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魔门小师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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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不入流的武功。”
安余一时心乱如麻,他之前认定是因为自己有了寻找亲生父母的意思,祝玉妍才能这般对他,但是此刻再不敢肯定。
石之轩又道:“若我猜的不错,你的武功虽未曾得到玉妍的指点,但是琴艺却是她亲手所授吧?”
安余茫然点头。
石之轩沉吟片刻,问道:“小鱼儿可有兴致听我说说当年的旧事?”
☆、第 10 章
石之轩说完,并不等安余回答,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谷外悠悠白云处,怅然道:“此事,需从慈航静斋、花间派、阴癸派的武功心法说起。”
他并没有提及何为“此事”,但安余隐隐猜到应该和碧秀心、祝玉妍和石之轩三人有关。
这种秘事祝玉妍是从来不会对他说的,是以虽满腹心事,仍定下心来细听。
只听石之轩接道:“阴癸派的天魔大法,讲究的是存天理,灭人欲,她们不禁嫁娶,却绝不会嫁给倾心的男子,只会和确定自己绝不会爱上的人生儿育女,且一旦发现自己有对某男子动心的迹象,便会设法将对方杀死,以防自己情不自禁。”
这点安余倒是知道的,他好歹也是在阴癸派长大的,祝玉妍虽不会特意给他讲这些,但是顶着一个少门主的帽子,门内的事并不会故意瞒着他。
石之轩继续道:“而慈航静斋的心法,讲究的却是‘破而后立,頽而后振’,但凡静斋最有天赋的弟子,都要入世修行,她们将道心比做溪流内的坚石,水流虽每刻每分的从石上流过,只会令石子更光滑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历经磨砺,方成大器。”
安余沉吟道:“是不是说,如果有人能在他们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她们就会失去问鼎最高境界的资格?”
石之轩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其中玄奥之处,非三言两语可以分辩。”
安余点头。
石之轩又道:“然后便是花间派了,花间派讲究的是由艺入道,由情入道……非是多情,亦非无情,而是绝情。想要练到至高处,则需倾心于一人或一物,而后全然放下,不羁于心。”
说到这里,石之轩话音一转,问道:“小鱼儿可知为何玉妍会恨我入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安余想了想,道:“因为师尊喜欢上了邪王?”
石之轩哈哈一笑,道:“不止如此,更因为我夺走了她的红丸……”
安余啊的惊呼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祝玉妍和石之轩之间竟然有这样的关系。
石之轩又道:“我、秀心、玉妍,三人关系错综复杂,她们二人代表的白道和魔门都视我为祸根,而秀心和玉妍二人又是死敌……”
“其中的纠葛就不必细说,只是到最后,玉妍因倾心于我,又与我一夕风流,导致天魔大法功亏一篑;秀心亦因为和我相恋,永远失去了将慈航剑典练至剑心通明境界的机会;而我也因为对秀心的情能入不能出,导致不死印法终难大成……算是三败俱伤。”
安余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简直就是、就是……乱七八糟!
石之轩长叹一声,显出无限怅惘:“原本我有机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只要我能破了对秀心的情,不死印法便能圆满,只可惜……宁道奇三次与我约战,我三战三败下,一时冲动,做下追悔莫及之事……我将不死印法录下,留给了秀心。”
“不死印法对习过花间派或补天阁武功的人来说,是不世珍宝,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却是穿肠毒药。秀心便是因为看了此卷,终于香消玉殒。”石之轩叹道:“若我不是如此急功近利,总有一日能从秀心的情中走出来,但是如今,却因害死心爱之人,悔恨莫名,在心神中留下了永远难以弥补的破绽……不死印法,再难大成,心中对秀心和青璇的愧疚,更是此生难以磨灭……这算是又一次的三败俱伤。”
安余听得一愣,道:“难道此中还有师尊什么事?”
石之轩淡淡道:“她自然要趁我心神大乱时来讨便宜,不过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余一时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石之轩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有些东西,远比打打杀杀更为凶险和难以防范。”
安余嗯一声,道:“安余受教了。”
石之轩道:“你可知我为何对你说这么多?”
安余摇头。
石之轩微微一笑,道:“玉妍既落了子,我焉敢不应战?”
安余一愣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邪王的意思是,我便是师尊为了对付邪王落下的一颗棋子,而邪王告诉我这些,便是应下的另一子?”
石之轩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安余道:“只怕邪王要失望了,师尊之所以让安余来杀邪王,是因为我触犯门规……师尊从未让安余来幽林小谷,安余更不知此行会遇上邪王,来此只是为了借石小姐一曲箫音突破瓶颈罢了。什么棋子之说,恐怕是邪王多虑了。”
石之轩油然道:“下棋最为刺激和有趣的地方,便在于,任何人都可以布下棋局,却没有人可以控制整个局面,因为落子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譬如玉妍便万万不会想到,你会这么早便遇见我。”
安余见他坚持,也懒得在这方面再多废话,口中道:“既然邪王认定我是师尊布下的棋子,何不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石之轩淡淡道:“若是这般容易破局,我何必与你多说这些?”
安余沉默片刻,他今天接收的东西实在太多,需要时间消化。石之轩和祝玉妍、碧秀心之间的事他不愿理会,他更在意的是,如果祝玉妍根本就没有指望他杀了石之轩,那么之前的约定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父母到底还在不在世?
