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作者:水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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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在上，他不用“泥巴种”来称呼波特的母亲，实在只不过是因为他这些年来都没有辱骂别人的母亲的心情，决不是他对波特有任何好感。
“那又如何呢？波特依旧算是父母都是巫师的某种‘纯血统’。这个世界上，所谓纯血统又有多纯？况且，我还没有受到教训么？就连我们的黑暗君主陛下原也不过是个混血，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过去是多么荒谬的人生么？到头来我还不是得和哈利·波特那一类的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又能说我‘受不了不愿意’么？”
“告诉我，德拉科，对于我这个惟利是图的人来说，为什么我还要反对你和一个血统不那么纯的大英雄救世主圣者伟人交往，‘哈利·波特’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足够么？”
德拉科说不出话来。他想他应该说些什么，可也许到底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难道说他觉得父亲这段话让他觉得为父亲难过么？这又是何其荒谬，父亲的声音即平静也镇定，那不过是个说法、是个叙述。可似乎正因为父亲的声音那么平静而镇定，德拉科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说些什么——可是他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他父亲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忽然，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过，你说得不错，德拉科，我当然‘应该’强烈地反对你和一个血统不纯的巫师在一起。”
德拉科不由抬起头来，看向父亲那双和他真的那么相似的灰色眼睛。
“my　little　dragon……”父亲的手拂向他的鬓角。
“你果然已经长大了，如果是以前，我把手抬起来，总能拍到你的头顶。”他父亲又笑了笑，是非常稀罕的，差不多一点儿讽刺也没有在里面的一笑。
“西弗内斯应该已经告诉哈利·波特到花园来找我们，”这句话有些突兀，而在德拉科来不及消化里面的含义的时候，他看见父亲的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柄魔杖。不是那柄他熟悉的蛇头杖，而是……自己口袋里装的那一根？“记住，等你的记忆恢复了以后，你就对他们说——
后来，德拉科真的是失去了记忆。再后来，他的记忆又很快恢复了。再后来，他告诉那些紧迫盯人烦不胜烦的探员们那些“标准谎言答案”。
于是，现在如他们所预料的谣言传得更加热闹起来。德拉科一夜之间就发现自己成了标准八点档悲情剧的主角，因为对母亲的感情和坚持，和惟利是图的父亲闹翻了脸，还和本是自己的夙敌的老对头走到了一起，为了追求“自由（的爱情——梅林的胡子！）”，更被脑筋食古不化的血统论父亲抛弃。狠心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他下诅咒，可是因为自己心肠软，竟还为这狠心的父亲开脱隐瞒——
“……马尔福先生，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您的父亲，最近和伊莉莎白·印傣帕尔夫人几乎行影不离……有人说，印傣帕尔夫人当年因为爱惜自己的身材，所以只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就一直服用避孕的魔药，不过，最近她笑着对一位朋友说她忽然觉得再有一个孩子也不错，所以停用了魔药……还有现在您的财产由您父亲全权管理，您难道就不想要求检查一下帐目吗，也许您会发现某些‘谣言’里传得正厉害的问题……”
哦，那些蠢探员，如果他们想让他发火，他们倒是作对了。他当时倒真是猛的勃然大怒，大叫着“滚出去”把这些家伙都赶出了门。他讨厌这些多嘴饶舌的家伙！他讨厌那个女人！！
可是，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说真话”，他们不过是在做梦！
他越是讨厌他们，就越看着他们被自己骗得团团转高兴。
愧疚？当然没有！他德拉科·马尔福少爷撒点儿小谎，会有什么好愧疚的？
只不过要把自己打扮成“心软多情”的悲情主角的戏，有时候真有些让人有点儿恶心的感觉，也真有些累。他得承认，当他终于可以结案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真有疲惫无力的感觉。而且他也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凤凰社那伙正义感充沛的“英雄”，头就不禁一阵阵发痛。
行动用小脑的蛮人波特甚至比他想象得还积极，连他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就已经冲进了他的病房。
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是的，他就要开始聆听那些大义灭亲之类的高论了，或者他父亲就是如何如何地坏并且肯定会抛弃他的高见，而他自己要做足又软弱又疲惫又犹豫不决的可怜相，让波特那个冲动的蛮人正气凛然地满屋子又跳又叫。认命吧，德拉科，这就是对你的试炼，为了你的母亲、为了你的父亲、为了马尔福，你得证明自己能挺过去，你得证明你真正配得上马尔福这个姓氏——
波特问了他问题，也表示不相信其实是他父亲给他的那个“标准谎言答案”。可是波特即没有高论，也没有高见，甚至没有跳没有叫。波特应该是果然上当了，但是……
忽然德拉科又想到他们离开医院时和父亲的“偶遇”。虽然事先他们父子倒没在这个细节上商量过，可德拉科也想得到父亲的用意：父亲赶来“接”他，意图自然是想把他带回马尔福庄园让他不再“多事”。而他自然是要表示不愿意的，两人说不得吵上一架，保管全医院的看客都看得心满意足。毫无疑问，虽然他还是不会用法律来指控他的父亲，可他们父子决裂，那当然是没疑问的。
