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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鼠猫]镜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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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在梦里所经历的一切反常,是因为那就是徐语棋做的。她编造了一个梦境,然后想要把陈穆拉进去,她以为她不重复以前的事,悲剧就不会发生。这本该成功,但是却没有。
  因为她的力量不足。那个梦还有另一个掌控者。所以她每改动一处,就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来修正。
  展昭和白玉堂明白了,他们一开始在梦中度过那如水平淡的一个月,是因为徐语棋的希望,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
  但是徐语棋后面开始改变,所以另一个掌控者就来修正了。她想改变悲剧,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迎接更大的悲剧。
  他们被带入梦里,是徐语棋计划外的事情。而徐语棋的计划,是让陈穆留在她制造的梦里,“幸福”地度过一辈子。
  现在他们出来了,那么陈穆呢……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展昭,白玉堂和公孙策同时冲向门口。
  在门口的时候,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只因为在杏花树下,有个挽着发髻,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站着,看着三人。
  这张脸……没有那种活泼,也没有撕开伪装之后的冷静甚至冷厉,只有平淡,看穿一切的平淡。
  “徐书言。”展昭轻声地喊了她一句,没敢太大声,她看上去太柔弱,经不起一点的风吹,哪怕自己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让她破碎。
  “是我,对不起,把你们卷进这件事情了。”徐书言对着三人道歉,“我只希望你们能帮帮我妹妹,帮帮陈穆。”
  “是你把我们带进去的?”展昭惊奇地看着徐书言,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知道展昭的疑问,徐书言抬起了头。受她的影响,展昭,公孙策和白玉堂也同时抬起了头,也就看到了杏树上那件诡异的衣服。
  这件衣服……“这是当初你送给徐语棋的。”白玉堂说,几乎确定。
  “嗯。”徐书言点点头。
  徐书言的态度让三人明白了,无论是徐语棋还是徐书言,她们都是靠着这件衣服而留存下来的。但是徐语棋并不知道徐书言的存在。
  附在陈穆身上的徐语棋发出的,那么附在展昭和白玉堂脖子上的便是徐书言的杰作。
  “对不起,语棋比我强,我需要帮助。你们两个人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感受到了……气息。”徐书言还在为把展昭和白玉堂拖入梦境中感到愧疚。
  公孙策总算是明白了,他没有被带进去,是因为自己从没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理由,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连展昭和白玉堂都甚是无言,原来是因为两人“经验丰富”啊。
  说起梦,展昭和白玉堂又想起了那棵杏树,再想起公孙策所说的银丝缠绕着杏树树干,展昭急切地问道,“你是借着这棵杏树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徐语棋,你也在那个梦里对不对?”
  徐书言,就是另一个掌控者。
  徐书言佩服地看着展昭,“对,我最大的庆幸就是这棵树还在。但也是因此我没办法和语棋一样在梦里自由行动。”
  如果她可以自由行动,那么她就能做得更多,来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很可惜,世道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
  “这样对你自己,真的好吗?”这次是白玉堂问的。在知道另一个掌控者是谁后,梦中那徐语棋预料不到的结局是谁安排的,也就一眼看穿了。
  徐书言的决定,就连他看得也心惊。她竟然能做到对自己这样狠。
  “不得不这样啊。”徐书言惨淡地笑道,造出这样的一个结局,她又怎么会不痛苦,但是有些事必须得做,“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又怎么给我妹妹一个警醒呢,已经发生的事情,那就是过去了。她还是不明白。”
  展昭和白玉堂不说话了,因为徐书言说对了,徐语棋的确是想要造出一个美满的过去。如果不是徐书言的插手,那么陈穆的结局……
  “陈穆他会怎么样?”公孙策担心自己的好友,心里有些恼怒,恼怒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陷入危险,而自己却是四人中最无能为力的一个人。
  闻言,徐书言也有些不忍,“他会在梦里活一辈子,身体枯损,永无再生。”
  “怎么会……”这个结局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陈穆是无辜的,他只是承载了一个人的前世,只是承载了一段感情,然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不算过去的过去,不能让他为此赔上他的未来。
  “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会把他带回来。必须要告诉我的傻妹妹,这些都该结束了。”徐书言将手轻覆在树干上,慢慢地靠向树干,没入光晕中。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安静得好像这里不曾有个几乎透明的女人存在。展昭他们谁都没有移动一步,他们要守在这个地方,等着徐书言把陈穆带回来。
  而在梦境内,陈穆也同样是那么震惊。他不敢相信,怀里的这个女人,竟然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和她的姐姐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在一起。
  “不该是这样子的……”徐语棋仍然在流泪,伏在陈穆的胸口失声痛哭。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竟然看到徐书言的尸体在渐渐得变得透明,以极快的速度消融。
  “不要!”徐语棋惊慌地扑到地上,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徐书言得尸身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光点,飞向了杏树,并与之融合在了一起。
  只差那么一点,徐语棋就能够抓住她了,但是她还是从徐语棋的指缝间划过,不留一点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徐语棋的情绪再一次波动了起来,她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树干,“把姐姐还给我啊!还给我……”
  徐语棋用尽全力,手上伤痕累累。陈穆的心又疼了起来,强行把她拉退了几步,“你冷静一点啊!”
