日记差不多的性质,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然后就寄出来了,袁朗记得有一回他跟他说过,说在他宿舍楼下就有一个邮筒,寄信很方便的。他们部队保密级别整体上算是中等偏上水平,但是对于下面基层的连队管得并不是特别严,因为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所以没有人会过问官兵们与外界的书信往来,他爱寄多少寄多少,不会受到约束。有一次袁朗来取信,拿到了厚厚一沓一共23封信,当时袁朗的心情真可谓是哭笑不得。袁朗就不同了,A大队的纪律,任何带文字的东西都是只许进不许出,书信都要经过检查才可以寄送。这也是为什么袁朗要特意在外面邮局办理邮件自取业务的原因,不然的话光是这信件的量都足够让整个基地的人侧目而视的了。
袁朗提着笔想着要跟那小子说点什么好?想说的话倒是挺多,但往往等到要落实到信笺上的时候就会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太长时间不见面,彼此之间能说的东西也是不多的,有时候袁朗想想对于这样一段缺乏面对面沟通机会的情感,要怎么样才能长久地维系起来?袁朗仔细想过了,会对他动心应该是源起于自己对他身体的燥动,这没什么好避讳的,如果对他的身体没兴趣,那袁朗何必对他这个人动心思?搞柏拉图吗?虽然现在这种处境跟柏拉图也没什么差,但也总有个主观意愿和客观环境的区别。齐桓的困境也是袁朗眼下的困境,一样的“两地分居”,不一样的“准军属”。齐桓还有几种解决方法,维系感情的载体也非常地多,家庭,公序良俗,也许还有孩子,但是袁朗没有。
在沉思暇想间时间不小心就过了半个小时,袁朗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之然就被掐断了。袁朗心头一跳,拓永刚能把手机带在身上那就说明他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用手机,不能直接接听那就是要避开别人了。袁朗不由自主地笑笑,他等着他打过来。
拓永刚没让袁朗等很久,果然就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喂?”
袁朗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是我。”
“没在基地啊?”拓永刚声音离得近了听起来很舒服,是那种听到声音就能让人在脑子里跳出一个英俊男人形象的声音。
想到这儿袁朗又忍不住笑了笑,“没,你在哪儿?”
“师里开大会,罗里八嗦地讲了半天了都没讲到重点。”
“胆子不小啊你。”
“这种场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怕被人抓现行?”
“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的。”
“收到你上个月寄来的信了。”
“嗯?”
袁朗突然间很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我问过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啊?没有吧。”拓永刚声音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