却没想到哈利·波特竟比他父亲还先到。

所以看见父亲突然出现，德拉科还真惊慌了起来。若只他和父亲吵一架就罢了，可蛮人波特那种家伙插着中间，万一他蛮劲发作伤了父亲怎么办？好吧，说句良心话，他承认波特的战斗能力真的很强，反应又快力气又大咒语又狠——哦，他父亲可不是一个战士，斗智当然不会输给波特，可是——
他望着父亲，紧张得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而父亲那好整以暇冷冷看着他们的样子，倒好象没弄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一样。
“你应该回家了，德拉科——我的儿子。”
父亲说，语调里的寒意足以让窗外的严冬也羞愧得大哭一场。本来他是很想为心里为父亲喝彩的，看看那些走廊那头，那些又想看热闹又怕得不敢上前半步的无聊闲人吧！可惜那会儿他心里所有的，只有惊慌而已：
“我，我不能回去……霍格沃兹还有课……”至少德拉科知道自己不用演戏了，他的声音里的颤抖和结巴，好的，都是真的。
他几乎等不及父亲的继续演出，就紧紧拽住波特的衣袖——他可不能让这个蛮人冲上去和他父亲开打，一定要抓牢——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
“我们走吧……波特……”
“我可不这么想，我的儿子，你的精神受了打击，我认为你还是回家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西弗内斯那里我会去和他说的，相信作为老朋友，他会体谅我的儿子的健康问题。”
梅林的胡子！为什么父亲忽然变迟钝了——当然，这样的话语效果是很好，听到的人会怎么想是很明白的，可是，这里不仅仅是有一堆闲人而已！
“不……父亲……”德拉科的手拽得更紧了，他真的想要哀求波特了，“波特……”
求求你，梅林，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对不起，马尔福先生，也许您确实是为您儿子的健康考虑——不过作为您儿子的助理教师，我们在霍格沃兹共事的经历让我充分体会到德拉科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之情。他确实非常想赶上新学期，而且，既然斯内普教授是您的老朋友，您也不愿意看着他因为您儿子离职而找不到人教黑魔法防御术而尴尬吧？同时，您也应该相信，斯内普教授作为您的老朋友，一定会对您的儿子照顾有加的。我想您一定记得，教授早就立下了用性命来保护您儿子的赤胆忠心咒，当然不可能失言。而且您放心，作为您儿子的助理教师，我一定会好好地帮助他，您不用担心他会受到‘任何人’的一丁点儿伤害。”
他根本是在讽刺父亲！且不管父亲在不在做戏，他这种语气，他们一定会打起来的！一定要赶紧把他拽走——我死劲拽——死劲拽——
“波特……算我求你……”
父亲的眼角已经跳动起来了，他还开始假笑着回答：
“波特，也许你忘记了作为一个马尔福意味着什么。在你象个患了热病的瞎子一样以为你能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让我提醒你一点：作为一个马尔福，他绝对不会和一个——我的宝贝儿子以前用的是哪个词来着的？啊，我想起来了——一个‘泥巴种’的儿子混在一起！”
当时德拉科忍不住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真的，如果别人说他是个牙尖嘴利有时候说出话来能气死梅林的小混蛋的话，那么很显然，这也是遗传而已。他父亲这段话真是太够效果了，而且真的让他猛然害怕起来——
那个词，他以前确实常常使用的那个词，波特会不会被提醒到这一点，从而重新开始讨厌他呢？
不，不要问他是不是后悔了那种废话！不管他是否对过去的言辞恶毒后悔，就算他真的突然象人们说的“长大了”，知道为一时痛快和一时怒火口不择言的害处了，OK？反正他现在需要的是波特的助力而不是反对和厌恶。真的，那不由得向后退去，害怕波特记起旧仇把那双火气腾腾的绿眼睛转向自己。

“如果你以为这样说能有什么效果，马尔福先生，你就大错特错了！可是今天我不会出手揍你——”
唉？
“你记住，那是因为你的儿子，因为我知道虽然你是个混蛋，可他却一心还在维护你。‘请’你好好记住这一点，记住你儿子带给你的是多大的运气——否则，我就会象捏死名字叫做伏地魔的那个小丑一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真的真的！他就说得没错吧！波特那个人真的是个野蛮的家伙！
但是……那个……说句老实话，他这么说话，应该是算对自己很……呃……好吧？
而且他说了因为自己不会在这里出手用他那些野蛮的打架方式对付老爸……
“马尔福，我们走。”
哇！什么时候从我死劲拽他袖子变成他反手拉住我的手腕了？喂喂！等一等，是的，我们走，不过你这个野蛮人走起来步子跨那么大，闷头猛冲，我跟不上的——喂——
结果，那天晚上他们“回”到“哈利·波特的布莱克家族祖屋”，今天早晨又和专程赶来与他同行的斯内普教授一起上了火车、坐同一个车厢“回”霍格沃兹。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竟对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只字未提。
波特拽着他进了圣蒙戈医院可以移形换影的大厅后，就在所有等候在那里的狗仔队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之前，瞬移消失了。布莱克家祖屋那设置了重重保护魔法的隐秘本质立刻显示出极大的优越性来，在靠近祖屋这边的广场附近，倒是十分安静。进屋以后波特一放开手，德拉科带着一种逃命一样的心情赶紧扔下一句“我先去洗个澡”就逃回了那套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但是，很奇怪，洗完澡以后德拉科并没有继续躲在房间里，他想，应该是那种“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心理让他鼓起勇气去厨房的。波特果然正在餐桌边，他的绿眼睛看着炉火不知想些什么。德拉科一出现，餐桌上就“腾”地冒出一杯散发着很不错的香味的热气腾腾的咖啡和一碟看着精致可口的点心——
“我想你会下来找点儿吃的，圣蒙戈大厨房弄出来的东西可不怎么样。所以，就叫克利切先预备着——”波特的脸转向他，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