  “要怎么做啊,姐姐不在了,爹爹不在了,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啊!”徐语棋用尽全力挣扎着,自她的身上传出巨大的波动,顿时将这个世界撞得粉碎。
  陈穆只是死死护着她,然后等冲击结束,他睁开眼睛,发现他又一次回到了刚开始醒来的那个灰蒙蒙的空间。
  在这里的,还有徐语棋,还有那棵杏树。聪明如陈穆,怎会不知道那棵杏树有多大的意义。但是现在他全然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徐语棋的声音。
  心底有个声音在狂暴地反驳,陈穆被心底的冲动控制了,抱住了徐语棋,“我还在啊!这个世界,我还在啊!我在这里陪着你。”
  陈穆的话让徐语棋的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她安静地让他抱着,然而温顺只是一夕间的事情,她激动地反驳,“不是,不是陪着我!没有姐姐就没有意义,你们要在一起!”
  徐语棋的话让陈穆脑海中轰鸣不断,他按住徐语棋的肩膀,没有来由,只是怒吼,“但是我想陪的人是你啊!”
  我想陪的人是你,我想陪的人是你,我想陪的人是你……这句话在心底重复了无数遍,陈穆无意识地就这么说了出来,心底是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宣泄出来的释怀和不安,还有愧疚,对另一个人的愧疚。
  “……”徐语棋张合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错了,整个都错了。徐语棋无声地呢喃着。
  “如果你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错下去呢。”一声叹息,如同落雷一般击中了两人。这个声音,他们又怎么会听错。
  循着声音的来源,徐语棋和陈穆同时看向了那棵杏树。杏树泛起了点点光芒,空气旋转着,徐书言就在这阵光晕中出现了,一袭白衣,温柔若昔。
  “姐姐……”
  “书言……”
  陈穆和徐语棋都是那么激动,但是他们一步都不敢走动。生怕一动,眼前这个梦一样的人就会消失,她已经不见过两次了,那么第三次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两人痴痴傻傻的表情,徐书言微微遮嘴笑了起来,“怎么了,傻傻的。”若不是周围是一偏灰色,若是这里还是徐家后院,这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
  “姐姐!”徐语棋眼眶有热了,扑到了徐书言的面前,双手却是小心翼翼地环在了她的后背,生怕弄疼了她。
  徐书言轻抚着徐语棋的头发,应着徐语棋每一次的呼唤。她深深地看了陈穆一眼,那目光让陈穆僵硬,愧疚,羞耻,歉意,喜悦混杂在一起,几乎控制不住。徐书言的眼神,让他动摇。
  “你还是说出来了。”徐书言悠悠叹道。
  徐语棋和陈穆同时一僵,徐书言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他们都知道。三个人的关系,沉淀了那么多年的关系,终于等来了定音的一句话。
  “姐姐,不是的……”徐语棋想要解释,却被徐书言阻拦了。徐书言轻声说,“陈穆,我是要送你回去的。”
  徐书言的话让徐语棋和陈穆都是一惊,回去,这是要去哪里?
  “姐姐……姐夫已经答应留下来了,你要让他去哪里?”徐语棋惊慌失措。
  陈穆刚一张口,就被徐书言打断了,“语棋,你看看这个地方,还有哪里像是我们曾经的家。”
  徐语棋一凛,他们三人都不说话,徐府的寂静就如同死亡一般冰冷,但是徐语棋还是摇摇头,强撑起笑容,“没关系……我们三人在,就能……就能重新开始。”
  徐语棋求助地看向陈穆,陈穆也点了点头,“我会留下。”徐语棋和徐书言,要他怎么放得下?
  “你别说话,你越说,越乱。”徐书言示意陈穆安静,“看到我从杏树里出来,你还不明白吗?”
  徐语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却又立刻消失。她拼命地摇头,不知是真困惑还是只想把脑中的想法甩出去。
  而徐书言却不容她用一丝假象欺骗自己,她轻轻地刮了一下徐语棋的鼻尖,“傻丫头,别装傻了。”
  “为什么,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语棋泣不成声,早在徐书言出现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之前她一直视为敌人的未知者究竟是谁。
  “只是想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说着,徐书言轻轻地按住徐语棋的肩膀,带着她转了个身,让徐语棋看着面色凝重的陈穆。
  “语棋,你看看他,他是我们心里的那个人吗?”徐书言的声音带着寂寥,一声声地让陈穆心如刀割。
  “姐夫……”徐语棋先是这样唤了他一句。陈穆却看到,徐语棋的眼底是滔天般的动摇和痛苦,千缠百结。
  而最后,这一声姐夫,最后却变成了“陈穆”。陈穆这才注意到,徐书言也一直管他叫陈穆,而不是“相公”。
  徐语棋动摇地看着陈穆,手足无措,惊慌地后退了一步,被徐书言从背后抱住了腰,“他不是他。他已经去了,和你一样,和我一样,只是没像我们一样留下来。”
  “可是我愿意留下,我会照顾你们。”陈穆没来由地觉得慌张,直觉告诉他,他若是在这里松口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可是我不需要啊。”徐书言正色,严肃地看着徐语棋和陈穆。
  “语棋,你从没有亏欠我什么,相公爱你,却于我有责,过去种种,是命数,爹爹的死也好,我的死也罢,不过是时间到了而已。你从没毁掉其他人的生活,却断了自己得后路。”
  徐书言很少那么正色,徐语棋安静地听着,犹豫着,困惑着,“我曾经告诉相公,照顾好你,可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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