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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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地去谈沟通。从前老队长还在队里的时候就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过,说铁路是要把他这一身本事一样不落地都教给袁朗。袁朗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铁路这么器重?
铁路有一回是这样解释袁朗的疑问的,“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我就像是一碗水,你们就像海绵,能从我这儿吸走多少水那是你们自己的本事。如果自己的能力不够,那也不要奇怪为什么别人懂的东西会比你多。而你呢,你吸收得太快,我只好不断地再给你加点儿别的东西,再打个比方,就像喂猪一样,总不能让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膘又掉下去了吧?除了继续喂喂喂之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袁朗好一顿笑。铁路太谦虚了,他哪里是一碗水,他简直就是一口深潭,深不见底,底下暗流激荡,令人望而却步。
袁朗也知道跟拓永刚的事情让铁路费了不少心,不然他不会特意找他过去聊天。他把拓永刚的现状告诉袁朗,也是希望袁朗能够安心。他可能并不知道袁朗这段时间在失眠,他所做的只是像还在A大队时候一样地照拂自己的部下,他也护犊子,他不希望袁朗在这件事上受到影响。虽然他没有说透,但是袁朗岂会不明白?
“袁朗啊,顺其自然。”这是铁路在袁朗离开前最后叮嘱袁朗的一句话。
袁朗点头,“知道了,谢谢铁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在回A大队的路上袁朗走进了他接收拓永刚信件的那间邮局。邮局的大姐见他来了,忙轻声细语地说道,“同志你来啦,不过。。。今天也没有你的信。”大姐讷讷地笑,有些许慊疚,就好像袁朗收不到信是由于她的过错似的。
袁朗说,“没事,我知道没有我的信。”
“哦,那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吵架啦?”
袁朗笑了笑,“不是。”他看着柜台里的明信片,选中了其中的一款,“大姐,麻烦您拿一张明信片。”
邮局的大姐给他拿了他选中的那张明信片,封面极不起眼,是一处建筑的风景图片。袁朗道了声谢,就拿着明信片坐到邮局一角去填写内容了。他用来写信的工具除了笔之外还有另一样小东西——钥匙。他用钥匙尖利的齿沿着明信片封面底部那道整齐的黑色阴影划出一道道不甚明显的白色痕迹,那些划痕有的长一点儿,有的短一点儿,杂乱得很,有点让人看不懂他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其实这些看似搞破坏似的划痕才是袁朗这张明信片上最主要的内容,他在用摩斯密码给拓永刚写信。作为一种国际通用的标准信号代码,摩斯密码曾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大放异彩,在电话还没有普及的过去,它还以电报的身份为人类服务了许多年。因为是明码信息,所以如今在军事上已经很少有国家会用到摩斯密码来传递消息,但是作为一种训练逻辑思维能力的工具它还是非常不错的。当初袁朗学这个也是因为在学校里空闲时间太多了,他学来打发时间用的。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拓永刚也会摩斯密码,直到有一天他看上去像是无意地用手指头在袁朗身上敲敲打打,实际上是在说一些很肉麻的话的时候才被袁朗给发现了。后来袁朗也用摩斯密码来回应拓永刚的话的时候,拓永刚那一瞬间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当时他肯定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
袁朗在明信片上写下的密码信息很简短:我很好,勿念。也希望你一切都好。不回信也无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随着明信片一起寄走的就是一直伴随着袁朗这么久的失眠君了,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那张明信片真能寄到拓永刚手里。也或许,就算收到了明信片拓永刚也不一定会留意看封面上的内容,但是没关系,袁朗做了想做和能够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袁朗的生活就像一颗行星,在既定的轨道上高速运转着,及目的风景一闪而过,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留连欣赏。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在A大队,甚至在野战部队里感性都是最先被要求抛弃掉的“美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一个难以忘怀的爱人并不能长时间地挤占他的全部身心和精力,工作始终都会主宰着他的世界。爱情不是人生的唯一,人生中有比爱情更重要,更有意义也更长久的事情要做。拓永刚的老师曾经这样教导着当时还年少的他。袁朗从来没有遇上过他的爱情导师,但是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也不需要爱情或是别的什么来充当他的精神支柱,他知道哪些东西才是人生中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但这不代表他会遗忘能为生命之旅带来光和暖的爱情,他没有人可以倾诉,也鲜少与人交流此类话题,他很会说谎话,但他更擅长闭口不提自己不愿意谈及的东西。每当在不经意间想起拓永刚的时候,他还是会会心一笑,他在心里对他说,你看,我对你多好,一直都还想着你。
袁朗很清楚,他知道如果他想要保住这份爱情,那么他就必须要学会舍弃它。拓永刚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比袁朗更清楚他要怎么做才能够得到一个令他自己满意并且接受的结果。
10月底,袁朗带着硕果仅存的6个军校毕业生完成野外课目的训练返回A大队。这队人回来的时候个个面如土色,眼神张惶,深知袁朗手段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帮小南瓜肯定是被袁朗安排的训练给惊着了,搞不好是临时加餐。瞧他们那一脸活见鬼的样子哟!