想到此处,顿时心乱如麻,一咬牙,转身谷外走去。
石之轩见状道:“你去哪里?”
安余道:“邪王既然不准备杀我,我为何还要留在此地?自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石之轩默然片刻后,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安余回身,讶然道:“邪王是认真的?”
石之轩淡淡道:“自然是认真的。你的武功是由琴入道,正合我花间派心法,而自悟的剑法犀利无比,杀气凛然,正是我补天阁精髓,你由蝙蝠悟来的轻功,更与我独创的幻魔身法相互补益……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学习我的武功,且你根骨悟性之佳,乃我平生仅见。错过今日,我可能此生都找不到真正的传人,一身武功就此失传,岂不可惜?”
侯希白和杨虚彦都只得了石之轩一半的真传,这一点安余是知道的,问道:“邪王方才不是还说我是师尊派来对付你的棋子吗?”
石之轩淡淡道:“下棋若不知对方后手时,自然要循心意而为之。”
安余又道:“邪王莫忘了我是阴癸派弟子,难道就不怕我反噬一口吗?”
石之轩哂然道:“未习阴癸派的武功,算什么阴癸派弟子?你别忘了,我魔门之中,向来只对实力相当的人讲信义,我不知道你和玉妍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以你现在的武功,完全没有和她对话的资格。”
安余默然片刻,道:“我学了你的武功,未必就会听你的话。”
石之轩道:“我魔门中人,向来只以实力说话,你自然可以叛师自立,我亦可清理门户。”
安余不再犹豫,默默跪地,道:“弟子安余,拜见师傅。”
他想的很清楚了,石之轩说的没错,在魔门,没有对等的实力,便没有对话的权力。
他和祝玉妍早就撕破了脸,原想不顾生死和石之轩一拼,好歹也能换得父母平安,现在又知道祝玉妍在此事上也是哄骗于他,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祝玉妍动他父母之前,怎么都要好好想想。
他当然不会真的相信石之轩的话,以为他是爱才心切才要收自己为徒,只怕这又是他落下的一子。但是正如石之轩所说,不知道对方后手之前,凭心为之便好。他现在急需提升实力,而石之轩能帮他,这就够了,至于石之轩的打算,与他何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了!他们那种来来去去让人发疯的游戏,他才不想去搀和!
石之轩欣然道:“起来吧,为师带你去为师隐居之地。魔门白道之人寻了我十多年,却没想到我会在幽林小谷附近另寻一处居所……你武功已然有了根基,花间派和补天阁的武功,只需半月应该就能初窥门径,但是要再进一步,便要靠你自己的领悟了。”
安余静静跟在他身后,默然无语。
☆、第 11 章
没有参天大树,没有奇花异草,也没有珍奇异兽,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谷,一弯溪水,几棵大树,几朵野花,如果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是谷内有一间木屋,屋后种了一小片菜地。
清晨,安余先去树上偷了几个鸟蛋,又去湖里捕了几条鱼,最后又去掐了一把野芹菜,便去敲石之轩的房门:“师傅,该做饭了。”
片刻后,石之轩黑着脸出来,道:“人家收个徒弟是叫吃饭,我收个徒弟叫做饭……”
安余讪讪道:“弟子倒是想孝敬师傅,谁让师傅你吃不惯弟子弄的东西呢……我去给你生火……”
石之轩看着他明显不太合体的红袍,道:“罢了吧,你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于是安余目送石之轩纡尊降贵去了厨房,自己回房练功。
不管怎么样,石之轩也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十多年的,手艺虽比不得徐子陵寇仲两人半专业水准,但是比安余却强了不知多少。
安余倒是会烤肉烤鱼,可是人家烤的肉那是外酥里嫩,他烤的那就外焦里生,亏他能凭着这手艺活了足足三个月之久。
吃完早饭,安余按惯例去林中练功,却被石之轩叫住,道:“这十多日,你补天阁和花间派的武艺均已入门,但是补天阁的武功需在杀戮中磨砺,而花间派却需由世情体悟,都不是闭门造可以突破的,为师也没有多的东西可以教你,你资质悟性奇佳,我说的多了,反而会误了你……”
安余啊了一声,抬头道:“师傅这是要赶我出师?”他这些日子虽然囫囵吞枣将这两派的武功大致领悟了一些,但是要消化还需一段时间,远不到出师的时候。
盯着石之轩看了一阵,道:“师傅不会是懒得给我做饭,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赶我走吧?”
石之轩干咳一声,道:“我的确是要遣你出谷,却与……咳!却与此事无关。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不死印法吗?”
安余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石之轩压箱底的武功,但是石之轩既然没有表示出传给他的意思,他也不去想。
石之轩娓娓而谈,道:“花间派和补天阁的武功截然不同,我先后潜入佛门二宗修习佛门武功,创出不死印法,便是为了将这两派武功融为一体。我没有将不死印法传授给你,非是为师小气,而是因为十多年前我将它录制成不死印卷交给了秀心,按照我魔门的规矩,不死印法日后便只有这一种传承之法,即使是我,除非你得到不死印卷,否则我怎都不能将完整的不死印法传授给你。”
安余皱眉道:“师傅的意思,难道让我去找师姐将不死印卷讨回?”
石之轩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乍闪,语气却平淡如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