回来后袁朗很贴心地给他们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
齐桓向袁朗打听他怎么把那帮活蹦乱跳的小子收拾得都跟“完毕”似的?要知道这6个人也都是经过了残酷的选拔,从70个人里挑出来的,又在A大队继续训练了好几个月,各方面能力都已经是十分突出的了。那袁朗是怎么做到的?
袁朗喝了一口水,很平常地说道,“没怎么样啊,就是回来时顺道去了一趟监狱看死刑犯行刑。”
“枪决?”
袁朗看着齐桓露出了一个“你说呢”的笑。齐桓佩服地摇摇头,“算你狠。”
袁朗像是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似的说道,“正好有这机会,不能浪费了。”
齐桓点点头,“效果好得出乎意料吧?”练就钢铁般神经的重要一课啊!齐桓甚至能想到以袁朗的一贯作派,他一定还让这几个人去收拾了一下残局,齐桓只希望他们晚上别做恶梦。
“还行。”
“我都能想得出来你当时脸上的表情。”
袁朗笑笑,他得承认那时候他是挺有成就感的,虽然那个场合是应该要严肃对待才对。他喝完了水,马上就换了个话题,“我干儿子怎么样最近?”
“蛮好啊,会说好多话了,就是说不清楚。呵呵。”
齐桓每次一说到儿子,喜气洋洋的脸上都像是在发着光。袁朗就说,“那齐文鹤小朋友有没有想他干爹?”
“他不是一直管你叫‘干的’么?”齐桓忍不住大笑起来。
“嗬,看来我这‘干的’还真不能跟你这‘湿的’比啊。”
“当然了。”
“嘁。”
这天袁朗在办公室里赶报告,正赶得晨昏不分浑然忘我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袁朗头也不抬,“进来。”
门被推开了,袁朗等着来人自报家门,并且自觉主动地说明来意,所以他依然没有抬头。但是等了好几秒钟来人都没有说话,袁朗有预感进来的是哪个?他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吴哲。
吴哲站在门口,见到袁朗终于抬头看他了,他还挺得意地笑了笑,没大没小。
“177所就教了你进门不吭声这一个新技能?”
“不是,小生只是身负重托故而行事要万分小心谨慎。”吴哲半文半白地在扯淡。
作为A大队重点培养的参谋,吴哲一个月前被派往解放军177所进行学习,那是一期关于卫星通信方面的一个培训。
袁朗低头去看屏幕,“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吴哲有些小失望似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袁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想让饶舌的吴哲闭嘴,就不能给他什么能往下接的话头。吴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样的东西,还特意放到袁朗面前的键盘上,“本邮差任务完成,队长你慢慢看。”他向盯着他看的袁朗潇洒地敬了个美式军礼,带着一点戏谑的笑离开了袁朗的办公室,留下袁朗一个人不可思异地,遐想万分地望着键盘上那个对折好的白色信封。
经过了最初那一分钟的呆滞,袁朗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伸手抓过那个信封,展开来,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写,信封没有封口。想到吴哲临走时那个戏谑的笑,袁朗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看过里面的信了,不过他也相信吴哲能管住自己的手,但他肯定好奇得快疯掉了。袁朗可是一点都不同情他。
袁朗手指撬进信封口,两根指头夹出里面的信纸,只有一张纸。
“袁朗:
相信我,写你的名字我的手都在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这么叫过你了吧,以前我总是叫你中校。我不太敢叫你的名字,总觉得我好像不够资格对你直呼其名。你肯定又要说了,小样儿,你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干过啊?床都上过无数次了现在来装什么无辜?我也不明白,真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为我付出太多,不要不承认中校。吴哲都告诉我了。原来我以为我能很好地把问题解决掉,那就是彻底地把你忘了,不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不要再连累你。但是那样做真的太痛苦了,这段时间里我反而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不愿意我的生命里从此不再有你,这话真矫情,写出来感觉像我从哪儿抄来的一样。不过我还是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收到你的明信片时我真的很高兴,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我很惭愧,我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这么巧地在这里遇见吴哲,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我收到你的信了。有好多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语文没学好。”袁朗咬着下唇忍不住地笑,但是舌头底下发苦。
“我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争取到我想要的,可无论如何,我爱你。”
袁朗猛地折起信纸,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这么一封干巴巴的信都快把他看哭了。他努力地吸了吸气,那种揪心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一点。拓永刚说要争取他想要的,他想怎么做?袁朗第一时间想到了吴哲。
晚饭后他就把吴哲叫到了他的宿舍。吴哲就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似的,所以一开始他显得很淡定。袁朗默默地盯着开始冒白气的电水壶,吴哲开始动动腿什么的。水壶指示灯啪一下灭了,袁朗叹息着拿起水壶往放好茶叶的杯子里倒了杯水,放到吴哲面前,吴哲一脸的受宠若惊,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忽地一下把腰抻直了。
“队长……”
“谢谢你给我带信。”袁朗坦荡地笑一笑,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啊,那个……应该的。”吴哲端起茶杯,吹了又吹,之后小小地抿了一口,水烫得他伸了伸舌头。
“吃花生。”
“啊,不了。”吴哲慌里慌张的,“队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这么和颜悦色的,我心里没底。老拓……他信里说什么了?”
“你猜不出来?”
吴哲脸上表情要笑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